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御前比武

    马上长枪比武进行了一整天，从清晨直到黄昏。战马蹄声轰隆，把比武场的土地践踏成一片破败不堪的荒原。
    史塔克家族的小萝莉艾莉亚眼见自家老师迅猛地发起冲锋，一次次将对方的长枪撞得迸裂粉碎，强大的冲击力将对方的骑士挑落马下，群众高声尖叫，为这位新面孔的骑士欢呼呐喊。
    每当他打败一名对手，艾莉亚都像自己取得了胜利又蹦又跳，她显得兴奋极了。
    对于比武大会的胜利者，民众和权贵不吝送上赞美和鲜，在七国的王公贵族见证下取得一场场胜利，这是身为骑士最大的荣誉。
    最后获得四强地位的分别是来自西境兰尼斯特家族的詹姆·兰尼斯特，皇后瑟曦的弟弟，他本是凯岩城的继承人，年仅十五岁就加入御林铁卫，而后更是在篡夺者战争中杀死了伊里斯·坦格利安二世，结束了坦格利安王朝最后一个国王，由此得名“弑君者”。
    第二个人是来自高庭提利尔家族的“百骑士”洛拉斯·提利尔，这名爵士是名极其英俊的美男子，正如他的名号一样，连百都不及他的容貌万一，普一出场就吸引了无数贵妇少女的尖叫，只见他穿着一身华丽无比的银色甲胄，擦得银亮刺眼，上面还镶了成对的黑色藤蔓和小小的蓝色勿忘我。
    第三人是来自克里冈家族怪物般的骑士“魔山”格雷果·克里冈，他高近八尺，肩膀宽厚，手臂粗得像小树干，以残忍和嗜血闻名七国。他在预选赛的一场战斗中将木质长枪直接贯穿对手的喉咙，使得那位年轻的骑士头颅几乎被整个戳下，血流不止当场毙命。并在八强赛中将他的弟弟“猎狗”桑铎挑落马下，取得胜利。
    最后一名则是来自北境的自由骑士索隆·梅尔寇，出身卑微的平民武士，他所在家族的第一位封爵者，因为取得史塔克公爵的信任一跃成为七国的上层阶级的一员，这位来历神秘的无名骑士一路高歌猛进，无人能挡，朝着决赛冠军发起有力的角逐，成为这场必将为吟游诗人传唱的首相御前比武四强之一。
    在漫天的欢呼声中，首先迎来的是“弑君者”和“魔山”的对决，两人双骑在比武场两侧就位，放低长枪，然后两匹马开始全速奔跑，临时搭建的看台也随之震动。
    “弑君者”骑在马上，身体前倾，他的长枪稳若磐石，显露出良好的骑士训练教养，然而“魔山”倾尽全力的一记大力直刺，枪尖虽然被他的狮纹黄金盾准确的迎上卸力，但还是一个踉跄差点从马上栽倒。反倒是他刺向“魔山”盾牌的一击只是让对方稍微晃动了下身体，浑然无事。
    “好大的力气！”场下一片整齐的吸气声，“弑君者”可不是什么鱼腩骑士，他的武勇在七国也是赫赫有名，然而“魔山”的表现更让众人暗暗发憷。
    “一百金龙币赌魔山赢。”国王的弟弟蓝礼公爵在“魔山”做出第一击后说道，他身材高挑，相貌英俊，因其个人魅力和交际能力广受众人喜爱，劳勃国王更是把富饶的风息堡封给了他。
    “我跟。”小指头回应道，“弑君者的武艺七国皆晓，而魔山只有一把大力气，更何况魔山还是兰尼斯特家的封臣。”
    “看来魔山并不是一只容易驯服的猛犬，可惜小恶魔不在此处，否则我又可以多赚一百金龙币。”蓝礼看着场中魔山丝毫不顾忌君臣关系，在第二回合狠狠把长枪捅碎在弑君者的铠甲上，得意洋洋地说道。
    在魔山毫不放水的情况下，谁都看出弑君者快要输了。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小恶魔，他一向只把宝压在胜利者身上，而非亲疏远近。”小指头冷冷地说。
    “是他赢了你的那把瓦雷利亚钢匕首你才这样说的罢，哦，瓦雷利刚，全大陆加在一起都凑不够锻造十把长剑的量。”蓝礼这样说道，他的表现略带羡色，他并不缺金龙币，但是有些东西是金币买不到的，譬如瓦雷利亚钢。
    首相艾德听到此处不由心中一动，临冬城他和小恶魔曾有过一面之缘，短暂的接触让他对此人印象深刻，不得不承认这个不受泰温公爵喜欢的兰尼斯特侏儒是个聪慧而理智的家伙。
    他想起小指头所说在一次骑士比武中将一把瓦雷利亚钢的匕首输给了小恶魔，而正是这把匕首妄图谋取他幼子布兰的性命，这一点终于在今天得到了证实。
    这样的认知让这名来自北境的“冰原狼王”眸子里透射出勃然怒火，他准备这次比武大会一结束就彻查真相，如果真是兰尼斯特做的，他决不罢休！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另一边小指头在仔细而隐秘的观察他的神色，看到他满溢怒火的神色，嘴角溢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
    他有意将话题引向此处，就是为了勾起史塔克公爵的猜忌之心，进而进一步加深史塔克和兰尼斯特两大家族的对立。
    弑君者最后还是输在了魔山的手里，第三回合的时候两支长枪同时爆裂，但等木片落地，其中一匹骏马却少了主人，独自跑开去吃草了。詹姆·兰尼斯特爵士在泥地里打滚，金光闪闪，胸口凹进去一片。
    “看来兰尼斯特家没有看管好会咬主人的狗儿。”蓝礼笑眯眯地收下小指头输掉的一百金龙币。
    小指头则无所谓地耸耸肩，意味深长地说道：“打赌我一向是输多赢少，所以如非必须，我一向不喜欢打赌。”
    另一边，观众们则是朝着弑君者指指点点，嘘声连连，贵族老爷夫人们也忍不住笑。
    其中以国王劳勃的哄笑最为大声，根本不顾皇后就坐在旁边，用劳勃的话说皇后瑟曦刚才的尖叫声和他上过的妓·女没什么两样，对于自家小舅子打输，他看起来蛮高兴的样子。
    “快！快！我要第二场比武立即开始，我已经迫不及待看到比武大会冠军的诞生。”主台上，劳勃一口饮尽杯中美酒，醉醺醺地说道。
    即将对决的两名骑士进场，只见其中一位穿着精钢打制的全身骑士铠，头戴彩色羽毛十字头盔，手持银白骑士枪，胯下一匹雪白如雪的纯血神骏，真是招摇夺目亮瞎无数狗眼。
    “百骑士”洛拉斯·提利尔，以英俊多情而文明七国。
    而另一位骑士索隆则卖相差了不知道多少，一身制式的骑士铠甲，只能护住胸腹四肢等部位，关节处只是用皮革简简单单连接起来，和他的对手比起来，这套铠甲的价格不及对方的一件护腕。
    “百骑士”委实太过吸引眼球，看台上的珊莎不禁热切地悄声说道，“洛拉斯爵士一定会取得胜利。”
    她的话恰巧被艾莉亚听到，她不满地冲自家姐姐大声叫道：“不，胜利者一定会是索隆老师。”
    小萝莉旁若无人，双脚站在了座位上面，大声呼喊着为老师加油，可惜她的声音太小了，完全被淹没在众人之中。
    场中，百骑士浑不在意地懒洋洋地举起骑枪，向全场观众致意，顿时引起全场的山崩海啸般的欢呼，很多贵妇都像发情一样尖叫起来。
    而另一边遭人冷落的索隆则好奇地打量着他的对手，这名百骑士果然长着一副好皮囊，可惜他不爱美人爱俊男，是个基佬。
    不禁恶意猜测待会儿他将手中长枪捅向对方，这名百骑士是否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随着比赛的哨音响起，两骑同时缓缓启动，几乎只用了几个马步，就将马速提升到了极致，然而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索隆坐下的骏马愈发狂躁，以一种近乎垫步的方式蹦跳乱窜，而百骑士的小母马则流畅如滑丝般开步冲刺，枪尖直刺对手的胸口。
    “噢！”围观的观众不由惊叫出声，眼见就要亲眼见证一场差距悬殊的经典骑士对决。
    危急时刻，索隆骑士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硬生生控制住即将失控的坐骑，而后身体猛地后仰倒挂，后背几乎贴在马屁股上，十分惊险地躲过百骑士的长枪直刺。
    两骑交错而过。
    “唉！”场下一片叹息之声，百骑士和控马和直刺技术堪称完美，可惜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却无功而返。
    看台上珊莎兴奋地握紧了小手，眸子里满是惊喜崇拜的情绪。而艾莉亚则是担心地看着老师。
    “一匹发情的母马，看来洛拉斯爵士一定早早就摸清楚了他对手的装备情况。”突然，小指头饶有兴趣地评论道。
    艾莉亚一愣，连忙追问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小指头摊了摊手，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过我没看错的话，索隆爵士骑着的是一匹未遭阉割的公马。”
    事实上的确如此，索隆对马匹一无所知，骑士比赛前他特意去了马市一趟，经过商人的推荐挑选了一匹未阉割的骏马，体格和速度都是上等，就是脾气暴烈，纪律性差了许多。
    第二回合即将开始，索隆爵士却仍不能控制自己的坐骑，骏马尖叫嘶啼，不断跺脚摇头。
    “卑鄙！”清楚缘由后，艾莉亚恶狠狠的咒骂百骑士。
    珊莎连忙为其辩驳，“爵士一定不知道马儿发情的事，他是一名荣誉的骑士。”
    “闭嘴，你这个一天到晚发情的痴！你就和那匹母马一样！”艾莉亚这样对姐姐说道。
    珊莎又气又急，几欲落泪。
    艾德不得已连忙分开自己的两个女儿，以免她们在大庭广众之下争吵起来。
    心底里他也认同小指头的推断，并且觉得百骑士的伎俩毫无荣誉可言，况且索隆爵士是代表北境出战，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更偏向于索隆。
    场上，百骑士趁着对手不能控制马匹的时机猛地发起冲击，冰冷的骑枪如同嗜血的獠牙，狠狠地咬向对方。
    金属的撞击发出令人齿酸的声音，漫天的木屑混杂着盾牌碎裂的声音响起，一道身影腾空飞起。
    是索隆爵士！他的盾牌粉碎，而整个人被冲击力直接打得凌空飞起！
    首相艾德心中一惊，右手无意识地握紧扶手，眼看索隆爵士难逃败北命运。
    千钧一刻之时，只见索隆骑士枪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借着这股力道腾身飞起，长枪在空气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一记精准而势大力沉的突击直接将百骑士从坐骑上扫飞出去。
    “噗”索隆骑士稳稳落坐，占据了对手的坐骑，而百骑士则滚落泥地，天鹅变野鸡，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看台上群众的欢呼还在喉咙未能吐出，百骑士俊美的脸上还带着意得志满的神情，紧张的情绪，兴奋地表情，所有的一切都截然而止，最终的战局陡然逆转，大出所有人的预料。
    “啪！啪！啪！”主位上，劳勃国王因饮酒过多而涨得通红的脸庞油光发亮，他的声音却一如往昔中气十足，“精彩！”他这样说道，“你们不为来自北境的勇士欢呼吗！”
    “索隆！索隆！索隆！”
    这时，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喝彩声方才姗姗来迟，所有人都为百骑士的败北而感到惋惜，但也不吝于将掌声和欢呼送给向他们奉献一场精彩骑士对决的索隆骑士，他在十分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找准时机，悍然反击并最终取得胜利。
    这场对决已经成为最受吟游诗人欢迎的题材，必将改编成精彩绝伦的歌曲传唱七国。
    场上也有人为索隆爵士的实力暗暗心惊，他们十分清楚，在这样不利的情况下能做出这样的反击，其眼光和实力绝对强大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