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素心进阶元神,真武奥义的诞生,楚无疆要渡劫(72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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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素心进阶元神,真武奥义的诞生,楚无疆要渡劫(7.2k)
“灵肉合一,要有信念支撑,免得身体在融合过程中崩塌。”
“其他人不需考虑这问题,你却需要。”
楚无疆轻声答道。
他有了【天命红线】后,隐约能感到女子的命运与未来,是悲,是喜。
素心仙子自觉做好了万全措施,有了殉道之心。
但楚无疆却感到她将迎来悲剧的结局,身死道消。
她会死,会失败。
楚无疆利用天命红线,感受到她的命运与结局,自然要拉她一把。
素心仙子也不笨,当即立刻醒悟道:
“莫非妾身的求道之心不够?”
楚无疆点头道:
“是,也不是。”
“你修炼的功法太杂,心思太杂,唯愿进阶元神,以偿心中不甘。”
“不甘心失败的人,往往会失败得更惨。”
“只有一点不甘,是支撑不起雄厚的信念。”
“方萧然想建立儒家神权,凤瑶仙子要为人族掌舵。”
“元神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只想成为元神的你,成不了元神。”
“如此孱弱的信念,怎能灵肉合一?”
楚无疆的修为与日俱增,加上【重瞳】和【天命红线】的力量,让他超越天道宗的传道人,更加鞭辟入里,洞察素心仙子的状况。
很糟糕。
即使她有殉道之心,失败的概率也很大。
素心仙子沉默片刻,不由自主地问道:
“敢问侯爷,天道如何,人道如何?”
“两者谁高,谁下?”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两者并无高下。”
“若你选择天道的部分,就要放下世俗的执念,合于自然。”
“若你选择人道的部分,则要明悟自己要获得何种世俗成功。”
庄子垂钓溪边,拒绝做官。
孔子云游列国,渴望做官。
能否说庄子比孔子更高明,孔子不过是丧家之犬?
那不能这样说。
双方的追求不一样。
一个是探索人与自然的关系,渴望寻找自然的奥秘。
一个是探索人与社会的关系,渴望寻找社会的协调。
儒门以入世为主,他们主要信念是以礼法治理国家。
道门以出世为主,他们主要信念是探索人与自然的关系,最终超脱自然。
当然,人要有衣食住行,没人能完全脱离社会而活着,因此道门也有一部分讲究入世,积极改造世界的部分。
只是侧重点不同而已。
佛门亦有出世和入世两派。
素心仙子陷入沉默之际,她的武道之路是什么?
为了变强,炫耀,或者无敌于天下?
好像都没有。
她只是看着身边的绝世天骄们,一个个鱼跃龙门,心情越来越焦急,素心仙子不能原谅原地踏步的自己。
所以她不断地复刻气运,试图让自己突破最后屏障。
如今楚无疆就在眼前。
可自己要进阶元神,只是因为这一点不甘心,或者想多活五百年?
素心仙子忍不住问道:
“侯爷,可妾身也知道,天罡真人并没有宏伟的理想。”
楚无疆轻笑一声道:
“谁说的?”
“天罡真人只想舒舒服服地活上五百年,赚够本钱。”
“他不纠结,成就成,不成就死。”
别看天罡真人实力不强,但为人相当洒脱,该吃吃,该喝喝。
能成的话,他开心。
失败的话,他也够本了。
楚无疆笑吟吟道:
“你要想清楚一点,自己想要什么。”
“天道,追求自然,求知,求真。”
“人道,追求名利,求德,求功。”
一个是自然,一个是社会。
素心仙子不由得问道:
“可以都要吗?”
楚无疆哑然失笑,点头道:
“有人可以做到,有人不可以。”
“《庄子》有云: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一个数学天才,很难同时兼顾研究数学和搞政治,除非你叫牛顿。
武道世界也是如此。
大部分人无法兼顾。
楚无疆这一问,要她有所取舍。
素心仙子闭上眼睛,不由得想起刚入天道宗的时候,她已经悄悄复刻剑仙的天赋。
玄天阁的传功长老惊喜地说道:
“素心,你很有剑术天赋,将来必定能成为道门一代剑仙,这一届入门的人,你只比守静差一些。”
守静便是素心复刻天赋的人,那一代的道门剑仙。
她不管怎么努力,复制品是打不过正品的,大约只能做到守静的三成实力。
守静师兄客气地说道:
“师妹,承让了。”
剑法不行,那就换刀法。
“素心,你的刀法有刀狂的味道在里面,可你为什么要放弃剑法?”
“落霞才是合适刀法啊。”
落霞使出刀法,击败素心后坦然道:
“师姐,承让了。”
剑法,刀法,枪法,棍法,掌法等等。
素心仙子越来越着急,不断地复刻他人的天赋,修炼越来越多的武功,导致不堪重负。
她可以很强,却很难用对方的天赋,击败对方。
让她一次次地否定自己,是自己学得不够多,结果就越学越差。
这在佛门里称之为【知见障】。
现在楚无疆直接当头棒喝,问她一句。
“你选天道,还是选人道?”
素心仙子懵懂之间,脱口而出:
“我选武道。”
是啊,她为什么会修炼那么多武学。
像是《斩邪剑法》《八卦刀法》《混元诀》《天罡枪法》等等,她全部都学习了。
为什么?
因为她喜欢练武。
素心仙子最终得出结论:
“哪怕不求名利,我也会去修炼。”
“只是我喜欢练武。”
楚无疆见她这样回答,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学着佛门高僧的模样念了一声佛号:
“善哉,善哉。”
“施主能回头是岸,功德无量。”
“现在你可以开始进阶元神了。”
素心仙子不由得问道:
“现在?”
“对!”
“好!”
两人明明是在接待室里,她还没有转移到练功室里,楚无疆却认可她能晋升元神了。
一个敢说,一个敢做。
素心仙子知道自己的天赋不够,命数不够,无法以武证道,现在她要向楚无疆借来一点运数。
素心仙子的心脏在剧烈跳动,一个心字照应出楚无疆的天赋,她要开始进行复刻。
扑通,扑通!
楚无疆打开重瞳,仔细观察着素心仙子的气运变化,血脉流动。
她的身体浮现出一道橙色的光芒,光芒照在楚无疆的身上,素心仙子看到难以置信的璀璨群星。
哪怕是银色的星辰也足足拥有两个之多。
若她是绝世天骄,那么十个绝世天骄加起来,也不如楚无疆身上肩负的气运。
素心仙子脸色一白。
难道要失败了吗?
小小的山丘,如何复刻那巍峨的高山。
一个是土堆,一个是峻岭,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即使楚无疆同意她复刻,这也几乎要了她的老命。
否则天道宗仍有银色气运,比如天道宗主就是,她却复刻不了,只能寻找武运圣人。
武运这种气运,尤其是为将者,命格往往不会太好。
她才有了复刻的希望。
但她错了。
楚无疆的武运是套装。
神勇,霸王再世,重瞳三合一组合,让她复刻之时格外艰难。
“素心仙子,记得加钱。”
楚无疆抓住素心仙子的手,开始催动天命红线,倒不是让她变成自己爱人,而是利用红线牵动,为她增添一点缘分,提高复刻的概率。
果不其然,素心仙子感到右手在燃烧,那红色的姻缘,轻轻缠绕在她手上。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武运往往被桃运克制,或者说降服。
素心仙子在短时间内与楚无疆有了一段缘分,这终于得到重瞳的认可,勉强能够复刻这项天赋。
她的眼睛在流血。
重瞳是神灵后裔的象征。
区区的凡人要承受这样的力量,怎能不付出代价,哪怕只是稍微复刻一二。
她的视力急速下降。
但素心仙子终于感到了奥义的统合。
剑意,刀意,枪意,火焰奥义,寒冰奥义,混元奥义,长春奥义……
这些足以令人感到眼缭乱的奥义,终于能整合起来了。
素心仙子几乎喜极而涕,她不由得低声道:
“多谢侯爷指点。”
“这些武道经验,还请侯爷收下。”
素心仙子做出大部分武者,都不会有的举动,敞开自己的武道意志,任由楚无疆的神魂进行复刻,乃至吸收经验。
剑法,刀法,枪法,火焰,寒冰,厚土等等。
天道宗的大师姐,这两百多年来复刻无数天骄的才华,并用来领悟各种武道,她是活着的武道宝库。
尽管只限于元神以下的武学,但她积累依然是一笔弥足珍贵的财富,楚无疆只要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利用重瞳,复刻武学。
但他没有直接学习,而是轻笑一声:
“素心仙子,你打算把这些武道意境,融为一炉?”
“正是!”
素心仙子终于认清自己的内心,明白自己的使命。
她要借助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将所有的东西融合在一起,无法融合的东西就淘汰掉。
楚无疆抚掌赞叹道:
“仙子有此宏图大志,本侯佩服。”
素心仙子则回答道:
“不过是死中求活罢了。”
话音刚落,素心仙子强行睁开眼睛,一边滴血,一边利用重瞳的伟岸力量,统合自身所学。
所有的奥义,所有的意境,在这里合成一体。
合成什么呢?
恰好素心仙子学过《真武剑典》的入门篇,始终不得入门,如今她有了一丝明悟。
这合成的奥义,就叫真武好了。
真武奥义,在这一刻诞生。
寒冰奥义,火焰奥义,这些无数的奥义一个个地消失了,要么粉碎,要么融入新的奥义当中,化成养料。
灵肉合一的特殊环境下,反让素心仙子有了机会,重组武学。
好精妙的手段!
楚无疆在武学上的收获,同样巨大。
他一直想把全部武学融为一炉,比如自创出一本《人皇宝典》,再按照不同学术派别分成《道经》,《佛经》,《儒经》,《巫经》等等。
只要人族的武学,都在他的统帅范围内。
只是太难了。
天魔极乐功,神霄九灭,单纯这两门神阶武学,要融合在一起的难度,就超越了楚无疆现有的能力。
而今素心仙子拼命一搏,让他增加了一份完美的样本,以及实验数据。
更重要的是素心仙子踩了一个擦边球,打开了道门的武库。
按理来说她是不能泄露天道宗的武学宝典,结果她敞开了心灵,让楚无疆用重瞳观摩奥义的融合。
重瞳作为顶级的银色武运,本来他就有推演天下武学的能力,只要素心仙子展现奥义的本质,楚无疆本身就能逆推出一门武学。
足够了。
一个小心翼翼地泄露,一个认认真真地学习,可谓是互相成就。不仅如此,楚无疆还放出一个个的天魔念头,为她护法,解决融合的问题。
素心仙子原本灵肉的契合度并不高,大约在85%左右,达到正常灵肉合一的水准。
现在她尝试凝聚【真武奥义】,竟意外发现自身的契合度持续上升。
真武奥义的威能,尽显无疑。
素心仙子开始一点一滴地融合灵肉,天地元气纷纷汇聚于此。
方圆数百里的元气震荡,在元气震荡之下,素心仙子的上空浮现两头元气异兽。
一为玄武,二为腾蛇。
玄武与腾蛇交织在一起,化为龟蛇二将。
龟蛇二将如同门神一般,守护在素心仙子身旁,似乎向在世人宣告,真武奥义诞生了。
新一代的道门真人现世。
天道宗的高手们见此情况,大为震惊:
“糊涂,糊涂!”
“到底哪位道门子弟,没有通知宗门,直接进阶元神?”
“快,我等快去为她护法!”
“不,贫道的太极图取来,助她一臂之力。”
“阵法呢,快为她布阵。”
天道宗的高手,既为宗门诞生一位新的元神欣喜不已,又为他们没有收到通知,而迷惑不解。
道门高手顾不得许多,打算飞来助阵。
这时天道宗专门负责教导子弟的玄天阁主突然朗声喊道:
“诸位师侄,还请回避!”
“素心正在进阶元神,她的进阶方式与常人不同,我等不可打扰到她。”
“免得前功尽弃。”
这下赶来的道士惊喜地喊道:
“没曾想到,竟是大师姐进阶元神,我等早就翘首以盼!”
“来人啊,为大师姐准备贺礼!”
素心仙子一直担任天道宗的大师姐,一直接待新生的天才们,为他们讲解武道,而且还是一个优秀的多面手。
凡是天才,她都会过去帮忙,自然结下不少善缘。
天道宗在躁动。
玄天阁主则露出关切之色,她不由得低声道:
“徒儿,你可以一定要成功。”
“这样多的奥义融合,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楚无疆观看着危险的奥义融合,不由得轻声说道:
“有我在,不会有什么风险。”
楚无疆的重瞳正在高速运转,一步步解析素心仙子融合的新奥义,并启动【永结同心】的能力,将这样难得的感悟传递过去。
不管是霍秋水,沈清月,陆幽兰,云裳等人,她们都能再一次体验到进阶元神的感觉。
这样一来的话,她们将来进阶元神,会比楚无疆的难度低上不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素心仙子持续不断地淬炼肉身,直到灵肉合一完毕,她不禁发出一声长啸。
一啸风云动!
方圆百里的元气,都在素心仙子的长啸下聚拢而来,又在顷刻间散去。
元神成了。
楚无疆起身行礼道:
“恭喜素心仙子进阶元神,从此长生久视!”
除了楚无疆外,在天道宗能感应到这一切的道门高手同样祝福道:
“恭喜素心真人长生久视,从此仙凡有别,福寿连绵!”
而与素心仙子相识的道士们更是神色激动地喊道:
“恭喜大师姐得偿所愿,从此长生久视!”
素心现在则是卸下长久以来的包袱,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原本并不出色的面容,似乎随之发生变化。
她对着众人一一回礼道:
“多谢诸位师弟,师妹,以及师叔,师伯们的关心。”
“贫道仍需一些时间,调整法力,改日再登门道谢。”
天道宗的高手们自然不会为难自家,他们纷纷喊道:
“请真人好生休息,我等恭候大驾。”
素心仙子进阶元神,凝聚【真武奥义】,也不能说她就天下无敌,只是她的武道路途还不会结束。
素心仙子一一感谢同窗后,这才扭头对着楚无疆行大礼致谢道:
“大恩不言谢。”
“日后冠军侯有所吩咐,贫道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话音刚落,素心仙子便闭上眼睛,将眼角的血泪抹掉,并放弃掉重瞳的气运。
她复制气运,只为这次晋升。
一旦成功,立刻放弃。
素心仙子的身上少了几分焦虑,多了几分释然。
过去种种,烟消云散。
楚无疆不由得笑道:
“仙子这次放弃。”
“下次就没这机会了。”
素心仙子调皮一笑道:
“若非侯爷相助,妾身只能身死道消,何谈下次?”
“还请侯爷莫要推辞。”
楚无疆倒也不矫情,秉承着送上门来的苦力,不要白不要的道理,他笑道:
“那倒好办。”
“本侯要渡雷劫,需要有人守护楚家的基业,这事就拜托仙子了。”
“邪魔九道来了,就请仙子将其斩杀。”
只有这些吗?
素心仙子莫名有些失望。
按理来说,他不应该提出一些更过分要求吗?
冠军侯,你可是名声在外的。
素心仙子当然也知道,自己的样貌并不出众,哪怕气质上来了,只要不刻意修改容颜,只得超凡之姿。
她轻声说道:
“侯爷放心,包在小女子身上。”
“若有半点意外,妾身提头来见。”
素心仙子自从进阶成功,心态年轻了不少。
这也正常,她现在两百八十岁。
这对于元灵境武者来说是行将就木老人,但对元神境的武者来说,不过是相当于凡人二十八岁的年纪,正值年轻。
楚无疆不由得笑道:
“我要仙子的头干什么?”
素心仙子满怀期待地问道:
“那侯爷还有其他吩咐吗?”
素心仙子特意在其他两个字加上着重号,楚无疆点头道:
“自然是有的。”
“事不迟疑,还请仙子带我去雷池走一趟。”
楚无疆已经等候许久,只要素心仙子完成晋升,他就打算渡过天劫。
【妾身想听到的不是这个。】
素心仙子有些郁闷地开口道:
“是,侯爷。”
“妾身这就呼唤吾师。”
还没等素心仙子呼叫,接待室就出现了玄天阁主的身影。
玄天阁主见了楚无疆,便行礼谢道:
“多谢冠军侯相助,为我道门增添一位真人。”
楚无疆眉头微皱,不由得看向素心仙子,她连忙介绍道:
“此乃吾师玄天真人,专门负责教导弟子。”
“非是妾身暴露侯爷的信息,这事只能禀报为师,方能处理妥当。”
雷池事关重大,不仅能够孕育神兵,培养天道宗最珍贵的悟道茶,还能用来渡过雷劫,成为一劫元神。
素心仙子人脉再广,未进阶元神前,都不能算数。
楚无疆看着眼前的道姑,这才回礼道:
“在下见过玄天真人。”
玄天阁主面露笑意道:
“侯爷不必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
“侯爷连续相助宗门两位女子,进阶元神,区区雷池又算得了什么。”
“日后侯爷有令,天道宗必定出动元神相助!”
楚无疆本来跟道门的关系,由于天运道人的关系,属于三者中最差,结果因缘际会,他连续帮助道门两位女子进阶元神。
这关系就反过来,变成最好的。
当然玄天阁主对此也是唏嘘不已。
她进阶元神,至少了百年的光阴,而现在楚无疆才十六岁,就要尝试进阶一劫元神。
真正的绝无仅有。
方萧然算什么?
他都快三十岁,这才进阶元神,只是跟凤瑶一样嘛。
道门心中沉甸甸的压力,随着楚无疆横空出世,顿时消散了不少。
玄天阁主的眼神变得热切起来,她连忙吩咐道:
“素心,你且去稳定境界,冠军侯由为师来招待。”
啊?
素心仙子刚想反驳道:
“师父,这不好吧。”
“那雷池太危险了,侯爷对此认识不足。”
玄天阁主呵呵一笑道:
“怎么,为师好歹也是一劫元神。”
“难道还庇佑不了冠军侯?”
“雷池,为师比你了解。”
三下五除二,素心仙子哑口无言。
她只好闷闷不乐地回答道:
“是,师父!”
怎么会这样呢?
素心仙子原先的计划,就是在雷池外面等候冠军侯,她连凤瑶师妹都不打算通知!
结果师父半路截胡。
……
天道宗,摘星崖,雷池
玄天阁主做事雷厉风行,楚无疆要去雷池修行,她直接抓住楚无疆,打开传送阵法,来到摘星崖前。
“侯爷,摘星崖高达三万丈,超出了圣皇大阵庇佑的范围,到了阵法的薄弱地带。”
“您在那里可听到邪神的低语,可看到种种幻象,也可借助雷池,引动天雷。”
“这些天雷会撕裂空间,从虚无中诞生出来,即使布下隔绝阵法,也没有任何用处。”
玄天阁主仔细介绍着雷池的效果,让楚无疆福至心灵一般问道:
“等等真人。”
“莫非天涯海角符与此有关?”
玄天阁主露出一抹笑容道:
“正是如此。”
“一劫元神的肉体经过纯阳之雷的淬炼,往往会掌握一门能力,那就是传送能力,可谓来去自如。”
“有了这项能力,便是真正的逍遥自在。”
“再无皇权约束。”
“我等修道之人,一般进阶元神后,都会等度过雷劫,再来游历天下。”
楚无疆突然明白,为什么天道宗会出售乾坤葫芦了。
它对于一劫元神以下的武者来说,非常重要。
但对于一劫元神,反倒成了本能,大家都有。
你想要天涯海角符吗?
来,一劫元神给你捏一个。
司马家族拥有司马宣这样的一劫元神,所以他可以保住家族,否则他见人就跑,到处搞破坏。
王朝也就完蛋了。
当然这种传送技能是很消耗法力,也有一定限制,很难带着众人逃跑,最多带上四五个,不如乾坤葫芦实用。
同样的,朝廷为了防止元神突然袭击,突然逃跑,建立了大量的检测机构,同时在天州设立禁止传送阵法等等。
楚无疆不由得感慨一句:
“这对朝廷来说,是祸非福。”
一劫元神的机动性,到了皇权都无法限制的地步。
除了攻打要地,夺取龙脉外,大部分的军阵已经失去效果,除非随时带着禁止传送的秘宝才行。
只是这种技术太过昂贵,目前为止也只有天京才布置相应的设施,同时还有漏洞可钻。
玄天阁主轻笑一声道:
“侯爷果是朝廷栋梁。”
“的确有人提议,在圣皇大阵中加入检测传送的秘法,以监督元神真人的动向。”
“只是反对者甚重,最终不了了之。”
玄天阁主谈兴甚浓。
她在打开话匣子后,就跟楚无疆讲了一堆渡劫的注意事项,甚至奉劝了两句:
“冠军侯若是不急,贫道可以申请特殊的雷阵,让侯爷一点一滴熟悉雷劫的过程,谨防意外。”
楚无疆不由得问道:
“大约要上多久的时间?”
玄天阁主面色一喜道:
“时间不多,正常五年左右,就能提高一成胜算。”
“这对于元神强者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我等你五年?
楚无疆当即否决道:
“不用了,楚某现在就来渡劫。”
俗话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楚无疆终于来到雷池面前,眼前是一个平静无痕的湖面,湖面上站着一名女子,她对着楚无疆含笑点头:
“夫君,我来了。”
(本章完)
“灵肉合一,要有信念支撑,免得身体在融合过程中崩塌。”
“其他人不需考虑这问题,你却需要。”
楚无疆轻声答道。
他有了【天命红线】后,隐约能感到女子的命运与未来,是悲,是喜。
素心仙子自觉做好了万全措施,有了殉道之心。
但楚无疆却感到她将迎来悲剧的结局,身死道消。
她会死,会失败。
楚无疆利用天命红线,感受到她的命运与结局,自然要拉她一把。
素心仙子也不笨,当即立刻醒悟道:
“莫非妾身的求道之心不够?”
楚无疆点头道:
“是,也不是。”
“你修炼的功法太杂,心思太杂,唯愿进阶元神,以偿心中不甘。”
“不甘心失败的人,往往会失败得更惨。”
“只有一点不甘,是支撑不起雄厚的信念。”
“方萧然想建立儒家神权,凤瑶仙子要为人族掌舵。”
“元神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只想成为元神的你,成不了元神。”
“如此孱弱的信念,怎能灵肉合一?”
楚无疆的修为与日俱增,加上【重瞳】和【天命红线】的力量,让他超越天道宗的传道人,更加鞭辟入里,洞察素心仙子的状况。
很糟糕。
即使她有殉道之心,失败的概率也很大。
素心仙子沉默片刻,不由自主地问道:
“敢问侯爷,天道如何,人道如何?”
“两者谁高,谁下?”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两者并无高下。”
“若你选择天道的部分,就要放下世俗的执念,合于自然。”
“若你选择人道的部分,则要明悟自己要获得何种世俗成功。”
庄子垂钓溪边,拒绝做官。
孔子云游列国,渴望做官。
能否说庄子比孔子更高明,孔子不过是丧家之犬?
那不能这样说。
双方的追求不一样。
一个是探索人与自然的关系,渴望寻找自然的奥秘。
一个是探索人与社会的关系,渴望寻找社会的协调。
儒门以入世为主,他们主要信念是以礼法治理国家。
道门以出世为主,他们主要信念是探索人与自然的关系,最终超脱自然。
当然,人要有衣食住行,没人能完全脱离社会而活着,因此道门也有一部分讲究入世,积极改造世界的部分。
只是侧重点不同而已。
佛门亦有出世和入世两派。
素心仙子陷入沉默之际,她的武道之路是什么?
为了变强,炫耀,或者无敌于天下?
好像都没有。
她只是看着身边的绝世天骄们,一个个鱼跃龙门,心情越来越焦急,素心仙子不能原谅原地踏步的自己。
所以她不断地复刻气运,试图让自己突破最后屏障。
如今楚无疆就在眼前。
可自己要进阶元神,只是因为这一点不甘心,或者想多活五百年?
素心仙子忍不住问道:
“侯爷,可妾身也知道,天罡真人并没有宏伟的理想。”
楚无疆轻笑一声道:
“谁说的?”
“天罡真人只想舒舒服服地活上五百年,赚够本钱。”
“他不纠结,成就成,不成就死。”
别看天罡真人实力不强,但为人相当洒脱,该吃吃,该喝喝。
能成的话,他开心。
失败的话,他也够本了。
楚无疆笑吟吟道:
“你要想清楚一点,自己想要什么。”
“天道,追求自然,求知,求真。”
“人道,追求名利,求德,求功。”
一个是自然,一个是社会。
素心仙子不由得问道:
“可以都要吗?”
楚无疆哑然失笑,点头道:
“有人可以做到,有人不可以。”
“《庄子》有云: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一个数学天才,很难同时兼顾研究数学和搞政治,除非你叫牛顿。
武道世界也是如此。
大部分人无法兼顾。
楚无疆这一问,要她有所取舍。
素心仙子闭上眼睛,不由得想起刚入天道宗的时候,她已经悄悄复刻剑仙的天赋。
玄天阁的传功长老惊喜地说道:
“素心,你很有剑术天赋,将来必定能成为道门一代剑仙,这一届入门的人,你只比守静差一些。”
守静便是素心复刻天赋的人,那一代的道门剑仙。
她不管怎么努力,复制品是打不过正品的,大约只能做到守静的三成实力。
守静师兄客气地说道:
“师妹,承让了。”
剑法不行,那就换刀法。
“素心,你的刀法有刀狂的味道在里面,可你为什么要放弃剑法?”
“落霞才是合适刀法啊。”
落霞使出刀法,击败素心后坦然道:
“师姐,承让了。”
剑法,刀法,枪法,棍法,掌法等等。
素心仙子越来越着急,不断地复刻他人的天赋,修炼越来越多的武功,导致不堪重负。
她可以很强,却很难用对方的天赋,击败对方。
让她一次次地否定自己,是自己学得不够多,结果就越学越差。
这在佛门里称之为【知见障】。
现在楚无疆直接当头棒喝,问她一句。
“你选天道,还是选人道?”
素心仙子懵懂之间,脱口而出:
“我选武道。”
是啊,她为什么会修炼那么多武学。
像是《斩邪剑法》《八卦刀法》《混元诀》《天罡枪法》等等,她全部都学习了。
为什么?
因为她喜欢练武。
素心仙子最终得出结论:
“哪怕不求名利,我也会去修炼。”
“只是我喜欢练武。”
楚无疆见她这样回答,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学着佛门高僧的模样念了一声佛号:
“善哉,善哉。”
“施主能回头是岸,功德无量。”
“现在你可以开始进阶元神了。”
素心仙子不由得问道:
“现在?”
“对!”
“好!”
两人明明是在接待室里,她还没有转移到练功室里,楚无疆却认可她能晋升元神了。
一个敢说,一个敢做。
素心仙子知道自己的天赋不够,命数不够,无法以武证道,现在她要向楚无疆借来一点运数。
素心仙子的心脏在剧烈跳动,一个心字照应出楚无疆的天赋,她要开始进行复刻。
扑通,扑通!
楚无疆打开重瞳,仔细观察着素心仙子的气运变化,血脉流动。
她的身体浮现出一道橙色的光芒,光芒照在楚无疆的身上,素心仙子看到难以置信的璀璨群星。
哪怕是银色的星辰也足足拥有两个之多。
若她是绝世天骄,那么十个绝世天骄加起来,也不如楚无疆身上肩负的气运。
素心仙子脸色一白。
难道要失败了吗?
小小的山丘,如何复刻那巍峨的高山。
一个是土堆,一个是峻岭,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即使楚无疆同意她复刻,这也几乎要了她的老命。
否则天道宗仍有银色气运,比如天道宗主就是,她却复刻不了,只能寻找武运圣人。
武运这种气运,尤其是为将者,命格往往不会太好。
她才有了复刻的希望。
但她错了。
楚无疆的武运是套装。
神勇,霸王再世,重瞳三合一组合,让她复刻之时格外艰难。
“素心仙子,记得加钱。”
楚无疆抓住素心仙子的手,开始催动天命红线,倒不是让她变成自己爱人,而是利用红线牵动,为她增添一点缘分,提高复刻的概率。
果不其然,素心仙子感到右手在燃烧,那红色的姻缘,轻轻缠绕在她手上。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武运往往被桃运克制,或者说降服。
素心仙子在短时间内与楚无疆有了一段缘分,这终于得到重瞳的认可,勉强能够复刻这项天赋。
她的眼睛在流血。
重瞳是神灵后裔的象征。
区区的凡人要承受这样的力量,怎能不付出代价,哪怕只是稍微复刻一二。
她的视力急速下降。
但素心仙子终于感到了奥义的统合。
剑意,刀意,枪意,火焰奥义,寒冰奥义,混元奥义,长春奥义……
这些足以令人感到眼缭乱的奥义,终于能整合起来了。
素心仙子几乎喜极而涕,她不由得低声道:
“多谢侯爷指点。”
“这些武道经验,还请侯爷收下。”
素心仙子做出大部分武者,都不会有的举动,敞开自己的武道意志,任由楚无疆的神魂进行复刻,乃至吸收经验。
剑法,刀法,枪法,火焰,寒冰,厚土等等。
天道宗的大师姐,这两百多年来复刻无数天骄的才华,并用来领悟各种武道,她是活着的武道宝库。
尽管只限于元神以下的武学,但她积累依然是一笔弥足珍贵的财富,楚无疆只要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利用重瞳,复刻武学。
但他没有直接学习,而是轻笑一声:
“素心仙子,你打算把这些武道意境,融为一炉?”
“正是!”
素心仙子终于认清自己的内心,明白自己的使命。
她要借助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将所有的东西融合在一起,无法融合的东西就淘汰掉。
楚无疆抚掌赞叹道:
“仙子有此宏图大志,本侯佩服。”
素心仙子则回答道:
“不过是死中求活罢了。”
话音刚落,素心仙子强行睁开眼睛,一边滴血,一边利用重瞳的伟岸力量,统合自身所学。
所有的奥义,所有的意境,在这里合成一体。
合成什么呢?
恰好素心仙子学过《真武剑典》的入门篇,始终不得入门,如今她有了一丝明悟。
这合成的奥义,就叫真武好了。
真武奥义,在这一刻诞生。
寒冰奥义,火焰奥义,这些无数的奥义一个个地消失了,要么粉碎,要么融入新的奥义当中,化成养料。
灵肉合一的特殊环境下,反让素心仙子有了机会,重组武学。
好精妙的手段!
楚无疆在武学上的收获,同样巨大。
他一直想把全部武学融为一炉,比如自创出一本《人皇宝典》,再按照不同学术派别分成《道经》,《佛经》,《儒经》,《巫经》等等。
只要人族的武学,都在他的统帅范围内。
只是太难了。
天魔极乐功,神霄九灭,单纯这两门神阶武学,要融合在一起的难度,就超越了楚无疆现有的能力。
而今素心仙子拼命一搏,让他增加了一份完美的样本,以及实验数据。
更重要的是素心仙子踩了一个擦边球,打开了道门的武库。
按理来说她是不能泄露天道宗的武学宝典,结果她敞开了心灵,让楚无疆用重瞳观摩奥义的融合。
重瞳作为顶级的银色武运,本来他就有推演天下武学的能力,只要素心仙子展现奥义的本质,楚无疆本身就能逆推出一门武学。
足够了。
一个小心翼翼地泄露,一个认认真真地学习,可谓是互相成就。不仅如此,楚无疆还放出一个个的天魔念头,为她护法,解决融合的问题。
素心仙子原本灵肉的契合度并不高,大约在85%左右,达到正常灵肉合一的水准。
现在她尝试凝聚【真武奥义】,竟意外发现自身的契合度持续上升。
真武奥义的威能,尽显无疑。
素心仙子开始一点一滴地融合灵肉,天地元气纷纷汇聚于此。
方圆数百里的元气震荡,在元气震荡之下,素心仙子的上空浮现两头元气异兽。
一为玄武,二为腾蛇。
玄武与腾蛇交织在一起,化为龟蛇二将。
龟蛇二将如同门神一般,守护在素心仙子身旁,似乎向在世人宣告,真武奥义诞生了。
新一代的道门真人现世。
天道宗的高手们见此情况,大为震惊:
“糊涂,糊涂!”
“到底哪位道门子弟,没有通知宗门,直接进阶元神?”
“快,我等快去为她护法!”
“不,贫道的太极图取来,助她一臂之力。”
“阵法呢,快为她布阵。”
天道宗的高手,既为宗门诞生一位新的元神欣喜不已,又为他们没有收到通知,而迷惑不解。
道门高手顾不得许多,打算飞来助阵。
这时天道宗专门负责教导子弟的玄天阁主突然朗声喊道:
“诸位师侄,还请回避!”
“素心正在进阶元神,她的进阶方式与常人不同,我等不可打扰到她。”
“免得前功尽弃。”
这下赶来的道士惊喜地喊道:
“没曾想到,竟是大师姐进阶元神,我等早就翘首以盼!”
“来人啊,为大师姐准备贺礼!”
素心仙子一直担任天道宗的大师姐,一直接待新生的天才们,为他们讲解武道,而且还是一个优秀的多面手。
凡是天才,她都会过去帮忙,自然结下不少善缘。
天道宗在躁动。
玄天阁主则露出关切之色,她不由得低声道:
“徒儿,你可以一定要成功。”
“这样多的奥义融合,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楚无疆观看着危险的奥义融合,不由得轻声说道:
“有我在,不会有什么风险。”
楚无疆的重瞳正在高速运转,一步步解析素心仙子融合的新奥义,并启动【永结同心】的能力,将这样难得的感悟传递过去。
不管是霍秋水,沈清月,陆幽兰,云裳等人,她们都能再一次体验到进阶元神的感觉。
这样一来的话,她们将来进阶元神,会比楚无疆的难度低上不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素心仙子持续不断地淬炼肉身,直到灵肉合一完毕,她不禁发出一声长啸。
一啸风云动!
方圆百里的元气,都在素心仙子的长啸下聚拢而来,又在顷刻间散去。
元神成了。
楚无疆起身行礼道:
“恭喜素心仙子进阶元神,从此长生久视!”
除了楚无疆外,在天道宗能感应到这一切的道门高手同样祝福道:
“恭喜素心真人长生久视,从此仙凡有别,福寿连绵!”
而与素心仙子相识的道士们更是神色激动地喊道:
“恭喜大师姐得偿所愿,从此长生久视!”
素心现在则是卸下长久以来的包袱,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原本并不出色的面容,似乎随之发生变化。
她对着众人一一回礼道:
“多谢诸位师弟,师妹,以及师叔,师伯们的关心。”
“贫道仍需一些时间,调整法力,改日再登门道谢。”
天道宗的高手们自然不会为难自家,他们纷纷喊道:
“请真人好生休息,我等恭候大驾。”
素心仙子进阶元神,凝聚【真武奥义】,也不能说她就天下无敌,只是她的武道路途还不会结束。
素心仙子一一感谢同窗后,这才扭头对着楚无疆行大礼致谢道:
“大恩不言谢。”
“日后冠军侯有所吩咐,贫道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话音刚落,素心仙子便闭上眼睛,将眼角的血泪抹掉,并放弃掉重瞳的气运。
她复制气运,只为这次晋升。
一旦成功,立刻放弃。
素心仙子的身上少了几分焦虑,多了几分释然。
过去种种,烟消云散。
楚无疆不由得笑道:
“仙子这次放弃。”
“下次就没这机会了。”
素心仙子调皮一笑道:
“若非侯爷相助,妾身只能身死道消,何谈下次?”
“还请侯爷莫要推辞。”
楚无疆倒也不矫情,秉承着送上门来的苦力,不要白不要的道理,他笑道:
“那倒好办。”
“本侯要渡雷劫,需要有人守护楚家的基业,这事就拜托仙子了。”
“邪魔九道来了,就请仙子将其斩杀。”
只有这些吗?
素心仙子莫名有些失望。
按理来说,他不应该提出一些更过分要求吗?
冠军侯,你可是名声在外的。
素心仙子当然也知道,自己的样貌并不出众,哪怕气质上来了,只要不刻意修改容颜,只得超凡之姿。
她轻声说道:
“侯爷放心,包在小女子身上。”
“若有半点意外,妾身提头来见。”
素心仙子自从进阶成功,心态年轻了不少。
这也正常,她现在两百八十岁。
这对于元灵境武者来说是行将就木老人,但对元神境的武者来说,不过是相当于凡人二十八岁的年纪,正值年轻。
楚无疆不由得笑道:
“我要仙子的头干什么?”
素心仙子满怀期待地问道:
“那侯爷还有其他吩咐吗?”
素心仙子特意在其他两个字加上着重号,楚无疆点头道:
“自然是有的。”
“事不迟疑,还请仙子带我去雷池走一趟。”
楚无疆已经等候许久,只要素心仙子完成晋升,他就打算渡过天劫。
【妾身想听到的不是这个。】
素心仙子有些郁闷地开口道:
“是,侯爷。”
“妾身这就呼唤吾师。”
还没等素心仙子呼叫,接待室就出现了玄天阁主的身影。
玄天阁主见了楚无疆,便行礼谢道:
“多谢冠军侯相助,为我道门增添一位真人。”
楚无疆眉头微皱,不由得看向素心仙子,她连忙介绍道:
“此乃吾师玄天真人,专门负责教导弟子。”
“非是妾身暴露侯爷的信息,这事只能禀报为师,方能处理妥当。”
雷池事关重大,不仅能够孕育神兵,培养天道宗最珍贵的悟道茶,还能用来渡过雷劫,成为一劫元神。
素心仙子人脉再广,未进阶元神前,都不能算数。
楚无疆看着眼前的道姑,这才回礼道:
“在下见过玄天真人。”
玄天阁主面露笑意道:
“侯爷不必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
“侯爷连续相助宗门两位女子,进阶元神,区区雷池又算得了什么。”
“日后侯爷有令,天道宗必定出动元神相助!”
楚无疆本来跟道门的关系,由于天运道人的关系,属于三者中最差,结果因缘际会,他连续帮助道门两位女子进阶元神。
这关系就反过来,变成最好的。
当然玄天阁主对此也是唏嘘不已。
她进阶元神,至少了百年的光阴,而现在楚无疆才十六岁,就要尝试进阶一劫元神。
真正的绝无仅有。
方萧然算什么?
他都快三十岁,这才进阶元神,只是跟凤瑶一样嘛。
道门心中沉甸甸的压力,随着楚无疆横空出世,顿时消散了不少。
玄天阁主的眼神变得热切起来,她连忙吩咐道:
“素心,你且去稳定境界,冠军侯由为师来招待。”
啊?
素心仙子刚想反驳道:
“师父,这不好吧。”
“那雷池太危险了,侯爷对此认识不足。”
玄天阁主呵呵一笑道:
“怎么,为师好歹也是一劫元神。”
“难道还庇佑不了冠军侯?”
“雷池,为师比你了解。”
三下五除二,素心仙子哑口无言。
她只好闷闷不乐地回答道:
“是,师父!”
怎么会这样呢?
素心仙子原先的计划,就是在雷池外面等候冠军侯,她连凤瑶师妹都不打算通知!
结果师父半路截胡。
……
天道宗,摘星崖,雷池
玄天阁主做事雷厉风行,楚无疆要去雷池修行,她直接抓住楚无疆,打开传送阵法,来到摘星崖前。
“侯爷,摘星崖高达三万丈,超出了圣皇大阵庇佑的范围,到了阵法的薄弱地带。”
“您在那里可听到邪神的低语,可看到种种幻象,也可借助雷池,引动天雷。”
“这些天雷会撕裂空间,从虚无中诞生出来,即使布下隔绝阵法,也没有任何用处。”
玄天阁主仔细介绍着雷池的效果,让楚无疆福至心灵一般问道:
“等等真人。”
“莫非天涯海角符与此有关?”
玄天阁主露出一抹笑容道:
“正是如此。”
“一劫元神的肉体经过纯阳之雷的淬炼,往往会掌握一门能力,那就是传送能力,可谓来去自如。”
“有了这项能力,便是真正的逍遥自在。”
“再无皇权约束。”
“我等修道之人,一般进阶元神后,都会等度过雷劫,再来游历天下。”
楚无疆突然明白,为什么天道宗会出售乾坤葫芦了。
它对于一劫元神以下的武者来说,非常重要。
但对于一劫元神,反倒成了本能,大家都有。
你想要天涯海角符吗?
来,一劫元神给你捏一个。
司马家族拥有司马宣这样的一劫元神,所以他可以保住家族,否则他见人就跑,到处搞破坏。
王朝也就完蛋了。
当然这种传送技能是很消耗法力,也有一定限制,很难带着众人逃跑,最多带上四五个,不如乾坤葫芦实用。
同样的,朝廷为了防止元神突然袭击,突然逃跑,建立了大量的检测机构,同时在天州设立禁止传送阵法等等。
楚无疆不由得感慨一句:
“这对朝廷来说,是祸非福。”
一劫元神的机动性,到了皇权都无法限制的地步。
除了攻打要地,夺取龙脉外,大部分的军阵已经失去效果,除非随时带着禁止传送的秘宝才行。
只是这种技术太过昂贵,目前为止也只有天京才布置相应的设施,同时还有漏洞可钻。
玄天阁主轻笑一声道:
“侯爷果是朝廷栋梁。”
“的确有人提议,在圣皇大阵中加入检测传送的秘法,以监督元神真人的动向。”
“只是反对者甚重,最终不了了之。”
玄天阁主谈兴甚浓。
她在打开话匣子后,就跟楚无疆讲了一堆渡劫的注意事项,甚至奉劝了两句:
“冠军侯若是不急,贫道可以申请特殊的雷阵,让侯爷一点一滴熟悉雷劫的过程,谨防意外。”
楚无疆不由得问道:
“大约要上多久的时间?”
玄天阁主面色一喜道:
“时间不多,正常五年左右,就能提高一成胜算。”
“这对于元神强者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我等你五年?
楚无疆当即否决道:
“不用了,楚某现在就来渡劫。”
俗话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楚无疆终于来到雷池面前,眼前是一个平静无痕的湖面,湖面上站着一名女子,她对着楚无疆含笑点头:
“夫君,我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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