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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修仙记 第2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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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葭葭看着这一团乱麻得解的锦囊袖袋,摸了摸鼻子,对于那等喜好钻研这等稀奇古怪事物的修士来讲,她这举动可说粗鲁了吧!
    微微裂开锦囊袖袋的袋口就在眼前,葭葭按捺住那三分羞愧,拉开锦囊袖袋,从中抽出一张纸条。
    卷成小卷的纸条徐徐展开,葭葭定睛望去:“迷乱不知所何之时,可”后头一片空白,任葭葭将整张纸条都快看透了,都再也找不出一个字。
    翻来覆去的看手中的纸条,葭葭柳眉紧蹙,实在是不知诸星元这是何意,她暗忖,难道是诸星元太过疲懒,少装了后一半的纸条。思及这个可能,葭葭嘴角微微抽搐:尽管平日里诸星元懒到一定境界,但对于大事之上,葭葭至少自见他开始,便从未见他犯过一丁点的错误。这样想着,漏了另一半的可能性极低。
    她低头光顾着自己手中的纸条,一时不查与同于空中飞行的通路修士差些撞了个满怀,不过,即使人到跟前,她本能便异于常人的敏锐和伸手,还是让她侧身躲了过去,但那迎面而来的同路修士就没这般好运,一个趔趄,摇摇晃晃差些摔将了下去。那修士面色讪讪,但看到葭葭如此修为,却又敢怒而不敢言,只能憋在心里,转身离开。
    人说仙人不在乎俗事,葭葭不曾见过仙人,是以不晓得,而如今世人之中离仙人最近的修仙者却并非不在乎俗事之人,不在乎俗事,唯有俾睨天下之时,估计才能有这样勇气。
    即使不想,却也不得不承认,修真界中“拳头大就是硬道理”这等朴素简单的观点百试而不爽,她若不是元婴的修为,方才那迎面而来的金丹修士绝对不会这般简单的就放过她。
    葭葭轻叹一声,再看向自己手中之时,灵台忽然通透,那一团乱麻自指间的缝隙中落下云端。她明白了诸星元想要说的话了:“迷乱不知所何之时,可快刀斩乱麻!”
    如今经历历史风尘洗刷,而仍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大派,不管是昆仑抑或蜀山还是魔道、东海林立的大派,都是铁血与怀柔并存的,快刀斩乱麻,何尝不是铁血的一种呢!
    葭葭心底一热,对这看似轻松闲适的任务平白生出了几分期待。诸星元分派任务,虽说他不似伏青牛那般对女子有着难以消除的不喜,但多多少少在分派任务之时,总是挑了轻松闲适的任务交予了她,比如这个任务。
    取出那卷竹简,但见万里神州都被缩放在了这一卷竹简之中,标示而出的城池以朱砂红点标示而出,手拿竹简,放佛手握神州,红点连线,终成星罗棋布的遮天之网。门派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经过千万年的演变、幻化而成如今这只遮天之手的。
    粗粗算了算距离,离此地最近的是一座名唤元尹的城池,城池不大,至少比起明定城来说约莫只有一般大小,但是地处流通要塞,汇通四面八方,一路直通昆仑,一路连往东海,其余数路互相交错,通往魔道与蜀山。
    葭葭架起飞剑,数千里风云,在脚下不过区区两个时辰而已。此地较昆仑偏寒,葭葭按下飞剑,穿过城门,进入城中,但见来往凡人皆身披长袄,唯有数个修士夹杂其间,修士与凡人极好辨认,但凡修士皆不过数尺长的薄薄春衫。修士修为越高,四季冷热对他便几乎没有任何影响了,如葭葭,便是一年四季都套春衫,冬夏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果真是流通要塞,凡人于其间皆御兽车行色匆匆,至于修士则多御物飞行,一眼望去,约有十之**面上带着匆匆疲倦之意,元尹城不过是座小城,气候不明,此地灵气也算一般,是以常驻于此的不管修士还是凡人都不多,多的是过客,是以元尹城又叫做过客城。
    葭葭收起长剑,空身跨入城内,此地也算昆仑管辖之内,是以她背负双手,脚下挪影变幻,使出了昆仑不可外传的特有身形功法——,足下纤尘不染,来回行走于元尹城内。
    腰间的宫涤随着她的身法回旋开来,有七八岁的男童与女童身披厚重的短袄于对面屋檐之下愣愣的看着她,半晌之后,只见那女童面露艳羡之色,喃喃出声:“哥哥,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像她那般使出这样的步法?”
    那男童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牙齿轻咬,虽然不过寸把长的身高,却拍了拍女童的后背,安慰道:“到我们与她一样大时,就能和她一样厉害了。”
    极具穿透力的童声,穿梭而过凡人与修士匆匆穿行的声音,传入葭葭的耳中,葭葭略略侧目,但见那男童女童身畔环绕着微弱的灵气,想是同为上天得天独厚的修仙者。
    一道清脆的“咕噜”声传入耳中,葭葭摇头失笑,抬手扔了一瓶丹药出去,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了他二人的手中。
    第五百三十三章 “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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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童与女童捏着这做工精细的丹药瓶面面相觑,半晌之后,拔开瓶塞,但见里头摆满了整整一瓶辟谷丹。
    二人虽说年纪幼小,可到底也知事了,脸皮一红,将辟谷丹吞了下去,再抬头看去,哪里还能见到方才的那道影子。
    “她,她是谁?”女童看向一片空阔的道路中央,神色怔忪。
    男童捏紧了手中的丹药瓶,同样一脸艳羡的望着方才那位真人离去的方向:“许是好心的真人吧!”
    “她好生厉害。”女童痴痴的望着那道清影离去的方向,张着嘴巴,大声惊叹,“我也想像她那般厉害。”
    “那简单。”男童虽也比起那女童大不了多少,更是旁人眼中的小孩子,可是却比女童要知了不少事,“那位真人里头穿的是昆仑的门派服饰,我们去了昆仑,便能像她一般厉害了。”
    “昆仑?”女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中只有好奇,没有畏惧,捏了捏小拳头:“好,我们去昆仑。”
    幼童天真而不知惧,却不知葭葭短短两个时辰的路程在他们行来要用何等的光阴来完成?
    葭葭一点也不曾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又使得天下间多了两位门派修士,她不过是方才见他二人谈话,思及当年自己,所行的无心之举罢了。
    足踏,不多时,人便已行遍元尹城大大小小的街道。一切似乎如常,葭葭按照老办法,寻到了元尹城的据点。敲门进入,办事的金丹修士恭疏而有礼。献上元尹城数年的事件记录簿、大小收益账册,葭葭垂首,看向那蝇头小楷一笔一笔记录而出的两本厚度将近一尺的账本,粗粗一扫,鸡毛蒜皮的小事皆一一记录在侧。
    妄葭葭平日里自忖自己是个有耐心的,但是在看到这两本厚度将近一尺的账本之时,还是有些瞠目结舌。鸡毛蒜皮的小事多是没什么缘由的。平白就记录其上的,葭葭探出头去,看那账本之上的记录,收走了两本账本。心道:这大约便是诸星元等人不知昆仑,便知晓天下事的秘密吧!不过即使将这两本账本送到诸星元的手中,要从其中分离出有效的信息,这又是一个巨大的工程,葭葭只觉自心底生出一股自惭形秽之感。旁人做不做得到。葭葭不知道,不过她的话,葭葭想,自己大约是做不到的吧!
    收了那两本账本,又询问了近初一些发生的事情。论分析道物,葭葭自是不擅长的,而她所擅长的便是问出问题,五感而发,观察感受说话修士的表情、神态与举止,觉得并无不妥,葭葭便掐出了特殊的传讯纸鹤,
    这世间有一种奇石,名唤缩影流光。顾名思义,就是将面前所见一切事物,缩影在一块方寸大小的缩影流光石之上,要解开缩影流光石所映之物,便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以一块最初与那缩影流光石双伴而生的子石刻于其上,而后方能缩影放大,终看到缩影流光之上之物。因缩影流光石这一特殊的性质,自然毫无意外的,成了修士往来辛密间最重要的事物。
    她又捏出一块诸星元给予的缩影流光石,一页一页的映射着手中两侧账本,近一尺厚度的账本,饶是葭葭用了控物术,元神强大,待得两本翻下来,也累的够呛,不过总算在日将落下之时完成了,又在末梢加了一句“元尹城一切如常!”,这才放心的传音于千里之外的诸星元,将那缩影流光石系在传讯纸鹤的一足之上,纸鹤轻啸一声,环绕圈转流光,展翅远去。
    谢绝了元尹城修士客气留宿,葭葭拂袖转身离开。
    夜幕降临,漫天星斗,足踏飞剑,裙角飞扬,抬头遥望,只觉夜幕低垂。此情此景,终于让葭葭明白了何为“手可摘星辰”。
    无边无际的夜幕,让人分不清那夜幕与人的远近,放佛一伸手,满天星斗触手可及。古人有云的“手可摘星辰”今日终于让她切身体会到了。
    葭葭深吸了一口气,脚下无锋剑荧光一闪,加快了灵气的催动速度,自遥遥天际划过,却不知在他人眼中那一人一剑,放佛流星划过天际,快到看不到惊鸿与掠影。
    脚下流光飞转,习凉的夜风迎面而来,葭葭展袖行路,踏遍神州之旅,第一站早已揭开。
    一路走走停停,天际夜空亮如明镜,自修炼之初开始,虽也有遨游畅快之时,可多数时日,她是奔波游走于修炼、门派俗事之流的事务之上的。
    这一番行走,一走便是数年的光阴,葭葭看着手中的青丝竹简,但见那掌中神州之地,朱砂表示的位置已有一大半被划上了圈。
    这数年游历神州,可见神州大地昆仑境内各大城池:有如明定城一般车马横行、人多地广、繁华无匹的大城池,也有如元尹城那般虽小却馈为交通要塞的小城池;更多的是默默无名,却自有一方特色的山水小城。
    昆仑境内,有高原危耸,中年覆盖积雪的雪域小城,也有一年四季如春、花香遍地、美如画卷的山水小城,更有四季晴雨、风调雨顺、自有一方味道的普通小城。
    葭葭这几年于外奔波,本以为修行即使不是止塞不前,也当是精进缓慢。想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葭葭并不贪心,知晓二者约莫只可取其一也。她也不是那等大无畏的英雄、舍己为人的豪杰,做事之前自有自己的考量,愿意接下任务,皆是昆仑予旁人多少,她不知晓,予她,却是足够多了。她既能年纪轻轻修至元婴,寿元于目前的她来说却还有极为漫长的一条未完路,是以葭葭原本便做了修为精进缓慢的准备。
    然而,或许当真是上天厚爱,却不知为何,这几年她修为吐纳,灵气吸收的速度却并不减缓。葭葭思忖多年,终于明白了诸星元的那句话:“修士总居于一隅,总是不好的,放眼天下,方知神州之广。”心胸而宽广,灵台通透,自然不比寻常。
    奔波了大半个神州,这一日她行程又起,前往一座名为红月的城池。此城四季晴雨分明,雨水细腻的宛如娇俏的少女,风吹杨柳,远山近水,一切的一切好似在这座红月城微湿的气息之中彷如隔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美丽而多情。
    飞过青砖石铺就的城墙,葭葭凌空跃入城中,抬头望天,夕阳已然在侧,葭葭粗粗俯瞰了一番红月城,便径直去了红月城在此地的据点。
    红月城既非繁华多姿的大城,也非交通要塞、灵气不丰,却空有如花美景。对于多数修士来说:如花美景又怎及得上灵气三两?是以红月城自从五万年前第一次被赋予上这个名字开始,便事少而平和。
    驻守在红月城的,除了一位灵脉受损,终身无法进阶的金丹修士之外,便空一些筑基修士与练气修士。
    葭葭站在这座看似毫不起眼,却承载了一个个昆仑核心秘密来源的民宅,轻轻敲了敲门。
    半晌过后,从门后响起一道声响:“何人?”
    葭葭负手而立,抿唇轻道:“昆仑来客。”
    声音虽轻,却被她以灵力催动到了这座民宅的各个角落。
    片刻之后,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从里头行出的,是一位面若四十来岁中年的男修,但见他脸色青白,一看便是受过伤的修士,葭葭双目不经意的,从他身上扫过:金丹修为,想来这就是那位红月城的主事者了吧!
    “昆仑连葭葭。”葭葭拱了一拱手,自袖中取出一块密令,那修士后退两步,弯腰之下,行了一礼:“红月城留守修士张峰,听过真人大名,请。”
    葭葭目光微闪,只觉这动作眼熟的很,可左思右想,又确确实实不曾见过这位名唤张峰的修士,便暂且作罢。
    那修士一个转身,前头带路,方才他身形笔直,葭葭还不曾发觉,如今一记回头,但见他右足微跛,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不知怎的,葭葭自心底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他颇有几分“风骨”。
    这想法一出,就是她自己都吓了一跳,风骨这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她就这般稀里糊涂的用了出来,还用的莫名其妙。
    心思转了转,压下了心中所想,葭葭抬头,分出一缕神识,悄然游走了一番这座普普通通的民宅。院子不大,却一应俱全:人工开挖的小湖,石桥、长廊、刻画精巧的凉亭,庭中花草拜访错落有致,院后竟还有青竹几根,养的极好,以灵气供养,长的骨节一般大小,青翠欲滴、苍茫挺拔,当真是葭葭所见过的青竹之中养的最妙的。
    偶有三两个好奇探出头来打探葭葭的修士在张峰不带任何表情的目光扫视中吐了吐舌头,立刻缩回了头。
    行至正前方主院,张峰推门,指向布置错落有致的房屋:“真人暂且先住这里吧!记录簿册与账本,明早张峰自会送来。”
    说罢又躬身一礼,转身退了下去。
    第五百三十四章 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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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屋并不算大,长宽皆三丈有余,倚墙而立的是一张黄梨木刻繁花雕的木床,上头铺就的青色背面之上画着几株素雅的兰花。
    脚下是金丝绒的红花繁毯,屋边一角置着一盆君子兰,碧叶红花,自有一番韵味。房间简单却不失雅致,让葭葭不由感慨布置者的匠心独运。同时对那名唤张峰的修士心中好奇更甚,这委实是葭葭平生所见的修士之中极少的几位如此懂得享受生活的修士。
    坐上床榻,葭葭和衣打坐至天明。
    第二日清晨,那名唤张峰的修士便手托朱红漆制的木盘,木盘之上放着两本厚度不小的账册前来敲门了。
    葭葭手弹一道灵气,让张峰推门进屋,将两本账册放置她的面前,张峰弯腰一礼,便退了下去,整个动作做得滴水不漏。
    葭葭下巴微抬,皱眉沉思了片刻:恍然发觉出自己为何会将“风骨”二字用在此人的身上,原因无他,只因这人举手抬足的动作与师尊、师兄等人又异曲同工的味道在里头,似乎也是一位姿态、做势皆严格教导而出的修士,只有真正有传承底蕴的世家大族才能教出这样的修士。
    但是,既是这等世家大族之中行出的修士,再如何受了严重的伤,再如何成了一个废人,却还不至于被人丢到红月城这个灵气不足,却空有美景的地方,这更看似发配。
    葭葭对这名唤张峰的修士愈发好奇了起来。奈何纵执法堂密室里拥藏书多如繁天星斗,葭葭所涉猎却不过沧海一粟,更何况是眼前这个籍籍无名的张峰?葭葭没有任何印象,自然也无从说起此人到底是何人。
    伸手翻开手中的账册,论及蝇头小楷,她苦练多年却也不过方才可称清秀而已,而手中账册之上的蝇头小楷,虽同是白纸黑字,却着实是她数年游历生涯中所见的最有遗风的字迹,字型正倚交错。大大小小。开开合合。跌宕有致。单单这笔字,就叫葭葭这个“半路出家”的生出一股自惭形秽之感。
    捏出一块缩影流光石,翻动手下的账册,指尖滑沙而过数十页。恍然惊觉指尖一种滑腻过人的舒适感,与往日里触觉了指尖的麻木感浑然不同。
    仔细一看,这账册的纸页却是用上了最稀少的青松纸,葭葭鼻尖动了动,低头凑上去闻了一闻,只闻清冽梅花香扑鼻而来。
    纸、墨、字无一不是精巧细致之作,葭葭再次感慨,手中变换着缩影流光,往日里繁杂无度的工作竟然变成了一种享受。闻那梅花香味扑鼻而来,手中触觉闲适宜人,享受不外如是。
    催动灵力全开,控物术化作无形的手,不停的翻着书页。放佛成了遥远的未来之中一种精巧复杂的机械,以最快的速度工作着。
    缩影流光缩影完毕,葭葭抬手放出一只灵气迢迢的纸鹤,将缩影流光石系在纸鹤的足尖,轻声呼哨一句,便翩然远去了。
    望着那纸鹤远去的身影,葭葭转头推门出屋,却见那位被她赞了不知多少声“风骨”的瘸腿修士正低头,手握一只罩了花洒罩头的水壶,仔细照理着一株君子兰,神态安详而平和,并没有任何怨恨之色。
    葭葭负手站在檐下,看着眼前这个瘸腿修士,只觉眼前此景风雅如画,风光霁月,怡然天成。
    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出声,却见有练气修士自一旁斜刺里出来,穿堂而过,见到她时,收住脚步,低头问好:“连真人。”
    葭葭点头,那练气修士又带着三分惬意走向那瘸腿修士:“张真人。”
    张峰手中动作不变,微微偏头:“何事?”
    那练气修士“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无事,就是院东头那颗雨松被大风刮下了半边,劳驾您老去看看。”
    张峰优哉游哉的放下手中的水壶,理了理君子兰的花叶,回身,看到葭葭之时点头致意,声音淡漠而悠然:“带路。”
    两人就这般走出了她的视界之中,葭葭望着那二人背影离去的方向,不禁喃喃:“这位张真人来红月城到底是做什么的?”
    不过自己的喃喃独语而已,却没料到,当真有人会接下这句话:“张真人说他是来养老的。”
    “养老?”葭葭愕然,随即却不由轻哂了起来,“倒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确实是养老,享受生活,或许是知晓自己的寿元有限,只想在有限的寿元之中,真正的去享受生活。
    只是,明知寿元有限,葭葭自忖自己若在他这个位置上,是不是能做到岁月静好、恍然处之?答案是她也不知道,若知晓自己的寿元有限,一切前进的动力,信念的支柱大厦倾覆,葭葭不知晓自己会以何等的面目来面对生活,是声嘶力竭、浑浑噩噩无法接受还是如张峰那样坦然处之,静静感受生活的美好?心底早已在无形之间不知不觉的生出了一股对这位张姓修士的好奇与一丝敬佩。
    此地离昆仑相隔数万里之遥,要知晓这个名唤张峰的修士的生平,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许是数年天下的游历,使得她心胸开阔,待人接物、处事论道自多了一番不同的感触,似乎原先的拘谨已然在悄无声息中,经过岁月的沉淀变得逐渐落落大方了起来。
    既然好奇,既然不知晓,既然远水解不了近渴,又何必舍近而求远呢?倒不如直言发问的好。或许是女子天性的一种直觉,葭葭只觉如此热爱生活的一个人,定然不会是那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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