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与鸭谈生意

    黑影的羽毛清晰可见，每一根都油光锃亮。
    这是一只巨鸟，与在迷魂雾障阵内看到的幻影不同，这是一只真鸟。
    苏亦欣手中的冬枣飞了起来，朝那大鸟飞去。
    她心下一惊，生怕这抢枣的鸟，要吃人。
    下一瞬，鸟不见了，枣也不见了，空中无一物，湖面依旧波光粼粼。
    好似刚才发生的，都是她的错觉。
    苏亦欣又等了好一会，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天地间静得可怕。
    她心念一动，再次取出三颗灵石，换得一颗冬枣。
    冬枣刚刚出现在手中，那巨鸟再次出现，因上次大鸟没有吃了她，这一次，苏亦欣胆子大了一些，紧盯着大鸟与枣。
    就见大鸟一口叼住冬枣，硬吞了数次，将冬枣吞入腹中，紧接着大鸟消失在空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巴掌大小的小鸟，小鸟自空中落入幽灵湖内，浮在其上，与波光粼粼为一体。
    仔细看，也看不出那里有一只小鸟，可盯着它眼睛都没眨的苏亦欣看出，那里就是有只小鸟。
    她就说那么大一只鸟，怎么会不吃人，原来是太小，吃不下她这么大的人。
    这只小鸟能浮在幽灵湖上，又能飞在幽灵湖上，这超出了她与郑剑尘的认知，莫非，那小鸟就是他们飞过幽灵湖的关键。
    苏亦欣的心思活络了起来，她再次取出三块下品灵石，这一次，她没有那么快的摘枣，而是对着幽灵湖的小鸟问：“喂！好吃吗？”
    小鸟以为它藏得很好，并未做出任何回应。
    苏亦欣将手放到嘴边，心念一动，枣出现在嘴中。
    “咔嚓！”苏亦欣咬开了枣，砸吧嘴道：“真好吃，还有半个。”
    幽灵湖上泛起一阵涟漪，手中的半颗枣她咬过，没有小鸟来抢。
    苏亦欣继续吧唧嘴，慢吐吐将那半颗枣吃完，边吃边赞：“好吃~好吃~真好吃~”
    接下来，第二颗，第三颗，依旧这么吃，幽灵湖面的涟漪越来越大，只是依旧没有小鸟来抢枣。
    第四颗咬了一半，苏亦欣满是可惜道：“哎呀，就剩最后一点枣了，吃一颗少一颗啊！”
    “嘎嘎嘎嘎嘎！”她的话音刚落，幽灵湖上，响起一阵骂人声。
    苏亦欣一惊，什么鸟能这么叫，恕她眼拙，居然没看出来，对方只是只黑色小鸭，并非鸟。
    她没有听懂对方骂的什么，但可以感觉到叫声中的情绪，直觉挺脏的。
    管他人同鸭讲，是否能沟通，苏亦欣道：“我有枣，想交个朋友，不知这位道友，能否赏脸过来吃颗枣？”
    “嘎！”一声有些生气的声音传来。
    苏亦欣一把灵石化作齑粉，取出一颗枣，放在手心道：“请！”
    这一次，遮天蔽日的黑影没有出现，只见小黑鸭‘嗖’地一声，就游到了幽灵湖边，上了岸，冬枣飞起，飞到它的嘴中，它头也没回，又钻回湖中。
    尽管它没有回头，苏亦欣还是看清了它的模样。
    这只黑鸭约莫巴掌大小，羽毛漆黑如墨，在月光下闪耀着五彩斑斓的黑；它的喙又扁又黑，脚蹼又宽又黑，身体圆滚滚的黑，炯炯有神的眼睛黑得发亮，真像一只乌鸭，鸭子的鸭。
    “还有，别走啊！”
    苏亦欣的手心中，又出现了一颗冬枣。
    一颗、一颗又一颗后，小黑鸭已不去幽灵湖中，就待在蹲着的苏亦欣前方，如镜的黑眼珠，紧盯苏亦欣的手心，等着那里出现冬枣。
    一连喂了十多颗后，苏亦欣见小黑鸭的肚子一点也不见撑，这小小鸭子，吃的东西，比它的身体还要大。
    苏亦欣开始讲条件：“道友，你若能带着我飞在幽灵湖上不掉下去，我一次请道友吃三颗。”
    小黑鸭眼珠一转，继而身体陡然一变，变大数倍，对着苏亦欣道：“嘎嘎！”
    苏亦欣听懂了，那意思是：“上来。”
    掉入幽灵湖内是死，待在幽灵湖边上一辈子也是死，苏亦欣赌了，她跳上鸭子背道：“有劳道友。”
    “嘎！”小黑鸭嘎地一声飞了起来，带着她飞入幽灵湖上空，在苏亦欣的心惊胆战中，她完好地没有感觉到下方有鬼扯脚，她没有被幽灵湖吸入其中。
    飞在幽灵湖之上，苏亦欣看到了飞过幽灵湖的希望。
    而想一次吃三颗冬枣的小黑鸭，飞了回来。
    又经过一番感情沟通，苏亦欣提出了她的最终目标：“道友，你能带着我，飞过幽灵湖吗？”
    小黑鸭与苏亦欣聊得兴致很高：“嘎嘎嘎嘎！嘎！”
    居然和她的目标一样，苏亦欣一脸黑线的问：“道友，吃多少你能吃饱啊？”
    “嘎嘎嘎！起码比刚才加起来的，还要多三倍！”
    苏亦欣一算，小黑鸭估摸着已经吃了二十颗冬枣，也就是六十颗就能带她飞过去。
    可惜，她没有那么多灵石，她现在也就剩八十来块灵石，还能换二十多颗枣。
    她是没有灵石，可她觉得郑剑尘有。
    而且，郑剑尘进入幽灵森林，也算是她的缘故，在迷魂雾障阵中，他们互帮互助，这幽灵湖她若能过去，若可以自是带着郑剑尘。
    “两个人行不？”
    “嘎嘎！”
    “两顿！这个，我需要与另外一位道友商量一下，我没有那么多灵石。”
    “嘎？”
    要灵石做什么，额，她说漏了。
    “咱们在这里等另一位道友回来如何？”
    “嘎嘎嘎？”
    “有，请道友一同等他，当然也有冬枣，不能让道友白等一场。”
    苏亦欣想与小黑鸭越聊越生感情，奈何小黑鸭一心只有冬枣。
    一人一鸭就在湖边尬聊着，苏亦欣好一会才给一颗枣。
    就在给枣与尬聊中，苏亦欣的意识抽空进入白雾，寻找有关小黑鸭的资料。
    终于在妖兽处，找到了类似小黑鸭的介绍。
    幽灵鸭嘴神兽，这是一种极为古老的神兽，水陆空三地都能生存，它能成长到何种地步，主要靠血脉觉醒与传承。
    还有关于幽灵鸭嘴神兽的语言，苏亦欣就在白雾世界，一边学习，一边与小黑鸭聊天。
    学一门新语言的苏亦欣是越聊越有兴趣，小黑鸭却是越聊越急躁。
    苏亦欣担心，再如此下去，先前谈好的运输业务怕是都要泡汤之时，远处一个人影走来，正是去寻出路，已走了小半日的郑剑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