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然而这一切都是在荣妃出现以前！
    事到如今，郑妃都不知道荣妃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女子乃是文安侯府的嫡次女，身份高贵自是不必说，但和那位嫡长女孟桦小姐比起来，却是大名不扬，她甚至都没听说过文安侯府还有这么一个二小姐！
    那么皇上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甚至还把她给接进宫的？更有甚者，竟为了这么一个美人取消了今年的选秀！
    郑妃心思细腻，很快便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激动，她的心境是好不容易养成的，嫉妒、怨恨、不甘、愤怒……这些负面情绪被她深深压在了心底，不会说出来。
    可这就像是一头被关在圈里的猛兽，一旦放出，便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今日皇上寿辰，她竟是第一次见到荣妃！这个女子，甫入宫，便得到了自己奋斗了十年的位子！侧一品的妃位啊……郑妃甚至有种错觉，也许皇上最开始根本不想封荣妃为妃，而是想封她为后！
    但为什么没有呢？
    郑妃宁愿相信这是皇上故意的。因为只有这样她的心才能好过一点。她是那么爱着这世间最尊贵的男子，可为何半途杀出一个孟柠来？
    原本想着这荣妃虽与自己平起平坐，却也要叫自己一声姐姐，下马威自然是要给的，到了见面那天再给她难看也不迟。但另一个让郑妃没有想到的事情也发生了，皇上一连数月都翻了荣妃的牌子，甚至让她住在了明光殿！
    明光殿啊……那是只有皇帝才能住的地方。平日里皇上宠幸嫔妃都是在不远处的永寿宫——郑妃知道皇上是个极其爱洁的人，可他却伸出手，让孟柠把葡萄籽吐在他的手心。
    即便是跟了皇上时间最长的自己，也没有过这样的待遇。郑妃心头又酸又涩，她是真的想看看这荣妃到底是何方神圣，皇上竟将她保护的如此密不透风！进宫三月，竟连一次面也没露过！
    而今夜的寿辰，足以让郑妃震撼了：“原以为文安侯的嫡长女便是这天底下最美的美人儿了，竟没想到，原来二小姐更加姿色出众。”
    面对强敌郑妃，孟柠淡定以对。她跟其他人不一样，她不想跟她们争斗，因为她早已得到了最好的。所以，孟柠很爽快地感谢了郑妃的赞美：“多谢郑妃娘娘夸奖。”
    郑妃可能也没见过这样大言不惭接受赞美的妹子，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后热络道：“妹妹何必如此生疏，你我都是皇上的御妻，是要一同好好伺候皇上的，算是一家人，妹妹如此见外，真是叫本宫这个姐姐有些受伤了。”
    “我就只有一个大姐，就是如今的襄王妃，郑妃娘娘还是不要叫错。”
    孟柠是个油盐不进的死心眼，她决不屑于与他人同流合污，更不会去接受他人威胁，所以无论郑妃打着什么主意，对着孟柠，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粉嘟嘟，反正就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郑妃可能也没想到这看起来纯纯甜甜的少女竟如此淡定，心头掠过一抹惊讶，似乎也有些明白为什么皇上会对她另眼相看的原因。以前她一直在想，环肥燕瘦，闭月羞花，后宫那么多风格各异的美人儿，寻常人怕是终其一生都见识不到，这样的好地方，皇上为什么却从来不曾有丝毫心动呢？
    德妃，她，熙嫔，拥有着高贵的帝王，十数年的陪伴还有美艳的容貌——天底下哪个男人能抗拒这样的诱惑？偏偏皇上就能。这么多年来，他踏足后宫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数的清，迄今为止，后宫也不曾有人诞下皇子或是皇女，郑妃还一直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大皇子的母亲。
    可皇上不碰她，她要怎么生？
    “是本宫考虑不周，荣妃娘娘这是要回明光殿侍寝么？”
    问这话时，郑妃一直若无其事地盯着孟柠的脸看，似乎是想看出什么东西来。
    孟柠何等敏锐的感官，但她却不知道郑妃盯着自己的原因是什么，难道自己脸上长花了？应该不可能吧，郑妃的眼神挺瘆人的……就在她想的出神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孟柠眨眨眼，探头看去，见着了前头打着灯笼的安长海：“安长海公公，你怎么来了？”
    “皇上在后头呢，我的荣妃娘娘诶，您早就说要回明光殿了，这皇上都处理完事儿了，您怎么还没回去呢？”就连沐浴的水都冷了！安长海到现在都没能忘记，当皇上发现荣妃娘娘不在明光殿时的可怕表情。
    哎呦喂，这辈子他都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
    孟柠这才意识到自己竟耽搁了这么久……她赶紧迎上去，小跑没几步，拐个弯就撞进了昭华帝的胸膛。他多么高大强壮，孟柠的鼻子都撞红了。她捂住嘴巴呜呜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昭华帝就先急了：“怎么了这是？撞着哪儿了？疼不疼？还好吗？”
    一连串问话，根本没给孟柠回答的时间就叫了太医，孟柠赶紧抓他袖子，别逗了，不过撞个鼻子，用得着请太医吗，再说她连点鼻血都没来得及流呢……一点都不好。
    “朕给揉揉。”昭华帝声音低沉。
    ☆、第39章 l2-7
    让皇上给自己揉鼻子，这成何体统啊，孟柠赶紧抱住昭华帝的手，仰着小脸甜甜问道：“皇上事情说完啦？”
    知道她好面子，拒绝的话应该是没怎么疼，昭华帝也就放下心来，嗯了一声，大手轻轻捏着她软软的小爪子，只觉得怎么看她都不够。他真恨老天爷不能给他再多一点时间，让他可以把她好好看在眼里。
    正要问孟柠怎么耽搁这么久才回去，郑妃轻柔的声音便道：“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岁。”
    她是听到昭华帝的声音，情不自禁就上前几步，想要看他一眼。郑妃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仰慕，她对昭华帝素来如此，每次看他的眼神都跟苍蝇见了蜜糖似的，若是一般古代男子，怕很是受用女子炽热的眼神，但昭华帝并不，他恨不得天底下的女人都对他漠不关心，只要孟柠能一直看着他就好了。
    但他素来鹤立鸡群，是人中之龙。卓绝的能力和优越的智商让他无论身处何地都能做出自己的一片事业来，这样的人，用系统的话说，如果没有能够约束他的东西，是很危险的。
    幸好有孟柠。
    昭华帝点了下头，道：“起吧。”
    郑妃含羞带怯地望了昭华帝一眼，低垂下螓首。她对着镜子无数次的演练过，知道自己哪个角度最美，也知道要在什么时候呈现出最美好的自己。郑妃有信心，以前她的容貌就比不过熙嫔，身份也不如德妃，可那又如何，如今这后宫不还是她一人大？荣妃再美又能怎样，难道再过个三五年，当她年华老去，当年轻的秀女入宫，荣妃还能得到这般宠爱不成？
    没有人相信帝王的爱，但人人都想得到帝王的爱。
    她们都认为皇帝是冷酷薄情，雨露均沾的，所以即使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唯一，也挤破了头要入宫，为的就是争夺那一点点荣华富贵。这是她们自己选择的道路，她们不相信皇帝也会去真心喜爱一个女子，更不可能为了对方守身如玉。
    没有后宫的皇帝，算是什么皇帝？哪怕是这世间最普通的男子都做着三妻四妾的美梦，皇帝，那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这天下的女人，但凡他想要，那都是他的，谁能说他半句不是？占据这样的身份，却没有这样的心，未免太可笑了。
    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是戏文里才有的台词，盛世浮华，人人都想平步青云一步登天，真爱是不存在的，尤其是在皇家，尤其是在后宫。
    “皇上，皇上已经很久没来臣妾的永寿宫坐坐了，今夜皇上寿辰，臣妾为皇上准备了一份礼物，还给皇上写了幅字，若是皇上不弃，便随臣妾去永寿宫看看如何？”
    美好月色，昏黄宫灯，清风徐徐，美人如玉，要拒绝这样一个殷切凝视你的美人，真是一项大难题。
    郑妃很有信心，她容貌不及荣妃不算什么，可论风情和姿态，荣妃又哪里能与她比？皇上宠了荣妃快三个月了，也该够了，这后宫环肥燕瘦，各有春秋，皇上还真能只吃一个荣妃就够了不成。
    郑妃的爹娘便是如此。她本是平民家女，可她那爹爹，人人都说是对待妻子极好的男人，也梦想着要再纳一个妾，娘对爹爹再好，也止不住他的想法。这男人哪，天生骨子里就没有叫做忠贞的东西。郑妃坚信，没有勾搭不到手的男人，如果有，那一定是你勾搭的方法不对。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她很有信心，皇上即便今夜不会留在她的永寿宫，也绝不会拒绝她。
    能给荣妃添点堵也是好的，也好叫她知道，这后宫不需要出头鸟，谁出了风头，谁就得承受打击。皇上被她连着占了这么久了，也该还给别人了。
    孟柠听着郑妃的话，心里一紧，虽说在孟桦面前时她坚信昭华帝不会喜欢她，但在郑妃这儿，孟柠就没那么大把握了。毕竟孟桦是襄王妃，在身份上就跟昭华帝有着不可跨越的沟渠。皇上宠了自己这么久，孟柠觉得，他大抵是喜欢自己这类型袅袅娜娜的美人儿的，可郑妃比起自己来也毫不逊色。
    虽说容貌不如，但风情颦笑，媚态横生，却是自己万万及不上的。
    想到这儿，孟柠心有点塞，她也进宫很久了，皇上却还没宠幸过自己呢。那天她不小心听到宫人谈话，言辞间都在奇怪皇上是否碰了她，其实孟柠自己也不大懂，要不是翻到了入宫那天娘亲偷偷塞在小包袱里的春宫画，怕也是不明白。
    但郑妃……皇上肯定临幸过了吧？比起能看不能吃，身体差劲的自己，火辣丰满又妖娆的郑妃才是皇上的不二选择呀。
    孟柠心底酸涩不已，她眨巴着眼望着昭华帝，期盼着从他口中说出的答案——即使她已经有预感，自己今晚要一个人睡了。
    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怀抱。
    昭华帝只是淡淡瞧了郑妃一眼：“天色已晚，回去吧。”说完，牵起孟柠的手扭头就走，连看都不乐意看郑妃一眼。
    从头到尾昭华帝都没把郑妃当自己女人，他的女人只有一个。他的替身临幸宫妃的规则很简单，谁手上多了人命，谁沾了血，谁当天晚上就能得到“雨露”。她们既然视他人性命为无物，不在乎，那他又何必留情。
    这脸面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别人给的可不长久。
    郑妃瞠目结舌地看着昭华帝带着荣妃走远，半晌，双手握拳，眼底怨毒满溢。
    荣妃，荣妃，荣妃！你自己吃肉，连点汤都不舍得分给旁人喝！还有皇上，那荣妃真好到如此地步，竟让您愿意只守着她一人吗？郑妃恨得咬牙切齿，从以前成了还是太子的皇上的丫鬟之时，她就深深仰慕着他，不止一次希望自己能成为他的人。皇上的雄才伟略杀伐决断是她爱他的原因，但他的身份，同样让她不肯拱手相让！
    皇后呀，那可是母仪天下的位子，她很想很想很想要！
    荣妃也好，其他人也罢，谁都不能跟她抢！
    孟柠被带会了明光殿，昭华帝走来走去忙着给她梳洗，看着高大英挺的明黄色身影在殿内走来走去，孟柠好奇地问道：“皇上，你……怎么没跟郑妃走呀？”
    昭华帝刚拧了湿布巾给她擦脸，听她这么问，心里冷哼一声，本来是想跟着走的，想着刺激刺激这丫头，说不定能让她意识到对他是爱，可是一想到她会难过，心里就自动排除了这想法。“你很想朕跟她走吗？这样的话，朕现在再摆驾永寿宫也不是不可以。”
    孟柠却不急，嘻嘻，皇上嘴上这么说，手上动作却很温柔呢，她像只小猫般抱住了昭华帝的胳膊，撒娇道：“不走不走，臣妾不让皇上走。”
    昭华帝被她这赖皮样儿搞得哭笑不得，把人扒开，给她把手脸都擦净了，又替她更衣，然后把人塞到被子里，命令她闭眼睡觉。孟柠的身体虽然好了很多，但也经不住过长的折腾，今天这一出唱的，到这么会儿也是精疲力尽了，所以虽然还抓着昭华帝，眼睛却不受控制地闭了起来。
    等到她睡熟，昭华帝才隐忍地松了口气。他望着枕头上白嫩嫩的小脸，心里哀叹，另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亵裤里。半晌，闷哼一声，再把手拿出来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
    好在这样的日子过不了多久了，他很快就能吃上肉了，不然再忍下去，他一定会阳|痿。
    睡得香甜的孟柠压根儿不知道昭华帝为了她忍受着多大的折磨，男人一忍这么多年也是不容易。
    就在昭华帝也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很久没说话的系统突然冒了出来【你这样下去不行的。】
    “闭嘴。”
    系统在心里默默受伤了一下，跟宿主绑定也有很多年了，但从未听过宿主关心过自己一次，不是滚就是闭嘴的，很伤系统心好吗？【我又没说错，我这是友情提醒，你能在这个世界里保护孟柠一辈子吗？别忘了，你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把孟柠关在明光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昭华帝没理它。
    系统不甘寂寞地又开口了：【之前我都跟你说了，这是孟桦重生的幻境世界。每一个幻境都是随机开启的，我也不能控制。可你既然进来了，就要遵守规则，否则像什么样子？】
    “强者制定规则，只有弱者才需要遵守。”昭华帝声音低冷。“你是前者，还是后者？”
    系统浑身一震，它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事实上它甚至怀疑昭华帝是不是在谋划着什么，不过很快昭华帝就说了其他的话，系统想了想，应该是自己太敏感了吧，反正它是跟昭华帝绑定在一起的，昭华帝受伤或是消灭，它也讨不了好。
    所以它还是友情提醒了一下【不让孟桦如果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提供孟桦与郑妃争斗的机会】
    ☆、第40章 l2-8
    “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别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昭华帝淡淡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孟桦能活多久，这个世界就能支撑多久。”换句话说，他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和孟桦活着的时间对等，系统这是怕他沉溺于幻境，故意用言语激他。
    系统窒了一下【那是没错，可是孟桦之所以会重生是因为郑妃，如果你不给她和郑妃争斗的机会，这个幻境世界会慢慢崩塌的。】
    “那又如何？”昭华帝才不在乎。
    【诶你……】系统被昭华帝这毫不在乎的态度给弄得连气都气不起来。反正跟宿主捆绑了这么多年，它也从没听过一句好话。每逢话题跟孟柠有关，宿主总是能一秒变脸。【不管你听不听我的，我都得提醒你。你想保护孟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这个世界需要照常进行，法则是不可以被打破的，除非你再也不想回到现实世界，让一切都在幻境世界停止。当然，这也不是不可以，要是你能跟孟柠相爱，在幻境世界过一辈子也算美事一桩，但容我提醒宿主一句，你甘心吗？】
    是啊，他甘心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为的是什么？不过是一个能够回到现实世界，重新得到孟柠的机会。这些幻境世界里的孟柠，是没有记忆的，不知道他真面目的孟柠。他可以演戏，伪装，欺骗她，让她爱上他。
    但真正的他永远是不被孟柠接受的。
    那个黑暗的，自私的，偏执可怕的他。
    “我知道了。”
    系统满意了，它知道宿主是个聪明人，两方难以取舍的时候，他总是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来。【你可以保护孟柠，但是不能妨碍孟桦的复仇，我要说的只有这个。】
    昭华帝将孟柠抱到怀里，深沉的眸色如同黑夜般模糊不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后宫大权被昭华帝分为两份，一份交给德妃，另一份则在郑妃手里。按理说郑妃是没有资格管事的，谁也不知道昭华帝为何对郑妃如此看重，这也是让德妃心情不好的原因。论家世容貌，她哪里不如郑妃，可皇上的架势却好像要把皇后之位给了郑妃似的，这是德妃决不能接受的！
    所以二妃素来是水火之势，彼此厌恶对方连表面功夫都不乐意做。孟柠进宫后，这景象非但没有丝毫好转，反而变本加厉。德妃虽然也希望能够得到皇上，但她素来不得宠已经习惯了，皇上跨进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自己从来不入不得他的眼。但在这之前，郑妃可以说是比较受宠的一个了，皇上临幸十次宫妃，其中得有三四次是在郑妃的永寿宫。
    因此德妃视郑妃如眼中钉肉中刺。既然得不到皇上的爱，那么她就要得到这母仪天下的权。就目前来看，她最大的竞争对方就是郑妃。
    至于荣妃……皇上待她太好了，好的让德妃清楚地明白自己动不了荣妃，非但动不了，甚至在关键时刻她还得站在荣妃这边。这一点德妃就比郑妃看得清楚，她心里也明白郑妃是怎么想的。虽然她不敢对荣妃出手，但她不吝于看着郑妃心思活动。
    这后宫可不就是个人吃人的地儿么，赢者为王，最后坐到那个位子的人才有资格书写历史。
    因为对自己的自信，德妃懂事伶俐，极其擅长察言观色，为了平衡后宫，她与郑妃向来各司其职，皇上从没有过偏心的迹象。所以，当圣旨传来，要求德妃将手中管事之权全部交给郑妃之后，她当着安长海的面儿没说什么，安长海走后，却摔了好几个上好的青花瓷瓶。
    郑妃到底是有什么妖术，能在荣妃的压制下得到这么大的权利？本来没有中宫皇后，后宫一切事宜由她们二人来掌管，可现在皇上竟将所有权力都放给了郑妃！
    德妃决不相信这其中能没什么猫腻。
    至于郑妃，已经被天上掉下来的这块大馅饼砸的头晕眼花，险些欢喜至死。直到她晕乎乎地接了旨，心头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那圣旨还热腾腾的，皇上命她从今日起协掌后宫……天哪，这是真的吗？！
    这是她盼了多少年，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