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流落异世

    第54章：流落异世
    美妇人是个心地极为善良的乡村妇女。
    年轻男子是她的弟弟在江河中捕鱼之时救上来的，已经昏迷了整整十天了！这十天来美妇人精心地照顾他，此时见他醒来如何能够不高兴呢？
    “你说什么？”年轻男子转过头来，带动了他头上那飘逸的黑色长发微皱着眉头问道。
    黑色长发！再细看，他的眉宇、五官竟是如此眼熟，他……他竟是……竟是当日堕入永恒黄昏之海的卓钧！而那美妇人却是满头的金发，五官也全不同与重黎大陆之人那般，却是天庭略高、眼眶深邃、鼻梁高挺得多、脸庞也是削瘦许多、就连颧骨也是比之重黎之人要高不少，而且这女子比之重黎大陆的女子要高挑得多，在年轻男子如此雄伟的身材面前也只是矮了不到一个头而已。
    美妇人把之前的话重复一遍之后，又说了一串不知道是关于什么内容的话。
    难道这里是什么特殊人种的部落所在？否则为何听不懂她的话语呢？卓钧的心中升起疑惑。
    “算了！”卓钧脸色有些失落，单手抚着头顶天灵盖之处，一脸颓然地叹道：“知道又如何？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需要知道那些不相关的有何用处？”
    “琼斯姐，我和杰克去江里捕鱼了。”卯时时分，卓钧跟随在杰克身后走出屋子，经过琼斯身边的时候，笑着打招呼道。他的唇角此时还残留着一丝鱼汤所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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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克，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鱼呢？我怎么没看到？”加里看着杰克落下渔网的位置，哪怕是他看穿了水中三丈许深浅，依然没有看到鱼。
    加里更加好奇了，他说道：“水魔兽便是水中的魔兽吗？他能厉害到什么程度呢？”
    卓钧感受到了一种纯朴的温情，心中不由一阵感动。这个美妇人显然他从来不认识，看样子自己也是她救下的。自己的脸上和身上非常干净，一定也是她所为，而她对于自己险些伤害到她不但丝毫不生气，还对他如此理解，不由心中升起一阵暖流……
    这个时候，加里突然感觉到了杰克手中渔网绳索的奇特颤动，不由心念一动，问道：“杰克，是不是鱼入网了？”
    她带着真诚且热情的笑容招呼卓钧来到一张简易的木制桌边坐下，用粗糙却是形状极柔和的右手往自己的口中扇了扇，意思是让卓钧用饭。
    渔船在杰克熟练而有力地划动下，不过半个多时辰左右，已经靠近了江水深水区的位置，离岸边足有十里路程。这里依然无法看清对岸的情况，可见这江宽度至少在数十里的宽度，实在是有些惊人！
    杰克平日里工作的规律一般是连续两天出江捕鱼，第三天若无意外都是到镇上去贩售那些他捕捞到的鱼虾，顺便买些食物或者别的什么之类的回来。沃德村其他的渔民与他无异，不过是这捕鱼一般持续三天，这样的时间也就差不多是杰克两天的量。杰克每日至少能够捕捞到十斤到数十斤不等的鱼虾，而一般的渔民多的时候不过是十数斤罢了。对于这种村庄生活水平来说，每日能够捕足十斤鱼虾已经足够两姐弟的生活了，就算加上加里，也不会太紧张。
    今天是加里第一次和杰克出江捕鱼。并不是加里不想出江去，而是这些日子他一直忙于学习这里的语言，还有和村子里的其他人相识，所以一直拖到今天。这也算是他捕鱼生活的开始，是处女秀了。
    杰克再过几个月就是十八成人之年了，卓钧却因为失忆早已忘却了自己的年龄，不过他看上去和杰克相差无几，甚至还比杰克要高出些许，所以两人也就权当是同龄人来互相称呼了。
    乡村的生活就是如此简单，没想到琼斯和杰克竟然能够起那么早。又看了看周围的邻居房屋前的景象，看来捕鱼并非只是仅供自己食用，还是需要去换取钱币来购置一些生活必须的用品。
    在琼斯和杰克的强烈要求之下，卓钧才不得不住在了离间，而外间则是他们姐弟两人简易地铺下了地铺之后，便如此就寝了。
    “魔兽？”加里当然没有听过，他不由好奇地问道：“魔兽是什么？水魔兽又是什么？”
    杰克却又是那副得意的笑容，道：“不可能！我杰克做的渔网哪能如此轻易让鱼儿跑了？看着……”
    既来之，则安之！虽然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许许多多的东西，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那就先安顿下来再说吧。
    这二十许的美妇人热情和善良给卓钧极好的印像！
    加里却没有解释，而是道：“杰克，你还是先把网提起来吧，要不鱼儿跑了可就白忙活了。”
    感受、感觉是不分种族的，美妇人显然感受到了卓钧的失落，她那天天都做着粗活显得有些粗糙的右手轻轻地搭在了卓钧那宽厚的肩膀上，拍了拍，接着便转身出去了……
    缓步来到了距离村庄不过十丈许的江边，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接着便在来不及唤住他的琼斯瞪大的眼睛下跃入了初冬季节已经有些彻骨寒冷的江水之中……
    卓钧心想反正命都是她所救，也不差顿饭了。当下也不客气，三两下就解决了也许是美妇人数日的食物，接着有些心满意足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打了一个轻“嗝”。
    告别了琼斯，加里和杰克往江边那艘破旧的小木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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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里坐在船头上对杰克笑着点了点头后，便默默地看着杰克开始熟练地展开多层结构的渔网，据他说便是因为这个自己制作的渔网便能够比村里其他的村民要捕得多的原因之一。
    在这个过程中，杰克有些正色地对加里道：“加里，江边还好一些，如果在江中央的地方，你可不能随便在里面游泳，就算是你水性再好也不行！你知道吗？”
    第二天卯时一刻，如同往常的每个早晨一般，卓钧准时地睁开了双眼。与往常不同的却是，他露出了笑容，一种来自于最为平常感动的笑容。他看到了那简易的桌上刚摆上一份简单却又富有营养的早餐——鱼汤、鱼肉，看着那碗中散发着丝丝的热气，显然它是被放在桌上不久。
    沃德是这个靠江的美丽小村庄的名字，据说是以一个渔人的名字命名的。
    门外传来一阵金属轻微碰撞的声音，接着，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美妇人从屋外走了进来，此时她的手中端着几个粗制的不知名材料所制的大碗。碗中装着以鱼为主的食物，只是没有卓钧用惯的筷子，只有几个汤勺。
    琼斯停下手中的活，笑着道：“加里，注意安全。杰克，你可要照顾好加里。”
    杰克得意地道：“这便是我杰克的专长了！加里，你就睁大了眼睛好好看着吧。”
    加里看着杰克那纯熟的动作，笑着抚掌道：“杰克，看来你果然是捕鱼高手！”
    怀着强烈的感激之情，卓钧坐在了床上，正待要倒下睡觉之时，却莫名地盘坐下来。在盘坐下来之后，他的心情很快地变得平静下来，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他却知道他需要这么去做……
    卓钧笑着点头，见琼斯还一副怀疑的模样，不由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用“咚咚”作响的声音来证明自己确实已经无事了。
    在他的潜意识之中，他似乎在逃避着内心深处的一些事情……
    对于自己在水中的本事，他自己都觉得非常神奇。竟然能够在水中如同鱼儿一般自由自在地游动，根本不会感觉到缺氧。失忆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
    噗哧！指了指江边的方向，琼斯以为卓钧是去江边看看，所以笑着点头。卓钧没有解释他去江边的意思，因为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何要去江边。
    杰克本只是随口问问，却没想到加里还真不知道魔兽为何物，如同看怪物一般看着他。接着，他解释道：“魔兽就是有智慧的野兽！不，也不能这么解释。其实野兽都是有智慧的，不过魔兽的智慧尤为出众！有些厉害的魔兽甚至和人类一样聪明！”
    “嗯？还真是……你怎么知道的？”杰克好奇地看着加里问道。
    美妇人看到卓钧满足的表情，不由笑出声了。她这一笑露出了那满口洁白无暇的贝齿，相当美丽动人，不同与重黎大陆女子的矜持。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就连卓钧也不由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加里虽然对于水很熟悉、亲切，可是对这种捕鱼的工具就一无所知了。他此时懂得的一些捕鱼知识也是从琼斯姐弟以及村里的村民那里得知的。
    加里是卓钧在这里的名字，他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温馨很像是“家里”，所以，他想也不想便用了这个名字。
    半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夜幕降临，这个时候，美妇人的弟弟也回来了，看到卓钧的醒来，他显然也很高兴，热情地轻拍着卓钧那壮硕的身体，良久才点点头，似乎是我现在才确认你已经伤势痊愈了。
    只是，这三个月来，他丝毫没有恢复记忆力的迹象，不但如此，他脑海中那朦朦胧胧的片段残忆都有失去的趋势，不过他很喜欢这里的生活，对于过去的逝去，他倒是没有在意。在前两个月的时候，他还会刻意去想那些失忆的事，毕竟那时他对自己的身份还是希望能够忆起。可是每当他想要去回忆的时候，他的脑海之中就会生起一种极为诡异、古怪且阴煞之气极重的流体，让他的头部痛苦不堪！几次下来，就连他这种一直以来以“自我折磨”为修炼方式的人都无法忍受下去，也知道这些都是无用之功。不过，只要不去回忆这些往事，那么他就和常人一般无异，所以，他也渐渐地放弃了历史想要尘封的这段记忆，全心投入到如今的平静简单生活之中……
    加里带着淡淡的微笑，道：“是吗？那我可要跟你好好学学了。”
    通过极为极为复杂又不断不断重复的手势交流，卓钧和美妇人终于能够进行一些极为极为简单的沟通。
    高高地抛起之后，杰克拉住渔网上的两条绳子轻轻地抖了抖，接着，便见那空中本是团在一起的渔网突然伸张开来，如同一把巨大却满是窟窿的雨伞。然后，渔网就呈半包状态“啪”地摔在了江面上，随后便沉入了江中……
    看他一跃而起登上足有半丈许的渔船，那轻盈快捷的样子，身手倒是相当矫健。当然，这指得是在寻常人当中了。
    杰克笑着耸耸肩，手指的动作并没有停止，“是的！他能厉害到什么程度？让我想想怎么和你解释好……”
    登上陌生的渔船，近距离感受辽阔无边的大江，那种亲切熟悉的味道油然而生。加里非常喜欢这样的环境，同时也喜欢上了这种江中的作业。
    也不客气，端起碗来三下两口便吃完了这带有浓浓温情的早餐，来到屋外……
    此处的江水如同海水一般，颜色比较深，呈现蓝色和绿色的混合。寻常人怕是看下去半丈已经是极限了吧。
    琼斯看见他一点也没有做作的嫌疑，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非常聪明，她似乎看出了卓钧与常人的不同之处，她没有去过问，她也没有去问卓钧的身世。一来是语言上的交流存在极大的问题；二来则是她担心会问到不该问的事情。
    看来失忆并没有让他丢失多年形成的习惯，他很快便进入了熟悉的入定状态之中……
    琼斯口中吐出的依然是他无法理解的语言，不过通过她配合手中的肢体语言，他大概能够猜测出来意思是怎么这么早就起来？身体好些了吗？
    杰克撇撇嘴，道：“姐姐，你也太小看加里了，他那水中功夫可是比我这个沃德水中小霸王还要厉害！你就知道关心加里，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啊！”
    杰克有些神秘地道：“这条江可不简单！除了我熟悉的几个地方之外，别的区域都有可能有魔兽的！”说完又问道：“对了，加里你知道水魔兽吗？”
    卓钧四下张望却没有发现杰克的身影，以为他已经去捕鱼了，于是用复杂的手部动作来询问。琼斯却指着西边的方向，用了不少的功夫才解释清楚杰克并非是出海捕鱼了，而是到离这里数十里外的镇子中去贩鱼去了……
    说完便仰着头做思索状……
    呼吸着大江边乡村之中的清新空气，他突然萌生了一种再次地永远就如此生活下去的想法。他看到了已经开始一天忙碌的琼斯，笑着和她打招呼。琼斯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热情，她看到卓钧过来，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迎上前来……
    转眼已经是卓钧意外来到这个背山靠江的美丽乡村三个月的时间了。失忆的卓钧并没有失去那超凡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在第二个月的时候，他已经能够和村子里的人进行比较流利的交流了，也可以说是他基本掌握了这里的语言；近来这些日子，他甚至能够极为流畅地使用这里的俚语了，这种学习能力确实是十分地可怕。
    他也不解释，也没有仔细地盯着江水，而是手中的手指节奏感极强地在轻轻地动着，每次动着都是对拴住渔网的绳索。
    原来她刚才出去是制作食物去了。只是不知道卓钧昏迷的十天时间里，她是如何让卓钧进食的？
    不过几个弹指的功夫，“哗”地一声响，杰克已经熟练地提起渔网，左手几乎同时就提着鱼框放在了那特质的渔网顶部，随后是右手抓住渔网的末端部分，再次轻轻一抖之后，只见“劈啪”几声鱼儿挣扎的声音之后，已经落入了鱼框之中……
    他的话题转变地非常快，加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口道：“没关系，我不会到中心部分来的。不过，为什么不能呢？”
    说着他手中轻抖，接着用把绳索的一头用脚踩住，左手拿着鱼框，右手拉住另一条绳索用力提起……
    什么？卓钧竟然忘了自己是谁了！难道，他已经失去了记忆？在堕入永恒黄昏之海被人救起后失去了记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很不幸，似乎确实如此！
    “加里，我可是沃德村的捕鱼第一高手！”把船推到较深的地方后，杰克跃上了渔船，满脸得意且骄傲地对加里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委屈的表情。不过，琼斯和加里都知道，杰克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
    在美妇人和他弟弟的招呼下，他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简单一天。他也从他们的语音之中知道了两人的名字，姐姐叫做琼斯朗奇，弟弟叫做杰克朗奇。
    啪啪……
    “就是这里了。这里是我捕鱼的三个位置其中之一，今日我们就在这里捕鱼。”杰克边是让小渔船尽量地稳住在这个位置，一边对加里笑着说道。
    杰克的网非常特殊，与村里其他的渔民不同，并不是那么简单的网下方有一些加重重量的坠子，而是一层一层地逐层缩小，慢慢到到最顶部一层的渔网是极小的一个中空。与这渔网配套的还有一个类似装鱼的鱼框一般的食物，若是没有这个鱼框便无法把捕住的鱼装捞起来。看来他为了捕鱼也是费了一些功夫、动了一些脑筋的。加里虽然不懂，可是从这些细节也能够看出，杰克对捕鱼很有兴趣，并不只是为了谋生而已！
    此次的收获并不多，只能算是一般。十来尾鱼，大的不过是两斤不到，不过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今天的收获要超过十斤是轻而易举的事！
    “那是！”杰克脸上的表情是那么自然，丝毫不做作。对于自己的捕鱼功夫，他从来就没有妄自菲薄过。
    毕竟在如此大江中捕鱼，想要有溪流之中那样轻松，那不可能！
    杰克利落地收拾好捕捞到的那些鱼，接着再次抛出手中的渔网……
    完全不需要加里的帮忙，他也乐得自在。想起刚才的话题，说道：“杰克，你给我讲讲关于魔兽和这里的城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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