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祖师承诺

    赵负云站在窗户边上，虽然只能够看到天空的一角，却感知到了莫名的窥视感。
    他感觉自己站在屋子里，都有一种被映照出来的感觉。
    他再一次的看向那空，那碧空如洗，澄净神秘的天空，让他想到了一个名字。
    “天镜？”
    “难道那是天镜？”
    他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前面屋顶上的白光闪烁着，每一次的闪烁都有一个人现出身来。
    那些白光就像是有人拿着镜子朝着屋里反射出来的光，每一次闪烁都像是拿镜子的人在晃动着，于是白光闪烁。
    人随光闪。
    那一个个人落在各处之后，都手里都拿着一面镜子。
    赵负云发可以确定，他们目标就是自己。
    就在这时，有一道白光直接照在了他所在的那一面窗户上，他将窗帘迅速的放下，接着，他感觉到了窗边出现了一个人。
    紧接着，有敲门声响起。
    他们已经进入了这个小院之中。
    没有人去开门，赵负云没有去开，那个名吃琉玉珠的女人也不敢去。
    所以门自己开了，被推开的。
    门口一个看上去高贵女子站在那里，她的手上托着一面脸盆大小的镜子。
    赵负云看到她的一刹那，那镜子便涌起了白光。
    白光像是天光，闪耀着，将这个幽暗的房间瞬间照的通透。
    赵负云抬起手，手掌伸开，挡住了自己的脸和眼睛。
    那白光照在他的身上，他有一种刺痛感，紧接着便麻痹感，整个快速的僵硬。
    然后他透过手指，看那镜面不知何时已经变的无限的大，像是自己面对着一片天空。
    “摄！”
    那个看上去高贵的女子口吐法咒，满屋的白光朝着镜面收摄而去。
    白如洪流席卷房间之中的灵性而入镜中。
    此镜名叫玄苍摄天镜，有摄天光，摄万灵之中妙。
    然而白光如洪流倒卷之后，屋内再一次的一片昏暗，而赵负云站在那里不动，只是他的身上一层黄芒护佑。
    他站在那里，身上有着一股巍峨镇定之势。
    赵负云在那一刹那已经施了镇、定之法。
    门口的女子惊讶的看着屋子里的赵负云，眉头一皱，朝屋里站在窗户边的赵负云问道：“镜灵何来？”
    赵负云没脸解释自己‘镜灵’的身份，而是缓缓的说道：“幽冥暗室。”
    他没有说往生殿。
    因为他不知道往生殿与这里有什么关系。
    那女子眉头一皱，说道；“你不是，你身上并没有那种挥之不去的幽暗，相反，你的身上充满了光亮，尽管你隐藏的好，我依然能够感受到你身上的火光之气，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假装镜灵入我倒影天镜之中。”
    有时候就是这样，见面不给说话的机会，先动手，动手之后发现并不是自己可以随手拿捏的，这才会开口交流。
    “一个迷失于黑暗之中，顺着镜灵，感于祭祀而至，贫道对于倒影天镜并无恶意。”赵负云说道。
    那高贵的女子，看了一眼屋子里举行祭祀的女子，说道：“不知道长仙乡何处？”
    “贫道天都山负云，见过道友。”赵负云行了一个道礼。
    对方眼神微动，显然是听过天都山的，于是还礼道：“原来是天都山的弟子，贵派祖师希夷真君亦曾来过天镜之中做客，此处非是待客之地，请跟我来。”
    看着对方转身，放开了路，并且朝着外面走去，赵负云也没有过多的迟疑，直接跟了上去。
    此时在别人的包围之中，先看看再说。
    他看了一眼那个琉玉珠，发现她吓的发抖，只拿眼偷看赵负云。
    赵负云出了门，第一眼看的仍然是天空，他只觉得那个天空太低了。
    天空如镜，他抬头看着，竟是看到自己的倒影，他看到一片房屋，而永恒之中，有他从一个屋子里走出来，此时也正同样的抬头看天。
    一时之间，他竟是有点分不清自己是在镜中，还是天空的镜子倒映着自己。
    他立即明白，自己从那镜中出来，一定是在这‘天镜’之中显露了出来，所以没有出屋子便被人围了上来。
    赵负云看着屋顶，长廊以及各处站着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手中都持闪动着光华的镜子。
    但是他们都不说话，都只是看着赵负云。
    走出院门口时，那个地方正有一个年轻人守着，他让开，目光却落在赵负云的身上，手中的镜子倒映赵负云，赵负云看到镜中有自己的身影走过。
    屋角有持风铃的地方挂的也是六面的棱镜在风中飘荡，有赵负云的身影从那镜面走过。
    那高贵女子，盘发高高的盘起，一对耳饰的吊坠居然也有镜面，倒映着赵负云的身影。
    而墙壁上，到处都是各式各样镜子的图案。
    “不知道友如何称呼？”赵负云跟在女子的身后问道。
    “当年你们天都山希夷祖师来我们倒影天境之时，我曾随侍在侧，你可以叫我镜女。”女子说道。
    赵负云当然不会真的直呼其名，曾见过希夷祖师的人，于是便说道：“原来前辈，不知前辈可否与我说说当年希夷祖师来这里做什么的？”
    那镜女却没有回答，而是往前走，过了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到了一个广场上面，广场似一面扣在地上的八卦镜，她停八卦镜的边缘，才说道：“当年他来这里，拿走了我们一面圣镜，并说，若是没有还回来，以后天都山自有后人来倒影天镜偿还。”
    赵负云听到这里，头皮微微一麻。
    他不用回头，也能够清楚的感应到，周围有无数的镜子正照着自己。
    这种感觉不好形容，像是被无数的人看着，每一个看着自己目光都似在剥着自己衣服，在剥着自己在这个世间的印记，在将自己的身形一次次的烙印到镜中去。
    “道友有所不知，贫道虽学艺天都山，但从未与希夷祖师有见过面，想必那圣镜定然宝贵无比，贫道又如何能够偿还的起呢？”赵负云压下心中那些杂念，缓缓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若是不信，我可以给你看当年他留在镜中的影象。”
    镜女说完，一招手，身后便有一个女子，抱着一个盒子走来，她将盒子打开，里面正有一面被白绸缎包裹着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