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节 接触

    gn粒子的光雾有如奔流一般顺着els的集群，向着两方疾驰而去，而在周身辅助的其他ms，则负责将周围接近的ms击退，以保护整支队伍的安全。
    为了在数量如此巨大的els面前实现这样的需求，能够换装高射速武器的机体都已经把大部分的装备从追求单发破坏力的光束步枪换装成了速射的光束冲锋枪。
    就连侦查特化的幻目，也卸下了固定武装的传感器和长程光束步枪，双手转而换装了两柄光束机枪——这是依照gp4高达的衍生案，agx-4红色角马的光束机枪制造的机型。虽然在出力上相对于以gp系列作为标准的机体和装备上来说相差甚远。但是在威力和射击频率上不可小觑——甚至比主天使系列机体手中的冲锋枪还要刺激一些。
    在破坏力上不甚骇人，但是致密的弹雨确实使得周边的区域没有了els可以突入的位置——只要外围的各机注意闪避，不被击破的话。在短时间里这道防御网就是安全的。
    随着脑量子波的扩散，四位开启着变革者的能力的少年少女的精神转而进入了另一个视野之中。
    或者说是在关注着正常的世界的同时，有感受到了一个新的世界而在其中活动——这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意识同时控制着两具身体，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活动一样。
    要说有什么相似的经历的话，恐怕刘凌和雪风在启动eva七号机时和雷里尔进行的接触。应该是最接近现在的状态的了。
    这是一片宇宙。
    和平时所能见到的不同，周围并不是漆黑一片。除了星云五颜六色的光彩以外，都是柔和的白色。
    身体在这个宇宙里，仿佛不需要呼吸和进食就可以持续的存活和活动下去，而且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凭空向着任何方向行动，也可以向着任何方向“看清”那里所存在的东西。
    进入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空间里，刘凌和雪风依然是一前一后，手牵着手。
    ——或许这就是复合知性体的生命形式，所带来的特殊影响吗？
    刘凌这么猜测着，心里倒是安心了不少。
    “首先得先把刹那和妮娜他们找到。”
    这么想着的同时，那两人的身影就同时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里。
    念头一动，两人就向着较近一方的妮娜靠近了。
    “诶？刘凌先生……还有雪风酱……”似乎还没有完全搞明白状况的妮娜在看到接近了的刘凌和雪风的第一时间，显得有些困惑，“这里是……”
    “这里应该就是伊安先生他们所说的超高浓度粒子领域所造成的空间吧……大约就是这样的感觉。”
    对于这个空间的本质，作为变革者的四人实际上都有着或多或少模模糊糊的理解，但是想要说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恐怕还差得远——就算是能够这样解释的刘凌。也只是将自己的判断说出来而已。
    至少他可以确定，这个判断不会有太大的差错——因为就算是世纪系统所保有的资料里，那个进行“对话”的空间也是如此一般的景色。
    “那刹那呢？”妮娜这么问道，“他应该和我们一起进到了这个空间里面了吧？”
    “——有了，在那里。”雪风伸手指去。
    在少女手指所指的方向，就像是拨云见日一样展现出了刹那的身形。
    “这里是……”刹那似乎也是没有什么把握的样子。
    “没时间纠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els已经近在眼前了。”刘凌这一次没有继续解释。
    els的意识体，正在快速的接近。
    似乎和人类的不同，它的体型很大。也没有展现出像是人形这样具体的形态，硬要说的话，就像是带有颜色的、高度透明的大团凝胶一样的状态。
    “这是……els是以整个群体的意识来进行交流吗？”刹那这样惊讶的说道。
    “群体？刹那你——”在刘凌和雪风还在思考为什么它们会以这样的形态出现时，刹那似乎已经从另一个角度看到了更加深刻的层次的东西，于是两人不由得惊呼。
    以没有特定的形态而形体庞大不同于其所表现的形态出现，假如在场的人可以用旁观者一般的角度来看待和思考的话，确实稍加推理就能得出“这团物体应该是els中一个群体的意志”这样的结论。
    但是假如是以第一人称，像这样亲身面对这样庞大的物体时，就算不被吓到也很难做到这样程度的冷静。也有可能会走向奇怪的思路——譬如刘凌，就是一瞬间想到了“这玩意好像史莱姆”，所以思路就飘到了奇怪的地方去了……
    “总而言之，现在就是接触这个大家伙，看看它们的态度就行了吧？”妮娜这么问道。
    “啊。”刹那这样肯定道。
    目前的目的就是对els展开交流，摸清对方大致的状况和态度。从而决定人类接下来应当如何应对。
    至于这个空间又是怎么回事，其中各种不符合现实的情况是什么机理之类的，一不是此行前来的主要目的，二这也只是第一次前来，三也没有足够的人接触过这个空间，四没有相关的研究者，因此对于调查这个空间的计划，可以说是被完全的搁置到了完全解决完els带来的危机之后。
    调整好步调之后，四人一齐向着这个怪异的物体接近。
    随着四人的接近。对面就像是对此感到很满意一般，微微减缓了速度，就像是想要像气垫一样的接住他们。
    然而。事实并没有那么美妙。
    在和这个物体的表面接触的一瞬间，四人周围的景色就突然剧变起来，变成了和这个物体内部的“星空”一样的散发着淡红色辉光的流动着的光流。
    ——这是对方的思维。没有来由的。几人可以这样明确的知道这一点。
    周围的空间其实并没有流动，只是“背景”变成了仿佛在高速流动一样而已。四人依然紧紧的组成了队伍，聚集在一起。
    这个空间里没有更多的信息传来——不，应该说是刻意的没有发出信息。
    “这是在等待我们的提问吗？”刹那这样猜测道。
    “我想也是。”刘凌觉得这样的判断是合理的。
    可是又不知道对方的思路和观念，甚至于三观是否和自己这一方相同，对方的真实思想仅凭这样的沉默也只能由自己这边猜测而已。
    “那么就只要我们提问就行了吧？”妮娜这么问道。
    “那么请让我来吧。”雪风说着走到了队伍的前方。
    作为机械知性体的雪风，在计算力上相对于以人类的变革者而言，显得更为突出。机械体出身的知性体，在精确计算和大通量数据处理时往往都有着极大的优势——相对之下，进行模糊判断等无法“精确”的行动，则是人类之类的生命体形式更加擅长的。
    并不是说人类的信息处理能力就显得弱了，只是专精的方向不同——就算人脑。以电和化学递质计算，也是至少几十进制的强大生物计算机。
    而根据之前与els接近时所发出的脑量子波下的信息流的接触，刘凌确定了雪风比起自己更擅长对付这样的数据流这一点，这才有了现在让雪风负责处理信息这样的状况。
    “提问，你们是否拥有意识，对于我们所属的种族又抱以怎样的态度而来？”
    雪风发出了这样的问题之后。确认到这边暂时没有追加提问的同时，庞大的信息流便传达到了四人身上。
    周身的环境忽然变换成了翠绿色的空间，信息的奔流仿佛化为了无数疾走的黑色球体一样的袭来——当然，关于信息的来袭方式，这只是一种“感觉”上的观感，实际上这个空间里自然没有出现大量疾走的黑色球体。
    “首先先撇开外围的内容，从本质的部分开始！”雪风这样指引道。
    把握住了核心之后，再处理周围的衍生信息，就会轻松很多，就像是明白了逻辑电路和二进制之后再去理解计算机的四则运算处理一样，可以说是在原理上最高效率的方式。
    但是相对的，“什么才是核心和本质”，这一点却是雪风所不擅长把握的。
    突如其来而乍一看显得高度无序的信息流让四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感受到“头疼”这样明显且简单易懂的感受。
    信息强度过大，从而使得大脑难以处理，最后便导致了头痛。
    不过还没有直接变成失去意识的状态，说明在有四人的情况下，这样的信息强度还是在他们的脑所能够接受的范围内，不算是有着致命的危险。
    “先搁置琐碎的信息，去把握本质——”刹那这样在心里默念着，双眼就像是面临着激流的冲击一样艰难的眨眼，而后不知是在意识的强迫下，还是被什么吹动一般的瞪大，变革者的双眼在此刻闪烁着明亮的光辉。
    以这样的状态下，四人用着奇怪的状态进行着合作。
    意识共有的结果，就是在这状态下不管是心里想的，还是想要说的、想要做的，都会第一时间表现或是传达。
    也就是说，四人各自进行着数据的处理和找寻，而在把握或是得出结果的一瞬间，四个人就会同时理解到。
    这样跳过了用语言或是姿势进行解说的高效的信息和经验同步过程，为四人省去了许多的麻烦——也正是如此，她们才能在这看似没有尽头的信息流之中坚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