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冬日假期

    海格的爸爸是一个小矮个儿的巫师，眼睛和海格一样乌黑发亮，照片上，他坐在海格的肩膀上笑得欢畅，眼睛眯成一道缝。
    参照旁边的苹果树来看，那时的海格身高已经足有七八英尺，但他的脸还不像现在这样，年轻饱满，光滑没有胡子，看起来只有十一岁。
    “这是我进霍格沃茨后不久照的，爸爸高兴坏了……”海格声音嘶哑地说，“爸爸高兴坏了，他还以为我成不了一名巫师呢，你们知道，因为我妈妈……”
    哈利和罗恩埋头细看照片，打量着海格年轻时候的样子，觉得非常新奇，从他们入学开始，海格一直是这副胡子拉碴的样子。
    说真的，如果有天他真的剃了胡子，他们指不定能认出来呢。
    “唉，不说这个了。当然，我在魔法方面一直不大开窍……”海格挤出一丝复杂的笑容，“不过他至少没有看见我被开除，他死在了我上二年级的时候。”
    洛伦和赫敏坐在海格身旁，静静听着这个大个子的讲述，心里有些发堵。
    冬日的晴朗天光照得人慵懒起来，格兰杰教授的声音慢慢混进冰层下的流水里，变得模糊悠远，洛伦脑海里浮现出一些久远的记忆。
    不出意外的话，裁判团会把勇士们最在乎的人绑在水下交给人鱼，一个小时救不出来就淹死了……
    哈利像塞德里克告诉他的那样，找到雕像旁边的那扇门，靠上去低声说道：“新鲜凤梨。”
    洛伦嘿嘿笑起来：“你被她看光了？”
    “嗯？”
    晚上，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大骨架子……呵呵，我真想让她尝尝我的大骨架子！”海格咬牙切齿地说道。
    哈利一只胳膊下夹着沉重的金蛋，一边打量着面前的雕像，这是一位表情茫然的巫师，两只手上的手套都戴反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天花板上的豪华枝形吊灯给房间里投下温馨的柔光，每件东西都是用雪白的大理石做成，一百个金色龙头环绕着长方形的浴池，大得简直可以在里面游泳，边上也真的有一块跳水板。
    “如果我是你，就把它放进水里试试。”一个尖细的声音陡然出现。
    哪怕这样，他竟然活到了93岁的高龄，最终因为感染龙痘疮不幸去世。
    不是，我说的是火焰杯争霸赛的第二个项目啊，生死攸关的大事啊！
    “你们说句话啊，出出主意啊！还有三个星期我就要被沉湖啦！”
    这个洗澡间确实豪华漂亮，他也确实渴望试一试其中几个水龙头……
    “洛伦！”
    为了纪念这位倒霉又幸运的糊涂蛋，霍格沃茨六楼竖了一座他的雕像。
    开始还在说如尼文的作业，但不知道谁多说了句什么，话题很快就偏了，到最后他们也记不清说了些什么话题，只记得休息室里壁炉暖暖的，灯光很温柔。
    洛伦熟练地上饵下钩，做完这些拍了拍手，仰头看一眼天空，是冬天少见的蔚蓝色，明亮澄净。
    窗户上挂着雪白的亚麻窗帘，墙角有一大堆松软的白毛巾，墙上挂着一副镀金边框的画。
    早餐时间已经快要过了，但礼堂依旧空落落的，四张学院长桌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
    ……
    洛伦顿时替他打抱不平：“那你去找桃金娘理论呀！看了你的身子就必须负责！”
    哈利表情呆滞的看着几个人各司其职，好一幅冬日出游，冰面垂钓的悠闲场面。
    “有的人甚至假装说自己是骨架子大，而不敢大胆地说真话……我太傻了，我真不应该为那女人而烦恼，我像你们保证。”
    “天气倒是很好，一看就能上大鱼。”
    真是满满的槽点啊。
    “为什么你这么快就完成了？”
    等哈利再回过神来，他已经光溜溜地躺进了浴池里，舒舒服服地摇晃着手脚四肢。
    “很多人以为帮助过神秘人的巨人都被审判处死了，但实际上，在邓布利多尽力争取下，他们活了下来，回到了巨人的部落。在一座山里，但是我也不知道在哪儿……”
    “完成了啊。”洛伦耐心的把女孩的头发分成三股，编织成辫子，“又是让我们预测运势，一点新意都没有。”
    赫敏倒是对钓鱼不感兴趣，她坐到洛伦身旁，放了几朵晶莹的蓝色火焰飘在空中，驱散周围的寒冷。
    哎呀呀，越看越好看。
    这些水龙头也的确神奇，喷出的是各种混着热水的泡泡浴液，其中一个龙头更是喷出足球那么大的泡泡，还是粉红色的；另一个喷出的是晶莹剔透的、又密又厚的泡沫；还有喷紫色雾气，在水面弥漫的。
    赫敏把羽毛笔往墨水瓶里一插，回头看着他，哼哼两声说道：“这一段话我不会译，你来给我讲讲。”
    赫敏点了点头：“所以现在需要考虑的就是你下水寻找的宝贝是什么，以及如何在水下确定方向。”
    “如尼文的起源无法考证，每一个字母都有其独特的魔法含义……”
    “这不能全怪她，海格。”赫敏小声说道，“她那样的体型，你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好好想想吧，她遭受着跟你相同的歧视。”
    洛伦往下一缩就溜下沙发，凑到赫敏旁边看题目：“这段话先找主干……”
    “喔，没问题……英国境内已经很多年没出现巨人了，这要从巫师战争说起……”
    桃金娘眨巴着眼睛：“比你早一些。”
    洛伦随意的倒了杯茶：“海格，给我们讲讲巨人的事情吧。”
    “这就是塞德里克说的入口？”
    “砰！”
    “所以她必须更加在意自己的名声，不允许出现任何把柄。”
    “【霹雳洞穿】”
    赫敏面无表情。
    “知道什么？”罗恩好奇地插了一句。
    “……”
    “……”
    “寻找我们吧，在我们声音响起的地方，
    我们在地面上无法歌唱。
    “但是她顶着那样的歧视，成为了布斯巴顿的校长，虽然我也不喜欢她，但是必须承认，这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海格愣住了。
    我们抢走了你最心爱的宝贝。
    哈利听得眼睛越来越亮。
    赫敏蹲在茶几旁边，羽毛笔沙沙划过纸面，留下工整的字迹。
    没有人搭理他，空旷的湖面冰层能听到声音缥缈的回响。
    “爸爸死后，是邓布利多一直护着我。给我找了份猎场看守的工作，他总是愿意给人第二次机会，很信任别人，这是他和别的校长不同的地方……他知道一个人即使出身不好，也是会有出息的，但有些人不能理解这一点，总因为你的出身而歧视你……”
    洛伦、赫敏、哈利和罗恩不约而同有些沉默，赫敏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洛伦拦住了，这样的海格总比关屋里自闭的海格好。
    洛伦站在黑湖的冰层表面，跺了跺脚，冰块冷硬如同冻铁，非常坚实。他转头看向后面的三人，一脸严肃：“不好钓啊。”
    赫敏认真地说道：“校董会，学生家长，法国魔法界的名流都盯着她呢，想一想，要是布斯巴顿的校长是混血巨人这件事出现在报纸头条……”
    你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间，
    哈利带着金蛋洗澡去了，根本没时间写作业，这就奇怪了。
    “啧，我在图书馆借了关于治疗术魔法的书，摘抄上面的案例就好了。”洛伦撑开橡皮筋，在辫子末段绕了两圈，一个还算漂亮的发型就这样完成。
    画上是一个金发的美人鱼，躺在岩石上睡得正香，长长的秀发贴在脸上，随着她的每一次呼吸微微颤抖着。哈利走上前去，惊奇地左右张望着，脚步声在房间里回响。
    ……
    圣诞夜的装扮还没有完全撤销，十二棵圣诞树上仍然挂着星月样式的饰品，不过只在晚上才会闪闪发光。墙壁上的银霜已经消散了，剩下四个学校的旗帜，颜色似乎没有两个月前那么鲜艳。
    哈利的内心有些茫然。
    只有哈利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现在是说钓鱼的时候吗，快帮我想想办法呀！桃金娘说，第二个项目是让我下到水里去找人鱼，还得在水下坚持一个小时。”
    “哦。”赫敏脆生生地答道，嘴角掀起浅浅的弧度。
    要寻找和夺回我们拿走的物件，
    过了一小时便希望全无，
    它已彻底消逝，永不出现。”
    第二天早晨，礼堂。
    海格的眼睛越来越亮，像是炉子里炙热的火焰：“你说得对！赫敏，是我太莽撞了！天哪，我一点没考虑她的想法，这可真不应该，或许我该去找她道歉……”
    洛伦喂了小女巫一片煎香肠，转头问道：“这么说你解出金蛋的谜题了？”
    洛伦专注地盯着鱼漂：“纳威那里有本《地中海神奇水生植物及其特性》，里面提到了一种名叫腮囊草的植物你还记得吗？还有泡头咒……”
    哈利唱完，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冷颤。
    “……”
    “！！”
    哈利噎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水面上有泡沫，她说我下水的时候她闭上眼睛了，但我不相信！”
    霍格沃茨城堡里有很多巫师的画像和雕像，和麻瓜学校的名人像不同，这些巫师不一定做出了什么突出贡献，也可能是他们的故事广为人知。
    在热腾腾的、浮着泡沫的水里游泳，这滋味真是妙不可言，他在水里游了两个来回，才回到池边，懒洋洋地将金蛋端在面前观察。
    罗恩深以为然地点头。
    赫敏深深吸了口气，脑袋一歪靠在他的肩膀上，安逸地蹭了蹭。
    ……
    冰洞下面水声哗啦啦响起，探头往下望却什么也看不清楚，有不知名的鱼类摇晃着鳍翅从下面路过，灵巧地一甩尾巴，又消失在深水里。
    他身上有股橘子的气味。
    ……
    说话间，几人跟着洛伦踏步往前走，在冰面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一直走到离岸十几米的位置，才取出四个小板凳坐下来。
    例如企图教会巨怪跳舞的傻巴拿巴，例如糊涂蛋波里斯，他毕业于赫奇帕奇，总是丢三落四，魔药学安全规范和草药学安全规范中有很多关于他的事迹：不戴耳罩移栽曼德拉草，不戴手套触碰巴波块茎的黏液……
    赫敏的笔尖在纸上留下一个墨点，她也不清楚为什么，明知道占卜课作业就得胡编乱造，但想到洛伦轻松完成，而她还在苦哈哈地写作业，就想给洛伦添点乱！
    “桃金娘的事情，你们知道她会躲在浴池偷看级长洗澡。”
    哈利表情幽怨地看了他和赫敏一眼：“你们早就知道对吧？”
    看着憋笑的三人，哈利生无可恋地摆了摆手：“我们还是说金蛋吧，金蛋里是人鱼的歌声，只有在水底才能听清楚歌词。”
    “桃金娘！你什么时候来的？！”
    洛伦劝道：“呃，我觉得你应该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你占卜课作业完成了吗？”
    “巨人的首领被称为古戈，一般是部落里最高最大的成员，只有杀死上一任古戈才能成为新的古戈。”
    赫敏皱了皱好看的眉毛，看向窗边小圆桌的位置，罗恩、拉文德和帕瓦蒂正埋头翻动《拨开迷雾看未来》，冥思苦想地编造新学期即将遭遇的倒霉事。
    芭布玲在圣诞假期留的作业不算多，甚至比洛伦他们的占卜作业还要少，所以此时的赫敏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人还能有空闲在后面把玩她的头发！
    “洛伦。”
    哈利呼了口气暖手，接过洛伦递过来的钓鱼竿，看着他把饵料分成四份：“这怎么可能，我怎么能在水下呼吸一个小时呢？”
    洛伦抖了抖肩膀：“认真一点，摩根教授在讲课呢。”
    “还有这个一小时的期限，这会不会意味着什么？”
    当你搜寻时，请仔细思量：
    “好好想想该怎么跟她说！伱也说得对，洛伦，我确实应该好好想想……”海格那胡子拉碴的脸色满是兴奋。
    “是吗？”罗恩兴高采烈地下钩。
    洛伦余光瞄了一眼罗恩。
    这次哈利找了金妮做舞伴，两个人好像也有点火苗了，不知道这次是谁泡在水里做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