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疯子

    第十一章疯子
    留下的莫望独自一人呆在丁屋，出于无聊，他便四处走动，观察起院子里的环境。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后院的厨房，整个厨房有四套居那么大，个个门房紧锁，空荡荡一片没有任何一个人。但是只有最中间的一道两扇木门是半开着，莫望当然想看看众生寺的厨房是什么样的，见木门半掩着便走进去瞧瞧，木门‘吱呀’一声发出诡异的声响，莫望两脚踏进厨房内，里面光线阴暗，靠门前是一张大灶台，上面摆放了各种蔬菜果类。
    随着灶台走动，莫望隐约闻到一股肉香味，在香味的吸引下来到火炉旁，忽然他看到一团黑影在火炉下慢慢蠕动，由于光线阴暗，看不见那团黑影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吓得差点叫出声来，赶紧随手摸起灶台上的一根黄瓜，指着火炉下的黑影颤颤问道：“何人！？”
    那团黑影听到莫望的声音，突然之间蠕动的动作一下间停住，不等莫望反应过来，‘忽’得一声，黑影从他眼前飞快掠过，只听厨房木门砰得一声响，黑影跑出门外不见踪影；这可把莫望吓得不轻，这鬼影动作异常迅捷，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他回过神来，举着手中黄瓜迅速冲出门外，偌大的厨房外院寂静无声，没有一人。受到惊吓的莫望很快发现左边的厨房木门被人打开，他之前进来的时候发现四周木门紧闭，现下却是开着门，很明显是那鬼影又从左边的木门进入了厨房，那如此一来……
    莫望越发想着心中窜起一丝恐惧，如此一来那鬼影又回到了厨房内！他背后不禁冒出冷汗，刚要踏脚逃离厨房，只感觉从脖子上传来一股恶臭味，这臭味差点把他熏晕；还不等莫望反应过来，一只满是皱纹露骨的手突然捂住他的嘴巴，接着往后一拽拉进了厨房里，同时两扇木门竟鬼使神差的自动合上。
    厨房内的莫望被人无故推倒在灶台一边，那黑影依然捂着他的嘴巴，同时凑近一张皱巴巴的脸，不卑不吭的道：“你别叫，我求求你！”说完，脑袋又缩回了阴暗中。
    透过厨房窗户折射进来的一丝光线，莫望看到了那张皱巴巴的脸上全是一条一条的伤疤，触目惊心，看得让人毛骨竖起。莫望不知是人是鬼，吓得立即挣扎，可怎的奈何全身力气却提不上来，喉间也发不出半丝声音。
    只听那黑影颠颠的嗤笑道：“嘿嘿，我点了你周身四十六个穴道，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你便会七窍流血、内气塞堵而死。”
    莫望一听自己要死，也不管对方是在何时点了自己身上四十六个穴道，连忙摇头，企图反抗。
    又见那黑影说道：“怎的，怕死不是？”
    见莫望一个劲的点头，黑影放松了警惕，他威胁道：“我若是松开你，我偷吃鸡腿的事你不会告诉外人吧？要是你和别人说了，我砍下你的头丢进夕阳湖。”
    莫望又是一个劲的摇头，黑影这才松开捂住他嘴巴的右手，竟像没事人似的跑到火炉一角，不知干什么去了。莫望此时坐在地上，发现身体活动自如，既能说话也能叫出声来，他懵然间感到一阵好奇，不知其中蹊跷的他跟着来到火炉边，这时窗外的阳光正好照了进来。
    只见在莫望眼前蹲着一个衣履破烂，脏脏兮兮的佝偻老者，这老者满头白发，不少白发圈在一起打成了结；在他驼背上，从破烂的衣缝中能看到背上有不少隆起的鼓包，这些鼓包上有得发脓发臭，有得裂开出血，怪不得先前莫望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恶臭，原来是这老者背上的鼓包散发出来的；老人此刻正蹲在地上拿着一只未吃完的鸡腿啃着，完全对身后的莫望视而不见，不管不问。
    “老人家。”莫望凑过身去叫了一声，对方吃的正津津有味，听到叫声忽然转过头来。
    “干嘛！”他的嘴边叼着一块鸡肉，脸上面目全非，一道道像是用刀子刮过的长条伤疤布满了他的整张脸，加之他脸部肌肉的抖动，那些伤疤如同一条条蠕动的长虫，既可怖又恶心。
    莫望心里其实早有准备，但即使看到这张恐怖丑陋的脸，他还是不由一惊；眼前这老人家看去上了一定的年纪，没有六十也有五十好几，他全身脏乱发臭、破烂不堪，就连一个街道上的乞丐都不如，为何这种人会出现在众生寺，而且还会自己跑到厨房来偷吃东西。
    “老人家，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莫望稍稍出了口气，说到底眼前这还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面目长得丑陋吓人而已。
    老人并没有回答莫望的问题，只是拿着手中已经啃完的鸡骨头递到他跟前：“吃，吃，吃！”
    莫望有些呆了，望着老人半晌，这才恍然大悟。眼下这两鬓斑白的老头原来是个半疯半癫的疯子，看他神情以及说话的语气，和正常人完全不同。
    “唉。”莫望长叹一声气，不知哪个人家如此狠心丢下老人孤苦伶仃。他见火炉上的锅里还热着不少鸡腿，主动拿出几只递给老人道：“老伯，饿了就吃吧，吃完你就快走，众生寺不是任何人都能进来的，你要是被他们发现肯定会重罚，并且你到厨房里偷鸡腿吃更是不行。”
    “众生寺？”老人拿着鸡腿，自言自语的问道。
    “对，这里便是众生寺。”莫望特意强调语气，他希望老人家知道这其中的后果会多严重。
    “不怕，不怕。”老人略有肉感的两脸微翘，脸上的长痕纷纷爬上了他的眼角边，只听他一阵傻笑道：“众生寺是我家，我就生在众生寺。”
    “既然如此，那你的家人呢？我带你去找你的家人吧。”
    “家人？家人没了，家人没了！”他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晃动着手中的鸡腿，整个人在厨房四处乱窜，紧接着他停下脚步，盯着莫望，眼神中带着一丝凌厉：“小子，我封了你身上四十六个穴道，你很快就会慢慢的死去！”
    莫望一惊，双手在自己身上摸着，口里惊道：“哪里，哪里？你什么时候又点了我的穴道！”
    谁知这疯老头欢喜的跳到莫望面前，傻笑道：“你被我骗了！哈哈。”
    “你骗我，鸡腿别吃了。”莫望见老头存心捉弄自己，心中不禁来气，这便伸手想抢回老头手中的鸡腿，可奈何对方虽是疯疯癫癫，却身手敏捷，莫望捉他，反倒被对方玩得团团转。
    “莫望、哥哥……”厨房外忽然传来叫声，正是赵木男和莫希两名少女的声音。
    “是师姐和妹妹。”莫望没想到二人会找到这里，当即丢下疯老头走出厨房门外。
    莫望一出门，正看见了在院外四处寻找的赵木男和莫希；两少女方才去丁屋发现莫望不知所踪，赵木男倒是不担心莫望会出什么事，只是生气这刚入门的师弟不听自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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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小子，刚入门便不听话，你把我这个大师姐还放在眼里吗？”赵木男一见到莫望，冲上来就对他一番训斥，她才不管莫望背后有萧长老撑腰，只要是自己门下师弟，她便有义务管教，这是她在门中的一贯作风。
    “大师姐，我在丁屋呆得实在无聊，便四处看看，谁知走着走着就来到这里，一时也找不到回去的路。”莫望说着底下头去。
    “你到还有理了，我是不是叫你呆在丁屋等我们。”
    这时一旁的莫希赶忙上前帮话道：“大师姐，既然找到哥哥了，你就别责备他了。哥哥，下次一定要听大师姐的话。”
    受了委屈的莫望只能屈服，谁要赵木男是大师姐呢，他‘哎’了一声应道，刚想起厨房里的疯老头，便要给二人说起，这一转过身看看厨房，奇怪的是里面竟空无一人，那个疯疯癫癫的老人家却不见了。
    见莫望欲言既止，赵木男一脸疑惑的望着他问道：“怎么了？厨房里有什么？”
    莫望回过头来，轻笑道：“没什么，大师姐，我们走吧。”
    “行。”三人走出了厨房内院。一路上莫望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刚才老人家就在厨房里，一说话的功夫就不见了，这疯老头来无影去无踪，也不知是何方高人，但见他性情疯癫，一身旧伤，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众生寺这种门派重地呢？莫望越想越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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