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瞥了一眼秦悦，杨允之诧异的挑起眉头，问询的视线飘向韩韬。不管秦悦平日里再跳脱，实际上还是韩韬当家作主。这一点，在第一次见面时候，杨允之就看出来了。
    不动声色的对着杨允之轻轻颌首，韩韬的反应很是淡定，片刻都没有犹豫。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他对秦悦的了解早已超过了旁人的认知。即便是秦悦自己都不曾料到，她所有的情绪和小动作，韩韬都是知道的。
    从第一次发现秦大海和吴楠厮/混后的隐忍，到回清泉村找村长出证明，到找去幼儿园园长说明情况，甚至到在学校里发生的种种状况……韩韬始终都陪在秦悦身边，亲身经历了所有的一切。
    秦悦表现的越是冷静，韩韬就越能感受到潜藏在内里的波涛/汹涌。韩韬一直没有出声，放任秦悦小心翼翼的进行着她的所有计划。
    而就在刚才秦悦低下头的那一刹那，韩韬看到了秦悦眼底闪过的那抹恨意。
    秦悦是恨秦大海的吧！哪怕秦大海是亲生父亲，秦悦也没办法笑着去原谅秦大海带来的伤害。更何况，秦大海选择的那个女人还是吴楠，是秦悦的亲小姨……
    心下暗自思忖着，韩韬丝毫迟疑都没有，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站在秦悦这边。
    ☆、第79章
    有了秦悦的默许，加之韩韬的明确表态，杨允之速度极快的跟灵溪初中进行了极为友好的畅谈。抓准了秦大海对家庭不负责任这一点，杨允之不管说什么都立刻得到附和，就连最后的结果也是预期中的美好。
    愕然的听着校方的话，秦大海直接傻住。怎么会？他跟学校已经合作好几年了，一直都没有发生任何的矛盾不是吗？
    “虽说你是秦悦同学的爸爸，但是事已至此，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对秦大海，校方其实是很不满的。
    秦悦在学校发生这么大的事，却没见秦大海出面，就连关心慰问都没有。即便学校自认理亏，担心被指责，但是哪怕被质问也没关系，他们实在不希望看到像秦大海如此冷血的家长。连带的，学校对秦大海的人品也生出了质疑。
    杨允之就是在这个时候找来学校洽谈承包食堂的，自然正中学校的意，且没有引起波澜。几乎片刻也没犹豫，学校就答应了杨允之提出的优渥条件。
    此外，有关初一一班班主任提及的秦悦妈妈卖面包一事，校方对于告知杨允之后得到的肯定答案很是满意。而这一点，恰好是秦大海没办法做到的。
    是以，在综合了各种因素之后，校方果断决定，改由杨允之承包本校食堂，成为新一任的合作伙伴。
    “为什么突然提到小悦？是不是小悦跟学校说了什么？她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全都是胡编乱造，被她妈给蛊惑了……”只当学校是因为他和吴桐离婚的事被秦悦揭发故而对他印象不好，秦大海急忙想要解释。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开始对秦悦起了厌恶和排斥。
    校方负责人刚准备转身走人，就听到了秦大海此番言语，顿时就黑下脸来：“你是怎么当家长的，有什么说自家女儿的吗？更何况秦悦同学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怎么就变成了你嘴里的坏孩子？”
    “不……不是小悦？那就是吴桐？是那个女人跑来学校闹了是不是？学校不用理会她，我可以解决的，保证她不会再来闹事。”既然不是秦悦，秦大海认定的便只有吴桐了。他就知道吴桐不是什么好人，肯定会揪着不放的。想着他还乖乖将手里的钱都送去给了吴桐，不由起了悔意。
    要是早知道吴桐居然在背后算计他，秦大海肯定会听吴楠的话，说什么也不会让吴桐如意的。他是看在秦悦的情面上才老老实实服从了法院的裁决，但如若吴桐非要跟他对着干，他亦不会服软。
    “行了，你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负责人不耐烦的摆摆手，对秦大海的观感彻底跌落谷底，“没人跑来学校闹，学校对你的家事也并不感兴趣。这件事是校方的决定，原因是出现了更合适的承包商。”
    更合适的承包商？那就是遇到竞争对手了？秦大海眼珠转转，心下百转千回。一般情况下，学校不会随意更换承包商的，那就是对方提出了更优渥的条件？
    想到这里，秦大海立马点头哈腰，面上堆起讨好的笑容：“不知道新的承包商是什么来头？我这边也好尽快跟他交接不是？”
    秦大海的面容委实算不上温和谦逊，这样的表情落在负责人眼中，只会降低印象分。瞥了一眼满脸虚伪的秦大海，负责人板着脸神情严肃：“这事就不需要你关心了，学校会派人来跟你对接。”
    “学校派人？”秦大海愣了愣，片刻后不甘心的再接再厉，“那多麻烦啊！还是我来……”
    负责人却是没有等秦大海把话说完，就没耐心的离开了。该说的已经说完，秦大海若是识趣，理当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而不是站在这里跟他玩心眼。
    学校的态度过于强硬，秦大海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不是不会来事的人，人脉关系也自有他的一套。这个负责人走不通，当然需得找其他人去打探消息。
    不过半个小时后，确定完学校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才对他起了反感，秦大海满心不是滋味。吴楠自从怀孕后脾气就一直不怎么好，他最近没怎么来学校，都是留在家里照看吴楠的。所以他并不知道秦悦在学校发生了危险，更不知道那个企图伤害秦悦的女生已经转学的事……
    后知后觉的发现事情已然尘埃落定，可他却毫不知情，白白错过了刷好感的大好机会，秦大海越想越憋屈，一时间没能忍住就去找了吴桐。
    秦大海很庆幸他来找了吴桐。要是没来，他不会知道吴桐私下里开了家面包店。要是没来，他不会知道吴桐现在过得如此之逍遥快活。而眼前看到的画面，正是他无法容忍的。
    猝不及防被秦大海抓住手腕，吴桐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秦大海，吴桐冷下脸：“有什么事？”
    被吴桐甩开手，秦大海的脸色很是难看：“这家店是你开的？”
    “不是。”斩钉截铁的否定回答，吴桐面不改色，说出早就商量好的答案。
    “不是？”秦大海的视线掠过坐在柜台位置的陶怡，近乎咬牙切齿的怒道，“你骗谁呢？拿我的钱开了这家店，却一丁点的消息都没有透露给我。吴桐，你的胆子越来越肥了啊！”
    “我只是在这里打工而已。”不管秦大海信不信，吴桐坚决否认她是老板这一事实。
    “那好。你说你不是老板，谁是？陶怡？”手指向陶怡，秦大海的语气满是讽刺。他知道陶怡手中有赔偿款，但买了房子之后还能余下多少？更不要说韩韬要上学，年迈的陶外婆有待赡养，别说陶怡没这个经济能力，就算陶怡有，也绝对不可能把钱全都拿出来孤注一掷。
    秦大海想的很透彻，却唯独漏掉了还有第三个可能被推出来当挡箭牌的存在。此人便是秦悦一早叮嘱过的，杨允之。
    “杨允之？和允斋老板杨允之？”不敢置信的望着吴桐，秦大海很想嘲笑其太过痴心妄想，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杨允之这么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既然吴桐敢搬出他的名号，肯定是有十足把握的。哪怕秦大海不想相信，也很难坚持心底的固执认定。
    “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工作了。至于你，烦请移步，尽快离开。”都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吴桐不可能彻底忘记秦大海带给她的伤害。但是，现下的她姑且可以假装淡定的转身离开了。
    “等等！”再一次拦住吴桐，秦大海的语气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不自在，“小悦是不是在学校出事了？你为什么没有及时通知我去处理？”
    对于秦大海的兴师问罪，吴桐就仿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猛然间笑出声来：“秦大海，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指责我？如果你还当小悦是你的女儿，你会做到如此的不闻不问？你可是学校食堂的承包商，小悦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不该比我更清楚？”
    “我那是太忙了，没顾上……”秦大海的气势莫名弱了下来，脸上闪过狼狈。
    “太忙了？是啊，忙着照顾你的小情/人和私生子。”吴桐深吸一口气，竭力保持着声音不颤抖，抬起头正视着秦大海，“放心，不管发生天大的事，我和小悦都不会再搅和进你的人生。同样，也请你不要贸贸然出现在我和小悦的面前，凭白影响我们的平静生活。”
    “小悦也是我的女儿！”听着吴桐的话，秦大海十分不以为然。就算他跟吴桐离婚，他也还是要秦悦这个女儿的。
    “但凡你对小悦有几分真心疼爱，你就不会放任小悦落入现下的境地。你知不知道小悦如今在学校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多亏了你这个厉害的爸爸，小悦身边的同学都知道了你我离婚的事，没少对着小悦指指点点。要不是小悦心性强韧，你以为小悦能够坚持下来？”吴桐是无意间听王小虎说起这件事的。正确来说，是吴桐在去学校的时候碰巧撞上了欲言又止的王小虎。再之后，经由仔细询问过后，吴桐对秦大海的恨意无限制的再度飙升。
    “你怎么能把这件事的责任全都怪到我头上来？是我坚持要离婚的吗？要不是你容不了小楠和孩子，我们这个家庭本来该是好好的。”秦大海也不是很满意最近的境遇。甚至可以说，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吴楠不是吴桐，跟吴楠谈恋爱可以，但一起过日子完全是折磨。比起吴桐的贤惠能干，吴楠除了随意发脾气，不懂事的装腔作势，简直是做什么都不成，几乎快要将秦大海给逼疯了。
    现如今的秦大海，每天除了在家里照顾脾气大的吴楠，还得亲自动手做饭做家务。这样的生活，绝对不是秦大海梦想中的幸福生活，更不是秦大海愿意过的。
    无法否认，秦大海一而再的怀念起了有吴桐在家里操持好一切的舒坦日子。那时候的他，家里完全不用操心，外面更是恣意潇洒，何等的意气风发？
    秦大海的语气甚是理直气壮，瞪着吴桐的眼神丝毫没有躲避之意，吴桐气的浑身发抖，直接推着秦大海往外赶：“秦大海，你立刻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第80章
    秦大海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扫地出门，而且还是被吴桐赶出去。此刻站在面包店门外，他很想冲着吴桐大吼大叫，更想再度冲进去跟吴桐理论，但是想到杨允之，秦大海愣了愣，最终还是迟疑了。
    和允斋很好找，秦大海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见到了杨允之。不过真正跟杨允之交谈过后，秦大海整张脸都是僵硬的，尴尬的好几次都说不出话来。
    比起秦大海，杨允之的气势极强，说话也不留半分情面。非但不够温和，更甚至凌厉高傲，委实很难相处的模样。
    在杨允之这里吃了闭门羹的秦大海，不免更加泄气了。难道真的如吴桐所说那般，面包店是杨允之开的？倘若这就是事情真相，秦大海除了默默退让，再无其他法子。
    “你说什么？食堂不给咱们承包了？凭什么？”秦大海没想瞒住吴楠这件事，他本人此刻心情甚是不好，不想再浪费精力去哄无理取闹的吴楠。而吴楠，在听闻此事后，直接蹦了起来。
    “不知道。”秦大海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按着学校负责人的说法，是找到了新的承包商。秦大海很想相信这个说辞，但事实上，他更愿意相信根结出在吴桐和秦悦身上。
    “是不是我姐？”跟秦大海一样，吴楠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吴桐。除了吴桐，她没有得罪过其他人，也不认为其他人有能耐使坏。当然，吴桐也没多大能耐，顶多就是逮着人无病呻/吟罢了。
    “不知道。”依旧还是这么三个字，秦大海是真的不知道。
    “那你到底知道什么？”见秦大海只是瘫软在沙发上却不去解决问题，吴楠气不打一处来，提脚踹了过去。
    “小楠，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不要惹我。”平时也就算了，吴楠爱发脾气他多少都会忍着。但是非常时刻，秦大海的情绪并不高昂，对吴楠的忍耐性大幅度下降。
    “惹你？你当我愿意跟你搭腔？要不是你分不清轻重，大祸临头都不知道尽力解决，我会浪费口舌跟你扯这么多？”自打跟秦大海两人之间的关系曝光，吴楠就一直憋着气。别看她表面对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其实她内心是极度恐惧的。
    吴楠心知，她跟吴桐不一样。哪怕秦大海跟吴桐离了婚，也暂时没跟她领结婚证。吴楠不是不想逼迫秦大海赶紧给她名分，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吴楠忽然就害怕了。她提不起勇气去迈出那只脚，至少在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出生前，她必须先保持沉默。
    上次姑奶奶跑来家里打她的经历，成为了吴楠心中的一道印迹。吴楠完全相信，不单单是吴家姑奶奶，秦家一大家人恐怕也等着她送上门去，然后……好好教训她。
    尽管吴楠十分不想承认，但吴桐很会做人是事实。以吴桐跟秦家人的关系，除了只生了秦悦这个女儿以外，挑不出其他的错处。
    所以，在没有为秦大海生下儿子前，吴楠比谁都清楚她的境地是如何的尴尬。心中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叠加在一起，吴楠忍不住的烦躁，这才会动不动就跟秦大海闹。
    然而，之前秦大海都会尽可能的哄着她，今天却是换了心性。这，恰是吴楠最为担心的。
    没错，才跟秦大海在一起搭伙过日子没多久，吴楠就生出了深深的不安。以前虽说是偷偷跟秦大海在一起，但吴楠没有负担，丝毫感觉不到压力。
    那时候的吴楠甚至还觉得，就算是为了吴桐，秦大海不敢抛弃她。因为秦大海不敢让吴桐知道他们俩的事，只要她稍微流露出丁点想要跟吴桐把事情摊开的意思，秦大海就吓得魂不守舍，许诺各种好处来讨她欢心。
    那时候的吴楠，是有底气的，也有靠山。尽管靠山是她百般对不起的吴桐，却依然能成功镇住秦大海。不像现下，当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扯下来，吴楠再无可以威胁秦大海的把柄，立场反而陷入了被动。
    “你当我不想解决？我已经尽力跟学校协商了，但是学校偏偏不答应。我能怎么办？我没办法！”双手抱头，秦大海忍无可忍的冲吴楠吼道。
    “你……”突然见到秦大海赤红着眼一脸凶狠的瞪着她，吴楠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后退半步，动了动嘴唇，声音降低，“你冲我吼什么吼？又不是我害你承包不了食堂的，你要出气找罪魁祸首去。”
    如果不是吴楠双手护着肚子的举动提醒了秦大海她眼下的特殊情况，秦大海真的很想跟她大吵一架。他有说是吴楠害得他吗？他已经很烦了，吴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紧闭嘴巴一个字也不说？
    秦大海的沉默，使得吴楠没由来一阵心虚。再也维持不了色厉内荏的模样，吴楠小心翼翼的朝着秦大海身边挪了挪：“那什么，咱们心平气和的说话吧，别吵架了。”
    不得不承认，吴楠的服软对秦大海还是很有说服力的。长叹一口气，秦大海怏怏的倒在沙发上：“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好端端的，学校的态度怎么突然间就变得那么快？真的是因为我对小悦不管不顾那件事？”
    “嗯？秦悦？她又怎么了？”耳尖的听到秦悦的名字，吴楠立刻来了劲头。
    说起秦悦，秦大海更是没力气，精神劲煞是不足的跟吴楠说起了秦悦差点被周灵玉闷死的事。
    “那丫头还真会闹事。”听完整件事，吴楠撇撇嘴，甚是不耐烦的拍了拍秦大海，“行了，她不是没事嘛？你不用太过担心。反正都已经过去了，忘了吧！”
    忘了？秦大海也想忘了。可他找到的那位朋友说，学校就是为了这事才对他印象转差的。不知道为什么，秦大海总觉得，这件事的关键跟秦悦脱不了干系。
    “学校那边……”虽然觉得难以启齿，秦大海还是说了出口，“估计还是得从小悦身上下手。”
    “什么？秦悦？她一个小丫头能顶什么用？”吴楠满脸的不屑，很不喜欢秦大海在秦悦的事上太过费神。
    “学校那边说的。”短短几个字，秦大海就堵住了吴楠的埋怨。不过，比起秦悦，他更在意另外一件事，“对了，你找个时间去找找吴桐，问问她那个面包店是不是真的另有老板。”
    “什么面包店？还有老板？”吴楠猛地坐直身体，愕然的看着秦大海，尖叫道，“你该不会是说，吴桐当了老板？”
    “你先别激动，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吴桐没当我的面承认，只说是在给别人打工。”秦大海不是不想相信吴桐，只是觉得有必要审查一番。万一吴桐骗了他呢？那可都是他的钱。
    “我会认真调查清楚的。”吴楠沉着脸，一字一顿的加重了语气。
    学校食堂承包商更换人的事，秦悦没有插手。杨允之既然开了口，那么事情是肯定会朝着她预期的方向发展的。偌大的灵溪镇，不会再有人比杨允之的本事更大了。
    也因着有了杨允之的鼎力相助，秦悦的心情好了不少，连带对学习的兴趣也浓烈了几分。
    “秦悦，你心情很好？”诧异的看着哼着小曲的秦悦，卫景不明所以的问道。最近有发生什么值得高兴的大好事？他怎么不知道？
    “还不错。”走在前往食堂的路上，秦悦脚步轻快，嘴角含笑。
    见秦悦似乎没有多说的意思，卫景也没追着问。念头一转，说起了最近学校盛传的事情：“听说食堂要换承包商了？”
    “好像是。”不可置否的点点头，秦悦回答的模糊，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你……”跟秦悦在一起吃了好几个月的饭，卫景自然清楚，秦悦平时吃饭都不用给钱的。不过从今以后，秦悦怕是再也享受不了特殊待遇了。
    “大不了就花钱买呗！”秦悦没有说的是，即便换了杨允之当承包人，她依然可以吃饭不花钱。不过，还是低调点好，她已经做好隐瞒的准备了。倒不是不相信卫景，只是觉得没必要逢人就说。
    “也是。”毕竟不是什么值得探究的好话题，卫景点点头，没再多问。
    “秦悦！”卫景这边话音刚落，食堂门口就传来了一道尖利的嗓音。秦悦几人抬头望过去，可不就是吴楠？
    见到吴楠，秦悦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脸色变得煞是难看。秦大海也好，吴楠也罢，秦悦都甚是不待见。如若可以，她希望他们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