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文盲》

    马车颠簸，穿过街道，来到王城另一片街区。
    相较之前，这里的街道明显更加整洁干净，行人的衣着也相对考究、漂亮，走路谈笑间也看上去彬彬有礼。
    一座独栋豪宅就在前方不远，正是霍古巴克的府邸。
    而更远处则是一座地势较高的宽阔阶梯，阶梯之上便是富丽堂皇的王宫。
    马车内，林奇暗道：海贼王的世界里，似乎所有国家的王宫都建在了高点……就连闭关锁国的和之国也不例外。
    ………………
    “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是恶灵！恶灵跟着我们回来了！！”
    黑火药安保公司内，帮派成员们惊声大叫。
    雪茄飘浮在空气中，顶端青烟袅袅，红色的火星忽明忽暗。
    “可恶！”被抢走雪茄的分部老大一怒抓起烟灰缸砸了过去，可却击了个空，雪茄飘浮的地方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有个隐形人存在。
    根本……就没有人。
    雪茄悠悠飘动，紧接着，桌面上的林奇的素描纸、罗宾的悬赏令、一堆事务文件莫名地也飘浮起来。
    分部老大咬牙翻过桌面，一脚朝雪茄和文件踹去。
    那些东西灵巧地避开，分部老大踢了个空。他摔倒在地，回头看去，点燃的雪茄头已经靠在那些纸堆边缘，将它们点燃。
    火星窜起，蔓延燃烧，很快蓬成一团火焰。
    哪怕明知道这极有可能是恶魔果实的能力……并不会是真正的可怕的怨灵……但还是有一股凉飕飕的寒意，蹿上分部老大的脊梁骨。
    妈的，这种敌人怎么打！？
    本就血淋淋的几个帮派成员，已经扔下尸体，之后谁爱联络殡仪师收尸就去吧，反正他们现在就想先溜！
    他们还没走出几步，肩膀先后突然传来剧痛。
    “啊！！”
    好像有一只冰冷的手伸进他们的肩膀里，用力地分开、撕裂他们的血肉，抓住他们的骨头，无情地捏。
    这种痛，只能用凄厉的惨叫来发泄。
    “啊啊啊！！”
    “你、你不要过来啊！！”
    房间里传来一声声凄惨的叫声。
    房子外面的街道上，也不是没有路人经过，听到里面传出的动静。
    但是……住在附近的人，或多或少都明白这个房子是什么地方。
    黑帮的事情，虽然大家都挺习惯了，但没事还是少接触……
    房间里。一张又一张地纸片，无论是素描纸，还是悬赏令，还是交易单，还是各种账本，等等文件，从这几个人的身上被无形的手摸出，从房间内的各个抽屉、书架上飞出，被随手扔到地面上那个火堆里，蓬，蓬，蓬……火焰变得更旺。
    “我，我的贝利……”
    满脸血的黑帮成员们倒在地上的血泊中，都满脸痛苦地看着口袋里的钞票被无形的手摸出去。
    一堆堆贝利被搜出来，几个被无形的恶灵下了胳膊的帮派成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钞票飞到火堆旁边，似乎是犹豫了两下，最终还是扔了进去。
    甚至还有一张在抽屉夹层里的悬赏令被翻了出来。
    那是一张泛黄的悬赏令，明显很有年头了。
    照片上是一个粉色波浪卷长发的美女，侧脸望着某处，嘴角大大的扬起，充满了邪异风情的魅力。
    生死不论！
    赏金14亿9千万！
    名为——夏洛特.玲玲！
    几个小弟看清后，顿时齐齐打了个哆嗦，看向自家老大。
    居然存着那个凶残的海上皇帝之一的big.mom年轻时的悬赏令！
    难道平时老大在屋子里抽雪茄的时候，也会时不时拿出大妈的这张年轻时的悬赏令出来欣赏吗？！
    太闷骚了！
    夏洛特.玲玲的悬赏令飘落，也缓缓落到了火堆上。
    分部老大满脸血，也满脸不舍，哪怕浑身痛苦，也满脸不舍地想要去阻止珍藏的悬赏令被烧成灰烬。
    可刚一起身，就被无情的执行命令的“恶灵”一手探入手臂之中，用力捏住其肘骨，分错脱臼！
    “啊！！”
    『b.i.b』双目泛着白光，脚边的火焰蔓延、燎烧，却无法触碰到它，自然也烧不到它分毫。
    它给每个黑帮成员又踢了一脚，捡起一根木棍，沾了沾地板上的血，来到一面墙壁前，将上面挂的画卷拿掉。
    『b.i.b』回想行动之前，在街头枪响后，本体对它吩咐的话。
    【林奇瞥了罗宾一眼后，一把薅过『b.i.b』，在它耳边说道：“弄倒这些人后，跟着他们……找到他们的老巢，狠狠地给他们教训一下！对了，发现什么悬赏令之类的玩意儿，全都烧了！……最后，嗯……你回来之前，在他们墙上写一句话……”】
    『…………』
    『b.i.b』举着滴血的木棍，沉默片刻，却迟迟没有动笔。
    黑帮成员们痛苦呻吟着在血泊里打滚，惊恐地望着那根滴血的木棍悬停在墙壁上。
    一缕血线在墙上淌下来，顺着墙壁的细微缝隙，分叉、流淌……隐约编织成什么惊悚的图画……
    这是有什么寓意吗？
    这个可怕的恶灵，它还要做什么？！
    火光蔓延，烧起了桌脚。滴血的木棍突然飞了回来，给惊恐的黑帮们一人脑袋上砸了一棍，最后木棍抛飞，啪嗒落在血泊中……
    黑帮成员们打了个哆嗦，忍住没敢有动作。
    许久，房间里除了噼里噼里的火焰声，再也没有动静。
    “它，它走了吗？”
    ………………
    『b.i.b』离开黑火药安保公司后，幽灵一样站在门口，根据微妙的感应，认出了本体现在所在的方向。
    它也不管什么街道，什么路线，直接穿墙走起。
    当然是走直线比较快！
    『b.i.b』就是一团能量体，普通的墙壁根本构不成障碍，它好似一团风一般穿梭在半个城区。
    屋子里睡觉的老人，餐桌边吃饭的贵族，桌前看书的姑娘，庭院里玩球的顽童，泳池里嬉戏的男女，甚至卧室里的多人运动……
    当『b.i.b』找到王宫脚下上流街区的一栋豪奢独栋，进入后找到正在无人的房间中等待的本体。
    “你、你等等……”
    林奇正跟罗宾聊天呢，心有所感，扭头就看到漆黑的战甲跟个鬼一样扑了过来。
    替身蓝色火焰的左手一把抽出林奇体内的花花果实芯片，放置在它胸口的倒三角区域，然后立刻涌入到本体的体内。
    “啊……！哼嗯…………”
    林奇跟羊癫疯一样浑身颤抖，发出销魂的呻吟声。
    旁边的罗宾脸上易容用的那些“肉片”纷纷化作花瓣飘落，露出原本的样子。哪怕是寸头，也很可爱。
    她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妈的，急个屁啊……”
    林奇咬牙缓过气来。
    此刻他四肢百骸中，酥酥麻麻的异样感滋生着，替身的经验、疲劳、收获无死角地与他完美地相容着。
    与此同时，替身在外期间的记忆，也瞬间汇入林奇的脑海。
    “不过确实，这种汇报方式，比嘴巴讲要简单、直观多了！你小子还蛮聪明的嘛，不愧是我！”
    林奇哈哈一笑，身上涌出漆黑的能量火焰，将『b.i.b』再次放了出来。
    “不过，文盲不会写字这种丢人的事情，就不要回来找我了吧？！”他咬牙切齿，脸避开旁边满头问号的寸头罗宾，压低声音羞恼道，“你不会问地上那些人嘛？！”
    （今天开始，争取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