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不知天高地厚

    第37章：不知天高地厚
    “哈哈哈哈……”一阵狂笑夹杂在啸声之中从四面八方如水银泄地一般无孔不入，茶铺外地上的落叶无风自起，就连那茶铺顶部铺上的棕榈和茅草都飘飘欲飞……
    听到这个笑声珞昆眉毛一掀，双目电射出一道闪瞬即逝的神采。就连一直埋头喝茶的卓钧脸上都不自觉露出了一种古怪的神情……
    “什么人？”五人中那拥有低沉豪爽声音的主人喝道。
    突然被这笑声惊吓，五人显然非常不爽。只有那“大师兄”并没有露出怒容。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在此坐井观天，实在让人厌恶之极！别人不搭理尔等，尔等还当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了！”那个声音的主人依然没有现身。
    这个声音如同是从四面涌来，根本无从判断声音主人的位置。珞昆放弃了探查，而卓钧根本就懒得去探查，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没有达到能够搜索到对方位置的修为。
    此人声音耳熟之极！珞昆和卓钧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了……
    “追！”“二师兄”在说完的时候已经当先迈开大步追上去，一步便已经在数丈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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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都是晚间的静坐入定修炼，但卓钧和珞昆却是不一样的。在赶路中不能练拳、练腿，所以卓钧在夜晚入定之前必然会在脑海中不断地虚拟演练那些招式，还有便是设想数月来出拳和出腿时结合内力的契合度；这些至少费他一个时辰的时间，接下来才是修炼内力的时间。
    其实卓钧却另一个让他去的目的，那便是在这种年轻高手云集的比试中必将出现无数的精妙绝伦的招式！而他便是想去学习这些招式。
    “呃！”珞昆一时愕然，不过马上接口道：“我说过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虾？”珞昆之前注意力一直在神秘年轻人和那五个师兄弟身上，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些招式对于各派来说绝对是不传之密！尤其是这些年轻高手都是做为各门各派未来的希望，他们所学岂是简单？
    珞昆换上了一副笑容，道：“师父的责罚怕什么？又不会少几斤肉！”
    只见她此时置身于浩浩荡荡数十人的男弟子队伍之中。这些男弟子身着衣袍的颜色以白色调为主，与珞昆所着衣服相似都是镶着金边；一抹鹅黄色长裙、头戴黄色冠的她就如同万绿丛中点缀的那一点红，很是吸引宏均城中行人的眼球。
    “可是师妹，我怎么没看到你来关心关心我这个师哥啊？”从旁边插上前来一个眼中充满了灵动之气、一张脸也是有些胖乎乎的男子“委屈”地问道。
    卓钧没有说出他的这个想法，说了珞昆也许还要问，以他的个性定是不会做的。何况珞昆不是说他已经知道了吗？
    看着常小淑的表情，他故作镇定地说话。心中已经开始为常小天祈祷了……
    “现身？就凭你们还不配！若是想让我出手指点你们，等着大演武那一天吧……”声音的主人似乎有离去的意思。
    珞昆心中莫名地涌起一种无法歇止的亲切感。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卓钧在他面前是如此地真实，距离是如此地近……
    “二师兄”恨恨地道：“阁下既然如此自信了得，希望大演的武魁不要落入他人之手才好！”
    常小尊老神在在四下观望后，道：“老四？他刚才还在啊，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没想到向来一副道貌岸然的珞昆竟然也会这样耍无赖！
    “迁就？”卓钧随意地道，摇摇头接着道：“不！我只不过是自己想去罢了。”
    摆明了常小尊和常小延都是在敷衍自己，她忍住了。不过，若是再从常小巨的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那就不能保证她不会抓狂了！
    说完转过小脸对着城中的一切都抱着好奇的态度东张西望起来……
    噗……
    此人的实力果然惊人！
    “畏首畏尾，一看便知是个宵小之辈。有种便现身一见，让小爷我教训教训你这狂徒！”油腔滑调的男子找不到那人位置所在，忍不住出言相激。
    “到时便知。”那人道。
    珞昆想也不想就摇头道：“不去！”
    常小淑恨恨地跺了跺脚，独自一人往大演武的报名处行去……
    “啊什么啊？我还没用力呢！”常小淑生气地道。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就是出言不逊的代价！”那人的声音显得有些懒散。
    从整体来说，对于实力的提升，当然是修为、也就是体内能量的提升最为关键。不过，修为的进境非一朝一夕之功，强求也是得不来的。一些奇珍灵果的帮助诚然能够使修为提升达到飞跃，不过这对于日后的成长却是有牵制的作用，而且容易让体内的能量不够精纯。再者说了，奇珍灵果若是如此容易得到，那么重黎大陆就遍地是高手了！
    “大演武！你这种藏头露尾之辈也佩参加？就算是参加不过是徒增笑话！”油腔滑调的男子不信那个邪，似乎不把此人激将出来不会善罢甘休。
    “你是想……”珞昆想想便明白了卓钧之意，笑着点头道。
    “你……们……”常小淑终于要爆发了……
    不错，此人便是当日在离山之中出言狂傲的神秘年轻男子！
    “好！”卓钧露出了珞昆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不过却是古怪的笑容，道：“这可是你说的。我要去，你可要记住自己说的话——别来。”
    短短几天的时间当然不能让他的修为有所进境，不过却也稳固在了星阶顶级。
    “哎呀！珞究师兄！”珞彦嗔道：“珞昆师兄为了让我们先走，自己挡住了那个神秘黑衣怪人，做师妹的担心他难道不对吗？”
    接下来的日子，卓钧和珞昆白天赶路、夜晚修炼，赶赴重黎年轻弟子大演武本届的主办地——正处于战火前夕的林朗国中部宏均城！
    前些日子，珞昆已经用战天门特殊的传讯方式告知了自己平安的信息，所以珞究、珞彦等人倒是没有担心。只是经过了这一次，珞彦似乎对自己这个珞昆师兄的态度有些不同了……
    若是她知道是珞昆“阴魂不散”、“死皮赖脸”地要跟在卓钧的身边，而卓钧居然还嫌麻烦。不知她会作何感想呢？骂珞昆“犯贱”？那恐怕不会，不过不会有好心情和表情倒是一定。
    “四哥，你……”当她转过头来的时候，常小天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了……
    “二师兄”从小到大却没有受到如此蔑视，再忍下去那已是不可能。站起身道：“既然阁下也将参加大演武，那就等待大演武那日，在下必将为师弟讨回公道！阁下可敢留下姓名？”
    她不由瞪大了眼睛，气愤地道：“四哥！珞昆师兄到哪里去了？”
    “珞昆师兄！”常小淑惊喜地道。不过，她马上眉头一蹙。因为她看到的是两道身影，蹙眉当然是因为那道黑衣的身影。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武魁？不劳挂心，顾好自己吧！”说着那声音已经远去，此时已经能够判断出，方向赫然是东北……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再看场中，那油腔滑调的男子口中脸上已经多出一个红印，不过却不知道是何物所伤。
    常小淑毅然决然地扭过头去，深吸一口气就要采取特殊手段的时候，却发现除了街上的人来人往之外，根本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何来常小天？
    见“二师兄”已经追上去，其余四人也不得不跟上，不过，那“大师兄”还是在临走前丢下了一小锭银子茶资在茶桌上……
    语气虽然平淡，心中却是涌起一阵难言的感动。是啊！除了麓炀和水元素所孕育的源心，还有谁对他有如此发自内心的关心呢？
    其实在他的心中此时正在暗乐，不过却不敢笑出声来。他当然知道常小天在常小淑那番心理活动的时候已经如风驰电掣地跑出去了，当然是追着珞昆他们去的。卓钧重复道：“何时是大演武之期？”
    不过想要让武技发挥最大的威力那却是在配合武技独有的心法之下而言的。招式的动作就算是你想要保密，在不断与人交手的过程中谁能有所保留呢？最重要的是没有心法支持的招式是不可能发挥出招式威力的！
    “虾？”珞昆正在想着师父的交代，又是没立刻反应过来，不过他立刻就摇头道：“我今天不过十八，此次未能参加还有下次。卓兄你可别想甩掉我！”
    常小延也是一副愕然的样子，道：“小妹，你不是一直和他说话吗？怎么问我了？我是第一次到宏均城来，这里好雄伟、好有气势。我哪能注意到老四那家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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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朗国、宏均城中。
    “何时是大演武之期？”卓钧已经抬起头来，用俊朗的面容面对着珞昆问道。
    所以说，如今的他最欠缺、最需要得到提升的就是武技了。仅凭这一条理由就能够产生让他无从拒绝的诱惑了。
    “四哥……”常小淑那可爱的“魔鬼般”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手跟随着声音又让常小天感受到了那熟悉的触感……
    “卓兄，你没必要迁就我的。大演武不过是小事而已！”珞昆轻声道。
    “四哥……”常小淑低声娇吼道，柔荑已经攀上了常小天的耳朵。
    就在她心中闪过这些念头的时候，代表着珞昆的白色身影和代表着卓钧的黑色身影已经淹没在攒动的人群之中……
    顺着常小天指着的方向，常小淑看到了一黑一白两道背影……
    “珞昆兄！”常小天指着前方不远处道。
    单是从轻身功夫来看，此人确实是有嚣张的本钱，不过他似乎碰上了一个比他还要嚣张之人。
    重黎年轻弟子大演武必将是风云齐聚之局。在这种隆重的盛会之时，黑衣“冰雕”的组织一定会有所行动的。这确实是个好去处！
    “大哥，四哥呢？”常小淑顿时纳闷常小天的轻身功夫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他离开竟然连自己都不知道。
    卓钧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笑容的笑容，没有说话。
    敢用这样的语气对珞彦说话的当然便是珞彦口中的“珞究师兄”了。当然，也是战基珲所传一脉的大师兄。
    一路上非常单调和顺利，并没有发现黑衣“冰雕”同伙的行踪，也没有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油腔滑调的男子忍不住张开嘴后，竟是吐出了三颗门牙！
    一个星阶上级勉强可以在年轻一代中称之为高手的人，竟然在对方连身影都没有看到的情况下，被人打落了三颗门牙！尤其是还当着那“二师兄”的面前，显然那“二师兄”也没有察觉到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师父的话珞昆师弟从来都是不敢违背的，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对了师妹，好像这次从离山回来之后，你就整日把你那‘珞昆师兄’挂在嘴边，难道是……”一个年纪轻轻却是已经隐隐有着大家风范、稳重有加的英俊男子用暧昧的眼神看着珞彦道。
    卓钧眨了眨眼睛，点点头。
    “四哥，你说珞昆师兄会来参加大演武吗？”常小淑并没有和水灵宗的师姐妹们一起来到宏均城参加大演武，而是得到了师父的同意是和自己家人来的。
    “这个人怎么老是阴魂不散的跟在珞昆师兄的身边？更可恶的是珞昆师兄竟然为了他而对我大声喝斥！”常小淑的心中充斥着不忿……
    林朗国的宏均城就在眼前了，卓钧和珞昆的心中有着不同的期待……
    宏均城中的另一条街上。
    “哈哈哈哈！”珞究和珞为看着珞彦的表情，不由相视大笑起来，与众师兄弟往大演武的报名处而去……
    “二哥，你看到四哥去哪了没有？”常小淑此时已经咬牙切齿了，心中开始盘算等碰到常小天的时候如何“收拾”他了。
    啪……
    “珞－为－师－兄！”珞彦不依地撅起粉嫩的小嘴地拉长了语调，“我不理你们了！”
    “啊……”常小天呼道。
    “对对对！师妹说得对，师妹关心师哥当然是应该的！”珞究从外表看并不像是爱玩闹的年轻人，可是他此时脸上那种有些忍禁不住的表情却是出卖了他骨子里的本质。
    他是想要跟卓钧在一起调查卓家惨案，不过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担心卓钧过于冲动。他要留在卓钧的身边以防他出任何的意外！
    “你去吧。”卓钧淡淡地道。
    “哈哈！”珞昆爽朗地笑道：“那就好！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
    常小尊和常小延对常小巨投去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常小巨如何不知道自己身处“危机”呢？他正要说话，却突然望着常小淑背后，高声道：“四弟！你跑哪去了，小妹找你半天了。”
    修炼之人，面子上的事大过一切。虽然他也找不到那人的位置，不过却是不愿在言语上再落下风。
    “十月十日。”珞昆刚答完，便双掌轻拍道：“吖！今日已是九月卅十，距离大演武只有十天了，险些要忘了！若是忘记了此事，一定会被师父责怪的。”
    “你还是去吧！”卓钧端起粗糙的茶碗喝掉了碗中的最后一口茶，吞下之后接着道：“我希望你去！”
    他说这话当然是为了消除卓钧的顾虑。可知战基珲那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过此次大演武的重要性。当然，战基珲这样的人物未必在意武魁称号，而是希望珞昆能够在大演武比试中得到实战的进步和境界的体悟。这也是战基珲为何在大演武前夕派他下山的原因之一了。他可是战天门这一代的希望！
    “啊……嘶……”正在投入地欣赏着街道上来来回回“美景”的常小天被这声怒吼和绞耳手“提醒”下，终于收回了眼神。在不迭的求饶下让他的这位常家中的“小姑奶奶”放开了手。
    常小淑满腔的“怒火”在心中疯狂地蔓延，瞪着常小巨问道：“三哥，别告诉我你也不知道四哥到哪去了！”
    可是，当她再次转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身后的情况和之前看到的一样，没有半个熟人！自己的三个哥哥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哦？”卓钧不置可否地道：“难道不担心你师父的责罚？”
    摸着自己那发红的耳朵，心中暗骂这“小姑奶奶”还真是下狠手啊！
    “珞究师兄，你说珞昆师兄会来宏均城参加大演武吗？”问话的是一个二八年华的美貌少女。赫然正是如今战天门三长老战基珲的女儿珞彦。
    对于常人也许是如此，可是对于卓钧却是不同！他需要的不是心法，因为在他的体内运行的是暗合天地自然至理的阴阳太极。他现在需要的是招式，需要创造出完美的武技！他整日地简易出拳、出腿便是为了让自己体内的内力能够完美地结合到出招的过程之中，而如今，他已经隐隐触碰到了那一层壁垒的隔膜，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契机。只要有这个契机的出现，他便能够让自己体内的功力在施展任何招式的时候完美运行……
    师弟被打，做为“大师兄”如何还能坐视？他站起身，朝着茶铺外的方向抱拳道：“请问阁下是何人？为何出手伤人？”
    在她走后，常小尊三兄弟望着他们妹子婀娜的背影相视无奈苦笑……
    每次的重黎年轻弟子大演武主办方都是一个国家，此次轮到的是林朗国。林朗国已经是第十三次大演武的主办国了。
    为了灵活机动，参加大演武的弟子都是自行报名，省却了许多的麻烦和纠纷。报名处设在城中央处占地大约十数公顷的诺大广场上。
    卓钧和珞昆悠闲地迈着步子走在人群涌动的广场中，心中不免唏嘘大演武不愧是大演武，就连只有星阶初级境界的年轻弟子也争相出现，来参与这三年一度的重黎盛会。
    报名处拉成了三道由近百个报名点组成的列阵，占据了广场的中央地带。在人群的包围下，依然是清晰地可以看出报名点的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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