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两难的选择

    莫天齐小姨的死，对他的母亲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为了给自己妹妹报仇，他母亲想方设法去接近皇极宗宗主，想要杀了他。
    可毕竟她不是自己妹妹，没有那么高的修炼天赋，当时的她连天魂境都没有，想要接触到皇极宗宗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她一直没有放弃，她和妹妹的感情极好，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给自己的妹妹报仇。
    一转眼两年过去了，这两年里她想尽了办法，可始终找不到机会，而就在她以为这辈子都可能报不了仇的时候，她突然得到了一个消息——皇极宗宗主修炼的时候出了岔子，导致身受重伤！
    这个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她不知道，但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机会！
    于是，她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混进了皇极阁，准备对皇极宗宗主行刺，可就在她动手的那一刻，身体却突然失去了控制。
    确切来说，是有人用魂力束缚住了她。
    即便她还没有到天魂境，但能够单纯用魂力束缚住她，对方的境界一定比她高得多。
    很快，她就看到了出手的人。
    一张看起来温文尔雅的脸，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容——这张脸她看到过无数次，就算是死，她也不会忘记。
    皇极宗宗主！
    这人就是皇极宗宗主！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仇人，她的恨意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但在身体被束缚的情况下，她除了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对方，什么都做不到。
    皇极宗宗主静静地看着她，盯着她看了很久，才说了第一句话：“果然是你啊。”
    皇极宗宗主一开口，就让她浑身一颤。
    果然是我……他早就知道我会来杀他？
    皇极宗宗主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当初知道她还有姐姐的时候，我就猜到你会对我下手了。”
    “你！”
    莫天齐的母亲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忍不住想到一种可能性：“你没有受伤！那个消息是你故意让人放出去的！”
    “是啊。”
    皇极宗宗主脸上的笑容不减：“知道可能有人要刺杀我，在不除掉那人的情况下，我怎么睡得着？不过我有点意外，你的境界似乎比你妹妹差远了。”
    “不许你提她！”莫天齐的母亲满腔愤怒。
    皇极宗宗主的手顺着她的脸一点点下移：“说起来确实挺可惜的，她长得那么可爱，天赋又高，我是真的打算迎娶她的，只是没想到，她的承受能力那么差。”
    承受能力差……么？
    任何一名少女，被一个男人给玷污了，恐怕都会生出轻生的念头吧？
    皇极宗宗主的目光落在莫天齐母亲的身上，那种目光看得她浑身一颤：“你……你想干什么？”
    “虽然你的天赋比你妹妹差远了，不过这张脸还不错，既然你妹妹死了，不如你就代替她留在我的身边吧。”
    皇极宗宗主的声音很温和，可落在莫天齐母亲的耳朵里，却是如同数九寒冬一般。
    ……
    “自那天之后，我母亲就失去了人身自由。”
    莫天齐又倒了杯酒，自嘲地笑了笑：“在我十五岁之前，我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更不知道这些事，而在我知道了这些事之后……我的末日也就到了。”
    ……
    莫天齐的天赋比他的母亲要好一点，但比他小姨还是差远了，在他父亲的眼里，他这种天赋实在是太过垃圾，让他父亲看上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而在他父亲知道，他见过了自己的母亲之后，就对他产生了警惕，将他关在了后山，表面上的说辞是为了他的修炼，实际上却是担心他会对自己不利。
    皇极宗后山很危险，到处都是凶恶的魂兽，当年才十岁的莫天齐，也不知道是怎么生存下来的，他没有提到这一段，只说后来有了奇遇。
    因为那个奇遇，他的修炼速度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本来这是一件好事，可没想到很快就出现了问题。
    他的修炼速度越来越快，到后来他想停止修炼都不可能了，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他就从一名魂者提升到了元神境！
    那个时候，他才十八岁。
    ……
    听到这里的时候，沈达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十八岁的元神境……比他口中的小姨也不逞多让了，看来他的奇遇肯定不简单。
    莫天齐伸出自己的手，手指修长，但在每个手指的指尖，都有一个细小的伤口，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了，几乎看不出来。
    “我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提升到了元神境，之后又一路蹿升，触碰到了涅槃境的门槛……如果我能够修炼到涅槃境，我就可以杀掉他，救出我的母亲……”
    杀掉自己的父亲，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是轻描淡写。
    不过沈达却能够理解，换成是自己的话，恐怕也对那样的父亲生不出丝毫的亲切。
    莫天齐轻轻一笑，笑容带着一些苦涩：“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就在我要突破涅槃境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极大的危险……”
    “危险是来自于我自己，我能感觉到，如果我突破了涅槃境，就会出事，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事。”
    一方面是自己的母亲，一方面是极大的危险，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如果选择自己的母亲，就必须要冒着很大的危险，如果要避开危险，就得放弃自己的母亲。
    为了做出这个决定，莫天齐想了很长时间，后来他选择了放弃营救自己的母亲。
    “我不是贪生怕死，我是真的很担心那种未知的危险，万一我突破到涅槃境之后，我变得不再是我了，我还会想着救我的母亲吗？”
    莫天齐看向沈达，却不是在问他。
    沈达眉头微皱，他想不明白，就算再危险，怎么可能会变得不再是自己？
    如果说是走火入魔……不对，不应该是走火入魔那种失去神智的情况，否则莫天齐不会这么说。
    那么，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