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谁赢谁输

    这世上最强棋战！
    开始。
    唯有那一颗颗棋子落下的声音。战斗在持续，一息，十息，百息，转瞬即逝。棋盘上落满了棋子，又消失了许多棋子，如此持续，时间飞速走过，转眼片刻的时间，便是的一个时辰！
    两人平静如水，没有分毫的动容。
    身形未动。
    那棋盘上的棋子飞速落下。
    圈套！
    计策？
    在这一场战斗中，全部都是无形中的有形！计中计，环中环，今时此刻，比拼的是那一颗心，一个时辰，哪怕落了下风，哪怕占了上风，两人的神色都没有改变分毫，从始到终，都找不到任何失色动容的瞬间！
    步步惊心。
    但两人，却又面无表情，神闲气定。
    这是一场棋术的较量，但在两人眼中，这更是一场心术的较量，在棋盘上，两人无不是绞尽脑汁让对方动容，以棋攻破对方心神的堡垒，一旦有人心神动摇，那便是那个人输掉的时候！
    何为心神动摇！
    以前秦空的认知，全部都是笑话！
    在现在，才是一场真正的心术交战！
    秦空一个弹指，一指无形的推动，棋子轰然落下！！
    心如止水，不惊不乱。
    棋星子同样如此！
    没有人知道，棋星子不知道变换着多少种办法，轰击着秦空的心灵，这根本不是棋术的较量，而是心的较量。两人都清楚，在棋术上，两人的实力悬殊之极，胜负早已经分明，这是棋星子的试探！
    试探秦空，是否有学习完美八极棋步的资格！
    “还不够！”
    棋星子心中自语，一颗棋子陡然落下。
    沉重的一颗棋子，险些攻破秦空心灵防御，若不是最后一个关键，秦空把持住自己松懈的镇定，那么这一场交战，他便输了。
    双眼望着这棋盘，他不动声色，缓缓落下了一颗棋子。
    两人下棋的速度放缓了很多。
    不仅是秦空，棋星子同样也是如此。
    有快变缓！
    刚，柔！
    “木强易折，水柔而刚！”
    这是一个无法反驳的道理，就算是秦空自认为棋术高深莫测，此次与棋星子下棋，也感觉到了棋星子那对棋上无尽的变数。
    他感觉，他认知的下棋，在棋星子面前，简直就是一个刚刚入门的学徒。心术，刚柔，尽在这一个棋字中。
    “保住心灵的堡垒！”秦空寂静的双眼看着棋盘，即便是到了此时，也没有任何动容。
    他知道，一旦他动容，那便是他输了。
    静，静，静！
    任棋星子用诸多方式轰击他的心神堡垒，他的眼中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静！
    “差不多了！”棋星子这时，陡然闭上双目。
    在闭上双目的一刹那，其手中，陡然闪烁出现一颗棋子，这棋子捏在其手中，如同沉重的一座高山，他没有睁开双眼，没有打开神识，只是一扁衣袖，那棋子，陡然落在了棋盘上。
    仿佛无意的一颗棋子。
    却是无尽的轰炸，击打着秦空的心灵，秦空也霎时闭上双目，侧过半边脸，似是思考着什么，也似是忍受着什么，无论是秦空还是棋星子，他们的神色都有着同样的地方，那便是骨子中的镇定。
    平静，安静，毫无破绽的心灵！
    轰！轰！轰！
    脑子中，心灵周围，仿佛有着无尽的爆炸响声。
    幻觉？真实？
    秦空神色不变，闭上的双目，那脸庞缓缓转过来，其手指间，也是不知道在何时，凭空出现了一枚棋子，夹着这棋子，秦空双指一松，这棋子自动飞出，落在了棋盘的一角边，一棋，破万棋。
    一颗棋子。
    胜负，已分！
    “我输了！”
    这时，两人紧闭的双眼，棋星子首先睁开，缓缓松了一口气，呵呵笑道：“这一战，你打赢了我，秦空，恭喜你，你赢了！”
    “不……是我输了！”秦空摇了摇头，睁开双眼，同样长松了一口气，旋即道：“棋星子，这个修真界上，论起棋道，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我师尊，我秦空，皆不是你的对手，这一战你留手了，赢者，应该是你！”
    “哈哈，秦空，那么我问你，何为输赢？”棋星子一个爽朗的大笑，摇了摇头。
    “我知道，这世间本就没有输赢，一场战斗，谁也不敢保证输赢，自己杀死敌人之后，敌人的朋友，后代，会不会战胜自己？或者自己的后代，又能否战胜敌人的后代？天地间，永久的战斗，这世间没有输赢！”
    秦空一个轻叹的笑容，摇头道：“成功与不成功，胜利与失败，只有一线之差，那就是自己认为自己，是否成功或者胜利了。”
    “至少，我认为这一战，是我输了。”棋星子哈哈大笑。
    “我同样！”秦空只有简短的几句话。
    两人彼此一个相视，尽皆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他们两人都很清楚。
    “你应该猜出了我的意思，我从来没有指望你在棋术上战胜我，我活了几千年，在棋术上的造诣，自然是深不可测，用几千年的棋术经验，对付你不过百年的棋术造诣，我自然是占据了大便宜。说实话，你不可能赢我！”棋星子呵呵笑道。
    “你考验的是，是我是否能够有资格学习八极棋步，我成功了，但在我眼中，输了就输了，这一场棋术的战斗，我没有战胜你。棋星子，你是当之无愧的棋术第一人。”秦空笑道。
    但棋星子却是一个轻笑的摇头，一阵发自内心的唏嘘，缓缓说道：“何来棋术第一的名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当我们认为我们够强的时候，往往会发现，我们不过是一个刚刚爬到井口顶端的青蛙。”
    “青蛙在哪里……都是可以生存啊！”秦空轻笑道。
    “呵呵，的确如此。话不多说，你已经达到了学习八极棋步的资格，这是最完美的八极棋步，是我在星山之巅下，坐修几百年，方才领悟的一门绝学，以棋入法，以天地为棋盘，这便是八极棋步！”
    说话间，棋星子手中，蓦然出现了一个发光的玉简。
    这玉简一个弹指，交给了秦空。
    秦空双指捏住玉简，却并未着急观看，双眼看向高空。
    此时已到夜晚，星空遍布漫天，唯独星山之巅上，只有着那八颗闪星，这八颗闪星，如果连接起来的话，正是一副璀璨的棋盘。
    八极棋步……
    手中的玉简，便是最为完美的八极棋步。
    “其实一副棋盘的顶点，或许不止是八个，我兴许是悟错了，可能还有一个顶点，不过我不懂，那个顶点，又是不是棋盘上最为中心的一个点，那应该不是八极之后的一极，难道是八极？还是我真的领悟错了，而是九极？”棋星子望着高空八颗闪耀的星，自言自语。
    “这天空只有八颗星，你以此领悟，本该是八极，那另外的一极，又从何而来？”秦空心中诧异，同望夜空，疑问道。
    棋星子嘴角一个轻笑，道：“可能当真是如此吧……”
    两人各自望着那夜空，准确的说，是望着那夜空中，最为璀璨的八颗闪星。
    没有言语，也没有打破这一时的平静，只是两人都在疑问，这八极棋步，还有一极的玄机吗？
    是棋星子领悟错了，还是多心了。
    这时间转瞬即逝，夜空虽长，可却挡不住时间的流逝。
    第二日，秦空抱拳告退，得到最完美的八极棋步，了却了心中一桩心愿，踏足离开。
    但棋星子却望着秦空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一语长叹。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当我们认为我们够强的时候，往往会发现，我们不过是一个刚刚爬到井口顶端的青蛙，或许，当年也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