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一经楚宁提醒，他们好似回到了最初的某些时候
    顿时，他们抬起手，点出掌心光屏，打电话的打电话、发信息的发信息，脸上无一不是眉头紧锁、面色凝重。
    安排好一切，傅文还是不安心，低声问楚宁：你说，江老板不会把小方青呸，方先生，当成那个谁了吧？
    楚宁：
    不要吧？
    没那么像也没那么执着吧？！
    这时，正好江叙言在前面回头，问他们还走不走。
    他们马上把光屏切走、手藏到背后。在前者的催促下，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结束话题先默默跟上去。
    来到江叙言跟前，江叙言垂眸看着也在盯着自己的楚宁，见她脸色有异：干什么？
    楚宁细长秀眉几乎拧到一起，瞧瞧他，瞧瞧方青，忽然壮胆问：你说你老实说，你为什么要把那个小家伙留在身边？
    江叙言顺着他的手，看到正在前面背对着他们，也在等他们的方青。
    想到她刚才的用词
    小家伙？？？
    你为什么喊他小家伙？
    楚宁：那，又奶又乖不就是小家伙？
    而且，在那以前，你也把某人形容成小家伙
    在某人没有暴露真面目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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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楚宁最后也没敢说实话。
    只说了句看着年轻嘛, 强行蒙混过关。
    江叙言也没想多，更没想在这种称呼上纠结。等傅文几人也跟上，他回头继续走。
    楚宁发现他没有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又追问了一句。
    江叙言：说来话长。
    有多长？
    你不想听的那种长。
    我不信。
    江叙言没理她，表情看着像是不想说。
    但其实说话的同时, 他也在盯着前面的方青。看着那道有点消瘦的背影, 他也问了自己一句：为什么？
    或许看着过于人畜无害？
    不过人家迄今为止，也确实没给自己招惹过太大的麻烦。他一开始便是抱着明确目的、带着明确的交换条件, 投奔自己来的。
    这种一开始便开诚布公、坦诚相见的人, 总是比那些总是藏藏掖掖、故弄玄虚的人要纯粹直接得多。
    这种人，只要没有产生利益上的冲突，一般也不会随便背叛或翻脸。
    他理过自己的思绪, 就没再多想, 当然也没告诉楚宁。
    楚宁对他这种有话不说的行为，那是相当的有意见。
    可是她也没办法, 习惯了。和江大老板从战友到师徒到合作伙伴再到关系不错的好朋友, 他们这群人之间的关系, 太多重，也太复杂, 他们对彼此的了解, 也早已不是一个单纯的了解可以形容。
    江老板不想说，有时候代表着不能说, 有时候代表着说了也没用。
    但无论如何, 他有自己的分寸。
    他大抵长那么大, 唯一一次失了分寸，也就当时那种时候了吧。
    楚宁思来想去还是没追问，嘀咕了句你小心点, 便不再多话，随着他一路往另一个研究室去。
    大院里的研究室，总共有一个大研究中心，和十个研究室副室，后者分布在大院不同的地方，负责的项目不尽相同，但紧急时候，数据和资源都能够共享，研究员也能随时调配。
    黎白所在的地方，是与石美馨截然相反的另一个地方。两人距离很远，一是为了避免黎白接收到不该接收的风声，一是担心两人共同异变，会造成巨大的混乱，甚至两者之间产生什么他们并不知道的共鸣，联手起来，那这个大院就会陷入相当被动的危险位置。
    众人来到此地，楚宁等人去了解现状、收集数据，江叙言和方青则先过去看黎白。
    黎白穿着白色的研究室套装，身上带了许多采集数据的小仪器，也贴着不少实时监控的电极片。
    由于他目前还保持着相当的精力和理智，他没有像石美馨那样被重重束缚着，但保险起见，他还是被安排到了几近密闭的研究室小房间，而那个房间有一面透明的高密度防弹窗，能够让里外双方都看得到彼此的活动。
    江叙言一来，研究员们纷纷向他行注目礼。
    这个研究室被江叙言吩咐过隐瞒身份和地址，所以所有研究员都假装和江叙言不熟，在石美馨房里被众人簇拥的场面，这里并没有发现。
    黎白看到江方两人过来了，马上起身走向透明的窗户。
    看到他们身后陆续又走来几人，却始终再无熟悉的身影，他收回目光，操着带着浓重口音的港普问：来看我？
    江叙言没说话，是比较亲切的方青先开口：嗯嗯。黎白哥还好吗？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黎白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美馨她
    这时江叙言才道：发现得早，现在已得到控制，不用担心她。
    黎白看他一眼，见他神色淡淡，不像撒谎，于是又问：美惠也找到了？
    嗯。她们两个一直在一起，只是之前美馨伤口恶化太快，美惠怕她变异，也怕被你们知道、连累你们，就自作主张躲起来。
    黎白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在他微微惨白的脸色下，能够看出他目前强装镇定，其实内心在忧怕。
    江叙言平素对他们挺冷淡，但不代表他讨厌他们或者是什么。见状，他淡声道：听说你目前数据都稳定，应该没什么大事，可能很快就能离开了。
    黎白忽然开口：这里是哪里？
    想想，大抵觉得不够妥当，他又添一句你们知道吗？
    方青正在琢磨该怎么妥善又不暴露地回答，江叙言：不知道。
    黎白：嗯？
    江：这种地方，怎么可能随便让普通人知道？你来的时候被人蒙眼睛了吗？我们似乎都一样？
    黎白：
    方青：
    你好会哦。
    装得可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可见江叙言一本正经，方青便跟着道：是啊，这个地方够神秘，我们被分开塞进车里，还被蒙住眼睛，下车的时候一问，没人知道这是哪。可能这就是资本主义的力量吧。
    说着无声看了一眼江叙言。
    江叙言：是。上层的力量，哪是我等凡人能揣摩。
    方青：是。有钱人的力量，我们也不能够揣摩。
    两人一唱一和，没一会儿谎言没扯完，黎白就已经先被他们绕晕。
    见似乎问不出什么，他不追问了，又看了两人后方一眼，改口：这次只有你倆来？
    江叙言首先抬眸，见人盯着空荡荡的后方一阵失神，他：你在问任笙？
    黎白眼皮跳了跳，半晌，他垂下眼帘：就问问。
    任笙和凌洺在家，他倆江叙言想了想，引起恐慌没必要，所以他倆目前不知道。
    当时他让楚宁派人带走黎白，行动都是悄悄的，没有引起另两人的注意。
    黎白一听，眼帘又颤了颤，旋即分不出情绪地低了低头，沉沉的嗓音透过窗边的传声器传来：嗯也应该的。
    江叙言和方青莫名对视一眼：怎么这情绪？
    倒也没多问，心猜他往常虽跟任笙老斗嘴，但好歹相处几年，熟悉了？
    那任笙没来，而是他们两个跟他不算熟的人来，他到底是会有几分失落和伤心。
    江叙言给了方青一个眼神，方青立马心领神会，开始柔声安慰黎白。
    江叙言趁此间隙，走去询问研究员。后者安安静静给他递了观察报告和数据，又面色怪异地指了指上面一些可疑的统计图。
    江叙言一看，脸色也有变化。
    黎白不像石美馨一样数据变动得厉害，但江叙言早上才看过他昨晚的监控报告，各项数据还清楚印在他头脑。这会儿再看到全新的一份
    他沉声：涨了。
    研究员：嗯。涨幅不大，也不像另一人那样波动，但总体而言，这几项数据都呈现出增长，并且他抬头看了江叙言一眼：涨势十分、极其、非常的规律且稳定。
    江叙言又看了看实时数据全都以一种难以察觉的幅度，在缓慢地攀升着。
    哪怕方青与他交谈，这些数据也从未有任何的变化。这个趋势稳定得，像是一种被设定好程序去增涨的东西
    江叙言：再观察一天，除此之外，增强安防，不要让任何意外发生。
    研究员：收到。
    江叙言又吩咐了几件事情，直到方青和黎白聊到词穷、聊到变尬，他还是没能理出更好的头绪，于是他喊上方青：走吧。下次再过来。
    黎白忽然又问：你们还要来？你们可以随便来么？
    江叙言发现他的警惕心很高，洞察力也很强，接话道：上面联系不到你家属，也不好总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怕你焦虑，所以拜托我们时常过来陪陪你，好让你安心。
    黎白：那怎么会找你们呢？其实我们都不熟吧？
    江叙言终于掀起眼帘，面无表情看向他：我是你房东，你觉得我倆不熟，那你想让谁来？天天和你吵架的任笙？
    一提任笙，黎白表情又变了。原先似有若无的试探猜疑消失不见，他撇过头去，看着室内的小白床：也对，我们好像更不熟。好吧，谢谢你们抽空来看我。
    江叙言终于堵住他的嘴，没有多余的半句废话，带着方青走人了。
    走出研究室的时候，方青还独自嘀咕道：别看白哥和任笙常常斗嘴的样子，任笙不在，白哥却总是提起他。
    江叙言：吵出感情了吧。
    方青：你说的感情，是哪门子的感情？
    江叙言看过去：当然是普通单纯的感情，不然还会有什么感情？
    方青：男人之间有很多感情，我也不确定你说的是什么感情。
    江叙言骤然停步，看他的眼神里满是困惑：哪里还有很多感情？
    方青发现他真是一个钢铁大直男耶，也跟着停步，举起手一根一根手指给他掰：有点头之交的感情，有见面就打的感情，有革命友谊的感情，还有模糊不清能亲能抱但一点杂质也没有的感情，以及他看向江叙言，忽然挂满了诡笑：以及男男之间的感情。
    江叙言花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最后一句是什么，他脸色立马变化，蹙眉瞅着他：你怎么净想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
    方青：？？？？
    我没有啊！不是你问我的嘛？！
    江叙言：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男男之间的感情，你别想太多，让黎白或任笙知道你乱想，保不准揍你。
    方青：？？？？
    我没有说他们怎么啊！是你问我的啊！！！
    江叙言没再搭理他，径直往前走，直成钢筋混凝土的脑子里全是荒唐、荒唐，这人真荒唐的嫌弃念头。
    但当他才走出研究副室，正要回家，忽然，有一巡逻的保镖飞奔过来，停在他面前：江总，大院外面有人找你！指名道姓只见你！
    江叙言：谁？
    他说他叫秦歌！
    秦歌？
    他正回忆这个人，听到秦歌这个名字的方青：
    啊哦。
    那个真对你有男男之间的感情的男人，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一更~太晚了，不写了，下一更明天发21:00前发，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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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收到消息的江叙言正想过去, 楚宁几人匆匆从研究室出来。
    看到江叙言，楚宁和傅文马上道：听说前面打起来了？
    江叙言：打起来？
    楚宁：不知道啊，刚收到消息, 是有人找你？
    江叙言：
    看了一眼保镖，后者对讲机里才收到消息, 对面的人在吵吵闹闹的背景下对保镖喊：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先别过来吧，别告诉老板！
    江叙言：
    保镖：
    看来是要好好整治一下这里的纪律了。
    江叙言面无表情, 抬腿便往大院大门走。
    保镖有点着急：老板？
    江叙言：你们是怕我被揍还是怕你们事后被我揍？
    保镖：
    咱都怕。
    见他执意要去, 保镖又将求助的眼神抛向楚宁等人。
    楚宁耸耸肩：你敢拦吗？反正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