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对弈

    第十二章对弈
    众佛山，一座闻名百年之山，乃众生寺修炼之地，亦是三座山脉的中峰山。它历经了无数岁月的洗礼，培育了一代代弟子；在众佛山上，树荫成片、山景幽美，高峰云端每日朝阳徐徐升起，照耀着山头到山脚的每一处，宛如在眷顾众生寺一般，点亮了每一位弟子心中的希望。
    众佛山的建筑较多，因是修炼之地，其‘进阶塔’是最具建筑代表之一。它位处山端西头，共分三层，每一层以丙、乙、甲分阁，阁内设有比武会堂，每三年一届的弟子进阶比武大会便是在这里举行。最初的丙字大会，弟子通过层层比试与筛选，就会进阶下一个辈分，如未通过则继续修炼三年，等待下一届的比武大会，乙、甲比武方式亦是如此。
    众佛山‘进阶塔’是寺内升迁唯一的制度方案，另外比较特殊的升迁方式是由门主、长老提名选拔，被直接提名的弟子通常不是先天人才，就是聪慧过人，对于这类百年一出的奇人，门派当然会给予极大的发展空间和最好的培养方式，像这种弟子众生寺百年内就出过一次，他正是上代门主雁孤清，既现任门主雁慕行的生父兼师傅。
    雁孤清十六岁便成为长老，二十岁升任众生寺门主，一生磊落，修为惊人；就是在他胜任门主的几十年内，雁孤清把众生寺推到了辉煌的巅峰，这个曾经籍籍无名的三流之派在他的带领和指挥下，逐渐在六界中声望渐隆，后来成为今日的六界第一大门派，曾经魔界天心宗门主许他为：‘人界一百年来佛法修为第一男子！’
    所以在众佛山的修炼宝地旁，雁孤清的石像成为了其中建筑的代表之一，他曾经创造的辉煌和至高无上的荣誉，是众生寺每一位弟子所期望与崇拜的，正是这样的一个男子，成为了弟子们心目中的最好的榜样。
    三人从众生山的一条捷径小道绕至众佛山的修炼宝地处，途经上届门主雁孤清的石像，赵木男向两兄妹介绍这尊石像的来由以及雁门主生前的一些英雄伟绩。不时，只见辽阔的修炼宝地，成群的弟子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块修行，通常由师傅带领的弟子数量共有十个，又以这十名弟子组成一支小队，他们与师傅共同修行，或者一起完成门派下达的任务。
    莫望、莫希在赵木男的带领下面见了她的娘亲，此刻赵夫人与手下众弟子正修炼心法，见女儿到来，在看看她身后还跟着两位少年少女，就知道这两人一定是昨夜丈夫提及的莫望和莫希，也就是萧长老的干儿干女。
    赵夫人名为慕容迁，任职众生寺内阁府太师之职，与丈夫赵木之的职位同等，但赵木之的职权稍稍大她一截。他掌管着整个甲字辈里里外外的大小事务，除了门主有权干涉之外，即便是众生寺四大长老也不得私自调用甲字辈弟子，不然萧权要想把莫氏兄妹分配进甲字辈就不会找他赵木之了；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四大长老的地位是何等的举止轻重，即便是长老没有权利干涉甲子辈的事务，但还是有权说话，单从萧权萧长老的一只飞鸽传书就能看得出来。
    说说师母慕容迁，莫望和莫希打第一眼看见她就有种脱俗超然的气质，慕容迁看去三十有几，虽是过了风华正茂的年纪，可皮肤依旧白皙润滑，脸上满溢着春风，在面容这一块她似乎保养的极其悉心，她和女儿赵木男长得极为神似，赵木男不管是性格、相貌、举止都是随了她。
    另外，慕容迁身后的家世背景极为雄厚，她正是江南府慕容世家的三小姐；说到世家，便要提及到中原的三大家族，其一，天京府独门暗器的唐家、永智府世代从商的吕家、再者便是江南府书香门第的慕容家，此三大世家不管是在民间、江湖武林中都有着极高的声望，三大家族也是众生寺必须笼络的对象，两者之间一直保持着结盟的关系。
    莫氏两兄妹此刻见到师娘，双双拜道：“莫望、莫希拜见师娘。”
    慕容迁再一次从女儿口中证实眼前二人正是莫望和莫希，刚入甲字辈的新弟子，她作为师母，非常和善的对两人道：“孩子们，如今拜入我甲字辈门下，望你们勤奋修炼，日后能在门中看到你们斐然的成绩！”
    “定不会辜负师娘的期望。”两人异口同声道。
    慕容迁对二人的初次见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吩咐女儿道：“木男，带领师弟师妹在众佛山了解一下地势，随后去领弟子衣和门牌。”
    “师娘，我们现在不能和师兄师姐们一块修炼吗？”莫希望着场内修行的弟子们，不禁问道。
    “我的傻妹妹，你们还没行拜师之礼，在我爹娘没喝你的拜师茶之前，你们还不算甲字辈弟子。”赵木男在一旁笑着解释道。
    “木男，不得口无遮然。”慕容迁微微带着责备的语气对女儿道，接着望着莫希说：“希儿，拜师之礼只是门中制度，不必严苛履行，只是你们现在的修行不适合急于修炼，你们需要从基础开始学起。”慕容迁不需过多的询问便知道眼前这两兄妹根本没有一丁半点的修炼基础，单从他们的气息就能探视出来，如果不是萧长老推举，这种资质的弟子只能分配到丙字辈。
    “是。”兄妹二人应答。
    随后与师母拜别，赵木男继续带着二人来到后山的瀑布泉口，谁也想不到在这个毫不起眼的地方却留下了上届门主的事迹。
    走入泉口中央的小道，有一块独处空阔的小地，这块大约五十平方米的地面上却精致得刻着一块棋谱地形，在地形的两侧中央，交叉分线的棋谱上分别压着两块一黑一白的椭圆巨石，仔细一看，这两块椭圆巨石就像黑白棋子，不禁引来两兄妹的好奇心。
    莫望心知这用地面刻出来的一块棋谱其中必有故事，不然赵木男不会带自己到这来。
    “大师姐，看来我们现在踩在脚下的是一块棋谱对吧？”莫望问道。
    赵木男随之点点头，说道：“爹爹和我说过，这是上届雁门主留下的一块棋谱，也正是这块棋谱化解了曾经人界和魔界即将展开的一场战端！”
    “战端？”莫希一下想不出其中的玄机，一块用地刻出的棋谱和一场战端有什么关联？
    “是呀，雁门主不仅修为非凡，更有独具的大智慧，他心系苍生百姓，最厌恨的就是战争。这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二十年前，正值众生寺蓬勃发展之际，门中地位和声望已在中原深根蒂固，六界当中唯有魔界天心宗与之抗衡；当时天心宗意识到众生寺日复一日的强大，便派使者前来朝拜，想借此机会同盟称霸六界，可众生寺千百年来一直以佛心为道，正派形象出身，岂会和邪教同盟结义，便拒绝天心宗提出的同盟建议，并且诛杀了前来朝拜的魔界使者。
    众生寺的这番做法彻底激怒了天心宗，扬言一个月内进攻中原，势必和众生寺斗个你死我亡；门主雁孤清权衡再三，此次战端若是触发，天下中原即将陷入危机，到时黎明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如今众生寺好不容易求得安稳，只有一心发展，不得在点燃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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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亲自约见天心宗门主在这众佛山会见，传闻二人在后山泉口处日夜详谈，足足论了三天三夜，后人把他们这次的会见称为‘三日之交’。雁孤清向天心宗门主提议，若是战端触发，中原不仅陷入危机，魔界更是元气大伤，两方要是真的交战，到时六界其他门派必然虎视眈眈，坐看我们斗个两败俱伤，他们好从中得利。
    天心宗门主被雁孤清的一番话说得有所动容，但是战端在既，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刻雁孤清想到一计，不如原地画棋，与对方比拼棋艺，以棋比战，一方若是输了，就得付出性命的代价，当场自刎。
    二人相约而行，便各自用剑在地面画出棋谱，然后削下山壁的石块做成棋子，他们足足下了七天七夜，不吃不喝，仍然斗得不可开交；直至二人最后真气耗尽，也没有分出胜负，这时地面的棋谱上已经摆满了黑白棋子，再没有位置可下。
    见到此景，二人相识一笑，在这七天七夜中，他们各自被对方的棋艺和修为所折服，最后只能以平局来定，并摧毁棋谱上的所有棋子，只留下两颗一黑一白棋子放置棋谱中央，并约定在未来百年之内，众生寺和天心宗互不冒犯，警告门中弟子不得私自引发战端。
    两位门主用棋艺化解了一场战争，是智慧的使然或是二人的理性，这些都只能交给后世去评判，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在这一场比试中彼此认定了对方；可惜二人在那七天七夜中真元极度耗损，不到三天，两大门派纷纷传来门主辞世的不幸消息，两位一代霸主便这样结束了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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