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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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大人把俩小孩拉开时,小男生脸肿的老高,鼻子也出了血。小男孩母亲一巴掌要扇下来时,是他妈妈替他挡下的。他的母亲一遍又一遍地被巷里的人辱骂,却一次又一次地弯腰道歉。他不解,想要开口反驳,是母亲一把按住他,告诉他,是我做错了事在先,他们说的都是对,所以这些骂名你和我都得背着。
    母亲能忍,他忍不了,但看着母亲泪眼朦胧的模样,他还是暗暗压下心中怒火,做起母亲眼里的乖孩子。院里小孩看他逆来顺受,欺负起他时也更猖狂了。从被偷走的课本,到教室黑板上的野种陆念,再到校园霸凌,无所不用其极。
    他策划了一场行动,只有他一人参与的行动。他用了一年,在巷里德高望重的爷爷奶奶面前装乖,帮着老头老太倒个垃圾扫个地。对所有冷言冷语,他都选择默默承受,只是偶尔会在爷奶面前微微红个眼眶,一脸的敢怒不敢言的小委屈样,分外惹人心疼。
    终于时机到了,二年级的陆念,笑眯眯把坏孩子的头头骗出巷子。只是一到巷外,他就红了眼,按住对方可劲地揍。
    当对方的母亲带着被打成猪头的男孩,找到陆念家时,他一脸诧异地摸摸对方的头,眨巴着大眼,奶声奶气地询问,小李哥哥怎么了?女人一巴掌要打在陆念身上时,是巷里的老人们出声阻止的。老人们坚信,乖孩子陆念不会做这样的事,并替他做了不在场的伪证。女人的那巴掌最后落在了自己儿子身上,怒气冲天地骂道,看我打死你这个爱撒谎的崽!
    后来,巷里再也没小孩敢欺负陆念,没人敢说他是野种,见了陆念都绕着道走。那些爱嚼舌根的大人们在老人的呵斥下,说话也收敛了些。
    他12岁的时候,他的母亲死了。派出所打电话给陆家时,他们才想来还有这么个崽子流落在外。接回本家不可能,陆家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让他搬到陆家一不住人的宅子里,又派了个阿姨去照顾陆念。总归算是给了他一条活路。
    后来他搬到湘南别墅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10岁的小柏炀在花园揍人。明明被揍得人14岁,算是个少年,但10岁的小柏炀还是把人按在地下,挥起拳头,打的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痛苦嚎叫。小柏炀身上那股狠劲,连陆念这种老狠人看了都发憷。
    他血液里某种因子瞬间就沸腾了,男孩天生就会崇拜武力值更高的人。陆念知道自己不是柏炀的对手。于是,他又布了个局,等着柏炀悄悄上钩。接近贺暮就是他做得第一件事,他要自己在柏炀心中的地位和任何人都不同。
    陆念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冬日里暖洋洋的阳光洒进卧室里,很是惬意和舒服。陆念揉了揉浮肿的眼睛,盯着空气里的浮尘发了会呆,才给娜娜拨通了电话,让娜娜把电话转交给柏炀。
    什么事?
    电话那头只有柏炀低沉的声音,和沙沙地翻文件声和敲键盘声,看样子柏炀已经在办公了。
    年轻真是好啊,这么快就缓过来了。
    陆念略带羡慕地摇摇头,一边走去洗漱间,一边懒洋洋地命令道,接我上班。
    柏炀质问,凭什么?
    凭我的车是被你开回公司的。陆念控制着没让自己笑出声。
    你不会自己打车?
    陆念不觉得有任何问题,不会。
    我给你叫车。
    陆念开了免提,把手机扔在洗脸台上。他一边不疾不徐地刮胡子,一边道,陌生人的车我可不敢上。说着,他又好心提醒道,柏炀,两个小时后有个董事会。
    柏炀扔下笔,心说,就你陆念屁事多。
    董事会陆念必须得出席。一来,陆念是董事。二来,没有陆念,以柏炀现在的水平要完全控场还是有点难。
    小区地址昨天你就知道了,我就不赘述了。陆念不紧不慢地交代,记得问娜娜要我手机号,然后保存好,到了给我打电话。
    说完,陆念挂了电话,想着柏炀吃瘪的模样,噗嗤一下笑出声。他不慌不忙地洗漱穿衣,又不忘喝杯黑咖啡,消消水肿。
    一切事都处理完时,一个电话打进陆念手机,是个陌生号码。陆念扫了眼没接,决定再去喝杯咖啡。直到电话打到第三个,陆念才接起接起。他提着公文包,进入电梯,没等柏炀开口,便抢先道,下楼了。
    又抢在柏炀暴怒之前,他挂了电话,嘴角噙着笑,把柏炀的号码存进通讯录里。
    得来全不费功夫。
    第16章
    陆念上车时,发现柏炀双眼发红的,不是哭过之后的红,是整个眼睛布满血丝,红肿红肿的,看着不太健康的那种哄。他皱了下眉,随口一问,昨晚几点睡的,你该不会是疲劳驾驶吧?
    柏炀揉了揉眼睛,兴致不太高,不是。
    陆念倾身,挥手打掉他揉眼睛的手,啧了声,少用脏手揉眼睛。
    系好你的安全带。柏炀闷声说了句,使劲眨眨眼,缓解不适,然后开车往公司走。
    一路上,陆念担心出事,坐在后座的他一直倾身看柏炀。柏炀被看得更烦了,皱着眉头,白了眼陆念,你能不能坐好。
    前面路口放我下去。陆念不由分说地命令道。
    柏炀本来就不舒服,还一直被陆念盯着看,他难免心里窝着火。现在听陆念又搞这么一出,他的气一下就上来了。他猛地把车停在路口角落,打开车窗,任冷风呼呼往里灌。
    他冷静了下,回头看着陆念,语气尽可能地克制收敛,又怎么了?
    在这等我。陆念下车,专程绕到驾驶室外,弯腰伸手通过窗户拔了车钥匙,防止柏炀独自开车跑路。
    柏炀眼睛里仿佛被人为地塞了一把沙子,干涩且扎和蛰。倒也不是疼,就是不好受,让人始终没法忽视这种感受的难受,沙沙的特别不舒服。他不知道陆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加上车一时也开不走。他索性靠在椅背上,右手搭在眼皮上,用手背疯狂按压眼睛,以此缓解不适。
    路口有家药店,陆念进去后熟稔地报了两个眼药水名,让店家帮忙找出来。柏炀眼睛的情况他在清楚不过了,当年他转系和进入柏氏后,也是不眠不休地翻文件看书看电脑,结膜炎就是家常便饭,所以他兜里永远都揣着眼药水。久病成医,他一看柏炀的情况,就知道是用眼过度导致的结膜炎。
    出了药店,陆念在app上叫了个代驾。他提着药袋往车上走,开始反思,是不是他给柏炀的压力太大了,把柏炀逼得太紧了。不然依柏炀钢筋水泥一样的身体素质,扔在暴雨里跑个十公里都不带大喘气的体格,能被折腾成这样?
    两步路到了车边。
    下来。陆念拉开驾驶室的车门。
    柏炀看他,你又在折腾什么?
    陆念耐着心的解释,去后座,滴眼药水,我叫了代驾。
    折腾什么...柏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念捏着衣领往出拉。
    陆念一边拖着柏炀去后座,一边语带嘲讽,我折腾?我可不想横死在大马路上。
    看着柏炀上了后座,陆念绕到另一边上车,又把眼药水打开扔给柏炀,自己点眼药水。
    不用。柏炀揉着眼睛,恹恹地把眼药水给扔回去。
    他没那么娇气,也没有一难受就用药的习惯。
    怎么这么倔?
    好脾气的陆念第一次有了爆粗口的念头。但一想到柏炀这样也多半有他的功劳,他还是生生给忍住了。他取出湿巾给手消了下毒,又拆开眼药水,倾身朝着柏炀压去。
    他扒开柏炀搭在眼睛上的手,另一只手固定住柏炀的脸,半个身子压在柏炀身上,强行给柏炀滴眼药水。
    c级轿车里面就那么大点地,柏炀一人坐着的时候,脑袋都快顶到了车顶棚了,腿也得委屈地收敛着。本来他就坐的就憋屈,何况现在腿上又加了个陆念?柏炀皱眉偏头,想要拨开陆念的手,以他的体力,弄走天天坐办公室的陆念就和玩一样。
    但柏炀一睁眼,对上的就是陆念认真严肃且有点担心的眼神。看着面前男人崩成一条直线的薄唇,柏炀心里猛不丁地就软了下。他感觉眼睛更难受了,不用点药可能真的不行。他便也睁着眼睛配合着陆念操作,任他摆布。
    陆念七扭八扭地窝在车里,脊梁骨顶着车顶棚,难受的要死。他往下缩了下,向着柏炀的方向贴紧了些,瞬时就感受到了柏炀带着热气的呼吸,钻进了他的衣领,贴在他的脖颈上,脖颈上的那块皮肤立马就沸腾了起来。
    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了一起,轻飘飘地浮在车顶上,环绕在两人周围。
    柏炀撇过脸,竭力忍耐不发出呼吸的声音。陆念咳了声,从柏炀身上下来坐好,他把眼药水封好装袋,扔到柏炀身上,拿着,最近好好休息,每支药一天滴三次。
    药袋子被扔在角落,无人再说话,两人一左一右地看向窗外。过了十来分钟,代驾来了,开车把两人送回公司。
    代驾是外人,陆念便没让他把车开进停车场,只让在柏氏大门前停着。陆念和柏炀下车,陆念把钥匙交给公司一眼熟的老保安,让保安帮忙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停好。
    交代完一切,陆念正要进公司上楼,却瞧见柏炀脚步一顿,侧着头看着什么。于是,陆念也顺着柏炀视线去看。发现是之前公司开掉的那俩经理,张胜和李松,一起钻进了一辆车的后座,紧接着车子扬长而去。
    柏炀眯着眼观察,开车的是叶骞。
    叶骞?
    陆念顿了下,联想到上次叶骞在酒吧挖他墙角的事儿,在结合这次叶骞带走张胜和李松,倒也没那么难以置信了。
    他俩最近经常在这片晃悠?陆念问保安。
    保安点头,是啊,他俩这几天一直在公司楼下晃,但柏总说要把他们拦住,我们便也没放行。
    陆念对保安笑笑,辛苦了。
    陆念和柏炀并肩往楼上走,又轻嗤一声,叶骞的智商也就到这了,挖人连背调都不做了吗?
    柏炀嗯了声。对于叶骞他不想提,也不屑于提及。
    虽然滴了眼药水,但眼睛还是不舒服,柏炀下意识就去揉眼睛。啪地一声,他的手被陆念打开。柏炀啧了声,不耐烦地看着陆念。
    红红的眼睛,放在柏炀锋锐的面庞上,怎么看怎么好笑。陆念抿嘴一笑,轻飘飘地蹦出三个字,小兔子。
    ???
    柏炀这辈子就没被人说过小,更没和什么毛茸茸的笑动物联系到一起。他啧了声,皱眉撇开脸,少恶心人。
    陆念笑笑,回去记得按时滴眼药水。
    柏炀不置可否。
    电梯停下,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各自的办公室。陆念进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又是找保卫科看了下柏炀办公室门口的监控。
    一查才发现,柏炀来公司的一个月,天天都是半夜2、3点才睡的觉。他白天还要正常上班开会,加上晨跑,而晚上又睡得这么晚,谁能受得了?就连陆念都觉得,柏炀比他当年还拼。
    娜娜敲门,通知陆念开会了。陆念收起烂七八糟的思绪,点头往出走,路过柏炀办公室时,瞧见柏炀也正在收拾,看样子也是要去开会。
    陆念眉头轻蹙,行了,你在办公室休息,别去了。
    不用。柏炀收拾文件的手停都没停,大步往出走。
    陆念见拦不住柏炀,便让娜娜去办公室找了副眼镜。那是他刚进公司时别人送的,听说镜片能防蓝光,对眼睛有一定的保护作用。但他嫌戴眼镜麻烦,加上他又不近视,便一直没戴过。但是别人送的东西,不好扔,索性就一直塞在抽屉里。
    他把眼镜递给柏炀,戴上,眼睛能好受点。
    不用。柏炀没接。
    陆念耸肩不语,跟着柏炀一起往出走。电梯来了,柏炀和娜娜进入电梯,陆念却没动。柏炀扫了眼陆念,见陆念舔舔嘴唇,嘴角一弯,对着柏炀无声吐出三个字,小、兔、子。
    他说得极慢,生怕柏炀看不到似的。
    柏炀在部队的时候学过唇语,陆念说的话他怎么看不懂?柏炀场铁青着脸,眯眼看着陆念,陆念也歪头含笑看着柏炀,气场上毫不示弱。
    娜娜不解,一边按着电梯,一边看着两人,一脸懵,陆哥...你们在做什么?
    陆念莞尔,想知道?
    娜娜呆呆地点了点头。
    那么恶心的词儿,柏炀不想再听,何况还有外人在场。抢在陆念动唇前,柏炀收回视线,烦躁地从陆念手里夺过眼镜,像眼镜和他有仇似的,胡乱地拆开戴上。戴好眼镜后,他又白了眼陆念。
    陆念不疾不徐地跨进电梯,娜娜还在催促着问到底怎么了,陆念含笑摇头,没怎么。
    只留下娜娜一头雾水,她觉得刚刚发生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
    今天的会议倒也简单,主要还是和股东们汇报和绿地传媒合作的进展,以及其他艺人项目的一些安排。这些项目柏炀多多少少也算都参与了,自然对项目进展聊熟于心,可以独立进行讲解。只是偶尔有些比较专业晦涩的问题,还是需要陆念解答。
    会议时,陆念大大咧咧地盯着柏炀看。其实,那副金丝眼镜不太适合柏炀的气质,柏炀戴着像...像被强行招安的土匪。
    陆念低头轻笑,等他在抬眸时,就瞧见柏炀在用手揉眼睛。陆念随手团起桌上不用的文件,趁着众人低头看文件的间隙,直直砸向柏炀的胳膊。
    柏炀一把将纸团抓住,皱眉看向陆念。
    陆念懒洋洋地窝在椅子里,狭长的眸子里满是狡黠,削而不尖的下颚轻轻扬起,白衬下的锁骨清晰明了。冬日一束阳光钻进会议室,他像只千年的狐狸的成了精,毛茸茸的尾巴托在地上一甩一甩的,嘚嘚瑟瑟。
    欠揍到家。
    第17章
    开完会已经七点多了,陆念送走股东们回到办公室,发现娜娜早早就替他点了外卖。他看着打包盒里不知道窝了多久的蔫青菜,和飘着一层薄油的荤菜,实在提不起来什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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