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要么你嫁人，要么你走！

    越往山上走，颜月月除了疲惫，也体会不到别的。
    虽然她每天都会锻炼身体，但这爬山其实还挺累的，比她想象中的要累多了。
    “这座山的山顶到底还有多高啊？”颜月月气喘吁吁的，“住哪儿不好，非得要住山顶？”
    而且还是一座没有开发的山顶！
    “他们这些人喜欢这样。”林墨寒轻声解释，“再加把劲儿，应该就快到了。他定居到这座山上之后，只在市区和我见过一面，告诉我他住在这座山的山顶。”
    颜月月点头，再和洛基对视一眼，继续往山上爬。
    约莫又走了半个多小时，颜月月才看见一间很小很小的屋子。
    “走去看看是不是这间。”林墨寒提议。
    颜月月一直和洛基走在一起，两人偶尔聊聊关于寒玥的问题，林墨寒基本没有插嘴。
    “去看看。”洛基轻声，然后就将颜月月护在身后。
    颜月月左看看、再右看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
    林墨寒走去敲门，敲了好半天，却没有人来开门。
    “会不会不是这儿？”颜月月疑惑地问道，“这里应该就是山顶了，去别的地方找找看吧。”
    “是这里的可能性比较大。”林墨寒说，“你看，这个门前摆了些晒干的药草，门前也有一条路，没长杂草，说明有人常走。应该是出去了，我们最好能等等看。”
    “好吧。”颜月月应声，“如果他能救寒玥，那就再好不过了。”
    “云枫和江誉宸已经派人去湘西那边找解毒的名医，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寒玥是不会有事的。”洛基说。
    颜月月轻轻一笑，才稍微稳下的心却又立即悬了起来，“可万一玥中的毒很深，等不到飞机飞来飞去的呢？”
    “首先你得自己有信心，你的朋友才能有信心。”洛基又说，“你们这些人真奇怪，还没有发生的坏事，为什么就要先去想一遍呢？”
    颜月月被洛基说得没有反驳的力气。
    就在这时，林墨寒走过来，陪在颜月月身边，说：“没关系，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他，让寒玥平安。”
    “谢谢你。”颜月月冲林墨寒勉强一笑，“你帮我好多事了，如果没有你，可能夜爷爷对我的考核我都没法过关。”
    “你是个很好的学生。”林墨寒肯定道，“能看见你过关，我很开心。”
    洛基很不爽地白了林墨寒一眼，如果寒玥的毒跟他有关系，那他这戏演得也太好了吧！
    没过多久，一名骨瘦如柴的老人就背着一个小背篓走回来了，在老人身边，还跟着一个长相灵动秀丽又看起来很温柔的女生。
    颜月月立即看向林墨寒，见他冲她微笑的点点头，她心里的希望又上升起来。
    “乔师傅。”林墨寒上前打招呼，“好久不见。”
    “墨寒？”乔师傅看向林墨寒，再看向他身后的颜月月和洛基，不由拧紧了眉头。
    “不是跟你说过，不能带外人来找我吗？”乔师傅显得很不满地发问。
    “他们是我朋友，乔师傅，我这次来，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请你帮忙。”林墨寒的语气很谦卑。
    “墨寒。”乔师傅轻声，“我是答应过你，帮你救一个人，可是，上次我已经帮过你一次了，我跟你就互不相欠了。”
    “乔师傅！”林墨寒着急地加重声音，“我这次是请您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帮我一次。”
    “你可从来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啊！”乔师傅目光复杂地看了颜月月一眼，“是谁中毒了？让你这么着急？”
    “是……”林墨寒有些犹豫，没有立即答话。
    “连是谁都说不出来吗？”乔师傅问。
    “是受我一位很重要的朋友所托。”林墨寒轻声，“我想要帮她。”
    “很重要的朋友？”乔师傅的目光在林墨寒身上转了一圈，再看向颜月月，指着她，问：“是她吗？”
    “是。”林墨寒应声。
    乔师傅又问：“你喜欢她？”
    林墨寒一愣，随即，就安静下来。
    而颜月月的心却“噗通”“噗通”狂跳起来。
    虽然她或多或少地感觉到了林墨寒对她的不同寻常，但她却努力压制，没让自己往那方面深想。
    可现在，被眼前这位乔师傅直接提出来，她还是很害羞的。
    “回答我。”乔师傅又出声，“你是不是喜欢她？”
    “是。”林墨寒应声，“我很喜欢她。”
    当林墨寒在说这话的时候，乔师傅身边的女人那眼里的惊艳立即就熄灭了，神情也变得格外暗淡，看起来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她是你女朋友？”乔师傅继续问。
    林墨寒看了眼颜月月，再摇头，说：“不是。”
    “你这么优秀，也喜欢她，为什么她不是你女朋友呢？”乔师傅淡淡地出口，再看向颜月月，问：“你不喜欢他吗？”
    “不喜欢。”颜月月拒绝得很干脆，“我只把他当朋友看待。”
    听了颜月月的话，乔师傅的眼里闪过一抹意味深长，他看了眼身边的孙女，再对林墨寒说：“你不是想要我去帮你救人吗？只要你跟这个女孩今日结婚，并认我做干爸爸，我就同意。”
    “什么！”洛基很诧异地出声，“你们这是事先商量好的吗？为什么要让他们俩结婚？”
    “快别出声！”林墨寒赶紧阻止洛基，“你想被毒哑吗？”
    说着，林墨寒再看向乔师傅，问：“乔师傅，为什么？这……这很没有理由啊！”
    “这就是我做事的理由。”乔师傅淡笑着说，“你们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可以离开这儿，趁早另外想办法吧。”
    颜月月很无语地看着乔师傅，他这是不想出山，所以，故意找个借口刁难他们吧？
    “乔师傅！”林墨寒疾声喊道，“请你帮我，我一定会报答你。”
    “我做事从来不图报答。”乔师傅边说边往前走，“你们可以回去了。”说着，就进了屋。
    “素素。”林墨寒赶紧拉住乔师傅身边的小孙女，“请你帮我劝劝你爷爷。”
    “林哥哥，我会尽力的。”乔素素轻声，“但是爷爷脾气古怪，他一向不怎么愿意听我的。”
    林墨寒点头，说了声谢谢之后，乔素素就也跟着进屋了。
    犹豫了会儿，林墨寒才回头看向颜月月。
    颜月月还处在无解之中，见林墨寒打量过来了，她只能选择低头。
    “月月。”林墨寒的声音是难得的温柔，“我知道自己不该喜欢你，最开始，我也是排斥的，排斥外公身边多出来一个人，因为我感觉，你就是来抢外公家产的，我不想让外公身边有那么多利欲熏心的人。”
    “可后来接触起来，才慢慢发现，原来你不是那种人。”林墨寒继续说，“在我当你老师，教你的那段时间，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了。”
    颜月月尴尬地低着头，做出一副不安的模样。
    “本来想将我对你的感情一直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可是，今天乔师傅那样问的时候，我不愿意撒谎，也自私地想让你知道。”林墨寒说。
    洛基看看颜月月，再看看林墨寒，冷冷地发出个笑声，再说：“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说，你能接受月月的孩子，想要和她过完这一辈子，所以就让她看在寒玥的面子上，和你结婚算了？”
    林墨寒很不客气地看了洛基一眼，“我和月月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我可不屑要对你的感情说三道四。”洛基没有好的语气，“只不过，你心里想要娶月月，可别给这份婚姻冠一个那么大的帽子，寒玥可受不起。”
    “那我们回去好了。”林墨寒也没有强求，“就看费云枫和江誉宸能不能找到什么名医来解毒。”
    颜月月怎么愿意就这样离开，这个解毒很厉害的人就在她眼前，是寒玥活下去的希望，无论怎么样，她都要试试。
    见颜月月往屋子前走，洛基赶紧拉住她，问：“你干嘛？难道你真想嫁给林墨寒？”
    “我只是进去见见那位乔师傅。”颜月月轻声，“放心吧，做任何决定，我都会充分考虑清楚。”
    “不行！”洛基直接拒绝，“你想想云枫，他等了你那么久，如果你没有嫁给他，他多伤心？还有，就算寒玥治好了又怎么样？她会一辈子内疚，你因为她而毁了一生的幸福？”
    “那我也不会看着寒玥就这样死掉。”颜月月在说话时，眼里闪过一抹浓郁的深邃，随即，她松开洛基的手，就坚定地要往屋里进。
    颜月月这样固执，洛基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颜月月进去。
    “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颜月月轻声，“洛基，很谢谢你这样帮我，你和墨寒都在这儿等我吧。”
    “月月。”林墨寒很担心地看着她，“你别逞强，乔师傅用毒很厉害。”
    “越厉害的人，越不会伤害无辜。”颜月月笑着说，“更何况，我跟他无冤无仇。”
    说着，颜月月就敲了敲门，然后，走进去。
    屋子里没有电灯，还是很传统的煤油灯，看起来显得这里面更加古怪，尤其是屋里到处是药草，各种味道交汇在一起，这里就像是一个药堂。
    乔师傅坐在一把木椅上，乔素素站在他身边，黑漆漆的眼睛一直看着颜月月。
    颜月月的心里还是发憷的，但想到寒玥的毒，只能鼓起勇气。
    “乔师傅，你的提议我有认真考虑过。”颜月月轻声。
    “你真的要嫁给林哥哥吗？”乔素素的语气里充满了担心。
    “素素！”乔师傅厉声喝止乔素素，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嫁不嫁给墨寒是一回事。”颜月月轻声，“首先，我得要确定，乔师傅您真的能救寒玥，否则，万一我选择嫁了，却发现您不能救她，我岂不是白嫁了吗？”
    “你把你朋友中毒的症状跟我说一遍。”乔师傅说。
    颜月月点头，将寒玥中毒之后的症状都告诉给乔师傅听，
    “我还当是什么毒，雕虫小技的，还需要亲自来找我出马吗？”乔师傅冷冷一笑，“我能治。”
    屋子里很黑，只有煤油灯的灯芯一下又一下地跳动，印着颜月月的影子在墙上，似乎显得格外不安。
    颜月月勾起唇角，“您说能治，可我怎么能仅凭您一句话就相信呢？”
    “很简单。”乔师傅起身，走去随便收集了几幅药草，然后就都放在嘴里嚼。
    “爷爷！”乔素素急了，“你干嘛不让我试药？她不信你，你可以让我来啊！”
    乔师傅摆摆手，看向乔素素的时候，眼里满是爱怜。
    乔素素瞪向颜月月，在她看来，全部都是颜月月逼的。
    颜月月很无辜地看着乔素素，她哪里知道乔师傅会自己去以身试毒呢？
    “你现在看看，我和你朋友中毒之后的症状，是不是一样的？”乔师傅问。
    “是。”颜月月应声，“乔师傅，您其实可以不用这样做。”
    “我不能容许别人藐视我的实力！”乔师傅冷道。
    颜月月汗颜，见乔师傅又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服下，没过多久，脸色就开始好转了。
    颜月月心下一喜，“乔师傅，请您将解药送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我一个糟老头子而已，有什么需要你报答的？”乔师傅没有好的语气，“我从来不会浪费任何资源，不愿意救的人，从我面前经过我都不救，你回去吧。”
    “我求求你！”颜月月急道，“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为我受的伤，如果您愿意，可以让我中毒，然后，只给我能救一个人的解药，让我带回去救我朋友。”
    乔师傅看了颜月月好几眼，眼里闪着浓郁的复杂。
    而乔素素也在一旁帮腔：“爷爷，你还是把解药给她算了吧！我们是医生啊！”
    乔师傅摇头，“要么你嫁给墨寒，要么，你就别想拿到解药。”
    “乔师傅会逼我嫁给墨寒，难不成是因为这位素素小姐喜欢墨寒的缘故？”颜月月淡笑着问，“您想素素小姐死了这条心，所以，就借着这个机会拿我当牺牲品吗？”
    “你……你瞎说什么！”乔素素赶紧反驳，“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吗？这可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颜月月看了眼乔素素，再看向乔师傅，继续说：“乔师傅，您舍不得素素，可即便是我嫁给墨寒了，她又会死心吗？看素素小姐这模样，可是对墨寒很痴情呢！”
    乔师傅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瞪着颜月月，眼里涌现着他的怒意。
    颜月月也不畏惧，和乔师傅对视着，两人似乎是互看对方不顺眼。
    而此时，林墨寒和洛基在外面得不到一点儿消息，两个人都有些着急。
    尤其是洛基，他可是背负着费云枫和江誉宸的嘱托来的，如果颜月月真的变成一个已婚妇女回去了，他不得被他们两人抽筋拔骨吗？
    洛基想想都后背一阵发寒。
    “林墨寒，即便你这样娶到颜月月了，又有什么用？她大不了再跟你离婚咯！”洛基很不负责任地出声。
    林墨寒白了洛基一眼，没有搭理他。
    洛基被林墨寒这态度给刺激到了，长到这么大，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还真是少之又少。
    就在洛基准备发脾气的时候，门开了，颜月月走出来。
    “怎么样？”林墨寒迎上去，“乔师傅肯救寒玥了吗？”
    “他愿意了。”颜月月轻声回话，“我答应了他，嫁给你。”
    “什……什么？”一旁的洛基愣住了，“颜月月，你是疯了还是傻了？你这样让我回去怎么跟他们交代？”
    “我会自己来说。”颜月月冲洛基轻轻一笑，“救寒玥的命要紧，反正，我这辈子也没想过再拥有什么幸福的爱情生活。”
    “瞎说！”洛基赶紧打消颜月月的想法，“云枫就能带给你很幸福的生活，只要你愿意，他就能投入自己百分之百的精力和热情！”
    “你作为他的朋友，应该劝他找个更好的。”颜月月轻声，“很抱歉，你现在不能回去通风报信，明天拿到解药之后，我们会一块儿回去。”
    “寒玥会伤心死的！”洛基急了，“你这样可不是在救她。”
    “我不觉得让她死是个更好的办法。”颜月月轻声，“就这样吧，洛基，我不想解释太多。”
    “如果我要离开，你以为你挡得住我吗？”洛基没有好的语气，“你简直是浪费了云枫对你的一片苦心！也浪费了我亲自陪你上山！”
    听了洛基的话，颜月月的眸光黯淡了下来。
    “就算你不为云枫着想，你要不要为江誉宸想想，也为你的女儿想想？”洛基继续出声，“你可是夜家宣布出来的孙女，你跟林墨寒就是兄妹，能合法吗？”
    “到时候随便说墨寒不是亲生的就可以了嘛！”颜月月很无所谓的笑道，“反正，我和墨寒又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
    一旁的林墨寒倒是有些不敢相信颜月月此刻的态度。
    “月月……”林墨寒有些语塞，“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嗯。”颜月月应声，“为了救寒玥，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只见林墨寒的眼里闪过些喜悦，“我会好好对你！”
    “谢谢。”颜月月淡淡一声。
    洛基很无语地看着他们俩，很不甘心地再问颜月月一次：“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今晚委屈你也在这儿睡。”颜月月轻声，“洛基，我很抱歉。”
    洛基完全无语了，想要继续劝时，乔素素却走了出来。
    “走吧，我们一块儿下山。”乔素素对洛基轻声，“我跟你去救寒玥。”
    “我最后问你一遍。”洛基皱紧眉头看着颜月月，“你真的要留下来嫁给林墨寒这个家伙？”
    “是。”颜月月应声，“我已经决定好了。”
    “那好，你是个成年人了，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洛基淡淡一声，再看向乔素素，说：“走吧，用一生幸福救回寒玥一条命，就这样！”
    望着洛基的背影，颜月月的眼里闪过些亮色，能有洛基这么讲义气的朋友，是费云枫的福气。
    “月月。”林墨寒不由握住颜月月的手，“你放心，素素已经去救寒玥了，寒玥就一定会没事。”
    “我相信他们。”颜月月将手默默地抽回来，“我们进去吧，乔师傅在等了。”
    “嗯。”林墨寒应声，“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平静。”
    “没什么好不平静的。”颜月月轻声，“我在夜家学习了那么久，遇到事情，也确实还是会慌张，但决定来救寒玥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只是嫁给你而已，你又不是个坏人，对吧？”
    颜月月的话让林墨寒很安心，和她一块儿进到小屋子里去，看见烛光照在颜月月的脸上，她美得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
    颜月月的拳头暗中紧了紧，嘴角边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和林墨寒一块儿拜乔师傅为干爸爸。
    “以后，你们俩可都要相亲相爱，月月，墨寒是真心喜欢你，你跟他在一起过一辈子，会幸福的。”乔师傅说道。
    “我知道。”颜月月轻声，“也许有一天，我会感谢您这样的安排。”
    “墨寒。”乔师傅又继续出声，“这桩婚姻，可是又逼迫的情绪在里面，所以，你一定要更加珍惜月月，爱护她、保护她，赢得她的芳心，才不会辜负我这样的安排，知道吗？”
    “我知道。”林墨寒应声，再看向颜月月，说：“我一定会好好地呵护她。”
    “好。”乔师傅微微一笑，“月月，今天你和墨寒的婚礼就草草地说几句誓言就算了吧！回去让墨寒好好地给你补一个，我一定会也会补你一份大礼。”
    “我没意见。”颜月月轻声。
    林墨寒想都没有想到颜月月会这么快就答应，他觉得好不真实，好像还会有别的阻碍，可是，这一切却又都如期而来了，一切都风平浪静。
    林墨寒看向颜月月，两人相视一笑，屋内的烛光突然奋力一跳，一抹不寻常的气息渐渐铺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