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顾泧的出头

    “一直就知道嫂嫂是都城中有名的才女，只是不知道原来嫂嫂不仅仅会吟诗作对，就连这字都写得十分好看呢！”顾清浅看着程书言和程书言的字，由衷的夸赞道。
    程书言就温柔的笑了笑：“七小姐谬赞了，说起这字，三哥哥才是整个虞都城中的翘楚！”
    提到顾泧，程书言眼中的光芒，便会不由自主的闪耀。
    顾清浅就偷偷的心疼了她一把。
    面上却是带点不悦的微怒：“嫂嫂真是的，之前未过门的时候叫我七小姐我忍了，可是眼下你已经跟四哥哥成婚了，这再叫我七小姐就太不合适了吧！”
    “我......”程书言想说句什么。
    顾清浅这边已经再一次的开口打断：“不管不管，从今以后你不可以再叫我七小姐了，你得叫我小七。来，试着叫一遍我听听！”
    顾清浅厚脸皮的凑到程书言的面前，眨巴着灵动的双眸，笑意盈盈。
    程书言的脸就一下子绯红了。
    “小，小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将小七二字完整叫了出来。
    顾清浅就直接伸开双臂将程书言紧紧的搂入了怀中。
    “这才是我的好嫂嫂嘛！”
    程书言无言以对，心中却是一阵暖流涌过。
    望着这样的顾清浅，她好像也明白了为何顾相府所有人都这般宠溺着她，不仅仅是顾源顾溪，哪怕是顾泧顾滐，也一直都是将顾清浅捧在手里宠溺的。
    她想，若自己是一个男子，对于顾清浅这样的姑娘，她也是会十分喜欢的。
    只是讨人欢喜的顾清浅在下一秒却是说出了让人不欢喜的话。
    “今夜良辰美景，不知道为何四哥哥竟然去了那庄氏的屋子？你们夫妻新婚燕尔，今日刚刚回门归来，可是路途中闹了什么不愉快？”
    程书言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已经敛去了大半，“夫妻相处本就应该相敬如宾，作为正室我理当满足夫君的任何要求，争风吃醋实在不该！”
    言外之意便是让顾清浅别再干涉这件事，否则就是怂恿自己争风吃醋，这是十分不应该的。
    顾清浅就愣了一下，然后屏退了屋中众人，有些心疼的望着程书言。
    “嫂嫂，既来之则安之，放下过去，也放过你，有时候夜空没有了月亮，星星反而更加熠熠生辉，倘若一直纠结于本就得不到的月亮，那么总有一天星星也会被错过！”
    顾清浅原本不善于玩文字游戏，可是眼下她害怕话语说得太过直白，会引起程书言的伤心和不满，导致未来二人关系僵硬，所以才特意在某本充满了文艺气息的话本子上，挑选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去安慰程书言。
    结果程书言自然是听懂了顾清浅的话语，只是她没想过自己隐瞒于心中许久的秘密，竟然会被他人知晓。
    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手忙脚乱的，竟然将桌上的茶杯都给拌翻了。
    茶水顺着桌子流淌上了她刚刚写了一半的纸上。
    “侯门一入深如海。”几个清秀的字逐渐被茶水氤氲模糊，顾清浅毫不犹豫的将纸揉成一团扔到地上，拿起纸笔放置旁边干燥处，提下了此诗的下一句：“从此萧郎是路人。”
    “爱情讲究的是两情相悦，若是单方面的倾慕最后伤心难过的只会是自己，嫂嫂，既然你已经嫁给了四哥哥，旁的肖想最好还是一点一点放下才好，毕竟未来陪伴你携手共进，白头偕老的，都只会是四哥哥一人！”
    写完之后，顾清浅握住了程书言的手。
    刚一接触，她就清晰的感受到了来自程书言的颤抖。
    心事被人戳穿，又被人这般充满误解的说出，程书言整个人都有些害怕了起来。
    毕竟顾清浅怎么说都是顾家的女儿，她的心里眼里应该护着的，也是顾家人，并不是她这个外人。
    “嫂嫂放心，这事仅我一人知晓，之所以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不过是因为看见今日你同四哥哥仿佛生出了嫌隙，所以想要安慰劝服你一下，并没有旁的意思。”顾清浅自认为看出了程书言的顾虑和惶恐。
    却是得到了程书言这边眉头深锁的哀伤回应。
    程书言不说话，顾清浅自然也不好再多言，二人相顾无言坐了一会儿之后，顾清浅便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了。
    却不曾想程书言竟然突然抓住了已经起身的顾清浅的衣角，仰着头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轻声开口：“不是这样的！”
    顾清浅一愣，然后认真的打量起了程书言。
    便听见程书言又接着道：“相公并未知我心事，只是今日回门他亲眼目睹了母亲和姐姐对我百般羞辱我却逆来顺受，他替我怼回欺辱，却获得我的责怪，所以他生气，这才去了庄氏的屋子。”
    程书言的话倒是让顾清浅始料未及。
    “我的母亲原是正房夫人，生下我小产离世，父亲便将侧室扶正，外界只知我同姐姐同为程府嫡女，却不知道两位嫡女之间的地位却是有着天壤之别，只是我过惯了独来独往的日子，对于言语上的羞辱和针对向来不为所动，却不知相公会为我反抗！“
    程书言小声的给顾清浅解释。
    顾清浅的心就猛的颤动了几下。
    怪不得一直以来程书言对于任何事情都是逆来顺受，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
    之前她猜测那是因为心中倾慕顾溪的缘故，现在看来，其中缘由并非全部如此。
    她的好脾气，她的温柔，她的与世无争，全部都是在程府的时候，被逼出来的无奈。
    心中对于程书言这个人，她便是更加的喜欢了，轻轻的将程书言搂进了怀里，手在她的背上缓缓拍打安抚，直到原本无言落泪的程书言哭出声音来。
    她是倾慕顾溪，可是她也爱上了今日为她出头的顾泧。
    所以刚刚的字她写得万般纠结，面对顾泧去到庄氏的屋子，她只觉得心中百感交集，却说不出其中缘由。
    如今被顾清浅安抚，被顾清浅道出其中利益，她更觉不知所措。
    她爱慕顾溪多年，今日却因顾泧的出头便摇摆不定，如此这般，让她自己都对自己的行为生出了一定的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