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个性是[洗脑]，只要是应了我的话的人，就会对我言听计从。
    “这个力量非常适合罪犯和[敌人]啊”，像这种拐弯抹角的嘲讽我早就已经听习惯了，毕竟世道如此，这也是难免的事，在我自己看来，倘若别人得到了这力量，也会认为对方会去做坏事。
    上初中以前，我都是在别人的闲言碎语中度过。
    不过，这样的现状，被一个人打破了。
    那个人叫古川瞬次，是我的同桌。
    “心操君，是这么叫的吧？”
    “我喜欢你，我们做朋友吧。”
    在一记意外的直球的攻击下，我不知怎么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这家伙真是可怕，拥有[洗脑]个性的人明明是我才对啊……
    ——《心操人使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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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心操君。”
    “……没什么。”
    “心操君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烦恼都压在眼皮上了才会看起来那么疲惫吧？”
    “你那是什么比喻……我没事，有事的是你吧？”
    心操人使无语地看着对面的少年，他正无意识地用筷子戳着自己面前的咖喱猪排饭，把一块炸得金黄的猪排戳得千疮百孔的。
    他脑袋上的青色小蛇则正在朝着食物香气飘来的方向奋力蠕动着，不过因为长度限制，只能在少年的肩膀上垂涎三尺地吐着信子。
    “被发现了吗？其实稍微有一点没胃口。”
    “来食堂的路上不是还‘咖喱’‘咖喱’的叫个不停吗？”
    “……说来话长，主要是因为……环境问题。”
    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托着腮，端着餐盘吵吵嚷嚷的学生从他身旁经过。
    “……有一件事情我早就想问了，”心操人使沉默了一会儿，“你……是不是对别人的目光很敏感？”
    少年头顶的青色小蛇噌地立起来，卷翘着像一根呆毛，“好厉害啊心操君，你是怎么知道的？”
    “每次小测的时候，你都能赶在老师发现之前把小抄藏好。”
    古川瞬次身体微微一颤。
    “本来还以为只是你比较警觉，但是后来次数多了，每次有人想要喊你的时候，你都会提前转过头来，我就猜测你的个性是不是可以让你察觉到别人的视线。”
    “……心操君意外地敏锐啊，是这样没错——别人投在我身上的视线对我来说如有实质，这样更有利于创造[对视]的条件从而发动个性。”
    这样特殊的特性在侦查的时候会很有利。
    心操人使抿了抿唇。
    “如果成为职业英雄的话，这个技能或许会很便利，但更多时候，比如说在这种人多的场合下，一直维持着“如芒在背”的样子反倒会很困扰。”
    面前的少年诚实地说道。
    “你把这些都告诉我，没关系吗？”
    “有什么关系？心操君以后是要成为英雄的吧？这样的话我们就是互相托付后背的战友了。”
    “你就这么确信我能成为英雄？”
    “那当然了，我相信心操君。”少年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虽然最初觉得心操君看上去很颓废，但认识之后发现你其实是个很有毅力的人，这种人只要下定决心，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假以时日，心操君一定会成为非常强劲的英雄的。”
    心操表情不以为意，嘴上却也跟着假设起来，“英雄之间也是互相竞争的关系的，你把弱点告诉我，不怕我利用它打压你吗。”
    “哦！心操君好有心机！”古川瞬次露出一副大吃一惊的表情。
    “不……”
    “不过，心操君不觉得我们的个性很相辅相成吗？都是那种出其不意的类型……或许，我们可以合开一家事务所？”
    “……古川。”
    “嗯？”
    “你想太远了。”
    “……"
    ……
    古川瞬次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这里靠近操场，除了远处有三三两两正在运动的人以外，没有什么人，更别说投来什么目光了。
    正午的阳光透过树木的枝桠映照到他的脸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从食堂那样子密集的目光下脱身出来，他感到一阵松快，摘下脸上的墨镜别在领口，闭着眼睛靠在长椅上休憩。
    心操人使远远走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排除掉那猎奇的翠绿蛇发，古川瞬次其实长了一张十分惹人怜爱的面孔，如今没了那遮挡了面孔的大黑超，少年秀丽的五官全然暴露在日光下，那细密卷翘的睫毛、狭长的眼线、英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在朦胧的光晕渲染下如梦境一般唯美。
    其实这家伙也是个池面啊，心操人使后知后觉地想到。
    只不过还未等他出声，察觉到他的到来的少年已经重新把墨镜戴上了。
    “心操。”
    少年直起身，看向来人。
    心操人使走到他跟前，递出手中的东西。
    “哝。”
    “这是什么？”
    古川瞬次接过那个塑料袋，从里面掏出一个面包，读着标签上的名称，“咖喱炒面面包？”
    是喜欢的口味呢。
    说起来，刚刚食堂人太多，都没有什么心思吃东西。
    “小卖部只有卖这个东西了，味道还行，凑合吃吧。”心操人使硬邦邦道，“下午还有体育课，等下不要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