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生病是感情滋生的有利条件

    清晨，叶小花被小腹的钝痛折磨醒。睁开眼，捞起一旁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6点26。
    这估计是她暑假以来醒来最早的一次。
    小腹的钝痛没有给她赖床的时间，她捂着肚子跑了一趟厕所，再次躺回床上。
    可是不管她平躺，侧卧，还是抱着膝盖蜷缩着，腹部的绞痛让她痛不欲生，无法入睡，痛到反胃想吐。
    她又是捂肚子，又是捂嘴巴，鞋子都来不及穿，直接冲进厕所，扶着洗手池开始狂吐。可惜胃里的食物经过一夜似乎是都消化掉了，吐出来的只有苦涩的胆汁。
    就在叶小花快把整个胃吐出来后，终于能让她稍微好受一点。叶小花此时格外狼狈，额头沁出冷汗，浑身冰凉，嘴里犹如刚吃过苦瓜让她感到十分难受，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漱了几次口，这才将这股苦味冲淡。
    以往生理期可从来没有这样痛过。
    化妆镜中是脸色惨白的自己，她想起昨天喝的冰凉芒果汁，她忏悔，她再也不喝冷的了。
    叶小花一手捂着肚子，背靠洗脸池下的柜子，一手抱着膝盖，蹲坐在地上，脸贴着膝盖，渐渐地感到自己意识涣散，但腹部的钝痛却让她时刻保持着清醒。
    程旭枯坐在沙发上，一个晚上没睡，眼见天色大亮，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起身去洗手间冲了个凉水澡。
    冰冷的凉水刺激着身体的每一寸，让混沌的意识变得清醒。
    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该解释清楚。
    找到叶小花放在他这儿的房卡，打开了叶小花的家门，直接去了卧室。
    但卧室床上只有一床凌乱的空调被。
    空调还在运行着。
    程旭莫名有些心慌，将屋子的每一处都找了一圈，最终在洗手间看到蜷缩着蹲在地上的叶小花。
    他急忙上前，将叶小花搂到怀里，“小花，你怎么了？”
    “肚子疼。”叶小花呜咽着。
    “我带你去医院。”
    叶小花摇了摇头，扯着程旭的衣角，“没事儿，只是生理期到了，忍一会儿就好了。”
    “乖，我们不忍，去医院。”
    惨白的小脸没有任何说服力，程旭二话不说将叶小花抱起，去了医院。
    等开了药，挂完水，程旭这才放心带着她回家。
    回家后，叶小花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看着程旭忙上忙下。
    没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被程旭端到她面前。不用她自己动手，白粥一勺一勺递到她嘴边。
    微微的咸味倒是让寡淡的白粥没那么难以入口。
    叶小花喝完粥，被程旭盯着就着温水吃了药，这才能躺回床上。
    安稳地睡了一觉后，叶小花感觉到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出了卧室，就看见蜷缩在沙发上双眼紧闭的程旭，窄小的沙发并不能容纳程旭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叶小花走上前，一股冷风吹得她直哆嗦，她抬头看了一下中央空调的温度，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先将温度调高，最后回房间拿了一床薄被，轻轻盖在程旭身上。
    程旭睡得不沉，感受到身边的动静，他睁开眼。刚睡醒的他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小花，你醒了，肚子还疼吗？”
    叶小花摇了摇头，“已经不疼了。”随后语气里带上几分歉意，“我把你吵醒了！”
    “没有。”程旭单手撑起身子，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找了个借口，“我去洗把脸。”随后落荒而逃。
    程旭出来时叶小花正盘腿坐在沙发上。
    听见动静，她看了过去。
    水将他的鬓角打湿，额前的几缕发梢凝聚着水珠，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滴落。
    叶小花盯得入了神。
    发梢再也承受不住水珠的重量，带着几分俏皮滴落到他的眉角，顺着侧脸的曲线滑落到下颚，最终藏进棉质的短衫里。
    叶小花这才回过神来。
    “对不起。”程旭带着十足的认真，却不敢上前一步。
    其实在今天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已经不生他气了，被他细心的照顾着，安慰着，她感受到一种从未有的情感在她心里滋生。
    她愿意试着去相信他，换一种态度和他相处。
    每个海王身边都有一个试图成为他情感上唯一的女人。
    她或许也是这么个肤浅的人。
    叶小花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我不生气了。”
    程旭听到她的回答，眼睛突然一亮，但是接下来的话让他黯然。
    “程旭，我要回家住几天。”
    等叶小花回公寓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
    经期结束，叶小花再次元气满满，在家的这几天陈女士将她照顾得很好，嘴上嫌弃得要死，但到底还是很担心她的身体，每天变着法儿的给她捣鼓好吃的。叶老爸虽然不善表达，但在叶小花走的这天居然在微信上发了个66666的大红包给她。
    叶小花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的公寓。
    但当她看到不远处电梯口熟悉的背影身边站着的是一位娇俏美女，忍不住撇嘴冷笑。
    呵，果然，她该想到的，是她的自信蒙蔽了双眼，才让她如此高看自己。
    叶小花没有上前，而是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这才搭乘了下一部电梯上楼。
    原本美好的心情就像是泼了一盆冷水，不过她不觉得有多凉，只觉得倒霉，扫兴。
    她叶小花是好招惹的吗？
    从来不是！
    回到家中，打开了客厅里的灯，一眼就看到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个礼盒。她疑惑地走上前，拆开一看，原本坚定的心开始左右摇摆。
    臭程旭，是你先招惹我的。
    如果说这些都是程旭的手段，她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他手段高，还是她手段高。
    这该死的胜负欲。
    叶小花随即将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之脑后，心中有了计划。翻出以前为了刻画人物而买的服饰和道具，换上身后，这才站在程旭家门口，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一下又一下按住墙边的门铃。
    急促的门铃让何菲辽不得不走到大门前，看着显示器上一张带着一丝稚嫩的小脸，不由问出声，“那位？”
    只听扬声器里传来：“警察，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