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传奇法术和超九环法术

    当亚伦找到他的魔法顾问，日精灵家族的巴瑞尔-月花时，这家伙正在日落镇里面最大的精灵酒馆“琥珀眼”中大吃大喝，和亚伦的表哥罗贝尔一起。
    最近王都苏萨尔那边传来了罗贝尔父母姨夫洛泰尔和姨妈梅莉双双封爵的消息，当册封他为荣誉勋爵的皇家特使将勋爵礼服、佩剑和冠冕送到养马的姨夫面前时，洛泰尔都傻眼了。
    我成勋爵了？
    可我不就是一个养马的么？
    科米尔是一个偏向于守序中立的国家，这个国家相较于博德之门这类自由城市会更注重保护普通人的利益和安全，但同样意味着相对保守的氛围，论资排辈的晋升机制和固化的阶层。
    从来都是听说征战立下军功得以封勋爵的，没听说过靠养几十年的马可以封荣誉勋爵的？
    皇家特使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洛泰尔甚至询问皇家特使吉姆-哈克是不是弄错了？
    吉姆-哈克看洛泰尔这幅表现显得很无奈，同时还有点好笑。
    这个养马的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然而当接下来宣布晋升洛泰尔为皇家马厩荣誉总管时，将他的薪水从一年300金狮币提升到一年1200金狮币时，洛泰尔彻底控制不住了，姨夫说什么都不敢接，他很清楚自己的养马水平在一群养马官中都算不上出色的，无功不受禄，他不能接。
    老实人啊这是。
    内阁大臣吉姆多得是对付这种老实人的招数，一句“也就是说，您打算违抗爱丽丝塞尔殿下和全体王国贵族们的共同决定？”
    “这可能需要您亲自出席王国议会，向所有阁下们解释您选择拒绝的理由，您确定？”
    大帽子一下来，洛泰尔吓得差点尿了。
    上王国议会？在摄政王女和所有大贵族面前表示我拒绝接受？
    那还不如杀了他！
    姨夫不敢违抗，只得接下了勋爵之位和荣誉总管的职务。
    搞定一个。
    吉姆接下来再去册封亚伦的梅莉姨妈。
    嘿，梅莉姨妈的表现则跟洛泰尔姨夫完全不同，在听说了使者的来意之后，梅莉让吉姆大臣稍等一会儿，随后派人通知了自己的所有亲朋好友和整条街上所有的邻居，让他们全部来见证自己成为受册封勋爵夫人的一幕。
    在册封现场，梅莉姨妈当仁不让地对吉姆大臣带来的赏赐全盘接受，泼辣的中年妇女甚至尖着嗓子笑骂道：“不亏我带着亚伦跑到王宫的红毯上滚了两圈，如果不是老娘去闹了？王国现在能有花之骑士亚伦-萨利安？”
    亚伦父母曼努埃尔和尹丽莎白战死后，梅莉姨妈带着亚伦去王宫闹事的事情吉姆大臣知道，内阁财政大臣奥利维尔当时被这个泼辣妇人当场搞得下不来台说不出话，成为了着名的宫廷笑话。
    “哎~这勋爵夫人的礼服真漂亮啊！”梅莉姨妈接过礼服之后就用手摸上面的面料：“没想到我真的有能穿这种面料的一天，谢谢您，吉姆先生。”
    “梅莉夫人客气了，以后您就是勋爵夫人了，您的爵位和您丈夫的爵位是独立的。”吉姆大臣笑道：“也是王女殿下和全体贵族们为了奖励您抚养亚伦-萨利安的功劳。”
    “害，我能有什么功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家伙心里在想什么？不就是拿我和洛泰尔当人质么？”梅莉姨妈一句话把吉姆大臣雷得外焦里嫩，在吉姆大臣示意“这是不能碰的话题”之前，泼辣妇人的话就像连珠炮一样爆个没完：“行了，我知道了，亚伦那边我会多跟他说些王国的好话的，真是……我当初帮这外甥，不就是指望他能带着我们全家一起富贵么？可这天也来得太快了一点吧？”
    “哈，从今天开始我就退休享福了，哼~洛泰尔那个白痴，养马一辈子不如外甥帮他说句话，美得他！”
    梅莉姨妈心满意足地在邻居们羡慕的目光中回了萨利安宅，留给大家一个潇洒的背影。
    册封完了，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中，这个消息传到了日落领的亚伦处。
    亚伦的态度也颇为玩味，他并没有什么道谢的表示，而是在听闻了姨夫提拔为皇家马厩荣誉总管后，亲自写了一首歌《马儿跳传说》表示恭喜。
    《马儿跳传说》立即成为了科米尔官方指定赛马曲。
    此时精灵酒馆“琥珀眼”中的舞台上就在唱这首歌，其活泼的旋律，朗朗上口的歌词和魔性的舞蹈令台下众人一齐起舞。
    “你的爱马我呀~”
    “带着冬冬的心跳~开始奔跑起来~”
    “出膛的火球术般~不断地向前奔跑~”
    “像这样的比赛~还是第一次呢（3，2，1，fight）”
    台下的精灵和半精灵酒客们一齐挥着羽毛，和台上的精灵舞者一齐乐动青春。
    肥胖的日精灵巴瑞尔-月花和罗贝尔在一起，见到亚伦来了，巴瑞尔-月花示意先把这首歌听完，他仔细地聆听了亚伦来意。
    亚伦询问了巴瑞尔-月花关于“魔网”和“超九环法术”的事情。
    一曲结束，上楼，日精灵奥术大祭司关上大门，把外面的喧嚣完全隔绝了之后，解释起了魔网的事情。
    “是的，您发觉得没有错，在耐色瑞尔陨落的事件之后，第二代魔法女神便决定关闭九环以上的魔网。”巴瑞尔用手抹去脸上的汗，他神色严肃：“这么说的话，阁下你居然触碰到了九环更深处，感觉到了被关闭的部分？”
    “是的。”亚伦点头：“所以我来询问我的魔法顾问了。”
    “嗯……”巴瑞尔整理了一下语言：“超九环法术，是国度中最危险也最强大的技艺之一，你们凡人对超九环法术的理解是什么？卡尔萨斯封神术？尹奥勒姆长生术？要我说，你们说得都对，但也不那么正确。”
    “超九环法术真正的强大之处在于，它可以像是捏泥巴一样，将现实随意改变和重塑，并留下就连诸神都难以弥补的浩劫，阁下既然感觉到了九环之上的限制，想必是尝试了一些扭曲现实的术法了，对吧？”
    亚伦点头，他将一些与洛迦真言术有关的内容告诉给了巴瑞尔。
    巴瑞尔闻言憨笑不止：“我之前和您说过，我们精灵的社会吧？”
    “我们精灵的社会是一种比较接近于你们人类理想中的公有制社会，每一个精灵社区都存在着类似‘公库’一样的东西，所有社区成员都有自行取用‘公库’内资源的权利，精灵们会设置一个仓库管理员用来管理公库，由于我们精灵悠长的寿命和相对高尚的道德观，他们会从公库中获取需要的东西，但很少有人会从中拿取超过自己需要的物资。”
    巴瑞尔没有上来就说魔网，而是拿着精灵社会做比喻。
    “是很少，但不是没有，对么？”亚伦笑着点头。
    日精灵也笑，他没有否认：“是，你可以认为，虽然我们精灵的道德总体比人类要高，但是依然少不了自私自利的家伙窃取公库的财富据为己有，但是任何这样做的精灵都会有一个贪污的理由，或者是他急用钱，或者是他渴望提升自己的实力，或者是他受到了某些引诱而堕落。”
    “我们精灵和你们人类不一样，我们不会有‘他拿多了我拿少了所以我亏了’‘他贪了一份我也理应贪一份’这种心态，所以公库制度始终在精灵中实施……”巴瑞尔迟疑了一秒，算是承认地点头自嘲道：“但我也承认，贪腐之事依然时常发生，精灵的公库制度只能说比较接近公有制，也只能在一部分信仰我们的父神科瑞隆的富裕精灵社区中实施。”
    “精灵寿命悠长，追求众多。”亚伦心想巴瑞尔是个骄傲的日精灵，他对自己的种族当然是以吹捧为主，他的话可以作为参考，但不能全信。
    “好，现在我们了解了精灵的公库制度，而魔网，就是更高等级，完全意义上的公库制度。”巴瑞尔比喻道：“魔网是真正意义上的公有制，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真正属于国度所有人的‘公库’，无论秩序还是混乱，无论恶贯满盈亦或者是心地善良，任何存在只要满足接入魔网的条件，魔网都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
    “这就是最理想的公有制，曾经，魔网向每一个存在开放，并鼓励人们去探索魔网更深处的奥秘，魔法女神就是那个仓库管理员，她只有管理的权力，公库里面的东西不属于她，面对前来公库取用的社区成员，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登记’。”
    巴瑞尔说到这里，嘿嘿憨笑：“现在阁下应该能明白，为什么大奥术师卡尔萨斯花了24个小时释放他的封神术，魔法女神全程都知道，却没有阻止的原因了吧？”
    “因为她只是个仓库管理员？”亚伦明白了。
    第一代魔法女神蜜丝瑞尔的自我定位就是仓库管理员，她的行事方针和她的职责只是管理魔网，阻止卡尔萨斯封神术和她的理念相悖。
    “是，说实话，人类确实是一个充满野心的种族。”巴瑞尔坏笑道：“之前，无论是什么种族，五大创始者种族也好，巨龙和巨人也罢，我们精灵的几大帝国也是，所有人使用魔网时都保持着最基本的敬畏，从来都是要用多少，就取多少。”
    “只有耐色人贪婪无比，他们每次到公库之中都不满足于取用他们需要的那部分，每一个耐色人都想要从公库中得到更多。”
    日精灵奥术大祭司的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看看耐色大奥术师们的那些超九环魔法吧，”
    “尹奥勒姆长生术、马文的世界编织术、普洛克堤夫之山峰移动、托洛丁之致命风、瓦尔迪克的球帆术……这些超九环魔法本质上都是无限制地从魔网这个公库中窃取大量的资源，耐色人恬不知耻地宣布这是他们的魔法研究成果，最终造成了可怕的灾难。”
    “公有制就不适合你们人类这个种族。”巴瑞尔最后总结道：“过度的贪婪导致了第二代魔法女神封闭了九环以上的魔网深处区域，你看从那一刻开始，耐色人的超九环法术还有一个能用么？所谓是求仁得仁了。”
    “和耐色人不同，我们精灵始终保有传奇法术的释放能力，永聚岛的精灵高等大法师们还能举行大型的魔法仪式……如果你活得够久，亚伦阁下，你依然有见识到我们精灵超九环传奇法术的一天。”巴瑞尔最后总结道：“即使现在已经是第三代魔法女神了，超九环法术也不是没有释放的办法，只是有两个前提，一，你是否能证明你有资格向公库取用超九环魔力的资源，而不是像耐色大奥术师那样无耻偷窃？二，你是否能取得魔法女神的同意，让她为你打开这个限制？”
    亚伦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耐色人靠着信息不对称过了河，反手就把过河的桥炸了。
    如果这样，未来的超九环混沌天劫魔法岂不是很难使用？如果没有魔网的协助，单靠着星界的魔力，超九环的天劫魔法释放会十分困难而且非常不稳定。
    不过看着巴瑞尔鄙视的样子，亚伦反问道：“精灵的传奇法术？你是说大分裂事件么？”
    “呃……”提起大分裂事件，日精灵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魔法我们的历史发展比较长，高等大法师的数量比较丰富。”
    “所以精灵大分裂事件就是只‘取用’了适当的资源？”亚伦追问道。
    “我们进行大分裂仪式是想要在调整精灵生存布局结构中，提高精灵的生活水平，做好永聚岛的建设工作，搞好转世灵魂内循环，满足我族对阿梵多国度的渴望，代表着广大精灵同胞的根本利益，是一次伟大的探索。”
    “所以精灵就不需要对大分裂事件负责？”
    “别讲了，别讲了。”
    “那么大分裂产生的后续问题，你们永聚岛打算怎么做？”
    “别讲了，别讲了。”巴瑞尔尴尬地挠头：“大分裂造成的影响到今天还没有结束，大法师们暂时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相信后人的智慧吧。”
    “那你们不是一样的？如果说耐色人导致了九环以上区域的关闭，那你们精灵进行的大分裂仪式同样给国度带来了深远的后遗症，荼毒至今。”亚伦吐槽道：“永聚岛就没有打算解决么？”
    “别问了别问了，相信后人的智慧，下一任女王一定会有办法的。”
    巴瑞尔对亚伦的问题回答不了，日精灵也不好抹黑自己的故乡，批评那些地位比他高不知道多少的精灵高阶大法师们，他只能尴尬地示意亚伦别问了，这个问题他怎么答都是错的。
    幸好亚伦没有纠缠，他放过了巴瑞尔，日精灵也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就算魔法女神不愿意开放九环以上的魔网区域，或许可以从影魔网上打点主意，影魔网或许可以绕开魔网限制释放超九环魔法，毕竟魔法女神并不掌管影魔网。
    不过想到亚伦是苏伦的选民，而掌控影魔网的则是苏伦的死对头莎尔，巴瑞尔认为这个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亚伦和巴瑞尔讨论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巴瑞尔也没有继续待在酒馆中，胖胖的日精灵和表哥罗贝尔打了个招呼，一熘烟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面对住所中透明光镜中倒映的水泉，巴瑞尔发出了一连串的消息。
    “亚伦-萨利安阁下通晓吾族语言，博学多才，是大陆上最具改革思想和国际视野的大贵族之一。”
    “他出身紫龙王国很有影响力的贵族世家，是白银圣母苏伦帘卷极深的男性选民，已经因他数次派遣化身降临。”
    “他和这个国家的唯一继承人摄政王女有着非常深厚和暧昧的关系。”
    “在我发出这条消息之前，他是科米尔唯一一个接触并明确感觉到魔网九环以上封闭区域的施法者。”
    “相信如果能得到他的全力支持，重铸迷斯卓诺荣光，让我日精灵科曼索冕王荣归故里并非一场不切实际的空想！”
    “王庭如何决意，盼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