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碰她，还是不碰她？

    一股奔腾的什么在江誉宸的体内盘旋、游走，像是要爆炸般地让他难以忍受。
    庄菲扬紧贴住江誉宸的唇滚烫火热，像是水蛭一般地吸住他，也像罂粟一般的令他着迷。
    他们两个有很久都没有接吻了，庄菲扬离开的这些年，她对他的主动联系江誉宸从来都是不予理会，她回国之后，两人虽然不少见面，但连手都没拉过，哪怕是她主动向他扑过去求抱，他也会直接将她推开，冷冷地仿佛对她没有一点儿感情。
    现在，属于两人之间久违的亲密接触终于来了。
    江誉宸体内的那股火热也被带出来了，缠着他的这个身子对他的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
    庄菲扬知道，自己得逞了，这一次接触之后，她相信，江誉宸肯定会对她留下感情，更真切地回忆起他们之间的过去，然后，在她和颜月月之间更加摇摆不定。
    庄菲扬开始主动进行下一步，她能感受到这个男人对她的渴望，她也相信，他对抗不过他内心深处的感情和药物的催促。
    就在庄菲扬以为自己肯定会得逞的时候，江誉宸忽然扼住她的手，将她往地上狠狠一推。
    “庄菲扬，你用这种方式，只会让我们彻底决裂！”江誉宸怒吼道。
    庄菲扬的手摩擦在地上，火辣辣的疼，已经磨掉一层皮了。
    “你本来不就是来和我决裂的吗？”庄菲扬苦笑着出声，再爬起来，说：“宸，我只要这一次。”
    江誉宸没有理会庄菲扬，直接走去开门，可是，门却是锁住的。
    他回头瞪向庄菲扬，“你竟然算计我？”
    “我说过，我只要这一次。”庄菲扬边说，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然后，我就什么都不求了。”
    江誉宸怒瞪着庄菲扬，立刻去拿手机，可是，这才发现手机落在车里，根本没有带来。
    该死的！
    江誉宸紧了紧拳头，看着庄菲扬的白皙，真的很想化身禽兽直接扑过去。
    可是，不行。
    他不能再伤害颜月月了。
    如果他碰了庄菲扬，要怎么跟颜月月解释？
    难道他要告诉她，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是庄菲扬设计的，他只不过是没有敌过药效吗？
    江誉宸闭了闭眼睛，他能想象出那个后果，颜月月说不定真的会气流产。
    他捏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再看向庄菲扬，现在，他被困在这里，要面对的就是她这个诱惑。
    他就不信了，人在没有失去理智的时候，还真有那么控制不住，那只能说明自控能力差而已！
    江誉宸索性坐下来，不敢再喝那些水，只能安静地坐着，当这里没有庄菲扬的存在。
    “宸？”庄菲扬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何必忍得这么辛苦？接触完这一次之后，我就会彻底离开你身边，你就算是想找我，也找不到了。”
    江誉宸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捏着拳头，肿胀的什么已经折磨得他快要疯了，他只能努力去想颜月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去想她对他的包容和忍让，去想她说过，不在乎他的过去，但介意他们的现在。
    他不能辜负她，绝对不能！
    “宸！”庄菲扬急了，她起身，来到江誉宸身边，担心地问：“你就不怕你自己会废了吗？”
    江誉宸的眼睛微微一眯，裂出一道恐怖的寒光：“那也是你害的。”
    听了江誉宸的话，庄菲扬的脸色一白，她突然就笑了。
    “宸，我爱你。”庄菲扬边哭边说，“但是，我也恨你，我恨你移情别恋。但我也知道，是我自找的，如果我一直待在你身边，你即便是看见颜月月了，也不会对她产生什么感情吧？”
    说着，庄菲扬又摇了摇头。
    “也说不定。”庄菲扬轻声，“也许，你还是会厌倦我，然后爱上颜月月，只不过那样的话，我会更惨。”
    看着庄菲扬这绝望的表情，江誉宸的眉头又紧了紧，只能别过眼不再看她。
    “宸，我放你走。”庄菲扬边说边穿好衣服，“我不想逼你。我知道，用这种方式逼，也只会让你离我越来越远，我放手了，宸，这次，我是真的放手了。”
    江誉宸的呼吸一窒，看见庄菲扬嘴角的笑弧，他感到了一些不安。
    “我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庄菲扬看着江誉宸的眼睛，“你……还爱我吗？哪怕只是一点点？”
    江誉宸低眸，没有看庄菲扬，也没有回答她的话。
    他愤怒她竟然做出这种不堪的事情，就算他碰了她，难道真能改变什么吗？
    “我已经知道那个答案了。”庄菲扬不由笑出声，然后，再次吻住江誉宸的唇。
    他紧紧地贴着他，没有迷恋很久，就离开了。
    庄菲扬走去敲了敲门，再轻轻拉开，敞开门，深吸一口气，对江誉宸说：“你走吧。”
    江誉宸立即起身，看了庄菲扬一眼，有些不放心，便说：“你要好好活着。”
    庄菲扬耸耸肩，并没有回话，脸上写满了绝望。
    江誉宸立即吼道：“我让你好好活着！”
    庄菲扬依然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应该是在哭泣。
    “庄菲扬！”江誉宸扶着她的肩，逼她抬头看他。
    看见她脸上的泪痕之后，江誉宸的心都乱了。
    他不知道自己抛下她离开之后，她会不会就去寻死了。
    江誉宸紧了紧拳头，牵着庄菲扬的手就一块儿离开。
    “宸！”庄菲扬着急地喊着，“你干嘛啊！松开我！我已经决定不纠缠你了！”
    “送我去医院！”江誉宸吼道。
    庄菲扬还是大喊着让江誉宸别拉她，嘴角却暗暗勾起一抹深邃迷离的笑容，是得逞般的胜利。
    给江誉宸下药，然后让他碰了她，这是庄菲扬认为的下下策。
    她多聪明，知道一旦这个计谋得逞，就算能破坏掉颜月月和江誉宸之间的感情，也别想再和江誉宸破镜重圆。
    因为，这样做只会让他的心里产生抵触情绪，然后，更加觉得颜月月好。
    庄菲扬要做的，只是以下药为幌子，然后，再摆出一副突然大彻大悟的模样来宣布自己彻底放手。
    那么，相反的，无法放手的反倒不会是她了。
    她跟江誉宸在一起那么多年，她太了解他了，她所做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是为了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到目前为止，一切还在她的掌控之中。
    庄菲扬看向江誉宸，他铁青着一张脸，视线阴冷搜刮，让人不寒而栗。
    她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开车，听见他偶尔无法控制地低吼，这样虐虐他，她也挺开心的。
    ……
    因为庄菲扬在给江誉宸下药的时候是用的轻微计量，当江誉宸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成功给他稀释了药效，并没有造成什么很大的伤害。
    恢复正常的江誉宸恶狠狠地瞪着庄菲扬，“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真恨不得掐死她，差点儿就让他变成一个负心汉了。
    庄菲扬轻轻点头，然后，又赶紧摇头。
    她在这承认与反驳之间，显示了自己全部的脆弱。
    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打湿了她美丽的妆容，庄菲扬哭着说：“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要得起什么了。”
    听了庄菲扬的话，江誉宸的心里一酸。
    早知道这么放不下，她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又为什么要……害死他们的孩子呢？
    “回美国去。”江誉宸冷声，“这些年你在美国是怎么生活的，现在就怎么生活。”
    “之前在美国的时候，是因为心里期待着跟你在一起，现在，我还能期待吗？”庄菲扬问，眼里涌出点点希望的亮光。
    “会有别的男人走进你的世界。”江誉宸看了庄菲扬一眼，“我们两个，到此为止！”
    “嗯。”庄菲扬痛哭了声，然后，又赶紧止住，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看见庄菲扬如此柔弱，江誉宸的心里很烦躁。
    他直接将她拉起来，冷道：“别摆出这么痛苦的样子！庄菲扬，谁都在痛苦！你知不知道，你离开的这些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对不起……”
    “道歉有用吗？”江誉宸继续咆哮，“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想过跟我坦白！”
    庄菲扬一愣，“什……什么？”
    江誉宸再次将庄菲扬推开，“月月是唯一让我开心起来的人，我不会伤害她，绝对不会！”声音里透着咬牙切齿。
    “嗯。”庄菲扬继续应声，“我不会再打扰你们。”
    江誉宸深吸一口气，没有再多看庄菲扬一眼，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江誉宸还是放心不下，让章宇找个保镖监视庄菲扬的一举一动，万一她有寻死的想法，就要立即阻止。
    江誉宸直接开车去颜月月那儿，还在半路上的时候，章宇的电话就轰炸来了。
    “怎么了？是庄菲扬出事了吗？”江誉宸着急地问。
    “不是啊！老板！是突然爆出你和庄菲扬小姐秘密幽会的新闻，有图有据，公司门口堵住的记者已经好多啦！”章宇急道。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江誉宸立即将车停在路边，问：“怎么回事？”
    “最近你和老板娘的婚事正在热传，肯定有不少记者都暗中跟着你，想拍点儿什么猛料，却拍到你和庄菲扬小姐……”章宇说到这儿，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知道了。”江誉宸咬牙切齿，然后，就挂断电话。
    可恶！
    肯定是刚才和庄菲扬的接触被记者偷拍到了！
    江誉宸立即给颜月月打了个电话去，她没接，他只能赶紧给沈漠打。
    “你在不在公司？”江誉宸着急地问。
    “在。”沈漠应声。
    “月月呢？”江誉宸犹豫了会儿，再问：“她看到那个新闻了吗？”
    “估计全公司的人都看见了。”沈漠的声音很干哑。
    “你先安抚她一下，告诉她，那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我马上过来。”江誉宸急道。
    ……
    颜月月坐在办公室，当手机上爆出江誉宸和庄菲扬出轨的消息时，她其实就已经慌了，但看见那些偷拍的图片，一张接一张，她倒是淡定了下来。
    她一直就知道，在庄菲扬和江誉宸没有完全断绝关系之前，迟早会有这一天。
    在江誉宸身边，要么就只留下庄菲扬，要么，就只能留下颜月月。
    颜月月轻松一口气，她不想逼着江誉宸做选择，就看自己还能这样宽容多久了。
    反正，孕妇嘛，先把事情看开一点儿，总有一天，江誉宸没有自己解决，她会出面帮他解决的。
    虽然颜月月的心里很乱，但表面上还是在强装镇定继续看合约。
    刘艺欢暗中戳了戳沈漠，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希望他能想个办法。
    沈漠没有说话，反正，颜月月现在没有表现很激动的情绪，他们也就假装不知道已经吵翻天的事，然后，等江誉宸来了，让两个当事人自己谈会比较好。
    刘艺欢一脸难色的再看向颜月月，觉得她也真是可怜，嫁个男人都这么不省心。
    那个庄菲扬也是，都很江誉宸分手那么久了，现在又回来干嘛？
    刘艺欢着急地跺了跺脚，在心里将庄菲扬骂了千百遍。
    还好江誉宸来得很快，他冲破记者的包围圈，直接跑到颜月月的办公室来。
    颜月月抬眸，江誉宸那气喘吁吁地模样印在她的眼里，让她稍微舒坦了些。
    沈漠和刘艺欢很识趣地先离开办公室，江誉宸赶紧走到颜月月身边来，开口第一句就是：“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颜月月不由笑了，故作轻松地问：“你知道我想的是哪样的？”
    江誉宸一愣，实在是没明白颜月月这个时候笑是什么意思。
    “不管你想的是什么样的，你先听我解释。”江誉宸不敢有任何地松懈，直接将自己给颜月月打完电话之后的一切都如实说了出来。
    颜月月诧异地看着江誉宸，很好奇地问：“你竟然真坐怀不乱啊？”
    江誉宸汗颜，他还以为颜月月会很气愤地骂庄菲扬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才对。
    “如果我真碰了她，你怎么办？”江誉宸轻笑着发问，“我说过，绝对不会跟她发生任何接触。”
    “可她不是黏住你了吗？”颜月月的语气不怎么好，“吻过了吧？”
    “……”
    颜月月无奈地叹口气：“还是你占便宜了。”
    江誉宸更加感觉不对劲，颜月月的态度太正常了，只是那种很简单的小吃醋，都没有跟他大吵大闹。
    这是暴风雨之间的宁静吗？
    一定是这样！
    “可是，比起更深层次的接触，我不是已经做得很好了吗？”江誉宸尽量先排开颜月月心中的愤怒，“当时我已经推开她了，也跟她说得很明白了。”
    “那……她怎么说？”颜月月问，“她真的愿意离开你吗？”
    “嗯。”
    颜月月狐疑，不由继续问：“你也决定再也不跟她联系了吗？”
    “嗯。”
    思忖了会儿，颜月月再问：“可你对她身上的那些谜团，还没弄清楚啊！”
    “不去想那些了。”江誉宸轻声，“都已经是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再去追究也没有什么意义。”
    “真的？”
    “真的！”
    听了江誉宸斩钉截铁的保证，颜月月轻轻一笑，似乎是很舒心。
    “老婆。”江誉宸的心里更加乱，“你别这样……”怪渗人的。
    “我怎么了？”颜月月佯装不解。
    江誉宸拧住眉头，问：“你没有什么要骂我、打我的吗？”
    “哈哈哈——”颜月月笑了，“如果我告诉你，我之前一直就预感到会有这一天，所以，当它到来的时候，我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你是不是会很有挫败感？”
    “什……什么？”江誉宸的脸色都变了。
    “在庄菲扬没有彻底离开你之前，她跟你就会有各种各样的联系，我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颜月月轻声解释，口吻里有着深深地无奈，“我也一直在等你决定，看你究竟是定下来要选谁。”
    江誉宸呼吸一窒，他没有想过颜月月的心里会因为庄菲扬的事情而这样纠结，她一直表现得这么乐观、宽容，倒真让他忽视她了。
    他抱着颜月月，沉沉地叹口气。
    “很难受吗？”江誉宸问。
    “有点儿，不过，还好，你现在不是决定选我了吗？”颜月月笑着问。
    “嗯，已经决定好了。”江誉宸说。
    颜月月满意地点头，然后，突然推开江誉宸，吼道：“去买一大箱漱口水，全部漱完，漱到你身上没有任何她的味道了，才准接近我！”
    江誉宸一愣，更加抱紧了颜月月，舍不得松开。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狠狠地吸一口属于她的温度。
    她这样不跟他吵不跟他闹的，让他更加愧疚了。
    “我选定了，真的已经选定了。”江誉宸保证道，“我不会再跟她有任何联系，过几天就把她送回美国去，让她再也回不来。”
    颜月月轻轻一笑，如果江誉宸的内心真像他说的这样斩钉截铁，那可就真是雨过天晴了！
    ……
    办公室的门打开，见江誉宸和颜月月没有任何争吵，沈漠和刘艺欢都放心了。
    看着他们俩那一脸幸福又知足的表情，沈漠的眸光黯淡下来。
    “那我就先下班了。”沈漠轻声，“还有，月月，现在公司也差不多稳定了，明天我想就不来了。”
    “什么！”一听沈漠这话，颜月月就着急了，“还不行啊，我还有好多都没有学会的，你走了，公司肯定会被我……”
    “自信点儿。”沈漠轻轻打断颜月月的话，“你已经很棒了。”
    旁边的刘艺欢都傻了，她跟沈漠公事的这段时间，做了很多努力，可他都无动于衷，但至少每天能看见他，对她来说，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可为什么，他现在就迫不及待地走掉呢？
    是因为她太吵了吗？
    “没有。”颜月月赶紧说，“我还得从你那儿学好多事，沈漠，你现在不能离开！”
    沈漠淡淡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去意已经很明显了。
    江誉宸握了握颜月月的手，示意她先安心，然后，走到沈漠身边去，轻声：“我们谈谈。”
    沈漠没有拒绝，跟着江誉宸走出办公室。
    刘艺欢站在原地，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颜月月赶紧说：“艺欢，你先别着急啊，沈漠会留下来的，誉宸会劝他回来的。”
    “我就是觉得……可能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刘艺欢哽咽着出声。
    努力了这么久，她真的好累。
    她不怕追他的时间需要很久很久，她只怕自己用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他却还像是冰山一样，不融化任何。
    一股无力感和委屈深深围绕着她，让她已经崩溃了。
    “别瞎说！”颜月月赶紧反驳刘艺欢的话，“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刘艺欢只能趴在颜月月身上哭，一想到沈漠要离开，她又会过上找不到他的日子，她除了大哭，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江誉宸和沈漠走到公司外面后，沈漠不愿意再走，而是对江誉宸说：“就到这儿吧，我想去看看她。”
    “沈漠。”江誉宸抓住他，“该放手的是要放了，你别总到她那儿去。”
    “怎么放？”沈漠问，“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像你一样放弃庄菲扬，然后爱上月月？”
    江誉宸一愣，然后放低了语气：“我们的情况不同。”
    “是不同。”沈漠挣脱江誉宸的手，“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忘记她，而你，一开始就决定放弃了。”
    听着沈漠这似乎是在埋怨的话，江誉宸的拳头紧了紧，再轻轻松开。
    “你可以试着和艺欢交往一段时间。”江誉宸劝道，“至少，别把你自己封闭在那个花园里！”
    “这是我的事。”沈漠边说边上车，“我这辈子只要爱一个女人！”
    “沈漠！你听我说，你……”
    沈漠压根没听江誉宸继续说什么，关上车门就开车离开。
    江誉宸赶紧开着车追上去，他得让沈漠过点儿正常人的生活，他难道想守在那个花园里，就这样过一辈子吗？
    那和死去有什么区别？
    沈漠在前面开车，江誉宸在后面追，当快到那个花园墓地的时候，一股浓郁的烟味向他们袭来，引入眼帘的，是漫天的火光。
    江誉宸立即下车，看见花园墓地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里面正燃着熊熊大火。
    “倩儿！”沈漠撕心裂肺地吼着，就要冲进去。
    江誉宸赶紧拉住沈漠，“你疯了吗？里面全部都燃起来了！”
    “你放开我！”沈漠挣扎着，“倩儿在里面，倩儿还在里面！”
    “沈漠，你冷静点儿，听我说，倩儿的骨灰是埋在地里的，她不会有事！”江誉宸喊道，“可如果你现在进去了，就是在送死！”
    “江誉宸，你放开我！”沈漠咆哮着怒吼，“死？死有什么可怕的？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想死吗？她怎么可以那样不负责任？怎么可以让我一个人留下来？”
    “你这个没出息的男人！少了个女人就不能活吗？”江誉宸一拳头就打在沈漠身上，“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了！以前那个谈笑自如的沈漠哪儿去了？你想死吗？那你现在就进去，见到倩儿之后，你看她会不会伤心？”
    沈漠看了眼江誉宸，从地上爬起来，果真就往火场里冲。
    江誉宸急了，直接拉住沈漠，“你就是想死我也不让！”
    “江誉宸。”沈漠的眼眶里全是泪，“你松开我，我不能让她再经历一次被火烧的滋味。”
    “你清醒点儿，她已经死了！”江誉宸吼道。
    “我要去陪她。”沈漠轻声，“我只想去陪她。”
    江誉宸怔住了，他知道沈漠放出去的感情有多深，而他竟然还守着那个秘密，没有让沈漠知道那心爱之人真正的死因。
    “我爱她，我真的很爱她。”沈漠就像是个孩子那样泣不成声，“那么多年的感情，我从来没想过爱别人，我做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给她一个幸福快乐的未来，可她不在了，江誉宸，她不在了，我做的所有努力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沈漠……”
    “你知道我在恨庄菲扬吗？我真的恨死她了！本来倩儿跟我在家里好好地待着，她突然就接到庄菲扬的电话，两人神神秘秘地说了什么，她就出去了。她走的时候，还笑得那么开心，还跟我说晚上回来给我做晚餐吃。”沈漠满是痛苦的表情，“可是，医生却直接打电话通知我，她不行了，别说做饭了，她连吃饭都不行了……”
    听着沈漠的话，江誉宸的内心有着很大的触动。
    “可是，我也没办法恨庄菲扬，她的孩子掉了，我看见她趴在倩儿身上伤心地哭，说对不起她……”沈漠泣不成声，“我能怨谁？怨自己没有去当她们的司机吧！”
    “你别这样，做人要向前看。”江誉宸劝道。
    “什么都晚了。”沈漠望着里面的熊熊大火，满脸的绝望，“什么都没了……那么多年的感情……都没了。”
    那是他为他心爱之人建立的花园，可现在，也被一把火烧没了。
    沈漠跪在地上，看着花园里的东西被大火无情地吞噬，他最后怀念爱人的地方，都没有了。
    看着眼前的沈漠，江誉宸的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很重的石头。
    当初，他们四个人过得那么开心快乐，可现在，却都分散了。
    他想起庄菲扬说再也不会来打扰他时，她那绝望的表情，也跟沈漠此刻的一模一样。
    江誉宸不禁在想：如果庄菲扬死了，他会怎么办？也会像沈漠这样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