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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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情人之间不可言说的小拉扯,不足为外人道。
    安安关心的事情与伏传完全不一样,她犹豫片刻,小声说:有一次我娘在院子里做绣活儿,院子里光线好,才会在院子里。恰好那日村里一个老叔从城里搬回来,从我家门口路过几次搬家什。我爹赌光了钱回家睡觉,就把我娘狠狠打了一顿说她故意坐在门口看男人。
    她满眼忧虑地劝告:少爷,若是我说错了,你不要生气多心。我知道我爹不配与大师兄老爷相提并论,可是安安焦虑地拉住伏传,少爷,大师兄老爷规矩大。你不要不当回事,好好跟他解释,他若是打你,你就求一求他,不要跟从前一样闷不吭声。
    伏传听得非常意外,连续拍了安安脑袋好几下,安慰道:你不要胡思乱想,大师兄怎么会打我?我与大师兄相处极好,我也不会闷不吭声。你的小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哪晓得安安居然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少爷,你忘了,那回你三天都坐不下椅子。
    伏传在入魔世界过了三十年,过往的记忆都忘得差不多了,若非安安提及,他还真的没想起来。
    对他来说,这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那时候谢青鹤对他是有些严厉,也是出于爱护。只是安安不理解内情,她只知道谢青鹤写了一封书信,少爷就受了很大的罪闷不吭声地受着。太可怜了。
    尤其是拜入寒江剑派之后,安安更直接地理解到谢青鹤身为掌门真人的权威。
    说是师兄弟,说是十分疼爱,可是,掌门真人是掌握生杀大权的。莫说写一封信命令少爷自惩,少爷的命都在掌门真人手里握着,那少爷怎么敢违抗掌门真人的命令?
    伏传拿手擦了擦安安眼角的泪水,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跟我一起回观星台吧。
    安安呆了呆,不住点头:嗯,嗯,少爷,我能替你向大师兄老爷解释,你真的不认识安姑娘,你都没把她认出来!这件事原本就是安姑娘一厢情愿,与你可没什么关系!
    伏传从她袖子里掏出手帕,说:好了,别哭了,擦擦干净。
    安安跟在伏传身后擦干净眼泪,又掏出个巴掌大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妆容,问道:少爷,我这样看得出来哭过么?
    伏传安慰道:看不出来。看出来也没事。
    安安又跟着他闷头走了一阵,突然问:少爷,他们说,你跟大师兄老爷都在那个。男人和男人怎么那个?
    伏传回头道:你就敢问我,怎么不去问豆蔻师姐?
    安安吐吐舌头。
    伏传走了几步,又忍不住说:以后不许这么口没遮拦。你若问我也罢了,我们情谊不同。背后议论掌门真人,这样非常不好。外人听见你要受门规处置,我也很不喜欢。
    安安小声承认错了,半晌才说:我怕他打你。
    伏传不得不将她拎到跟前,捏捏她的脸蛋,问道:你怎么总疑心掌门打我?
    安安抿嘴不语。
    伏传就明白了。
    这自然是来自安安的记忆,她的烂赌鬼亲爹动不动就对妻子儿女拳打脚踢,没有章法礼数的底层家庭,夫妻敦伦自然也不会避忌子女。所以,安安的所有认知都在抗拒家主或丈夫的身份。
    虽说谢青鹤和伏传都是男子,可是,权力都掌握在谢青鹤手中,安安当然担心她的少爷。
    伏传握着她的手,轻声说:我让你在观星台住两日。你就不会再担心了。
    安安很意外:我可以住在观星台?她更惊讶的是,少爷自己就拿定了主意,不需要请示掌门真人么?那里可是掌门真人的寝起之地,谁都不能轻易涉足。
    伏传笑道:小住几日当然可以呀。不过,你是个大姑娘了,不能老粘着少爷。
    两人说着话回到观星台,谢青鹤正在外边喝茶晒太阳,见到伏传身后跟了条小尾巴,谢青鹤有些意外,不等他询问,伏传与安安都施礼问好,伏传解释说:她总担心您要打我,我就让她跟来小住几日。就让她住在我从前的小木屋里,可以么?
    这句话说完,安安吓得脸都白了,忐忑地看着谢青鹤。
    掌门真人还是这么好看
    谢青鹤也觉得安安这姑娘是不是缺心眼?明明眼里都是担忧,还能看着自己的脸发痴。
    可以。谢青鹤先答应下来,还得细细问缘由,为何担心我打人?
    这让谢青鹤非常意外。相比起上官时宜,谢青鹤的规矩宽松不少,从来不会轻易施以刑责。何况是对伏传?安安这小姑娘怎么会担心他打人?
    伏传坐在他身边倒了杯茶喝,也给安安顺了一杯,把安芷柔的事前后说了一遍。
    安安连忙替他作保:大师兄老爷在上,弟子可以替少爷作证,他真的不认识安姑娘,也没有与安姑娘多说一句话,那时候都是颜姑娘和花姑娘照顾受伤的安姑娘,少爷偶尔去关怀,也是让弟子去询问起居,从来没有自己去问过!
    谢青鹤听得哑然,忍着没有笑出来,是顾忌小姑娘的面子:我知道了,你不要担心。
    见谢青鹤目光转过来,伏传又补充道:时钦已经下山去处置了。
    谢青鹤才点点头,说:这个时辰回来,饭吃饱了么?
    若是安安不在,谢青鹤倒也可以去给伏传做些吃食。正是因为安安在此,他反而不能亲自照顾伏传。有外人在观星台,谢青鹤就不能只做伏传的道侣,他还是寒江剑派的掌门。
    伏传带着安安去厨房做了些简单的饮食,安安熟练地帮厨打下手,还有些不可置信:那是不是因为我在就
    伏传捏她鼻尖一下:有外人在,你阿爹就不打阿娘了?
    安安突然醒悟过来。她这样一个小弟子,岂能被掌门真人放在眼里?真要让掌门真人避忌,那肯定得是老掌门或是几位长老执事在观星台才行。
    她有些放下心来,欢快地洗了豆芽,说:真好。大师兄老爷一点儿都没生气,问都没问一句?
    在宴席上引来轩然大波的事故,听在谢青鹤耳中无比寻常,竟不如伏传没吃好饭重要。
    伏传反而有点悻悻。
    我那么多烂桃花,大师兄半点都不在乎!
    ※
    安安打算在观星台小住两日,谢青鹤表示欢迎。
    这小姑娘跟着小师弟行走江湖几年,照顾小师弟衣食起居非常用心,看样子也是真的很关心小师弟,对于照顾过小师弟的人,谢青鹤都很用心尊重。李钱如此,安安亦如此。
    只是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许多亲密举动都得收敛起来。谢青鹤掌握着分寸,并未显出不耐。
    反倒是伏传各种不适应。他这时候才突然意识到,平时他想抱就抱,想扑就扑,那是因为大师兄故意给他留了余地不管怎么亲热,他都处在一个很舒服的状态。就像是练武喂招一样,大师兄给喂了招,他才能刚刚接得上。
    现在谢青鹤不准许在安安面前亲热,伏传抬头一看,大师兄身边真的是毫无破绽。
    扑是没戏的,抱也别想,凑近了亲吻更是做梦,也就只有一个端茶倒水的位置能钻得进去。
    这里是观星台,掌门弟子在场的情况下,总不能让掌门真人自己倒茶吧?
    伏传在他身边腻歪习惯了,冷不丁被拒之身外三尺,各种不得劲。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伏传早早地打发安安去隔壁洗漱睡觉,叮嘱她:夜里烛火费眼睛,不要贪玩看书,闭上眼就睡了,明日也不要做早课,睡到日上三竿再起来懂吗?
    安安很容易就感觉到了少爷对自己的嫌弃,抿嘴哦了一声,耷拉着肩膀出门。
    伏传又觉得不大好,拉着她哄了好几句。最后伏传把自己珍藏的白玉飞鹤摆件儿拿了出来,送给安安在被窝里玩儿,安安才恢复了欢喜。
    有关鹤的物件儿,都是少爷的珍藏。少爷肯对自己割爱,那就还是喜欢自己的。
    谢青鹤坐在里边翻书,听了全程,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第153章
    往日观星台夜寝是不锁门的,一来没什么人会来打扰,二来谢青鹤与伏传耳力皆不俗,有什么风吹草动三五里外都能察觉,真有人夜闯观星台,还没走下星斜弯道就会被察觉。
    这日安安刚刚离开,伏传马上就把大门闩上,跟着去关窗户。
    谢青鹤正在窗前看书,晚风习习最是惬意的时候,冷不丁被伏传拉上窗板,整个屋子都关得严丝合缝,他是有些不习惯。不过,伏传一路去关窗的殷切模样,又让他觉得很好笑。
    邀请安安来观星台小住,是伏传的主意。现在还没有过夜,伏传就后悔了。
    门窗都关好了。
    伏传竖起耳朵听了听隔壁的动静
    隔壁就是他原来的居处,说是隔了三丈花圃,但是,这么一点距离,对于修者而言,何如一道薄墙?安安也是习武修行之人,只要她还没睡下,很容易就能看见谢青鹤与伏传这边的动静。
    安安果然没有乖到进屋就熄灯睡觉,这小姑娘正在少爷住过的屋子里转悠探险。
    伏传叹了口气:大师兄,我去洗澡。
    谢青鹤点点头:去吧。我给你做了水。
    这里不是入魔世界,谢青鹤修为全在,日常起居用上神通十分方便。安安住在隔壁,外边的池子不能用,伏传就在盥洗室里洗漱更衣。
    等他收拾妥当出来,那边安安居然还没睡着。
    伏传只好坐在谢青鹤跟前,百无聊赖地玩自己的头发和脚趾头,陪谢青鹤看书等安安睡着。
    谢青鹤看的都是知宝洞的典籍,一边看,一边写批注,若是谬误非常多的本子,他还会重新写上一个修订本,一起放回知宝洞内。他大多数时候看书都不是为了消遣,而是正儿八经在做事。
    只是伏传在跟前晃来晃去,看着小师弟光润可爱的脚趾头,谢青鹤写字时也有些心不在焉。
    他干脆放下笔,将写好的墨稿收进字盒,一目十行地随意翻书,与伏传聊天:有件事我想不明白。安安为何担心我苛待你?
    所有人都知道谢青鹤偏宠伏传,唯独是安安,伏传的贴身侍女,对谢青鹤产生了疑忌。
    谢青鹤自然要重视这个问题。
    他知道自己与伏传不该相恋,他俩的身份太不合适了。
    如伏传所说,大师兄既尊且长,又是宗门领袖,连伏传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谢青鹤手里,二人的关系特别复杂他俩没办法单纯地去做一双道侣,谢青鹤天生就对伏传负有责任和权力。
    如今到底是定情相恋了,日常相处的分寸也得彼此一起去慢慢摸索。谢青鹤也不敢保证,日常生活中,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绝不出格,尊长和爱侣的身份实际上很难彻底切割开来。
    伏传想了想,说:她说她爹爱打人,有一回她娘坐在院子里绣花,就被她爹打了一顿,怪罪她娘勾引男人。我觉得她爹也不是真怪罪什么,无非就是想打人了寻个由头。她就是爱瞎想。
    谢青鹤觉得这理由也不够充分。可是,有童年阴影的小女孩胡思乱想,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见谢青鹤若有所思,伏传偏头问道:大师兄,为何在意此事?我让她在观星台住两日,她知道大师兄日常起居都很爱护我,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谢青鹤先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才说道:也许是我有不留心的地方,不曾注意到,让你受了些委屈。我不知道,你不在乎,倒是小姑娘记在心里了。你不要摇头,你和我关系与常人不能相比,也算是当局者迷。她也是关心爱护你,找机会私底下问一问她,看她怎么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也不至于没有这点器量。
    伏传听得两眼眨眨,掐着自己的大脚拇指揉来揉去许久,才吭哧吭哧地说:就是那个事。
    谢青鹤耐着性子看他,柔声问道:什么事?
    那时候我在外边跑,想收到大师兄的回信,就写了很多荒腔走板的瓶颈寸知求问大师兄,大师兄拆穿我是胡说瞎写之后就让云朝哥哥带了一封私信给我。伏传提起这件荒唐的往事,非常羞愧,湿漉漉的长发垂下,遮住了他绯红的脸颊。
    听到私信二字,谢青鹤就想起来了。
    他是写了信给伏传,信中将伏传狠狠训斥了一顿,也给了惩戒,罚了五下臀板。
    不过,以谢青鹤看来,那真的就是小惩大诫。他也压根儿就没有让云朝知道此事,自然谈不上监刑。就算伏传不肯遵命,这事也就是伏传自己知道,云朝不知道,他更不会知道。
    事后,谢青鹤更是连问都不曾问过。
    现在谢青鹤突然意识到,他错了。他错估了小师弟的性情,他就不该不问。
    眼看着谢青鹤的眼神变得艰深心疼,伏传将头埋在他膝上,两只手都挂着他的胳膊,不好意思地说:我那时候我知道大师兄不是存心要打我,就是气急了要省诫我。我就是
    他埋头不起来,拉着谢青鹤的胳膊晃,小声嘀咕:我若是在大师兄跟前,大师兄亲自拿戒尺训诫我,轻些重些都是大师兄说了算。那离了那么远,我也不敢敷衍了事,只好重重打了几下。
    谢青鹤刚才就想明白了。他是想小惩大诫,可是,小师弟就算能够领会,也不敢这么执行。
    要么收起书信假装领过教训了,要么认真执行就绝不会留手。
    我也有些小心思。一则是害怕万一大师兄日后要验伤,二来伏传偏过脑袋,就着枕在谢青鹤膝上的姿势望向他,手指一下下抠着谢青鹤的手心,如果大师兄看了我的伤,见我那么乖,是不是也会多疼爱我一些?
    谢青鹤缓缓将压在咽喉处的沉重咽了,尽量声息如常地问道:那么,后来为何不曾给我看?
    伏传闷声道: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也顾不上这点了。
    他突然直身坐了起来,双手捧着谢青鹤的脸,忍不住上前吻了又吻,低声道:大师兄,你看上去好难过。你是不是心疼了?我原本也不想提过去的事。我不是为了让你心疼,你不要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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