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林家后面确实有片竹林，而且占地还不小，因为附近没田也没人家，一年到头都没人过去。
    所以戚渊忽然提到那个地方，林灿立马就疑惑了。
    “为什么非要去那里？在家里不能说？”
    “你就别问这么多了，”戚渊竟是难得一次态度坚决，“我选那个地方自然有我自己的想法。”
    林灿便也不再多问，“行吧。”
    要是里面又是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他会立马把戚渊的东西打包收拾好丢到外面去。
    这一晚上对戚渊而言无疑十分难熬。
    那个箱子里的东西是他的杀手锏，他本想着在跟林灿关系缓和到一定程度后再用那些东西来做最后一击的，结果被沐韵一通电话搅乱，现在只能赶鸭子上架。
    就算林灿不是那种人，他也只能放手一搏，不管结局如何，他都得努力尝试尝试……
    在心烦意乱中入睡，戚渊毫不意外的做了噩梦。
    听见他在梦中呢喃自己的名字，还有那几声别走，林灿亦是心烦意乱，彻夜难眠。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一直到傍晚吃完晚饭，戚渊都是一切如常，跟林山和徐素琴嘻嘻哈哈，仿若什么事都没有一般。
    在林灿手机解锁又锁屏，锁屏又解锁了几十次以后，他才起身上楼。
    林灿在下面坐了几分钟，最后到底还是没忍住，跟着也上去了。
    一到自己房间，就发现门被人从里面锁上了。
    他轻轻敲了两下，“戚渊？”
    “等下。”
    又过了几分钟，门被打开，戚渊从里面走出来，竟是换了身一看就觉得十分清凉的风衣。
    林灿看着他那单薄的身子，伸手拦住他。
    “就穿这么点，百分百会感冒。”
    而且还是去竹林，那地儿更阴冷。
    戚渊摇头，“没事，我自己心里有数，下楼吧，我们去那儿聊。”
    林灿默默抿唇，没再坚持，只是跟在他后面下了楼。
    出门的时候，戚渊还不忘跟在厨房洗碗的徐素琴打招呼，说自己要和林灿出去一下，一时半会的不会回来。
    “行，行，我给你们留门，你们出去走走，别着凉了就行。”徐素琴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林灿更疑惑了。
    不就是说几句话的事吗，怎么还用到一时半会这个词了？
    而且如果戚渊真的决定要跟他聊很久，为什么还穿的这么单薄？
    抬头去看走在前面的戚渊，他衣服穿的少，出了大门被晚风一吹，立马就打了个哆嗦。
    搞不懂。
    *
    两人心思各异，一前一后走到后山，一路都是沉默，没有一个人主动说话。
    最后一抹余晖落下，竹林里光线晦暗，寒风阵阵，两人间的气氛也是凝重。
    戚渊率先停下脚步，声线紧绷，细听还有几分颤抖。
    “你、你不是好奇我那小箱子里的东西都是什么吗？”
    戚渊藏在风衣口袋里的手不自觉攥紧，“你转过去，我喊你回头你再回头。”
    搞得这么神秘……
    林灿无言的转过身，心里的疑惑却更重了。
    背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间或夹杂着戚渊因为寒冷而越来越粗重的喘气声。
    都是这种关系了，这人为什么还会在他面前要风度不要温度？
    林灿正要劝他回去添件衣服，又听丁零当啷的，像……
    像是男人解皮带的声音。
    不、不会吧……
    不等林灿头发发麻，就听背后的戚渊说：“好了，你回来吧。”
    林灿转身，随即便被眼前一幕给惊呆了。
    戚渊单膝跪在他面前的地上，手中捏着一枚戒指。
    戒指正中间是一颗即使黄昏暗夜都阻挡不住它熠熠生辉的钻石，耀眼夺目到是个瞎子都能知道它价值不菲。
    林灿却来不及惊讶这突然求婚的展开，只是惊呼：“你疯了？！”
    戚渊风衣敞开，里面却是一套纯白的短款婚纱！
    那婚纱的款式并不复杂，造型也是相当的差。
    差到了什么地步呢？
    戚渊的两颗樱桃都没遮住！
    林灿下意识多看了两眼，下一秒就冷不丁发现了不对。
    谁家好人婚纱做成这样的？！不怕被砸招牌吗？
    除非……除非是用在特殊场合的……
    “你真是疯了……”
    林灿心中惊涛骇浪，脸上的平静再也维持不住，“你做这些干什么？！”
    “向你、向你求婚啊……”
    太冷了，戚渊话都说的哆哆嗦嗦。
    “你别给我来这套！”林灿头皮发麻，因为太过震撼，他说话的嗓音都控制不住的大了好几度。
    “快起来！”
    他伸手就要去把还在地上维持跪姿的戚渊给拉起来。
    这一拉，他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戚渊纤长白皙的右腿上绑了个腿环。
    还跟那婚纱是配套的！
    林灿的脑子从来没转的这么快过，伸手就往那短裙下面一探。
    还真是什么都没穿！
    “你真是疯了！你真是疯了！”
    林灿又气又急，“你到底在干什么？！”
    戚渊脸都冻白了，却还是笑嘻嘻的：“在跟你求婚啊，我的亲亲老公，你喜不喜欢这样啊？”
    林灿终于是忍不住了，“戚渊！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做这些干什么？！
    做这些干什么？！
    难道他会因为这人在寒风中穿了一身单薄的情趣款婚纱，跪着向他求婚，他就会心软吗？！
    他不会！
    他不会！
    他只会觉得这人狡猾可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只会更加确信自己先前对他那么渣男没有错，对付这种想用身体留住他的人，他就该吃干抹净然后不认人！
    “你就当我是不择手段好了，”戚渊吸了吸鼻子，有些狼狈，“只要能让你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
    他一边说，一边把身上的风衣往下脱。
    裤子已然不见踪影，身上又没了风衣，现在的戚渊全身只穿了一件没几块布料的“婚纱”，站在瑟瑟寒风中，微微颤抖，看着可怜极了。
    林灿头一次发现自己的眼神竟然能好到这种程度，即使夜色浓重，他依旧能看到戚渊冻到发红的鼻尖，殷红湿润的唇瓣。
    还有那本来就是浅红色的两颗樱桃……
    圣洁的白，暧昧的红，还有那能吞噬一切的黑。
    林灿的智几近出走。
    “戚渊，”他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大得跟牛一样，声音也干涩的像是在沙漠中旅行多日的旅人，“赶紧把衣服穿上。”
    “为什么？”戚渊仰起那张精致旖旎的脸，像是真的不懂一般，“老公，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我想跟你结婚，我想嫁给你，给你当一辈子的老婆，”风一吹，戚渊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你要是愿意，这种衣服我天天都能穿给你看。”
    “不管是厨房还是客厅，我们都可以做……”
    “闭嘴！”林灿低吼。
    他的脸也红了，却不是害羞。
    戚渊乖乖闭嘴了，手上动作却不安分，伸过来就要拉林灿的裤子拉链。
    林灿一把把他的手抓住，厉声问他又要干嘛。
    “帮老公呀。”
    戚渊语调甜腻，说完后，又朝林灿伸出柔软的舌头。
    林灿整个人都在爆炸的边缘，“戚渊！我不要你做这些！”
    戚渊点头，“我知道，但我还是想帮老公……”
    他试图伸另一只手。
    林灿忍无可忍，一把捡起地上的风衣，跟包粽子一样把人包了起来，动作毫无温柔可言。
    “老公？”戚渊不解，心里却隐隐升起了几分期待。
    林灿粗声粗气，“别叫我老公。”
    戚渊瞬间黯然，“我不要，我就要叫你老公，我都穿婚纱跟你求婚了……”
    林灿席地而坐，随后解开自己的外套，把面前的白团子往怀里一搂。
    带着林灿体温的衣服盖在身上，戚渊只觉得一股温暖涌入心中，就如林灿这个人一般。
    他下意识往人怀里靠了靠，这一靠，就发现了另一个喜人的事实。
    “老公你……”
    “闭嘴，别喊我老公。”林灿坐在地上，呼吸急促又粗重，态度更是恶劣。
    戚渊却不再像先前那般伤心了，反倒为林灿这难得一次的气急败坏而窃喜，“老公，我帮你吧？”
    林灿说的相当没好气，“你要是敢动我拉链，我就把你风衣和裤子都拿走，让你一个人在这待一晚上。”
    戚渊脑袋靠在林灿胸前，嘀咕着埋怨他：“老公你好狠的心，这么对你的亲亲老婆。”
    “再老公老婆的叫，我也把你风衣和裤子都拿走。”林灿说。
    “那不行，”戚渊却很认真的摇了摇脑袋，“就是你把我身上这身都拿走，我也还是要喊你老公的。”
    “我就是冻死了，也要做你老婆。”
    林灿一时无言，只能任由戚渊往自己怀里使劲挤，力道大的像是恨不得能直接挤进他的骨头和血肉里。
    每个动作都带着对他的执念和渴求。
    “戚渊，”他只能说：“你真是个混蛋，天生就坏的混蛋。”
    戚渊没有否认他，“也是个爱你爱得要生要死，没脸没皮的混蛋。”
    林灿重重的叹了口气，没说话。
    “我爱你林灿，”零下三四度的天，戚渊光着腿，身上披着件单薄到连秋天都会觉得冷的风衣，“我真的爱你，我想象不出没有你的日子。”
    “我后悔过，后悔当初因为一张脸就去招惹你，后悔过当初以为你是人渣就轻贱你，后悔过带你上恋综，让那么多人喜欢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