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信息就是拿来卖的

    虽然对于错失一个绝技感到惋惜，但冯雪还是放松心情开始了今日的工作。
    说到底，一个技能并不算什么，有着蜂巢这么一个巨大技能库的他，也不缺这一個组织十九分之一的传承。
    “不过说起来，6号和7号好像也在蜂巢里关着吧？说不定之前那些偷窃宗师技能里就有他们的呢。”
    冯雪心里嘀咕着，脚下踩着缝纫机，时不时翻阅一下那本《江湖黑话考》，虽说只是黑话，但读起来却比想象中更有意思，因为这不仅仅是一种暗语，同时也代表了不同地区的风土人情，比如青云北方的黑话经常能看到各种动物，而南方则习惯用生意上的术语来指代。
    ……
    上午的工作很快结束，冯雪期盼已久的“节点”也终于到来，虽然很想一口把饭菜吞下去，但十四年的怪盗生涯养成的习惯却让他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让人看不穿自己在想什么，这是魔术师最基本的素养，如果连这都做不到，那就不要去想着什么转移注意力之类的问题了。
    慢条斯理的吃完午餐，随着重新列队，冯雪再一次出现在了他心心念念的放风场，而那个浑身刺青的男子，也如之前两次放风时一样，站在了不算显眼，但只要想找就一定能看到的位置。
    压下紧张与不安，冯雪顶着阳光开朗大男孩的马甲，将距离拉近到大概十米左右的程度，借助狙击手的优秀视力，读取着他与客户的交谈。
    不过对方似乎也并没有太多戒备，反而是一副恨不得别人都知道我在做生意的架势，短短一刻钟，就敲定了好几单生意，从香烟、酒水到海报杂志，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小东西都有。
    不过冯雪要的可不是这些，他又等了一会儿，见没人上前，这才迈着步子凑了上去。
    “冯先生？！您看起来心情似乎很不错？”早就注意到冯雪的纹身男见他上前，立刻迎了两步，一脸笑意的说道。
    冯雪摊摊手道：
    “没什么，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
    “对对对，这世道嘛，人就得看开一点，什么都憋在心里，那叫个什么事啊！您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想要的吧？只要能办到，我一定给您搞来！”
    纹身男拍着胸口保证着，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莫名的期待。
    冯雪顶着马甲，倒是不担心被看出太多情绪，他制止了对方毫无营养的话语，直接道：
    “先说说怎么付款吧……我想，你应该不会让我在这里给你掏出现金，对吧？”
    “当然不会。”纹身男连连摇头，然后略微靠近了一点，却又担心冯雪应激，直至确信他没有什么不满后，才小声道：
    “普通的东西只要钱就行，您可以让外面的人打钱，也可以提供一个账号，我们自己去取，不过下面的人手脚嘛，您也应该明白，所以如果是我们取的话，您最好一次把存款用光。”
    “那不普通的呢？”
    冯雪眉头上扬，语气颇为玩味的问道，纹身男肌肉微微绷紧，不过还是平静的摇头道：
    “我不知道您的意思……”
    “打群架。”
    冯雪吐出三个字，纹身男微微一愣，不等他狡辩，冯雪却笑着道：
    “禁闭室。”
    “您的消息还真灵通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嘴碎的……”纹身男略显浮夸的叹了口气，一副认栽的表情，冯雪却是不会被他的表演所欺骗，只是平静道：
    “开个价吧。我要约这周三的那场。”
    “没想到您这种大人物也会有这样的喜好，看样子传说您曾经……咳咳！”似乎意识到自己这话不适合在还没混熟的时候说，纹身男连忙打住了作死的话语，只是笑着道：
    “如果您愿意的话，这次免费，毕竟听说您愿意入场的话，相信那边有不少人都愿意付双倍的价码……”
    “不用了，自己掏钱比较安心，而且，我也不打算搞出太多麻烦，你明白我的意思，也应该清楚我足够专业。”冯雪仍旧维持着平静，但在那阳光开朗大男孩的角色卡包裹下，却带上了几分闲聊的感觉。
    但越是这样，纹身男才越不会觉得冯雪好糊弄，他思考了一下，才道：
    “蜂巢内虽然比较严格，但还是有些特别服务的，不过这些都不是金钱能衡量的，我们通常会用一些小道消息来换，当然，只是小道消息，您要是拿出什么大新闻，我们反而不敢收。”
    “你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就让人头疼了。什么才叫小道消息？大岛家少主身边那个空想家的信息？果园青训营的出入方式？还是虹樱敌占区的雇佣兵交易……”
    “咳咳咳！”纹身男听得额头冒汗，连忙打住了冯雪继续说下去的意图，脸上挂着不似作伪的崩溃表情道：
    “您别整我啊！这些是我这种小人物能听的消息吗？小一点，再小一点的……算了，要不这次算我请您的？”
    “别，让我想想……”冯雪见镇住了对方，心中暗暗发笑，但还是装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半晌后，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开口道：
    “【错觉】知道吗？”
    “【错觉】？那个都市传说？四百年来发生的特大盗窃案中有三成都和它有关的那个【错觉】？”纹身男这下来了兴趣，冯雪也翘起嘴角：
    “有兴趣？”
    “当然！这组织老神秘了，触须遍布世界各地，不少组织都和他们有合作，甚至随便一个街头黑赌档里都可能有他们的成员，但真正的核心成员都很神秘，蜂巢里被怀疑和错觉有关的犯人不下五十个，但没有一个能证实的！不少人都怀疑他们是使用了某种仪式架构，借此封锁了泄密的可能。您要是有这方面的消息，别说一次，十次都够了！”
    冯雪听他这么说，嘴角微微翘起，原本想要拿出位于星环某处的【错觉】分基地情报的想法被瞬间打消：
    “巧了，我恰好知道咱们这有个核心成员。”
    “当真？您不会说是您自己吧？”纹身男有些狐疑的看着冯雪，冯雪当即皱起眉头，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的双眼，虽然是一副开朗阳光的表情，却硬是让纹身男感到强烈的恐惧。
    终于，纹身男举起双手，投降道：
    “好吧，我说错话了，如果您真的能确定一名【错觉】组织核心成员的身份，您要的事情我帮您安排，另外，我这的商品您只要看上，随便拿！”
    “这就对了嘛！哦，话说回来，你这有什么小工具吗？美工刀、工具锤之类的，也没别的想法，就是闲着无聊想做点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