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解释

    春日的清晨，鸟语花香，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梨花香。
    苏满伸了一个懒腰从床上起了身走到了院子里洗漱了一把，做了一套健身操后帮李元芳打了水送进了屋子。
    “小姐，起床了！”
    “你怎么那么早！”李元芳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艰难地睁开眼睛看了眼生龙活虎的苏满。
    “我爹娘后日就会到延陵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在家玩大宝小宝了，有点儿兴奋。你快些起来等等陪我去街上再去买些孩子玩的玩意儿。”
    “知道了！我这就起来。”
    之后两人先去了万安桥下下的豆腐铺来了一碗豆腐西施的水豆腐。之后又去不远的安记零嘴铺子买了些小吃一路闲逛，待到商铺陆陆续续开业了，苏满又去看了不少孩子的玩意儿，拨浪鼓，陶响球，九连环，竹蜻蜓......大包小包的满满当当。
    两人一个上午倒是收货颇丰，临近中午的时候，武小四回府用膳的时候遇着两人直接替苏满拿了东西又给她递了两份冰镇的绿豆糕。苏满也是对他咧嘴一笑道“四少爷好眼光，安记绿豆糕延陵第一呀！”
    一旁的李元芳微微瞧了下自己的四表哥暗笑不语。这位表哥办公的地方离府最近，可是他往日里都是懒得回府用膳。只如今倒是隔三差五地回来与府里的人一起用午膳，前几日还旁敲侧击地问她苏满的喜好，今日就送了绿豆糕。
    不过李元芳也暗示过这位四表哥苏满对他并无男女之情，顶多就是当成一个兄长而已。左右不过最后几个月了，李元芳也不想为了这事儿让苏满烦心，就让她这般开开心心的过完最后的日子吧。
    苏满走在两人身后感觉背脊上又有些凉飕飕的，今天从出门开始就觉得怪怪的，似乎有道眼神一直追随着自己。她回头一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是自己多疑了么？正当她还想看清远处的一个阴影时就听到李元芳回头唤她
    “小星，回府用膳了！”
    “哦，小姐!”
    说罢，苏满歪了歪脖子，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她蹦蹦跳跳地提着两盒子冰镇绿豆糕进了武府。
    只是远处阴影出走出了一人，此刻他周遭的气息冷得让一旁的追风都有点儿发颤。
    “侯爷，那人真的是......”
    这三年来苏满长高了不少，声音也不似过去那般还有一丝稚嫩，已然是一个成熟女子的声音。而且她一直带着半张面具，只能看到口鼻，在外她也一直是以李元芳的侍女小星的身份存在。即便是曾今当过苏满的暗卫，追风都并不能肯定此人一定就是苏满本人。
    只是纪烨晨却十分清楚知晓那人就是苏满，容貌和声音这些年或许有些变化，可是性格那就是一如既让，对方一开心就会蹦蹦跳跳，一得意就会不由自主地打响指。而且那个少爷分明就是对她有意，这人在这处的生活还真是逍遥自在。纪烨晨扶着墙壁的手几乎在墙扣出了一个手指印。
    午后，苏满有些春困地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睡着了，李元芳见了微微摇头回了屋子想要给她取一块纱巾盖上，春日里在树荫下小憩容易着凉。
    只是她从屋子里出来时就看到躺椅边上散落着一本苏满正在看的书，可是她却不见了踪影。想来又是遇到什么急事儿了什么抓蛐蛐，捕鹌鹑的，李元芳也是司空见惯了。
    她看了眼天空的飞鸽，今日该收到杜鹃的来信了。最初的时候对方一两月来一份信，到后来半月一封信，如今李元芳几乎是每隔一日都能收到杜鹃的来信。但是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一月回一次，可是这些年也似乎被对方养成了看他信件的习惯了。
    李元芳看着飞鸽从屋檐上飞起，飞出了武府一路往南飞去，纵穿了小半个延陵在靠湖的一处宅院的屋顶上停了下来。
    屋顶下的房间内，一个女子在床上熟睡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掳至另外一处宅子内。待她醒来的时候，屋外夕阳西下，她微微揉了揉脑袋，这个午觉睡得有些久了。
    “元芳.....现在何时了？”
    苏满还在朦胧中本能地提了问，只是下一刻她便意识到周围的环境不对了，这不是李元芳的屋子。听着外头涓涓的水流声，这里也不像是武府。
    苏满立马起身查看了下屋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自己应该没有来过才对。她走到门口看了看屋外并无一人看守，原本要从门口出去想想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她来到后窗的位置看了一眼，窗外是一片小湖泊，景色倒是宜人，只是她可无暇欣赏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苏满的脚刚刚踩上窗框上，就听得门被人从外头推了进来冷冷的声音响起。
    “数年不见，你不走门改走窗了么？”
    她回头看着门口背光站着一人，看不清楚五官只能看到轮廓，对方身形高挑消瘦，一头银发声音也有些微哑。
    “这位前辈，你抓小星前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说罢，苏满是本能地摸了摸脸上的面罩，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面罩已经没了。不过想来这儿应该也没什么人认识原来的自己。她也是面不改色地继续用着小星的身份。
    只是对面的那人就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开口，苏满微微蹙眉问道
    “前辈？”
    只是下一刻她的脖子就被对方一手给紧紧地掐住了，对上对方阴鸷的眼神，苏满感觉自己身体的血液似乎有片刻凝滞了。
    “你......”
    “连我都不认识了么？”
    苏满明亮的双眸中倒映着脸色苍白眼下乌青一片，消瘦得与过往判若两人的纪烨晨，她的嘴动了两下几乎开不了口。看到对方原本的一头乌发全部如今已经雪白一片，眼泪就那么不受控地流了下来，她抬手摸到了对方的脸哽咽道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怎么会这样呢？那一世里面，他与裴语卿那么深的感情分别时虽然痛彻心扉可是最终他也是与对方相忘于江湖。自己和白奇瑞最后到处游山玩水顺便行侠仗义，可是如今眼前的这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纪烨晨只是冷冷地瞧着眼前的女子，他微微收紧掐着苏满脖子的手，此刻的他真的好想直接掐死眼前这个人，这个背叛自己的人。
    “咳咳咳咳咳咳”
    苏满呼吸困难地瞧着对方，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她没有任何反抗只一会儿便失去了知觉。感觉到对方抚摸自己脸庞的手突然垂了下去，那双含泪的双眸也合上了，纪烨晨立马紧张地松了手。
    只是一瞬间，苏满就如断了线的木偶直接跌落了下去，只是她没摔落在地而是直接被纪烨晨抱入怀中。
    一会儿后，苏满便醒了过来，她看着眼前的纪烨晨就那么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叫人完全想不透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可要想好了该如何回答！”
    “阿晨！”
    “不许这么叫我！苏满，你还是想想好答案，否则下回出手我就不会留情了！”
    苏满看着对方毫无表情神态的样子让她的背脊微微发凉。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当初自己自私地离开就需承担那份后果。
    “纪侯爷，与你祖母一起生活了七年多的纪烟曦和我一样是来自其他地方的人。
    所以你的祖母就十分清楚当我们离开的时候那些与我们密切交往的人会多难受。当时......”
    苏满足足说了一个时辰（码不动了(*?w?)?╰ひ╯）
    “你说了那么多就是想说你当时决定离开我就是想尽早忘记我，这样你回去的时候就可以继续你原本的生活是么？”
    闻言，苏满没有反驳只是微微苦笑，只要放下了感情对方看问题自然就犀利多了。
    “你只把这里当做当做是一个意外的游历场所。我们只是一群陪你玩乐的人，待你回去只会把这里当成是一个梦，梦醒了就回归自己的生活对么，你会把我们都忘记了对么？”
    “不会忘记的，你们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不会忘记的是谁？你爹娘，兄弟，李元芳？还是她表哥？”纪烨晨突然靠苏满冷冷道“三年前你离开不就是为了忘记我么？”
    “阿晨！”
    “你还想说什么谎话？”
    “我若说我不曾想要忘记你，只是想要一个人默默地记得我们的过往。我为自己过去自私地与你开始感到愧疚，如今只是不想再打扰你的生活而已。你信么？”
    苏满知道纪烨晨此刻禁闭的双膝，绷紧的肌肉显示他根本就不信苏满的任何话。他想来有主张，认定的想法很难改变。她只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话，对方信不信好像也不重要了。
    纪烨晨就这么冷冷地盯着苏满，她说的他想信却不敢信。
    “照你这么说如今在此逍遥快活的你依旧心里有我么？”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样让你相信......呜呜”
    苏满未说完嘴巴就被对方堵上了，十分粗鲁的抢夺她口内的气息，毫无怜惜。她的双手被纪烨晨的一手桎梏在头顶无法动弹，之后自己的身上穿着的衣服也被纪烨晨粗鲁地一把撕去了。对方完全不顾她的反抗，几乎是啃咬她的颈部锁骨一路往下。眼看上身最后一片遮挡物就要被对方除去，苏满几乎是用尽全力挣脱对方的桎梏，推开对方后双手环胸，一脸惊恐地看着对方。
    纪烨晨举高临下毫无温度地回看着苏满道“你不是想让我信你么？”
    闻言，苏满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的这个人陌生冰冷让她浑身打颤，楚楚可怜。安静的屋内只有苏满低低地抽泣声，纪烨晨再次对她伸手时她是本能地后退只是被对方桎梏住了。纪烨晨看到苏满脖子里的一枚翠绿色的挂件，那是当年他向她求婚的戒指。看着苏满脖子里有些发白的红绳，想来这三年来她应该一直带着这枚戒指从未取下过。
    “你还带着！”
    苏满不语，她只想让自己与对方保持安全距离。眼睛红红愧疚，害怕，厌恶，两人间竟然变成了现在这样。纪烨晨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对她又爱又恨，恨这个女子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死活，这三年来他活在每日对她的思念里，痛苦万分。若不是自己偶然听到了宋慈的忏悔，他根本就不知道她还活在这个世上。而她却若无其事地与人在别处打情骂俏，，在这里滋润生活，自己与她完全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苏满，你真的是一个极其残忍的女人！”
    纪烨晨终究没忍住，抓着苏满的肩膀质问着对方道“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来我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因为你在我的睡梦中突然离开，之后我就从未安稳入眠过，无日无夜，行尸走肉地活着。（此处省略n字控诉(*?w?)?╰ひ╯）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
    看到此刻因为自己的“离去”被折磨地没有人样的纪烨晨，苏满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道歉。她真的从未想过对方对她的感情已经如此之深。与他相比，自己的喜欢浅薄多了。
    确实，此刻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自己的心。苏满主动抱住了对方轻拍对方的后背安慰那个哭得像个孩子的纪烨晨，随后主动亲wen着对方，似要安抚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之后屋内从纪烨晨的痛苦控诉声渐渐换成了苏满的娇喘求饶声。一夜多次稀里糊涂地密切接触后，纪烨晨让人换了床褥后抱着苏满去沐浴了。
    之后他一夜未眠地看着睡梦中的苏满，两人如今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有些事情他也不想再纠结了。余下的日子他希望对方就留在自己的身边，错过了近三年的时间，最后几个月纪烨晨决不允许苏满再让他与别人分享与她相处的时间。
    只是此刻的武府内已经乱成了一团，苏满如何在府内离奇地失踪了。老武都督几乎也是出动了所有的人力几乎是全城搜索。直到第二日清晨脸上还挂着彩的白奇瑞到了武府后众人才知道苏满约莫是何故失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