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怎么了？

    接到自己母亲电话的时候，江茵正把林烈送出门，他要去上最后一堂课。
    “小茵，妈妈本来不想麻烦你，但是想到你爸爸的病已经很严重了，我还是忍不住给你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江妈妈的声音疲惫又带着小心翼翼。
    江茵的心紧了紧，她知道自己爸爸生病，但是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妈妈的话让她忍不住担忧。
    “妈妈，爸爸怎么了，生的什么病？”
    那头的江妈妈捏了捏自己的内心，看着病床上还昏迷不醒的丈夫，转身对着电话这头的江茵开口。
    “你爸爸，这些年一直都有肾功能衰竭的问题，本来想着年纪大了，慢慢治疗就好。可谁知道这两年一直没有好转，一直在恶化。你爸爸又不让我告诉你，毕竟这个病，不好治，治疗费又昂贵。”
    说到治疗费的时候，江妈妈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
    因为她自己也知道，江茵目前是什么收入。
    江茵的心在慢慢下沉，肾脏衰竭是什么病她不是医生都很清楚。
    握紧了手机，那边的江妈妈还在继续说。
    “医生说，在不抓紧移植手术，你爸爸可能，挨不过这个冬天了…”
    说到最后，江妈妈直接就哭了出来。
    丈夫病重，她只有这一个女儿可以倾诉。这样无助的日子里，她只能找江茵，把这些话倾诉出来。
    听着妈妈的哭声，江茵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从小她爸爸就很宠爱她，家里只有她一个孩子，要什么她爸爸都会给她。
    那是她的天，如今，天垮了。
    忍住眼泪，江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异常。
    “什么时候做手术，需要多少钱？”
    “医生说，肾脏移植的话，保底需要一百万左右，当然这只是保底估计手术费，还不包括别的费用。”
    江妈妈越说，声音越来越没底气。一百万，像他们这样普通的家庭根本不可能马上拿出来，之前治疗的时候已经把所有的积蓄用光了。
    江茵显然也想到了这个情况，听到那个一百万的时候，她大概也猜到之前也用了不少的钱治疗。
    那边江妈妈没再说话，这沉默让江茵心里越发沉重。
    一百万，她的全部积蓄连一半都没有。
    “小茵，妈妈也是实在是没办法了才……”
    “妈妈，没事，我去想办法，你别操心，一切有我。”
    打断自己妈妈的话，江茵心里已经决定了，这个钱，她一定要凑到。
    挂完电话，江茵跑去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银行卡，里面的积蓄不到十万。萤火那边自己的稿子通过以后，结给她的钱也根本是杯水车薪。
    无力的靠着床，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年近叁十，却连自己爸爸的治病钱都掏不出来。
    用力的将自己蜷缩起来，江茵埋头在自己的双腿里，很想哭，可一点眼泪都流不出来。
    此时，门被敲响，是林烈。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江茵起身开门。
    “宝贝，看我给你带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