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姐姐/塞尔达

    赶在零点之前，林克解放了聂尔龙，在他背后，冰蓝色的龙躯腾空而起，带起的风压将周围的暴雪都吸卷到了它的周边，厚重的积雪云少有地散开了，血月此刻毫无遮掩地呈现在我面前。
    林克因为风压的原因，差点也要被吹飞到高处，好在他收起了滑翔伞，撑撑合合下东倒西歪地降落到了我身边。
    “月亮变红了！”他落地就提这事。
    “血月是灾厄盖侬力量最为强盛的时候，以往被我们打败的怪物又会借他的力量重新复活，甚至也有怪物就是盖侬怨念化身的说法，时机真不巧，我不确定聂尔龙身上的怨念会不会也一并再现。”我很担忧。
    “血月什么时候会结束？”林克皱眉。
    “零点交接的瞬间，怪物复苏血月消失。”
    “那就守在这里吧。”
    林克收起弓箭，深呼吸一口，湿热的气息在空中凝结成雾。
    急躁泛上心头，我不仅担忧聂尔龙会反复被污染，更加忧心的是城堡的情况，毕竟这是我在大灾厄后第一次离开城堡。
    “多亏了你们，聂尔龙身上的怨念消失了，接下来，你们要赶在血月结束之前用箭射穿聂尔龙的身体，作为解放它的最后仪式。”
    海利亚女神的声音再一次从下方坍塌的地方传来，林克对我点头示意，我们提防着剩余山雪飞了下去，下方的女神雕像竟以一米为圆，像是有屏障一般阻拦了大雪，那是神迹。
    盘旋在空中的聂尔龙也重新围绕着聂耳山俯趴下身体，垂目阖眼低下头颅等待最后的解放。
    “林克…我在想…“
    我盯着乖巧的聂尔龙，看着那覆满全身闪烁着璀璨冰冷光泽的龙鳞，还是小心翼翼地吞咽了下。
    “它还需要点时间恢复。”
    林克扯了扯嘴角，满脸无奈，被他这么富有正义和怜悯的形象影响，我不由地觉得想要趁火打劫的自己道德水平实在不高。
    “好吧。”我屈服了。
    转眼，林克换了把森民之弓，我挑了下眉毛，心想这不和我的想法没什么区别吗，转眼之下他连箭矢都换成了我们一直舍不得用的爆炸箭。
    “林克…”
    把我刚才的惭愧还给我。
    “不能两个人一起射，下次吧。”他拍拍我肩膀，又架起箭矢瞄准。
    我沉默地看着叁发爆炸箭飞速离弦，祈祷着闭眼的聂尔龙赶紧睁开眼睛看看，或许上天听到了我的私语，聂尔龙在最后一秒扬起上身，扭转了身子，让白色的龙腹堪堪躲过两枚箭矢，让最后一枚箭矢擦过了自己的龙鳞，掉落下了一枚白色鳞片。
    “哦~”真不愧是智慧之泉的精灵，我不由地鼓起掌来，真是高智商。
    “啧，差一点。”我听到林克微微不满的声响。
    呵呵，我也同样拍拍他的肩膀，以表宽慰，和几万岁的生灵较什么劲，谁让我们算计他呢，这不，聂尔龙过来教我们做人了，你看那慈爱的眼神，这是把我们当孩子呢。
    “向智慧之泉献上龙鳞吧。”女神再次开口。
    龙鳞消隐在泉水之中，神庙入口乍现。
    我看了一眼血月，开口道：“林克，我的防寒药药效快过了，也不知道你需要多久，我们省着点药，你先送我回普尔亚那里吧。”
    “好。”林克不做犹豫。
    登记完神庙，一眨眼的事情我们又重回到了普尔亚研究所。
    “林克，你快去吧。我有事找普尔亚，也不早了，明早我们再从拉聂尔山出发。”我摆摆手，头也不回地推开了研究所的门。
    “嗯？谁啊？泽莉娅？！你也不至于第二天晚上就来找我吧？”普尔亚见到我先是一惊，估计她也没想到我隔天就又来了。
    “没时间了，我要回城堡一趟，我去你房间。”我从门缝里看见林克转移走后，赶紧开门。
    “林克呢！”
    “等会儿来，问我就说我在你房里先睡了！”
    我几步踏上顶楼，关门的一瞬间，我离开了普尔亚的寝室。
    再睁眼时，景象已经不同以往。
    “莉娅，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圆形的壁厅下，黄金铸成的国徽镶嵌在玻璃上，在腥红的地摊上映出阴影，那是以叁角力量为主体制成的徽记。
    我深吸一口气，等待灵魂和肉体的慢慢契合，片刻后我的手指能动弹了，右手手背上的黄金叁角似乎也是感应了灵魂的归位，光芒大盛起来。
    这具身体浑身冰冷又僵硬，连心脏处传来的跳跃都微弱到难以察觉，近乎消失，正如我对普尔亚所说的那样，这具身体只是依靠着叁角力量维持着生的概念。
    我抬起头来，血月轮转到恰到好处的位置，光亮从窗外透射进来，照亮了四周被黑紫色怨念蔓延的地面，试图侵染我所坐的地方最后净土。
    光亮也一并照亮了坐在栏杆上的白衣女人，那是一件祭祀用的白袍，明明是圣洁的白色却沾染上了大片泥渍显得污浊不堪，垂荡在胸前的美丽发丝像是用金线编制的流苏，她背对着月亮让我看不太清她的脸。
    “姐姐，我回来了。”我扯动僵硬的嘴角，回她一个微笑。
    “这么久没回来，看来林克醒了，难为我的傻妹妹豁出性命来救他。”
    她也偏过头微微一笑，露出温柔的表情，璨金的发丝顺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粉嫩而圆润的肩膀，甜美而性感。
    “是啊，他醒了，把我和你，把所有人都忘了。”
    说完，我少有地这么幸灾乐祸，冲着我的姐姐塞尔达，露出我自认为十分得意的表情。可她并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只是保持着笑容闭上了一只眼，指尖点上唇，可爱俏皮地回复我：“谁知道结果会怎样呢？”
    她的手背也同我一样留着一个叁角的印迹，只不过光芒暗淡许多，那是不完全体的力量叁角，与我手背上完全体的智慧叁角不同，也是她至今被我压制的原因，但我能做到的也只是压制了，决定战局的是至今没有出现的勇气叁角，也就是林克的力量。
    “一百年前，你们认识十年都没走到一起，一百年后也难吧。”
    “那是林克对我没有新鲜感了，现在我在他面前可是崭新的存在。比起青梅属性多了个天降，我赢定了，今年之内我就把他迷得神魂颠倒。”我口无遮拦起来。
    塞尔达闻言轻笑两声，似乎我的话语好笑极了，让她不由得垂荡起双脚，裙摆顺着她的双腿漾出波浪，“今年之内是吗？”她扬起右手，侧身对准血月。
    零点时分，血月已经移至中央，满轮圆月正对着国徽，惊人的一幕出现了，丝缕的红色光芒似有有如实质一般穿过了玻璃，穿插交迭在一起缠绕上塞尔达匀停的手臂上，最终全部汇入那黄金叁角中。
    “抓紧吧，泽莉娅。”塞尔达斜睨向我，嘴角扯起冷笑，“智慧叁角用不着完全体的力量叁角来对付。那终归是该属于我的力量。”
    当最后一股红色光芒也汇入力量叁角中，血月又重新恢复到了正常散发出皎洁的月光，塞尔达收起手臂向大厅中央穹顶方向虚空点了点。
    那是一个肉茧，丝缕微弱的力量又向塞尔达飘去，力量的流失让肉茧鼓动挣扎起来，细看之下里面似乎有怪物一样的东西在里面却割破不了肉茧，只能被束缚其中。
    那是灾厄盖侬，本是祸害海拉鲁大陆的源泉，此刻只是作为养分被塞尔达吸收着以补全力量叁角。
    “看来你力量的确多了不少。”我轻嘲。
    原本塞尔达和盖侬一起包裹在茧内，互相争抢着对方的力量，如此看来是盖侬败了，如此我也确信我和林克最终面对的敌人就是塞尔达了。
    “我拉不了林克入伙，我就用光智慧叁角力量拖你个一百年。”我恶狠狠地道，“在确定林克站在我这方之前，我是不会让他靠近勇气之泉的。”
    “那你加油吧。”
    塞尔达抬手轻掩嘴唇，打了个哈欠，双眼多了份湿意更显得诱人。她总是那么漂亮，那么温柔那么优雅，那么具有女人味，明明我们有着相似的面容，在她面前我却顶多算是可爱，至于女人味在外驰骋杀怪这么多年我都不敢奢望，没有男人婆的感觉就不错了。
    我撇撇嘴，既然血月已过，塞尔达也没有挣脱的迹象，我便放下了危机感，准备离开这里。
    临走前，我最后将压心底的话问了出来：“姐姐，你们在一起过吗？或者，林克，他爱过你吗？”
    “嗯？”她微微倾身，玩味一笑，“这你不该问他吗？我引诱他只是为了蛊惑他，至于他嘛…他可是在我勾引后向我，对呢，施以那种令人腿软的热情。”
    “是吗。”
    我脱离了肉体，离开了英杰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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