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要找到你

    申屠正茂看向信天的灵魂光团，冷冷说道：“如果你先归位你的肉体，我还会忌惮你几分，但现在嘛……”
    说着，申屠正茂受控凭空出现了一把长剑，手臂微抬，长剑就已经刺到信天的灵魂光团之前。
    同时，姜天禄也手掌微张，一个巨大的火红的铁锤砸向了信天的灵魂。
    “嘭”，出乎众人的意料，信天的灵魂瞬间爆成无数的灵魂光点，弥漫到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嗯？难道这么容易就被打爆了？！”申屠正茂和姜天禄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们的认知中，根本就没有过原核境就能无限细分灵魂的现象，即使他们是以修魂闻名无尽星海的魅族。
    就在申屠正茂和姜天禄有些面面相觑的时候，惊心动魄的一幕发生了。
    信天的一个灵魂光点不知不觉间沾上了申屠正茂的长剑，然后这个不起眼的灵魂光点突然散发出一种诡异到极致的死气。
    虽然只是一个微小的灵魂光点，但散发出的死气却让大殿中所有的灰海境强者都噤若寒蝉，几乎有种立刻魂飞魄散的感觉。
    而手握长剑的申屠正茂显然是首当其冲的倒霉蛋。
    申屠正茂握剑的手迅速变得灰败不堪，然后一种诡异至极的灰色顺着申屠正茂的胳膊飞快地向上延伸。
    等到申屠正茂的脸色也开始变灰后，握剑的手连带着那支胳膊已经化为飞灰。
    在众多魅族族人惊骇的眼神中，申屠正茂的整个身子也眨眼间化成飞灰，连灵魂都未能逃逸出来。
    彻底地灰飞烟灭。
    一时间，整个大厅安静得落针可闻。
    堂堂暗月魅族一支的族长、蓝阶气海境的强者、活了6000多年的申屠正茂，竟然被一颗不起眼的灵魂光点释放的死气，眨眼间化成飞灰。
    这种死法实在是过于诡异。
    就连依旧站立着的姜天禄都禁不住内心剧烈地颤抖，连带着双腿也开始抖动起来。
    死亡很可怕，但依旧可以硬挺。但这种彻底的灰飞烟灭实在让人难以面对。
    “下一个，姜天禄。”这时，信天冷漠的声音继续在众人心间响起。
    “不……”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姜天禄就绝望地发现，自己的双手也开始迅速地灰败起来，然后就再也来不及说出下一个字了。
    又一个鲜活的生命灰飞烟灭。
    接下来，没等信天说出下一个名字，一股腥臊之味就充斥了整个大殿。
    瘫坐在地上等死的两男两女中，竟然有人被极度的恐惧吓到失禁，但很显然，具体那个失禁的人是谁已经无关紧要了。
    反正接下来，这两男两女都要死。
    至这次，信天极为“人道”地没有再让他们死前感受更多恐惧，而是数颗灵魂光点齐出，直接将姜玥儿、申屠明珠、姜玉书以及蓝静化成飞灰。
    “轰”，所有的灵魂光点这时重新聚集成团。
    随即，一股熟悉至极的感觉传来，幸存的魅族族人突然感到，那个自己完全熟悉的“主人”，回来了。
    “参见主人！”所有的气海境魅族族人同时下跪，然后发自心底敬畏地喊道。
    再也没有人感到一丝一毫的恐惧，有的只是对主人浓浓的愧疚以及强烈的自责。
    因为随着信天灵魂气息的再次转变，他们回归到了完美傀儡的身份。
    ……
    木屋大殿中。
    “小天，你真的已经能解除我们的傀儡身份了？”沐倾城看着一身休闲地坐在宽木椅上的信天，有些震惊地问道。
    “已经解除了。”信天一边拨弄着小雨的头发，一边*地说道。
    沐倾城正要再次开口，突然一种久违的轻松感袭来，让他瞬间愣住。
    自由……
    也许只有失去过的人才能真懂得，自由到底是有多么可贵。
    虽然信天一直没有把自己当成傀儡看待，但完美傀儡的身份一直制约着沐倾城对信天的感情。
    无论相互间有多么欣赏、脾气有多投契，但处于第一位的始终是主仆关系。
    如今信天主动将这层关系解除，沐倾城才真正体味到那种兄弟间的情义。
    “小天……”沐倾城百感交集，张了张嘴，却发现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
    信天摆了摆手，颇为随意地说道：“不必多说，我早就想解除这些主仆关系了，除非必要，我自己也不愿意有这么多傀儡。嗯……其他人的傀儡身份也一并解除了吧。”
    信天的话音刚落，在座的诸多人族傀儡相继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心底的轻松自由。
    何婉仪、刘三炮、夏静、小沫，甚至是宋金刚、图江……
    木屋大殿之外，广阔的草地上，金刚、1号、2号……7号……
    在这次魅族叛乱中表现坚定的“功臣”，全部重新获得了自由。
    “终于可以和他平等对话了，”何婉仪看向信天的如水美目中露出一丝异彩，“只是，我还跟得上他的脚步吗？”
    极远处。金刚和7号正在修炼。
    “嗯？”两个身高超过20米的巨人突然感到了灵魂上的异样。
    欣喜、畅快，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主人是个有大胸怀的人。”金刚如同一个诗人般说道，和人族无异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是啊，也许将来，曾经做过主人的傀儡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7号说话却如同一位哲人。
    两个巨人默默忽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坚定。
    有一句话，两个巨人都没有说出——“无论如何，无论何时何地，他，永远都是我们的主人。”
    ……
    再次进入万化起源宝瓶的傀儡空间的信天，颇有一番感慨，甚至有了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此去死魂域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要是加上生界与灰界一比十的时间流速，甚至考虑进时间结界中1比2000的时间流速，这一去都已经过去了一二十年。
    所幸，结果是美好的。
    夏青青虽然依旧在沉睡，但一切隐患都已解除，这种沉睡显然对夏青青有利，一旦她苏醒过来，所获的好处一定难以想象。
    至于信天，收获堪称逆天。
    结识了一群“狐朋狗友”，认了一个半神师父，得了一个神级灰器，还经历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女人。
    各种财物宝贝更是不计其数，仅仅是天级绝品的灰器就得到了好几件，至于更低级一些的灰器，信天自己都不记得得到了多少。
    生存点、灰晶条、各种灰界的珍惜材料……
    当然，还有那整个内殿回收司的全部记忆球。
    如果妥善利用，那可是绝对不亚于除神器之外所有宝物的价值之和，而且这种珍贵的价值只对信天本人有用——只有信天能够读懂这些神奇的记忆球。
    坑蒙拐骗、鸡鸣狗盗、醉生梦死、旁门左道……
    只是简单想想，信天就有深入研究的冲动，这些东西虽然看似不起眼，但信天本能地感觉到，以后闯荡星海，这些东西一定会起到意想不到的大用处。
    当然，宝物再多都不及信天本身实力的提升来得实在。
    仅仅是将生魂与死魂的气息完美融合，就已经是一项足够了不起的收获了。
    还有那种成神的感觉，真的是很奇妙。
    如今回到生界后，信天还得到一个额外的惊喜。
    完美识海。
    在灵魂归位的瞬间，一颗新生的白色意识珠就出现在信天的识海，使得信天意识珠的数量终于从998颗提升到了999颗，水到渠成般晋级完美识海。
    晋级完美识海后，信天球状识海的直径终于突破近万米大关，达到了9999米，每一颗白色的意识珠体积也迅速膨胀到鹌鹑蛋般大小。
    精神力至少提高到了原来的十倍左右。
    而那座三层的如意塔，也瞬间拔高了一层，变得巍峨雄壮了许多，这使得信天对自己意识珠的操控力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水平，几乎可以用随心所欲来形容。
    如果现在有人进入信天的识海，一定会被里面的景象惊呆。
    万米直径的识海，仅仅是识海的体积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已经不比普通修士魂海的体积小太多了。
    而且，在信天的识海中，一左一右并列着两样奇物——黄金魂树和玉塔。
    正常来说，这两样东西都不应该出现在信天的识海。
    玉塔自不必说，那是只有魅族才能生成的东西，如今却出现在信天这个纯正的人族的识海中。
    而黄金魂树更是只有灰魂才能修炼出来的奇物，而且至少是天灰以上的灰魂才能修炼出金色的魂树。
    然而，信天早就没把自己当成正常人，所以这些诡异的东西全部出现在自己身上，信天根本懒得探求究竟。
    既然这些奇物能在自己的体内和平相处，那就随它们去吧。
    信天此刻关心的是——如何才能重新回到自己和纳兰飞雪分手的地方。
    除了知道纳兰飞雪是冰族外，信天对纳兰飞雪其他的信息几乎一无所知。
    “也许，她还会在那个地方再等我一阵儿？”想到那个茫然无助的雪白身影，信天既心头火热，又隐隐地心中作痛。
    “不行，飞雪，我必须马上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