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看着她的动作，甄母顿时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失望。
    第4章 校园·初恋未晚【4】
    然而，接下来的交谈却彻底改变了甄夫人对黎钥的看法，她原本以为这个女孩子会在她面前退缩是因为本身的性格怯懦，但是看来更多的却像是被她们急切的目光吓到了。
    女孩子表现的落落大方，知理又有分寸，进退有度，完全没有小家子气的感觉，甚至比某些大家族出来的孩子表现都要好得多。
    身为一个母亲，甄母内心是矛盾的，看到儿子有了喜欢的姑娘，本应是欣喜的，但是这份欣喜中隐隐夹杂着些许抗拒，现如今看到女孩子这样的优秀，那份抗拒便渐渐少了很多。
    甄母的笑容越发真切，后来甚至拉着黎钥的手不愿放手，黎钥只得用眼神偷偷向甄傲求助，看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甄傲不厚道地看着她们憋笑，片刻后才把她从甄母手里抢过来：“妈，我们快要迟到了，有什么下次再聊，啊？”
    甄母暗自剐了他一眼，转头就笑眯眯地拉了黎钥另一只手：“小黎，说好了下次来看阿姨的，阿姨亲自下厨做你爱吃的菜，一定要来啊，要不然阿姨可是会生气的！”
    “嗯，我会的……”黎钥刚回答到这里，就被甄傲硬拽着出了门，她只来得及扭头朝甄母甄姐姐挥了挥手，后一声‘再见’出口的时候两人早已到了门口。
    被拽着走出了庭院，黎钥转身便狠狠瞪了甄傲一眼，甩了甩仍被甄傲握着不放的手，抿唇道：“现在已经出来了，你还不放手？”
    甄傲一双桃花眼星光灼灼，微挑了眼看她：“为什么要放手？牵自己的媳妇儿难道还犯法了？”说着还举起两人交握的手晃了晃，洋洋得意的样子让人恨不得揍他一拳。
    “我这是提前享有福利。”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黎钥恼怒异常，对甄傲耍流氓的行为极度无语，感觉到她说完话后甄傲不仅没放开她的手，还得寸进尺地在两人的视线下，慢条斯理地与她十指相扣，霎时憋红了一张脸。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接下来的一路上黎钥就没再开口说过话，甄傲也没有进一步逗她，只自娱自乐地捧着她的一只手细细把玩，那副专注的模样像是在鉴赏什么上好的艺术品，视线带着穿透肌肤的质感，黎钥别扭地抽了两回手，由于甄傲握得紧倒也没抽回来，后来就自暴自弃地撇过头靠着车窗装作看风景的模样，任由他去了。
    黎钥的手白皙小巧，指尖若嫩葱，指甲修剪得齐齐整整，看起来既漂亮又干净。
    看着看着，视线逐渐又回到了她的侧脸，明明灭灭的阳光下，可以清晰地看见她耳朵上被染成了暖金色的细小绒毛，鼻息间萦绕着的也是她身上与他同款沐浴露的香味。甄傲就这样静静看着，心里突然就生出了一种周遭沉寂、世间唯余他们二人的错觉。
    ……
    到了学校之后，甄傲一路将她送到了a班的门口，在各色的目光下神色宠溺地揉了把她的头发，环顾四周之后低头说了句：“放学来接你。”
    黎钥本以为甄傲这么高调地护着她，那些女生总会顾忌一些，然而不知是没脑子还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课间之际她又被人堵了。
    她放下手里的所谓‘老师上课要用的仪器’，直起身来看向对面几个神色不善的女孩子，看到那个骗她来器具室的女孩子也躲在其中，黎钥突然就轻轻笑了。
    对面气势汹汹的领头女孩陡然一怔，下一刻心头火大，看着她淡然从容的模样，眼里几乎冒出火来！
    她喜欢甄傲，以前有林情柔如狼似虎地守在甄傲身边，她碍于林情柔的家世手段不敢正大光明地追求，现在好不容易林情柔放弃甄傲了，她还没来得及开心自己有了机会，甄傲居然就大张旗鼓地追起了黎钥！
    黎钥她算什么？！明明是表里不一的贱人，却还有那么多人喜欢她，她倒是要看看，毁了她那张脸，甄傲还能看得上她？！她秦心是秦家的大小姐，斗不过林家甄家，她难道还收拾不了这个父母双亡的孤女？！
    “你们边上看着，”秦心摩拳擦掌，神情狠厉地盯着黎钥冷笑：“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你这个贱人转身就去勾引甄学长，你tm的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脸！”她说着就猛地向黎钥扑了过去，伸出手就要抽她耳光！
    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技巧的招数，黎钥眸色变深，上次是因为她没力气反抗，她们还当真以为她就是软柿子？！合该站在原地被她们打？
    黎钥就站在原地的姿势，在秦心的巴掌挥过来时右脚稍稍退后一步，右手猛地攥住了秦心的手腕，借巧力一拉一推，转身就势伸脚狠狠地踹在了她的膝盖窝！
    动作不过发生在几息之间，秦心还没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就已经扑向了地面，堆在那边的各种仪器在她的动作下一阵‘稀里哗啦’倒了一地，灰尘四起。
    秦心的表情还是懵的，下意识想要爬起来，却不防黎钥一脚踩在了她的肩上又将她死死压了下去。
    秦心愣了半晌，突然四肢并用，猛烈地挣扎起来，心里简直恨不得撕了黎钥，她眼眶通红地咒骂：“黎钥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打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
    “杀了我？呵，”黎钥脸上还带着温柔的笑意，闻言轻笑了一阵，视线扫过一旁准备冲上来的几个人，被她盯着的人顿觉毛骨悚然，被与她柔和的表情分外不符的冰冷刺骨的目光直直钉在了原地。
    黎钥这才伸出手扯住了秦心的头发，直接利落地赏了她一个巴掌，‘啪’的一声脆响，秦心半张脸顿时火辣辣地疼起来，嘴角甚至沁出了几缕血丝。黎钥拽着她的头发，让她面向那几个神色惶恐看着她们的姑娘，伸出手又是毫不留情的反手一巴掌：“你拿什么杀了我？凭这些站在原地看着你被打的‘好姐妹’，还是暗中给你出谋划策的‘林学姐’？”
    “你是有多蠢，”黎钥恶意地凑近了她的耳边，声音低柔到诡异：“林情柔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真相信喜欢了甄傲十多年的她说放弃就会放弃？她不过是学聪明了，知道死缠乱打行不通，采取欲擒故纵的方法罢了。若真是放弃了，怎么会让你这个蠢货来对付我？”
    “你欺负我，甄傲自然会对付你，我们两个通通出局，剩下的就是‘无辜’的林情柔得利了。”
    黎钥下手没有留情，现下给秦心一个小小的教训，总好过她以后被人轮。奸之后跳楼的下场。
    说起来秦心今生会有那么凄惨的下场完全是她性格所致，前世一直被不可一世的林情柔压制着，她早就心有不平，在林情柔被林家舍弃之后，她第一个跑去落井下石，重生回来的林情柔自然不会放过她，她聪明地假借着甄傲的名头将秦心逼死，给甄傲泼了一盆污水，纵然甄家有能力解决这件事，但背负上人命这种事终归会给甄傲带来心理负担。
    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秦心整个人都被打晕了，脸颊疼的麻木，耳边嗡鸣作响，不知是疼的还是气得，她全身都在哆嗦，她何曾这样当面被人扇巴掌过，整张脸都涨得通红，又被黎钥戳穿了自己阴暗的心事，终于忍受不住，捂着头皮‘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秦心哭得凄惨，涕泗横流，美艳的妆容早已不堪入目，她以前不是看不明白，只是不想看明白，也许林情柔真的放弃甄傲了呢？也许她真的有机会呢？她欺负黎钥，说不定甄傲会注意到自己呢？
    心底有个声音不停地警告她停下，可她偏偏入了魔一般自欺欺人，如今心思被戳破，她就像是被扒光了衣裳赤裸裸地躺在众人面前，只觉羞耻不已。
    黎钥抬手撩了撩依旧柔顺的长发，整个人依旧清清爽爽，让人完全想不到她刚刚那可怕的暴力手段。黎钥眼神轻飘飘地扫过旁边的几个人，看着她们躲闪惶恐着不敢上前的模样，勾了勾嘴角，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拿起门边的仪器，拉开门走了出去。
    纵然黎钥经历了这么多的世界，她还是无法理解林情柔这样轻易毁掉别人一生的做法，林情柔认为秦心该死，不过是秦心没有在她落魄时施予援手，还敢对她加以言语奚落，所以秦心罪大恶极。
    但她从未想过这一切里有没有自己的原因，以往秦心跟在她身后时她何尝拿秦心当过真正的朋友？她对秦心指手划脚，大声呵斥时，脑中可曾预料到有朝一日一无所有时，秦心会反过来以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嘲笑她讽刺她？
    林情柔这个女人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觉得每个人都心存恶意，每个人都对不起她，就连曾经那么疼她的林家父母，也因最后他们放弃她的举动而心存芥蒂，重生回来之后也算计着他们转移股份，最大化自己的利益。林情柔自私记仇、无情且恶毒。但黎钥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秦心这样一个花季少女名声尽毁地死去。
    小小的教训一下就够了。黎钥想着这些，脚下却也没停步，所以也就没太注意周围，在一个转弯时和一个急匆匆的人影撞在了一起，她毫无防备地被撞着向后倒去，冷不防被人拽住了胳膊，扯进了怀里。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欺负？！”那人气喘吁吁，抓住她的手臂急切地发问。
    第5章 校园·初恋未晚【5】
    在听到来人的声音之后，黎钥收回了推拒的手，任由甄傲握着她的胳膊转圈，上下打量。
    在甄傲打量她的同时，黎钥也在沉默地打量着甄傲，许是跑的太急了，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略显粗重地呼吸着，高挺的鼻尖沁出了亮晶晶的汗珠。
    黎钥神情恍惚了一瞬，他们学校占地面积很广，高二高三的教学楼分别位于学校两角，乘校车过来至少也要十五分钟，不知甄傲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又一路跑过来，课间二十分钟，瞄了下腕间的表，时间刚刚过半。
    “我没事。”黎钥笑着主动拉住了甄傲的手，故意带着几分疑惑道：“你怎么过来了？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甄傲一僵，后背顿时凉飕飕的，他总不可能告诉她她班里有他的眼线吧？负责汇报她的动向给他，上次疏忽了被他警告了一番，这次察觉到不对劲及时给他发了短信，所以他才能这么快赶过来？
    看着甄傲这幅坐立不安的模样，黎钥忍笑，主动给他递台阶：“唔，应该是问了我同学？算了，我们先过去吧，喏，帮我拿东西。”她把手中的仪器递给了甄傲。
    谁知甄傲随着她走了两步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一手提着仪器一手拽住她的手就往回走，声音沉沉：“差点儿被你忽悠过去了，她们还在？”
    他此时心情不好，声音也不自觉带上压迫，眼睛黑沉沉一片，乍一看挺吓人的。但黎钥自然不让他过去，甄傲不打女人，但是不妨碍他进行对她们言语上的恐吓，跑去针对她们很容易被人抓住由头泼污水。
    黎钥想着便双手紧紧地抱住了甄傲的胳膊，然而甄傲跨步的动作太急，黎钥一个不防就‘跐溜’被他拖着滑行了一小截：“我一点儿都没受伤，上次纯粹是意外！我已经教训她们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女生之间的事你一大男生掺和进去不合适。”
    甄傲停下来，皱眉看着她一连串地说话，像个无赖似地拖住他，面无表情，心里的阴霾却渐渐消散，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在众人面前一直是温柔大方的，连微笑都像是精心算计的弧度，别人感觉如沐春风，却只让他感到浓浓的疏离。如今这样俏皮而无赖的鲜活劲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是仅出现在他面前的，这让他心头升起无法言喻的满足。
    黎钥看着他停下，自觉已经说服了他，就着这个姿势方便说话，一边倒退着扯住他前行了几步。
    她身高一米六五，却堪堪只到甄傲的肩膀以下的位置，而且由于甄傲常常运动的缘故，他并不显得瘦削，虽然年龄稍小，却已是宽肩窄臀，足够任职模特的身材，她抱着的手臂也是精瘦却隐含着爆发力。
    “小心！”甄傲突地开口打断了她正在说的话，上前了一步，扔了仪器伸手向她探来，黎钥一怔，因为惯性向后退了半步，便感觉脚后跟碰上了硬物，心惊之下闭眼，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反而是后脑勺磕上有些软绵的物体。
    黎钥睫毛颤了颤，缓缓地睁开眼，就见甄傲的脸近在咫尺，神情专注地看着她。
    ——几乎连他的呼吸都能感觉到，距离太过危险，黎钥心跳如雷，看着甄傲的脸下意识狠狠推了他一把，她力气小，根本推不动他，甄傲心里也砰砰直跳，看着她如同敷了一层细细的珠粉般白皙光滑的肌肤，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
    滑腻的肌肤手感上佳，甄傲忍不住心神荡漾地又捏了捏，她的皮肤牛奶般细嫩，好像一用力就会留下印记，甄傲意犹未尽地收回手，却发现黎钥正捂着被他捏红的脸，蒙了一层水汽的大眼睛狠狠地瞪他。
    甄傲跟在气冲冲的黎钥身后，咧嘴傻笑露出一口白牙，抬起手指捻了捻，仿佛指尖还残留着那滑不溜丢让人爱不释手的触感，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到黎钥安静地看着自己时，总觉得手痒痒的，这痒像是一直蔓延到了心里，他总忍不住想要摸摸她捏捏她抱抱她，却还是觉得不够。
    甄傲迈了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黎钥的手。
    ……
    由于甄傲天天来刷脸的原因，黎钥班里的孩子对他都很熟悉，他每次来向黎钥告白时大家也都会笑着起哄，如今他牵着黎钥的手，大摇大摆地进了黎钥他们班，好多人被甄傲的笑容晃得眼花，有心人都觉得甄傲是在明晃晃的炫耀，距离上次见黎钥不到两小时，现在课间二十分钟他又巴巴地赶来，那副争分夺秒恨不得和黎钥黏在一起的样子真是傻透了，不少人心里酸溜溜地想。
    最后还是上课铃声响起，眼看着老师都要来了，甄傲才被黎钥赶了出去，他回头瞅了一眼，又瞅一眼，见黎钥低头看书根本没理会他，这才有些委屈地转身拔足狂奔起来。
    上课不听讲和逃课是两码事，再说，他现在得为以后考虑，黎钥成绩那么好以后肯定要考京都大学，他成绩勉勉强强，但是要考京都大学还是差一大截子的。他前一阵子恶补的言情小说里好多情侣受不了异地恋最终都分手，他一想到将来黎钥会巧笑倩兮地站在一个看不清楚容貌的男人身边，心头就憋得喘不过气，他怎么能允许黎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怎么能允许黎钥喜欢上别人。
    破天荒老老实实听了两节课，一下课甄傲到底按耐不住冲在老师前面出了教室，他到黎钥教室时黎钥正和一个女生说笑，阳光下的她在甄傲眼里几乎闪闪发光，和她说话的女生显然发现了甄傲，揶揄地推搡了黎钥一下，她楞了一下笑着眉眼弯弯地回头看过来，那一刹那甄傲突然紧张的连呼吸都忘了。
    甄傲从来没想过，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在黎钥面前居然会感到手足无措，就算故作镇定面上不显，心脏却背叛了他不规律地砰砰直跳，他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黎钥，脑中一片空白，张了张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
    黎钥所在的高中很出名，资金充沛所以建了好几个大型的食堂，食物也很不错，大部分学生午饭都是选择在学校吃的，黎钥也不例外，而让她惊奇的是甄傲这种从来没来过学校食堂的大少爷居然什么都不说就跟她一起来了食堂，还主动跑去为两人打饭，占座。
    黎钥吃饭时他就单手支腮看着她吃，一边看一边无声傻笑，直笑的黎钥后背发毛，她一度怀疑这位大少爷是吃错了药，在他怪异的目光下黎钥也吃不下饭了，端起托盘就要走，甄傲笑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黎钥走了，人高腿长迈出两步捉住了黎钥的手，生怕她跑了似的边扯住她边单手收拾自己的托盘。
    “你接下来要回家吗？我送你吧！”黎钥下午是两节体育课，但是默认的这两节体育课可以自由活动，以往黎钥都是直接回家，今天也不例外。
    甄傲是高三，基本上不上课了，下午一般都是自习，上不上全靠自愿，黎钥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原主父母去世，什么都需要自己去做，虽然车祸对方的肇事司机要付全责，但是赔偿暂时还没判下来，如果有可能她会回林家，但在此之前她需要好好规划一番。
    她现在高二，有时候整天都有课，肯定不可能出去打工什么的，何况那样来钱太慢。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炒股吧！不过她是真没点亮这个技能，只能靠系统了，她最大的金手指。
    ……
    甄家司机的车就停在校门口，只不过两人走近时就都愣住了。
    车边半靠着个女孩子，撑着一把伞，正垂头玩手机，察觉到有人过来时她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美艳而带着惊喜的脸，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看起来活泼可爱：“甄哥哥，你终于来啦，人家等你好久了。”
    那女孩子，赫然是原主记忆中有过一面之缘的林情柔，然而与记忆中远远看到的趾高气扬不同，面前的林情柔双眼灵动，身上却带着些沉稳的气息，二者糅杂在一起，汇成了一种别样吸引人的特质。
    就如同此时撒娇的模样都像是对着镜子练习过千百回，神态动作美好的让人根本无法讨厌起来，黎钥下意识侧了脸去看甄傲，在女孩子出声的瞬间他极细微地蹙了蹙眉，若不是她耳聪目明还真看不出来。她倒是有些佩服甄傲了，看来就算这位林情柔在重生之后，占据熟知剧情的优势，手段百出，也没能让甄傲喜欢上她。
    黎钥可不相信林那套‘放下’的宣言，毕竟甄傲是她喜欢了这么多年、求而不得的人，就算真的不喜欢了起码也心存不甘，不然后来也不会让甄傲娶了她的好朋友。
    毕竟前世喜欢甜的人，不可能重生以后她就不喜欢甜了。
    “你怎么来了？”甄傲问。
    女孩子撅撅嘴抱怨道：“今天路上堵车，我家司机被堵在路上了，所以想要甄哥哥你家司机带我一程啊，反正咱们都住在一起，我刚好去看看甄阿姨，都有好几天没见她，我可想她了。”她说着将视线移到甄傲身旁的位置，像是才注意到一直站在那里的黎钥一样，颇有些尴尬地半掩着唇，嗔怪地乜了甄傲一眼：“甄哥哥你真是的，带朋友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出丑。”
    前世的林情柔逼不得已，最后在某些特殊场所工作了许久，如今就算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都能被她做的娇媚动人，青涩少女身上偶尔出现这些媚态的确非常勾人。
    “你好，”林情柔直起身来，大大方方地朝黎钥伸出了手：“我是林情柔，与甄哥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她可爱地眨眨眼，问道：“甄哥哥这个坏蛋居然都不向我介绍你，你是甄哥哥的新朋友吗？”
    她的话并没有什么错，然而听起来甄傲又觉得不对劲，生怕黎钥误会，他凭着直觉伸臂一下在将黎钥圈进了怀抱，挑眉笑道：“我女朋友，你之前应该听说过她的名字，她就是黎钥。”
    黎钥被甄傲抱在了怀中，自然无法伸出手去与林情柔交握，何况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她只略带羞涩地微笑着任由甄傲揽住。
    林情柔伸出的手仿佛石化在了空气中，她若无其事收回手，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强忍恨意，黎钥看了眼恶趣味顿起：“原来是你就是林学姐么？……果然传闻不可尽信呢。”她还待说些什么就被甄傲环住向车上走去，甄傲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有什么车上说，太阳这么毒，别晒伤了。”
    黎钥留冲林情柔点点头，留下一个抱歉的表情。
    传闻，什么传闻呢？自然是林情柔当初为了甄傲闹出来的各种丑闻。
    林情柔呵呵笑了两声，笑容有些僵硬，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涌上胸膛的彻骨恨意，嘴里甚至尝到了丝丝血腥，这一刻她简直恨透了黎钥那张无辜的脸，重生后她好不容易改变在甄傲面前的形象，和甄傲关系缓和了一些，这女人偏偏提那些抹不去的黑历史，真是居心不良！
    这贱人果然没有外表那般善良，上一世的大家都被她骗了，这一次她绝对不允许这个内心恶毒的女人将她的生活搞得天翻地覆！她要不择一切手段撕破她那张伪善的脸！她要把她打入地狱！毁了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