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参加婚礼

    第763章 参加婚礼
    咔哒一声轻响，金属锁芯转动。
    随即房门被推开，两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贝茨爷爷不紧不慢地取下钥匙，放进门后的柜子上面，两条腿慢悠悠地迈动往里走，嘀咕着莎士比亚拗口的台词，一副悠闲惬意的样子。
    “贝茨爷爷。”
    “洛伦。”
    贝茨抬眼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人，不由露出微笑，脚步更轻快了几分。
    “摩根先生！”
    旁边那道矮小瘦弱的身影速度更快，激动地冲向洛伦。
    小精灵站定在沙发面前，快速奔跑时急停制动，重心不稳，导致他停下来时还有些踉跄，摘掉遮掩面容的墨镜和报童帽，胡乱抹了把脸，神情激动：
    “摩根先生，你终于回来啦！”
    “有些意外情况，多耽误了几周。”
    洛伦饶有兴致地打量他的装束，从头到脚，像是商场橱窗里的儿童塑料模特上的童装，倒是像模像样的，不由点了点头：“看样子这几周学到很多东西嘛。”
    “都是贝茨先生的帮助，贝茨先生带小麦逛商场，看电影，了解麻瓜社会的秩序，小麦非常感激贝茨先生！”
    “看样子过得很惬意嘛，如果走漏消息违反保密法，到时候被傲罗追究起来，让你们俩去魔法部申诉。”
    小麦羞愧地垂下脑袋。
    克鲁克山和憨憨趴在沙发抱枕上，眨巴眼睛看着他们。
    “呃……”
    贝茨沉吟了下，稍作思索，用高昂古怪的腔调说道：“一个人思虑太多，就会失去做人的乐趣。”
    “哟，《威尼斯商人》里的台词。”
    贝茨矜持地点头，扬起下巴：“年轻人是一只不受拘束的野兔，它会跳过老年人所设立的理智的藩篱。”
    “谁是年轻人，谁是老年人？”
    “年轻和年迈是相对的，我身体虽然老了，可我的心灵还很年轻，你的身体虽然年轻，可惜……”贝茨恰到好处地停顿，上下打量洛伦，眼睛里流露出惋惜的目光。
    “……”
    洛伦沉默了下：“明天烤肉不做你那份！”
    “你看你，反驳不了就耍赖。”
    贝茨哼着轻快的曲调从旁边经过，顺手捞起克鲁克山，带着它一起上楼洗漱，或许是因为辨赢了洛伦，或许是因为孩子远行回家，总之心情格外愉悦。
    小麦睁着硕大的眼睛目送他上楼。
    洛伦懒得跟这个老年人计较，转头看向小麦：“怎么样，在麻瓜社会待了半个月，有什么感悟吗？”
    小精灵露出思索的表情，一边组织语言，一边整理思路，语速缓慢：“科技是跟魔法同样神奇的东西，甚至更加伟大，任何人都能使用电器，不需要天赋，所以麻瓜社会比巫师社会还要发达……”
    “这就是书里生产力的概念，巫师的生产力也很强大，但生产关系不适配，目前没有完全发挥出来。”
    “这样哦……”
    “这只是我个人狭隘的分析，那些哲学理论是不会魔法的普通人提出的，并不完全适用于魔法界，不能机械地套用，你以后如果想做什么，也不能机械地生搬硬套，只能摸索着来，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小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依然皱着眉，脑海中这几周积攒的见闻和感悟再次变得复杂。
    “美国魔法国会的狼人项目正在稳步推进，他们的经历可以作为参考，或者你们可以适当学习狼人，对于一个异类族群来说，表现出对应的价值，还应该具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当然不只需要面对巫师，你们还会面对妖精，面对普克奇，面对马人。某种角度来说，此前你们算是生活在巫师的庇护下……
    “……”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麻瓜孩童打扮的家养小精灵静静倾听，眼睛里倒映着亮光，尽管不能完全理解这些知识和概念，也尽力全部铭记。
    十几分钟后，等到贝茨洗漱完毕，换好睡衣，走下楼时，沙发上的两个小家伙已经在探讨殖民和战争的话题了，哲学概念一箩筐，叽叽喳喳的，其实都很幼稚。
    从伏地魔和食死徒的事情就看出来了，说来说去，魔法界本质上来说还是武力至上。
    在所有魔法种族当中，巫师就是最强大的那个。
    “咳咳！”
    贝茨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再次念诵莎士比亚的台词：“小精灵不长眼睛吗？小精灵没有四肢、身体，知觉、情感、情绪吗？小精灵吃同样的饭食，被同样的武器袭击也会受伤，生同样的疾病，治病的方法没有差别，同样有冬冷夏热的感觉，这些不是和巫师一样吗……”
    “……”
    洛伦默默把这些台词记下来，打算合适的时候在赫敏面前讲，她肯定喜欢这个调调。
    ……
    长途旅行归来，总觉得家里的热水澡更舒坦。
    洛伦顶着湿润的头发走出浴室，懒得动用魔力，回到卧室，倚靠床头等待头发自然风干，酝酿睡意，顺便拿出通讯器，清点这段时间积攒的消息。
    几乎所有消息都是来自室友，纳威询问那晚的战斗情况，应该是关心隆巴顿夫妇，可惜洛伦几乎没注意到两人；哈利问他是否也在美国魔法国会实习，邀请他一起外出旅行。
    随即是罗恩的消息，希望他转告比尔和查理，事情败露，母亲愤怒，速归……过了几天就变成了邀请，邀请他和赫敏出席比尔和芙蓉的婚礼。
    德拉科的消息最多。
    机场伏击战那晚，洛伦百忙之中抽空发了条消息给他报信，希望他能从那个惊叹号里体会出那晚的跌宕起伏，战争的波澜壮阔，以及庆贺伏地魔倒台的喜悦之情。
    可惜霍格沃茨没有文学课，德拉科似乎解读不了，喋喋不休发信息过来。
    从上往下翻阅，词句越来越简短，情绪却越来越暴躁。
    开始还是耐心周全的询问，比如魔法部是否策划了什么特别行动，傲罗们的秘密行动是否跟食死徒有关，邓布利多是否彻底消灭了伏地魔……后面就开始发泄情绪，毕竟是马尔福家的继承人，言辞没有到不堪入目的地步，但也很不文雅，最后变得麻木，或者说心态逐渐平和。
    洛伦能透过消息想象他当时的模样。
    夜深人静的凌晨，德拉科思考着不久前收到的情报。
    魔法部的行动虽然隐秘，但底蕴深厚的马尔福家族依然捕捉到蛛丝马迹，种种线索表明魔法部正在策划一场重大行动，整个魔法界值得他们这样的只有伏地魔与食死徒……发送给父亲的消息始终得不到回复，再联想到不久前传递的伏击情报，德拉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就在这气氛凝重的寂静深夜，通讯器忽然震动起来——
    一个饱含深意的惊叹符号！
    洛伦不由勾起了嘴角，继续往下翻看。后面的消息隔了一段时间，应该是卢修斯·马尔福被遣返回家后了，德拉科发了很多感谢信息，代表马尔福家族感谢，替父亲转达感谢，乱七八糟发了一大堆。
    洛伦还是耐心看完了，然后按动通讯器回复。
    洛伦：「.」
    接下来通讯器又开始嗡嗡震动接收信息。
    洛伦咧嘴笑着，看也不看，将通讯器丢进挂坠。
    倒头睡觉。
    ……
    一周以后。
    洛伦和赫敏前往陋居。
    英格兰德文郡，那个名叫奥特里·圣卡奇波尔的村落外，魔法搭起的高层小楼旁边，搭起了巨大的白色帐篷。
    比尔和芙蓉的婚礼比预想当中要更加隆重，帐篷的入口处铺着一条长长的紫色地毯，柱子上缠绕着野玫瑰和纯白的康乃馨，蜜蜂和蝴蝶懒洋洋地在草丛和灌木树篱上飞舞。
    一群穿着白色长袍的侍者和身穿金黄色上衣的乐队已经抵达，华丽的仙子绕着乐器转圈，抖落晶莹闪光的白色粉末。
    两人抵达陋居时是下午两点，盛装打扮的韦斯莱家几兄弟已经站在果园里的帐篷外，手里捏着座次表，恭候着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们。
    几人穿着礼服长袍站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在旁边看都替他们感觉闷热。
    “洛伦，赫敏，你们来啦。”
    乔治和弗雷德无精打采的。
    “热不热啊？”
    洛伦可以看见哈利头顶隐隐冒着热气。
    “别说了……”乔治扯着他长袍的领子，企图减轻闷热，“等我结婚的时候，我才不搞这些讨厌的名堂呢。”
    “韦斯莱夫人应该不会同意。”
    “我会给妈妈来一个全身束缚咒，或者活地狱汤剂，让她一觉睡到婚礼结束。”弗雷德语气坚定。
    “……”
    “真羡慕你们不用帮忙。”
    哈利有气无力地说道，翻了翻手里的座次表，伸手指向里面前排的位置：“我的腿已经麻木得失去知觉，就不带你们进去了，自己去找位置吧，喏，就那边，桌上有名牌……”
    就在这时，后方地毯的最远端，忽然响起一连串的空气爆鸣。
    一个又一个美艳身影凭空出现。
    这群女巫们面容俏丽，身材玲珑有致，顺滑的银发在阳光下熠熠闪光。奇异的朵和带魔法的小鸟在女巫帽上颤动，珍贵的宝石在许多她们的领结上闪闪发光。
    几分钟后就形成了一支队伍，开始蜿蜒穿过园，朝大帐篷走来。
    这群人离帐篷越来越近，嘁嘁喳喳的说话声越来越响，充满兴奋，甚至淹没了蜜蜂的嗡嗡声。
    “太棒了，我好像看见了几个媚娃表妹。她们需要有人帮助她们了解英国习俗，我去照应她们……”
    “嘿！你都有安吉莉娜了！”
    “松手，别拉着我！哈利罗恩跑到前面去了！”
    “……”
    望着他们矫健的身影，洛伦和赫敏对视一眼，不由笑了起来。
    转身走进帐篷，里面就清凉多了。
    到处都有魔力闪动的痕迹，在阳光灿烂的白天不算起眼，到了夜晚就会绽放应有的光辉。
    几簇色彩艳丽的气球飘浮在半空，两边放着一排排精致纤巧的金色椅子，桌子上铺着厚实平整的桌布，纯净洁白，上面绣着复杂的卉图样，边缘处的树叶纹路有规律的扭曲，眯眼打量隐约能够拼凑出韦斯莱的体字母。
    后排角落里有个加大加宽的座位，就连椅背都增高加固了，一张椅子比旁边三四张椅子加起来还大。
    “那是给海格准备的位置，山毛榉材质，还用魔法加固了。”隔壁桌的中年男巫解释道，“他们试过好多种木材，松木梨木橡木，最后还是我女儿帮忙，在附近的山里找到一棵粗壮厚重的山毛榉。韦斯莱先生原本打算用钢铁焊接一把座椅，他现在还有些遗憾呢。”
    洛伦和赫敏转头看去，他们此前不认识这位男巫，但看见他的穿着打扮，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他有轻微的斗鸡眼，乱蓬蓬的白头发披在肩头，帽子上的穗带垂在鼻子前面，身穿蛋黄色的长袍，颜色耀眼刺目，脖子上挂着刻有死亡圣器符号的挂坠。
    “洛夫古德先生？”
    “奇怪的洛伦，聪明的赫敏，我们家卢娜提起过你们。”谢诺菲留斯露出善意的微笑。
    “卢娜也来了吗？”
    “她在那个迷人的小园里，跟地精们打招呼呢，或者应该称为园工兵，它们遍地都是，真是讨人喜欢！我们能从聪明的地精那儿学到很多东西，很少有巫师明白这点……”
    赫敏点了点头，顿了一下：“渺小的生物总能给人伟大的启发。”
    “不，我的意思是地精的唾液具有魔力，如果被它们咬伤，或许会得到独特的才华，比如精通歌剧，比如用人鱼的语言朗诵诗歌”
    “……”
    赫敏默默收起跟洛夫古德先生搭话的心思。
    他们家的人都有点奇奇怪怪。
    正常思维是沟通不了的。
    洛伦抿紧嘴唇，强忍笑意，转头看向周围。
    不远处有位打扮得像是坏脾气火烈鸟的女巫，正在骂骂咧咧地跟罗恩说话，嘀咕他的雀斑越来越多，应该就是传说中那位穆丽尔姨婆。
    哈利正在招待几位魔法部的职员，他们说话时笑容满面。
    乔治缠着一位德拉库尔家的媚娃表妹，逗得女孩笑得浑身发颤。
    越来越多的宾客抵达现场。
    帐篷内部渐渐热闹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