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女配已上线 第77节

    支书还在场上, 听到癞二的话, 眼皮顿跳。
    癞二这事虽是苏爱国管理的知青出事，可苏爱国已经了解大概了又有他这个支书在, 便也让他回去，谁知这会癞二竟说起苏巧眉了……
    哪怕再不喜那个侄女, 到底还是亲戚，她要是出了事，他还不连带影响？
    所以这会不管癞二说的是真的还是瞎扯, 支书都觉得不能让他继续说下去，登时喝声警告, “癞二！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胡诌乱吹不可能让你减刑……”
    何凝芳正听的愤怒又兴奋苏巧眉干这种蠢事，一心想着自己终于有了能整垮她的机会，此时听支书一副遮掩姿态意欲抹平一切，那行！
    她立即指认, “公安同志！癞二说的没错！前些天我看到他在苏家庄……”
    “何知青！”支书皱眉打断她的话，再度开口，话是说的中立又不偏不颇，可那看着她的眼神满满警告。
    “咱们新中国是个讲求法治纪律的国家，任何事说话前都要有相关证据，否则空口白话，人家一个好姑娘好人家可禁不起你的污蔑！”
    “而事后要是人家姑娘非你所说的那般，却为你说的一切毁了名声，嫁不出去的对你做出什么报复打击的行为，便是有支书中间调停和解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所以说话前得再三思考想过，否则别怪支书没先提醒你。”
    哪怕支书的话再三修饰过了，场上公安还是听出了隐在底下的真正意思，一时都是皱了眉。
    但却没一个公安说话。
    只因支书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在毫无证据下的话都是污蔑名声的事，事后遭人如何，哪怕能够帮忙也是一时，根本帮不了一辈子，所以说话前真的得想清楚，免得害了自己。
    于是这会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何凝芳身上，就连癞二也将希望落在她身，且为了能让自己减刑，癞二不住的以苏巧眉当时和他说上哪逮她等言语刺激着，就盼她在这时能举证，拉上自己一把。
    这一切何凝芳都明白，若是没有苏巧眉，何凝芳连甩都不甩癞二，甚至巴不得他关死在牢里这辈子不用出来了……然而，架不住这是一个扳倒苏巧眉的好机会！
    要知道苏巧眉就是家里名声好，她哥才能有大队长位置……
    所以这个难得的机会，何凝芳怎么可能放过！
    “支书要证据？”
    何凝芳这一声起，支书眼神便阴了几分，可也没再说话惹公安怀疑。
    很快的何凝芳便将那日李慕妍往谷仓遇到癞二的事说上，然后再加上她和知青们割稻时，看到疑似癞二的人在附近偷偷摸摸的情况道出。
    癞二毕竟是罪犯，何凝芳就是想扳倒苏巧眉也不会画蛇添足的去说没有的事，加上当时她离癞二太远根本看不清容貌，所以在以‘疑似看到癞二前’这个说法，用李慕妍真实遇到的情况来说，这份说服力就强上了许多，甚至还拖了李慕妍下水……
    “我说的这些和癞二对的上，公安同志也可以问问知青们，因为当时发生这事时，李慕妍就提醒了大家小心这人……啊！说到这个，咱们苏家庄的大队长苏爱国是知道这事的，因为李慕妍遇到癞二时便和大队长提了，也是这提，大队长才让李慕妍和知青们说这事。”
    何凝芳的话说的挺绕的，却不妨碍众人了解整个经过。
    几名公安互看了一眼，资深公安便说：“这事我们会再去调查，后续结果会再和你说。”
    支书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心底多少有个不好的底了，但还是问：“所以苏巧眉现在算是……”
    “嫌疑犯。”
    听得公安这掷地有声的明确调音，支书一时闭上了眼，那神情模样有种似晕厥亦或隐隐发怒的前兆，总之案情有新的发展，资深公安当下是驱赶闲杂人等在这，留下一名公安看守癞二，便和人前往苏家逮人。
    苏家这时还不知风雨欲来。
    早早回到家的苏爱国，用饭时就说起了这事。
    同是女人，苏大嫂完全能明白受害者的感受，一时就骂起癞二这个毁人一生的败类，随即感叹着这什么世道人心不古的，全然拐着弯骂何凝芳在得到救助时居然抛下救她的人逃跑，简直就是个品德差到极点的人！
    就在苏大嫂和家人为这话题说的津津有味乐此不疲时，苏巧眉心底又惊又慌，食不知味的随便对付了晚餐，一会在她哥吃完饭时拉着人去外头说话。
    因为受害者是何凝芳，苏巧眉问起话，苏爱国只当是对讨厌的人加以关注罢了，将他所知道的说了一遍后，更加确信何凝芳这个人品德品性大有问题。
    便也和苏巧眉说着：“像何凝芳这样的人阿，终归会被厌弃不喜，所以你也别再注意她了，不如把心思搁在婚事上，花婶那……”
    听她哥说的尽是李慕妍跟何凝芳的遇害过程，而癞二因伤在卫生所，他哥没去了解后续情况就走人时，苏巧眉简直是焦急攻心，哪还听得下她哥的说教，登时是急的气都起来了。
    “哥！我真被你气死！关键的是癞二！你咋没跟姑丈一起过去了解状况呢？”
    “我还跑那一趟干啥？癞二干这种事还被捅了上去，现在有两个女知青指认，接下来就是坐牢或是下放劳改农场这两种命运，没有第三种可能！”苏爱国一副‘我都知道结果了还去干啥’样，瞧着苏巧眉火气蹭蹭攀升。
    “可你不是说癞二被打的住院吗？这哪有那么快就坐牢或去劳改农场了！”
    “就是录完口供也是证据确凿，咋可能跑掉……”话到这，苏爱国见么妹急切焦躁的模样，很是不解。
    “你这么关注癞二干啥？”
    “我……我、我这不是上次差点被他怎么样了吗？现在看他倒楣我怎么可能不去问不去关心？这种人渣败类就是得确定他不会安好才让人高兴！”苏巧眉差点被问住了，不过后头倒是转的很快，令苏爱国疑问顿消。
    然而便是苏爱国消了疑惑又如何，她做了什么自己心知肚明，便也在这话后就不说的要回房间。
    可也在这时，公安找上门！
    此时他家大门未关，她与她哥都在这，所以是避都避不了的，公安直接问话了。
    “我们是晋江湾上的公安，有一案件需要苏巧眉同志配合调查，请问她在家吗？”
    苏爱国一听公安来意，登时皱了眉。
    “什么案子？”配合调查就是涉案了，不管是什么案对他么妹影响都不好，所以苏爱国说完也不待公安回答，又说着：“我妹乖巧懂事天天在家，哪能接触到什么案子呢，公安同志是不是搞错了。”
    资深公安显然常听到这种话，语气淡淡神色却是不容置喙的道：“是不是搞错了就看她怎么回答了。”随着话出，视线也落在面前面色略显慌张的女孩，笃定又犀利说着：“看来你就是苏巧眉同志了，希望你能配合调查……”
    苏爱国听着这口口声声说要调查却都没说是什么调查，不免不高兴的打断资深公安的话。
    “是什么案子需要她调查？我身为她哥她家人，在你们带走她时也得告诉我们是什么！”
    资深公安也不啰嗦，直言，“癞二的事苏大队长知道，现在癞二指明一切为苏巧眉唆使，且受害人何凝芳同志也证明了癞二当时在那些地方出现过，所以是不是构成教唆他人……现在请你别妨碍我们办公！”
    “苏巧眉同志，你要自己走还是让我们压着回公安局？！”
    “我……”苏巧眉早已慌了神。
    苏爱国爹妈饭后都会出来关门，几乎是在公安来时他们便从屋子里出来了，这会将公安等话听了进去，眼见自己闺女就要被带走，苏大娘登时甩开老伴的手，冲去闺女面前，如护犊子般的挡着，也扯着嗓子干嚎，“天杀的人哟！我家宝贝闺女怎么会做这那伤天害理的事！”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闺女不会做那种事的！”
    “这位同志……”
    “不能带走我家闺女！要带走就从老娘身上踏过去！”
    “我命苦哟……咋就这些没良心的……”
    “我闺女还没嫁啊……”
    几名公安听的眉头顿跳，就看面前老人撒泼卖惨，说他们毫无人性带走了她家闺女以后咋嫁人云云。
    苏爱国毕竟是当大队长的，不得不明理，否则就怕以一个妨碍公物帽子扣了下来要完！赶紧的和他爹抓住瞎闹的苏大娘，在一阵好说歹说的安抚后，苏大娘终于被他爹摁住留下。
    苏爱国忙叫上媳妇儿与自己一同陪么妹上公安局了解状况。
    然而这事说得了吗？
    到了公安局后，哪怕苏巧眉再三否认，死死咬住她没唆使癞二这么做，可有何凝芳在及想减轻刑事责任的癞二，她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且也别说癞二是个什么混帐话都说得出来的二流子，登时是将他和苏巧眉的房事说的一个叫活色生香，连她身上痔──臀上那种隐密地方都说了出来。
    苏巧眉这个才刚满十八岁的女娃，哪堪人这般说？
    登时是委屈又愤怒的，当场被气哭了！
    也是这一哭，整个案情急遽往她不愿发展的方向奔去。
    公安立即安排了卫生所给苏巧眉做一系列的检查，还让一个女公安看她身上的痔……身上的痔当然不会跑掉，因此证实了癞二所说无误，且可怕的是，苏巧眉不止没了清白，还怀了孕！
    苏巧眉当场愣住，紧接着便如疯了般，不要命的拿肚子狂撞桌角！
    告诉她这消息，准备再次录口供的公安都被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忙制止时，苏巧眉早已惨白了张脸，裤子尽沾染着血……待他们将人忙送去卫生所，苏巧眉肚子里的孩子早掉了，整个人也去了半条命。
    这事苏家人知道时，要不是癞二已经被关进公安局里，就等案情确认判刑，这下还不被打死！
    可就是没能亲手打人解恨，苏家人还是有办法让待在公安局里的癞二享受‘特别关照’，所以癞二这日子甭提多‘舒爽’了，而值得一提的是，癞二俨然忘了，在他肆无忌惮的敞开他和苏巧眉的房事时，也间接的承认他强|暴苏巧眉的事实。
    所以他身上的罪除了原本的受唆使两起强|奸未遂罪外，现在又多了一笔强|奸罪，而这样的罪，在苏巧眉清醒后不久，再度接受公安的笔录口供时，苏巧眉突如其来的来了一个大反咬，不止加重了癞二的罪状，她还洗脱了嫌疑！
    苏巧眉以她受癞二强迫后，癞二威胁她要当‘上门女婿’，在她害怕又不知道如何处理也不想这种人当丈夫下，只能妥协的在对方找她时做那种事，并在癞二逼迫要胁下，不得不满足他个人的需要──告知他知青们的出没地方。
    “公安同志！你看看我，我才几岁？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做害人的事？如果不是癞二要胁我，逼迫我，我会告诉他吗？反观癞二这人，他一定不止强了我！我相信一定还有其他人呜呜呜……”
    没有何凝芳在这说有的没的，只单独一人做着口供的苏巧眉，此时反咬起来根本毫无阻碍也顺畅，将一切推给受癞二逼迫要胁才如此，死死咬住这点并强调自身非自愿以及其他受害者！
    来给苏巧眉做口供的是个女公安。
    同是女性较能感同身受也能站在对方角度去思考，所以后续一系列的问话虽也有着之前的内容，但更多是倾向于目前所说的内容。
    相同的内容不断反覆询问与推敲，女公安最后停下笔，安抚了她几句。
    癞二所做的一切又再次进行调查了起来。
    而这一调查，还真掀出了不少受害者，直把公安局的同志们气愤的就想将癞二毒打一顿……但不行，他们是执法人员，不能施暴！只能在其罪行上竭尽所能的用文字表达出罪大恶极的一面。
    也因后续掀出来的丑陋令癞二的罪行不断扩大，加上苏巧眉几次问话里口供一致为受迫害要逼，便这么慢慢的洗脱嫌疑，最后以受害者身份无罪的放了出来。
    苏巧眉虽是没事的被放了出来，然而清白却是完全没有了，终归是为这事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而同样得付出代价的还有何凝芳。
    在她干出被救逃跑时，注定被人厌弃远离，之后又因怀疑癞二行为是苏巧眉教唆便指认苏巧眉那日起，便成了苏家报复打击的对象……
    所以何凝芳接下来的日子可想而知。
    当然这都是后来的事，现在让我们把时间往回，拉至刚坐上牛车，正要离开苏家庄李慕妍邵承军两人身上。
    李慕妍早就昏昏欲睡了，对于飘入耳里的话，过了许久才有反应。
    牛车上，她靠着邵承军问着：“刚刚邵同志……你弟说了什么你才说那种话？”
    这声问让邵承军想起他弟那份心思，哪怕心里头极度不爽，面上却是一点也没显露的，只将她拉靠自己，“没什么，等你睡醒再说。”
    “睡，到了叫你。”
    李慕妍真的很困，靠在他身旁有种莫名的安心感，加上他的大掌包裹着她小手，安抚似的轻轻拍着，那一下一下富有节奏的动作，很快便让她进入黑甜梦乡。
    ……
    不知过了多久，李慕妍在一阵摇晃与叫唤下醒来。
    “到了妍妍，醒醒……”
    “唔……”暗下来的天色让人一时不知人在哪，直到眼前倏地放大的俊脸，李慕妍这才反应过来的模糊的应了声，随后问，“到了？”
    “嗯。”看着睡迷糊的她，邵承军给她顺了顺头发，“下车，等到招待所时再睡。”
    许是夜色朦胧，亦或是困意太深，李慕妍只觉得眼前人不止面色柔和，就连低沉的嗓音也似那酿了多年的老酒般，清冽醇厚的醉人，听的人耳廓发热也想撒娇靠近。
    于是她便这么带着深重的困意，迷迷糊糊的下车，手也勾着他臂膀，人就这么靠着他。
    拉牛车的老乡看着两人这般，一时啧啧了声，在收了邵承军的车钱时也打趣道：“瞧你俩歪腻的，害得老头现在也想赶紧回家抱咱家婆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