第30节

    从上次提起到现在，这少说也有几个月了，换做是正常的总裁，说不准人现在都在度蜜月了。就自家小孙子这样的，有生之年，自己还有希望看到他追到人吗？
    这时候姜老爷子也顾不上之前的忐忑了，看来和苏镜的这个忘年交，还是得继续结下去，等年后苏镜店里不忙了，他就恢复日常，上门多走动。这好感得多刷，不然光凭小孙子，漫漫长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也只能辛苦自己这把老骨头，争取从家人这方面给他多加分，好让苏镜在选择伴侣的时候，能优先考虑他。
    不然就光凭小孙子那个木头？哼，不是他老人家看不起，而是目前的进度，实在是没让他有能看得上眼的地方。想当年，他追人的时候，效率多高，很快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姜老爷子打定了主意，虽然心里对小孙子的‘无能’极其失望，但该过的年，还是要过的。保姆已经放假回家，虽然留了足够的食材和半成品，但他们一家人都不大会做饭，年夜饭要想能按时吃到，现在就得提前开始准备了。
    主力军是姜老爷子。没错，三个堪称社会精英的年轻人加起来，还没有一个退休在家的老头子顶用。姜老爷子一边指挥着孙子下饺子进锅煮，一边提醒正在炒菜的孙媳，现在该放盐了。一心二用的，丝毫不敢走神，因为没了他的指点，三人很有可能煮出一锅皮馅分离的饺子汤，汤里还乱加了些不知名的物品。或者炒出一盘没油没盐没味道，但是十分符合营养学的炒青菜，就是不好吃。更别提还有相对来说更高难度的烹饪，比如蒸鱼、红烧肉之类的菜肴。
    小孙子的终身大事和今天丰盛的年夜饭，姜老爷子感觉到了压在自己肩头上，沉甸甸的责任。
    好不容易兵荒马乱地做完饭，吃完后，在老爷子催促的目光下，姜绍辉掏出手机提前给苏镜打拜年电话，然而并没有人接。以前从来没这样过，一连几个都无人接听，想到过年期间心怀侥幸心理，觉得只喝了一点酒不会出事的人会增多，出事故的概率也大，姜绍辉有些急了，拎着外套，一边穿一边往外走。
    姜绍辉直接去的小餐馆，年三十，苏镜肯定是要和李兰英一家在一起过。姜绍辉开车到的时候，小餐馆人声鼎沸，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玻璃门窗，映到街上，在寒冷的夜里晕染出几分温暖。
    小餐馆的厨房做的开放式，能从外面直接透过玻璃看到里。姜绍辉本想进去找人问问看，不过才把车停稳，就刚好透过车窗看到苏镜一身制服，端着木质托盘从厨房里出来。
    在人堆里，这都能一眼看出来那是苏镜，倒不是姜绍辉眼神好，而是其他人都坐着，只有几个服务员托着托盘在人群里穿梭，苏镜又刚好是面对着外面，姜绍辉这才能一眼认出来。
    看到人没事，脸上笑容洋溢，整个人显得比平常还精神，姜绍辉也就没过去打扰。毕竟年三十，正是饭店最忙的时候。
    直到店里的客人陆陆续续地离开，苏镜把身上的制服换下来后，拿出手机这才看到上面一排的未接电话。这个点，苏镜有些犹豫，回电话的话，会不会太晚？但不回，也怕有什么急事。
    姜绍辉一直没走，大堂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苏镜正坐在干净的小角落里休息。他拿着手机，脸上犹豫的神色很明显。姜绍辉略一想就知道原因，干脆不等电话自己打了过去。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之前在小餐馆帮忙，手机放更衣室了没听到动静。”苏镜解释道，李兰英从后厨里，透过玻璃看到苏镜在打电话，高声问道：“饿不饿？忙了一晚上累坏了吧？打完电话先别回家，英婶给你做个夜宵，吃完了再走。”
    苏镜抽空捂着话筒应了一声，又对姜绍辉说道：“报酬是一顿豪华大餐+夜宵，英婶特别舍得，菜里全是各种好料。这么一算，我身价可不低。对了，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守岁？我刚刚还犹豫着要不要给你回电话，你就正好打来了，有什么事？”
    守岁是过年习俗，不过现在年味越来越淡，老人家熬不住，往往十二点一过就去睡，也算是守了。年轻人熬夜成了习惯，对他们来说熬夜通宵是常态，不是过年也熬，因此反倒没守岁这个概念。姜绍辉一向作息规律，今天这么晚还没睡，也就只有守岁这么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了。
    “嗯，守岁。”姜绍辉之前把车停在了背光的地方，路灯照不到，今天晚上月亮又被挡住了，车子又是黑色的，即使和小餐馆离得近，从餐馆里看出来也发现不了。姜绍辉摇下一点车窗，看着苏镜，这会儿他正在吃东西，是一盘点心。好像是英婶让人端给他垫垫肚子的：“也没什么事，本来想打电话给你拜年的，不过现在也一样。”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又听他说没什么事，苏镜也就放心了。墙上挂着的电视这会正好播广告，广告播得正好是化妆品的那支。
    “之前我技术入股的那个化妆品，最近上市了，听说是为了赶过年和情人节。”
    “我知道，国家台上还有它的广告，我家老爷子今天看春晚，打开电视的时候我有看到。创意不错，广告拍得很好，肯定有很多人买。上市的时机也把握得很准确，只要产品质量过硬，不出意外，能抓住一大批顾客群。”
    “我也是这么想的，过年走亲戚带礼品的时候，很多人就会考虑给女性亲友送这个，还有情人节，男方送女友情人节礼物，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选择？化妆品哪个女孩子不喜欢！送得多了，大家用过后觉得好，以后就会再买。这么下去，很快我就成壕了。”
    两人东拉西扯地聊了一堆，直到李兰英端着特大份的豪华版夜宵出来，看到苏镜还在打电话，问道：“和谁拜年呢要这么久？饿坏了吧，快吃饭，吃的时候别打电话容易呛到。”
    苏镜没来得及捂话筒，李兰英的嗓门又大，姜绍辉听得一清二楚，这会儿夜里安静，不用电话，他在车里都能听得清李兰英在店里说什么，当即说道：“帮我和英婶道句新年好。”两人这才互相告别。
    挂完电话，面对李兰英的问话，苏镜这才回答：“绍辉的，他还我托我向你问好呢！”苏镜收起手机吃饭，李兰英正往后厨走，听到这话，停下脚步说道：“早知道是他，刚刚就该把手机给我，我就在你身边，直接说就是，哪还用得着转达。说起来，他也有段时间没来了吧？”
    不等苏镜回答，李兰英就自言自语道：“也是，毕竟是大公司老板，忙起来说不定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补眠都来不及，哪有空过来。”
    听到这话，苏镜莫名有些心虚，不敢出声，只好埋头吃饭。过了一会李兰英又端了不少吃食出来，满满当当地摆了两桌子，招呼其他人：“别忙活了先吃饭，吃完再说。”
    听到喊声，李遇第一个从楼上跑下来，因为心急，最后几个台阶都没耐性走，直接撑着扶手翻过来的，一边翻一边说：“早就该吃饭了，饿死！”看到苏镜已经坐在那，明显已经吃了有一会，李遇拿起筷子，抢先抢走苏镜要夹的菜放到嘴里：“啧，没良心，有吃的也不叫我！”
    其他员工也放下手里的活，洗了手过来吃饭。从傍晚就开始，一直忙到这个点，上班的时候没感觉，这会儿客人走光了，他们才觉出饥肠辘辘。反正明天店里也不营业，一时半会活做不完也没事，现在还是吃饭要紧。
    吃饭的时候，人越多越热闹。在店里的又都是老员工，大家这也算是一起过年了，一边吃一边聊天，气氛十分轻松。
    回到家后，苏镜按亮灯，给父母换了新的贡品，点了三炷香。这回买的香不知道是不是质量问题，点燃后烟有些冲，熏得人眼睛难受。
    你们不在的第一年，我有好好听话，过得很好。爸、妈，新年快乐！
    ☆、第66章 六十六花店
    新年新气象，又或者是苏父苏母在天上庇佑，大年初一花店不开门，苏镜昨天又忙得晚，一觉睡到了下午，这才被喜讯叫醒。
    广告投放的效果特别好，化妆品销量喜人，莫一恒虽然对研究更有兴趣，但毕竟本质还是个商人。商人的宗旨就是赚钱，多赚钱，尽可能地多赚钱！
    从苏镜身上，莫一恒看到了极大的商机。这次化妆品的销量之所以会这么好，除了宣传到位以外，还有就是，质量过硬。
    只有上脸以后效果好，回头客才会多。很多人买了一套，没多久就又过来回购，回购的时候甚至不是一个人过来，而是一帮人。她们也不是一套一套地买，而是一次性买了好几套。大笔大笔的钱掏出来，眼都不带眨的，刷卡的时候，那动作，爽快的颇有种视钱财如粪土的气势。
    不过广告打得再好，宣传再到位，如果商品本身质量不过关，谁也不是傻子，上一次当就够了，怎么还可能像现在这样，上赶着被骗第二次，甚至还带着亲朋好友来。能有这么多人回购，还带动了身边的人，本身就说明了化妆品的使用效果有多好。
    化妆品好，除了配方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原料。他们也实验过，同样的配方用苏镜提供的种子种植出来的植物，和从别的地方采购过来的植物，分别拿来做原材料制造化妆品，两者做出来的效果天差地别。可想而知，这次的大获成功，苏镜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有多大，又有多关键。
    这完全就是棵活生生的人形摇钱树啊！
    商人重利，商人逐利，摇钱树可遇而不可求，莫一恒既然遇到了，又哪有不紧紧抱住的道理。化妆品已经合作了，但他手里，又不止化妆品一个投资项目。莫一恒名下总共有两个研究所，其中一个主攻化妆品护肤品方向，另一个在如今保健品横行的年代里，追赶潮流，专门研发生产各种钙片、维生素片、胶囊等保健品。补充人体微量元素，增加免疫力，调节身体机能，辅助治疗。
    现在市面上的保健品鱼龙混杂，莫一恒有心肃清却无能为力，只能保证自己的产品不那样，但想更进一步却没办法，苏镜的存在，就是他的希望。一个行业的风气如何，往往都在于领头人怎么做。莫一恒踏入保健品业的时间不算短，但是也不久，努力至今，只在中游，根本没有人把他的坚持放在眼里，甚至有不少人都在暗中笑他傻。是啊，他们又没打虚假广告，只是稍微夸大下自己产品的功能，就有许多人排着队上门买，送上门的钱何苦不要？干嘛非要坚持原则？
    因为来钱太容易，导致这样想的人越来越多，保健业的风气这才被越带越坏。有不少群众都相信广告，生病得癌也不去正规医院里找医生看，拿保健产品当神药，觉得只要吃一吃，就会像广告里说的那样，百病全消。结果只是白白耽误了最佳治疗的时机，空留下悔恨。更有人被洗脑过头，病体沉疴了，还觉得是保健品的功效，要不是吃了它，说不定早死了，还活不到现在，逢人就各种疯狂地宣传。轰炸得久了，就又有不少人被忽悠得相信。
    保健品不是药品，对任何疾病的治疗效果都不大，最多只能进行辅助治疗。但有很多产家为了销量，都会对保健品的效果进行夸大或者暗示，从根上，这风气就坏了。莫一恒就憋着口气想做出个成绩，让业内的人都看看，不是只有走歪门邪路才能赚钱，堂堂正正的，保健品能发展得更好。
    化妆品的大获成功，让莫一恒再一次深刻地意识到，苏镜提供的种子种植出来的植物品质有多高，这样的原材料，拿来做化妆品合适，拿来生产保健品，也会比同行更出类拔萃。
    “合作？”苏镜接起电话，听到莫一恒的话，残留的睡意都没了，整个人一激灵，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对，合作。我打听过，姜氏旗下没有任何产业有涉及到保健品。保健品和药品，尤其是和中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合作当然要找熟人，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熟知人品知根知底的合作对象才更让人放心。姜氏没这方面的计划，但我手下刚好有个研究所在研发这个。与其另外和不熟悉的人合作，还不如我们俩一起。起码在质量上，我对你提供的种子有信心，在利益上，通过之前的合作，我相信你对我也有信心。”
    苏镜只会种花养草，以他有限的商业头脑，在莫一恒提起之前，根本没想这么远过。一时间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不过就像莫一恒说的那样，如果要做，在姜氏不经营的情况下，莫氏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起码以前有过合作经验，这么久下来，无疑已经证实对方是个可以相信的人。
    像是感觉到了苏镜的迟疑，莫一恒继续增加筹码：“照样只需要你提供种子，不用多做什么，上次给你多少股份，这回只会给得更多。考虑下？我实在是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原料供应商了。”
    莫一恒卖惨。苏镜想到这段时间化妆品给他银行卡增加的那两个零，有些心动。还是那句话，谁也不会嫌钱多。就算花不完，放在卡里看着也有安全感。只有在钱够多的情况下，才有足够的底气，无论发生什么，能用钱来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苏镜心里已经有了答应的意思，不过虽然相信莫一恒不会骗他，但苏镜还是打算先问过姜绍辉后再决定。
    对此，莫一恒也很理解。问过姜绍辉确定姜氏没涉及并且未来也没打算踏足保健业后，莫一恒又阐述过他做保健品的理念，苏镜终于下定决定答应合作。两人很快就签订了协议，这个年还没过完，就已经有消息往外透。
    过年送礼和情人节礼物引发的化妆品热潮还没平息，现在正是潮水浪头打得最高的时候，化妆品的好效果也带动了苏镜花店里植物的销量。更何况，情人节，向来是各种鲜花热销的日子，尤其是玫瑰，更是被抬上了高价，即使这样，也一度卖到断货。
    再加上苏镜店里早就挂着的检验报告，以前还没多少人在意，这会儿因为有内部人士透露出化妆品的原料供应商就是他，不少人都想起了那几张薄薄的，挂在墙上没多少存在感的纸。以前看到，只觉得苏镜是在自抬身价，有不少店都这样做过，也就没放在心里。现在回头想想，很多人嘴上不说，其实都有些猜测，觉得那该不会是真的吧？
    毕竟以植物做原料，制造出来化妆品效果都那么好，能当彩妆的同时，还对皮肤有一定的滋养保护作用，效果比很多大牌子的护肤品都要来得更好，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多想。这样看来，植物本身有些特殊的功效，似乎也能理解？！
    苏镜店里挂的检验报告，还是和姜绍辉才认识的时候，托对方给弄的降压草分析结果，本来只是想看看药效，只不过后来两人熟了，姜绍辉送来的，不止是降压草，连其他盆栽的检验结果也一并拿了过来。上面不仅有苏镜店里植物的数据分析，还列出了正常的同种植物该有的数据，两者并列放在一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以前大家看是看了，却都不信，觉得是卖家在自夸，但这会儿，有化妆品这个实例在，又有不少人想起来，苏镜毕竟是能培育出濒危植物，并成功让它规模化种植的人。
    虽然年纪轻，但无疑已经是实打实的业内大牛，多少人一辈子直到老，也没能有这样的成就。这样说来，他种出来的植物，比其他人种的，更特殊些似乎也能理解。
    就在很多人半信半疑的时候，有些从苏镜店里买过盆栽的人，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冒出头来。他们早觉得不对了，只是太不可思议，所以一直没往那方面想，也不敢相信。直到现在，终于可以肯定，原来自己感觉身体慢慢变好，那并不是错觉，而是植物在默默贡献，发挥功效。
    虽然很多植物的功能都只是吸收废气的量变大，制造释放出来的氧气更多，并没有别的能力。但现在的空气多脏啊，一直呼吸着这样的空气，身体想不差都难。买了盆栽回来，家里氧气多了废气少了，时间久了，人自然也就健康了起来。
    “我买得早，夏天那会就买了。今年秋天，以往每年到季节都会犯的过敏性鼻炎没再来造访我。要不是今天看到这，我还以为是这么多年下来我喷的药终于起效了呢！”
    “一样，我比楼上的买得晚点，快入秋的时候才买的。不知道楼上买的是什么品种，我买的是两盆绿萝，平常就放在办公桌上，每天都能看到。我哮喘挺严重的，不过最近症状减轻了不少，前段时间在医生的建议下，已经换了新的药，感觉保持下去，以后能痊愈也说不定。”
    “我倒是没什么特殊的感觉，不过以前睡眠不好，起来后人总是昏昏沉沉的，没精神。现在好很多，睡眠质量上去了，白天人看起来精神不说，头脑也清明，工作起来也比以前有效率。”
    “家里老人退休后没事干，就喜欢种些花养点草，我平常回去得少，陪不了他们，这点爱好肯定要支持，之前有次回家就多买了两盆孝敬他们。刚刚打电话回去问了下，以前三天两头就得去趟医院的老人，最近身子骨明显好了很多，没病没痛的，每天还能爬上爬下五层楼，走路去一里外的公园打太极。”
    “侄女是早产儿，抵抗力不好经常感冒。之前我买了盆仙人球，她过来玩的时候看到特别喜欢，我就送她了。算算差不多有半年，这半年里，侄女好像真的一次都没生病过。不说了，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我打算去花店里多买两盆送家里人，起码心安。”
    “+1，已带上钱包，在前往花店的路上。”
    很多人在网上发言，都有这样的感受，虽然看起来有些夸张，但说得人多了，大家心里的天平，一时间都更倾向于相信。再加上苏镜的检验单是正规医院开出来的，公章手续一应俱全，并不像是假冒的，有不少人为了证实这个，都开始艾特普济医院的官方微博。
    普济医院虽然坐落在普市这个小地方，却是远近驰名的大医院、好医院，医疗资源十分雄厚。
    很多人在注意到苏镜检验单开具的单位是它以后，心里就已经信了七分，在得到医院官博回应以后，剩下的三分也齐了，变得十分相信。
    “该检验单确系我院出具，检验单上的内容、印鉴属实。”
    哪怕有些黑子见不得人好，四处说医院和苏镜沆瀣一气，医院收了钱串通好了这才站出来睁着眼睛说瞎话，要是真有能大量吸收废气释放氧气的植物，国家能不重视？第一批换的，估计就是城市的绿化树，哪还轮到你们买。更何况，这种包治百病的夸张效果，居然也有人信？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吧！
    这样的话，由于普济医院的公信力，再加上眼见为实，身边有不少实例，因此倒没什么人相信，甚至有不少人被黑子这么一提醒，觉得也对啊，说不准什么时候他们就买不到，全提供给国家了。一时间，花店里人满为患，谁都想趁着国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趁机多买一些。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可能，但起码花卉的效果已经被证实无误，反正都是对身体好，买不了吃亏，总比万一后面真买不到了要来得好。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其他人不知道，但因为已经和苏镜达成了合作，业内消息灵通的人，或多或少都听到了点风声。保健品业内的人，对苏镜不了解，有部分人知道以后心里升起了点危机感，不过更多的人，却嗤之以鼻，浑不在意，觉得这一切都只是炒作。
    和他们不同，苗旺圃这个和苏镜打过老交道的人，对苏镜的本事却再清楚不过。知道他做得到，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那些人自以为是的所谓炒作。苗旺圃当初之所以一直争取和莫氏的合作，就是因为想通过化妆品，把保健品的原材料订单也一并吃下，这里面的利润和预计可以带来的名气，足以让苗氏园艺更上一层楼。只是现在这一切，都被人截胡了。
    眼看着苏镜的那家小破店蒸蒸日上，自己的公司却被迫缩水，差点维持不下去，苗旺圃心里的嫉恨可想而知，这一切，原本都该是属于他，属于苗氏。
    再加上网上那些黑子虽然是在胡乱抹黑，但有一句话他们说得对。如果苏镜店里的植物真的对人体这么有好处，那国家迟早会找上门来寻求合作。一旦和国家接上头，利益反而是小道，更重要的是地位的提升。
    而苏镜，是有这个本事的。
    苗旺圃摩挲着座椅扶手，合眼深思。看来，有些事，有些人，要趁着事情还没发展到那地步，先把苗头掐灭在摇篮里才行，总不能什么都不做，让抢了自己东西的人太得意。
    ☆、第67章 六十七花店
    苗旺圃的暗手布置了有一段时间，已经初见成效，只是还没到万全的时候，他原本是不打算动的。然而世间万事，往往难以自持，理智告诉苗旺圃，再等等，等什么都部署好了再动手也来得及。可情感却没办法控制，他的骄傲让他无法忍受，一个以往他连看都懒得看，随手就能碾死的小人物，现在也能爬到他的头上耀武扬威。
    随着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尤其是他打听到，上面真的有人在考虑和‘有家花店’合作。城市的绿化工程，一向都是由各大园艺公司公开投标互相竞争，但这次竟然有跳过这个步骤，撇开其他园艺商，私下和苏镜先接触的意思在，不得不让人深思。
    当年自己父亲在的时候，苗氏园艺可也没这个待遇。苗旺圃得到这个消息后，一时间连网上那些乱说话的黑子都恨上了，要不是他们，说不准上面的人还不会这么早就注意到苏镜。
    如果事情没闹这么大，起码得再过段时间才有可能。而这个时间，少说也得有半年。到时候他的目的早就达成了，上面的人根本就不会有注意到苏镜的机会，哪像现在……
    被这么一刺激，苗旺圃沉思良久，最终还是决定提前动手。顾不上那么多了。反正有替死鬼挡着，只要做得足够小心，就没人会发现不对。到时候即使姜二少暴怒，也查不到自己身上。
    更何况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姜二少会不会真的生气都还是两说，有了新美人，谁还会在意以前那个。就算自己不动手，没准过段时间他也会腻了把人甩开。
    这么想着，苗旺圃暗地里，悄悄地和自己手下的某个员工见了一面。
    大概是新年行好运，过年那会亲友们发来的祝福短信都没白收，苏镜这段时间，好消息那是一个接一个。化妆品新上市，销量喜人不说，又和莫一恒签了新合约，店里的营业额也在两者的影响下，拔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这天一大早，苏镜才打开店门，街上零零散散的都没几个人。按照经验，要再过半个小时，上班上学的人起来后，街上才会渐渐地热闹起来。
    苏镜把该搬出去晒太阳的盆栽提前搬到门口的花架上放好，趁着现在没人，就去对街的餐馆里拿早餐。
    因为小餐馆和花店离得近，站门口都能互相看得到对方的店门，再加上这里治安好，附近就有警亭，里面每天都有警察二十四小时轮流站岗值守，再加上左邻右舍又都是熟人，都会帮忙照看，只是离开一会，苏镜倒不担心店里遭贼。更何况，昨晚才清点过，大钱已经收了起来，店里这会儿只留了些零钱，方便给顾客找钱以外，除了盆栽鲜花水果，就没别的东西了。
    盆栽这些东西，不是内行根本不知道哪样价值高。有时候辛辛苦苦跑一趟，拿了也是白拿。何况就算真拿了，附近的人也不是瞎的，估计抱着盆栽还没走出百米，就得落网。
    过了年，小餐馆最近也开始卖早餐，附近的人有口福的同时，连带着苏镜的日子都好过了起来。每天被英婶用各种美食投喂着，苏镜整个人的幸福指数都蹭蹭的往上蹦。
    虽然以前也吃得好，但早餐一般都是从简，李兰英偶尔有闲心，包两屉包子就已经算是最费工夫的餐点。就这，平常嫌麻烦，还都很少做。有时候苏镜和李遇吃着吃着直到最后，能为一个包子的归属争半天。
    哪像现在，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每天早上最甜蜜的烦恼，就是对着一堆美味考虑要先翻谁的牌子好。毕竟胃只有一个，容量有限，吃了这个，那个可能就吃不下，因此食用的顺序很重要。先吃什么，也是件非常值得人慎重对待的事。
    早上的餐点食谱还经常换，每天早上都有不同的种类可以选，因着这个，李遇送餐之前还要给苏镜打个电话问想吃什么，太麻烦，反正也不远，苏镜索性自己跑这么一趟，省着来回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