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名由我

    出了穆统领房间，沙琪玛和阿柳跟在穆杰身后，向着后院走去。
    “你要是个女的，看我不……嘿嘿嘿。”阿柳凑到沙琪玛耳边悄悄说道。
    “你要是个女的，看我不叫人……嘿嘿嘿。”沙琪玛不甘示弱，也凑到阿柳耳边低语。
    外人听不到两人对话，只能看到两个青年小伙交头接耳，不时邪笑几声。
    “你敢！”沙琪玛突然站住，怒喝道。
    “我还就敢了。”阿柳也停了下来，大声叫道。
    “你们两个小鬼闹什么闹，走个路都不得消停。”穆杰闻声回头一人头上就是一巴掌。
    “是他说以后我成亲了要把我扒光丢人堆里。”沙琪玛一手捂着头，一手指着阿柳。
    “是你先说要把我媳妇扒光打屁股的，你有本事冲我来啊，关我媳妇什么事？”阿柳以同样一个姿势站在沙琪玛对面。
    “你什么时候成亲？”穆杰看向沙琪玛，“首先，你得有个媳妇。”随后又看向阿柳。
    说完不管两人，背着手径自走远。
    “对喔，我没媳妇，哈哈”阿柳一幅惊喜的样子，“妈的，老贼，你竟敢咒我娶不到媳妇。”随后猛然醒悟暗骂道。
    “哈哈……”沙琪玛大笑着向穆杰跑去。
    阿柳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傻站那干嘛，过来坐下吃饭。”沙琪玛进屋坐好后，发现阿柳木头一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眼睛瞪得跟驴一样，只好出言提醒。
    “这……这……这些东西，我能吃？”阿柳何时见过这么丰盛的宴席，一桌子，红白凉热十几个菜，从天上飞的到水里游的应有尽有。
    “咕噜”阿柳咽了一大口快要流出来的口水，毫无形象的扑向卓子。
    “你上辈子饿死的啊，慢点吃行不行，又没人跟你……抢……”抢字没说出口，沙琪玛却看到穆杰竟也比阿柳好不了多少，一拍脑门，长叹了一声，闭上了眼，那意思是不愿意再看这世间纷纷扰扰。
    “我跟你讲，今天不吃到爬着出这门，我都对不起大将军这一桌子的情谊。”阿柳抓菜的空暇，对闭着眼的沙琪玛说道。
    “滚。”沙琪玛说完这个字没在开过一次口。
    “报——”
    “嗯？”穆杰听到传令兵吆喝，急忙战起身，功力一运，满脸食物残渣消失殆尽，“以后有机会再比比，现在有事，你们两自己玩。”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
    待穆杰走后，门外侍女有的探头一看，便看到了胡吃海喝的阿柳，和拄着脑袋坐一边的沙琪玛，再忍不住笑出了声。
    “大将军，这是冷月门送来的，来人说事关重大，您务必亲自查看。”穆杰来到前堂，一名统领打扮的兵士单膝跪在他身前。
    穆杰接过信函，也不让下属回避，直接拆开便看。
    “哼，她戴梦月可别把我穆府当傻子。”穆杰一改和沙琪玛与阿柳在一起时的随意，冷面如霜，背着双手踱了几步，“你去，传令所有统领，今晚亥时议事厅集合。”
    “是”这统领领命后快步出了大厅。
    这风鹰帮不老实，你冷月门岂能乖得了，哼，谁吃谁还不一定呢，走着瞧。
    后院，阿柳已经实现的方才承诺，成功爬出了门，躺在草地上，打着嗝，沙琪玛坐在一旁。
    “我已经传令给你老爹，要不了几日他就会叫人来接你回去的。”穆杰也回到了后院。
    “穆叔叔，不要啊，这次回去那老家伙非得烦死我不可。”沙琪玛听闻后，立马站到穆杰面前。
    “不行，你不能呆在这里。”穆杰这次没有笑。
    沙琪玛看在眼里，他知道这代表什么，也没在哀求，说道：“好，谢谢穆叔叔。”
    穆杰轻轻点了点头，对阿柳道：“过来。”
    “哦。”阿柳费力的……爬到穆杰身边，扶着他的腿站了起来。
    “有意思，除了这小鬼头，你是第二个站我面前毫无惧色的小鬼。”穆杰也不管阿柳油腻的手抓在自己衣服上。
    阿柳刚站好，穆杰迅速出手扣住阿柳手腕，另一只手则是在阿柳身上拍打拿捏的个遍。
    “根骨还可以，你是要随沙琪玛离开，还是愿意留在我穆府入伍？”穆杰一番施仅仅想测试下阿柳有无习武天赋。
    “这个，让我想想。”阿柳目标是西行寻仙，如果顺道，他必须走。
    “男子汉做事，岂容拖泥带水，给我速速决断。”穆杰可不吃阿柳一套。
    “小马，你家在哪个方向？”阿柳一惊，转头问道。
    沙琪玛走到阿柳身边，道：“从这往南，千里之外。”
    阿柳闻言，明显神色一黯，随机笑了笑：“我留着穆府，就不跟你走了。”
    “阿柳，没事的，你跟我回家，有我作保，你可以在我家里做事，也是一样的。”沙琪玛听阿柳说要留下，心中有点失落，和焦急。
    “不用了，那种生活我想想都知道很舒服，可我有必须要做的事，以后有机会，我回来找你的。”阿柳态度很坚决。
    然而，世事无常，茫茫人海中一次擦肩而过，说不好便是与那人的永诀，一个王公贵族的子弟，一个流离他乡的少年，谁也不知道，此番离别，他日二人是否能有再见之期，再见时，他们可还有今日情谊。
    当天夜里，阿柳和沙琪玛在后院坐了很久，也聊了很多，阿柳说自己要西去，西边的尽头，有他这辈子最大的追求。
    沙琪玛告诉阿柳，塔克镇往西，百余里外才有城镇，途中土匪横行不说，更是多出天险阻道，一年不知道多少江湖侠客，来往客商殒命途中。
    阿柳原本不知道这段旅程的艰辛，就是从村子走到塔克镇，也没吃了多大苦头，就是第一次，险些被妖兽飞禽吃了，也是有惊无险，虽然阿柳也已经饱经流离的辛酸，但也可以说，真正的苦难，阿柳还没品尝，听沙琪玛一说，他只觉得，此行凶险程度只怕远超沙琪玛所言。
    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让他脱层皮而不死！
    阿柳望着西边，此刻眼中竟有了这个年纪少有的坚毅。
    几日后，沙琪玛离开了塔克镇，阿柳没有去送别，既然结局已经定了，送别徒增的，只是伤感罢了。
    穆杰安排阿柳到杂役部做事，阿柳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自身本就平凡。
    这一日，阿柳正式报道。
    “名字”
    “潇辰”
    “一个打杂的，取个这么难写的名字，你看看，这些不是很好。”负责记录的管事声音有些不耐烦，指着一本黄纸书道。
    阿柳一看，不是阿毛就是李二蛋黄二丫的，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不也叫阿柳吗？
    不，那只是过去，总有一天，我要像神仙一样潇洒，像星辰一样闪耀。
    从此以后，我便叫潇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