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神经病

    晚上九点，是规定下班的时间，周丰谷感冒，早早就回家了，李建国和刘凤兰还在整理罐头厂那边的思路，张楚楚和胡小蝶相约一起回家。
    在厂门口，正看到冯杰万蹲在外头抽烟，张楚楚不认识他，也就没有当回事，拉着胡小蝶准备走，却发现根本拉不动她。
    冯杰万扔掉烟头，用脚尖碾灭，径直朝着两个女孩子走了过来。
    “你别过来！”
    胡小蝶连忙拉住张楚楚，如临大敌的盯着向自己走过来的冯杰万，张楚楚不明所以，但她很了解自己的姐妹，顿时也对冯杰万警惕起来，“站住，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冯杰万双眼炽热，两个女子都是极品，他在村里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
    “没事，我就想带你们出去玩玩，听说市里开了一家电影院，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根本不等她们回答，冯杰万像头牛一样冲了过来，在她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拦腰将她们抱了起来，接近一米九的个子，浑身肌肉，抱起两个加起来没有两百斤的女孩子，轻而易举。
    张楚楚和胡小蝶吓坏了，拼命挣扎，嘴里不停尖叫起来。
    “别害羞嘛，我知道的，其实你们也很寂寞！”
    冯杰万意气风发，搂着两个女孩子正准备往外走，忽然，从车间里跑出来一个男人，朝着他的背影吼道：“你给我站住！”
    赵笠手里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一根扳手，手臂长，是维修车间机器用的。
    他刚在后门检查过排水系统，刚打发陈叔回家，忽然就听到了两个女孩子的呼救声。
    没有多想，抄起一件顺手的东西，就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冯杰万抱着两个女孩子，只是转过头，没有要放下的意思，他脸上带着惬意，“赵老板，别多管闲事，你当你的大老板，我泡我的妞！”
    赵笠怒火中烧，中午第一眼看到这个人他就感觉不对劲，在这个年代，就连知识分子，面对各种未知事物的时候，都会出现胆怯和茫然的情况。
    这个叫冯杰万的年轻人，之前一直都听说是在村里面种地的，进到城里他一般都会跟其他人一样，唯唯诺诺才对，但他到底是怎么就可以做到如此有恃无恐的？
    身为自己的员工，不尊重自己这个上级就算了，居然当着他的面非礼自己的下属，简直岂有此理！
    “劳资让你把她们放下，你耳朵聋了？”
    赵笠手里举着扳手，一步一步靠了过去，只要这个冯杰万稍微有对两个女孩子不妥的举动，他就不会留手，一定让他脑袋开花！
    忽然肩膀传来剧痛，冯杰万吃痛之下，下意识放开了手，两个女孩子拼命跑回到了赵笠的身后。
    整个肩膀已经被鲜血染红，冯杰万满脸茫然的看着举着一把剪刀的胡小蝶，呐呐道：“你怎么敢对我出手？”
    赵笠皱眉，你非礼人家，人家出手伤你，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冯杰万没有读过书，十八岁的时候就长到了一米八多的个子，由于经常干体力活，练出了一身腱子肉，虎背熊腰的，村里的孩子谁见到他都会害怕。
    冯杰万也因此一度成为村里的孩子头，甚至看谁不顺眼，就会带着小弟去教训一顿，村里的成年人都不放在眼里。
    村里有几个丈夫常年外出打工的妇女和寡妇见他年纪轻轻，身材又好，自然是暗生情愫，背地里都和他有着一腿。
    长久没有得到男人滋润的寡妇们，自然是对冯杰万言听计从，给他当牛做马，毫无尊严可言。
    村里的女孩子，不管有没有结婚，家里有没有男人，见到他都是掉头走，冯杰万曲解了她们意思，以为她们都喜欢自己，却因为家里的各种原因，不敢跟自己接触而已。
    有一次，她逮住了一个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女孩子，在没人的地方开始调戏她，结果那个女孩子果然没有反抗，虽然最终那个女孩子还是逃走了，事后更没有跟村里的人提起过。
    这种现象持续到他成年后，都是如此，这也更坚定了冯杰万“所有女孩子都喜欢自己”的想法。
    久而久之，他开始变得目中无人起来，村里的男人谁都打不过他，哪怕是那几个村里和他有一腿的妇女，她们的老公后来知道了她们出轨的事情，要找冯杰万拼命，结果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这个年代的人都比较封建保守，自己家的婆娘偷汉子，这是家丑，那些做男人的怎么敢到处宣扬，只能背地里私下找冯杰万的晦气，只不过来一个就被他揍跑一个，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再敢找冯杰万的麻烦了。
    他觉得女人嘛，都是一样的尿性，表面上抗拒，其实心底不知道有多渴望呢。
    在村里，冯杰万老早就听那些在外地打工的人说过，城市里的姑娘是多么多么的水灵，让他早就对大城市产生了强烈的渴望。
    正好自己老妈找他出来打工，冯杰万当即就收拾行李过来了。
    如果换到后世，冯杰万这样的行为和性格，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神经病，脑子里指定有点问题，是要进精神病院接受治疗的。
    第一天上班，见到胡小蝶，他差点就压制不住自己，要不是他老妈三婶和五婶几个人在，说不定胡小蝶当时就要吃亏了。
    冯杰万一手捂着肩膀，死死盯着胡小蝶，骂道：“贱人，你居然敢捅我？”
    “劳资都说了喜欢你，你为什么抗拒？”
    这还是冯杰万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在女孩子手里吃瘪。
    胡小蝶和张楚楚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但是因为有赵笠在身边，底气也足了，闻言反问道：“你谁啊，我们又不认识你，干嘛要跟你走？”
    仅仅只是被剪刀捅伤了肩膀，冯杰万就已经整个人陷入了混乱，人多的时候被女孩子拒绝，他还可以脑补为人家不善于表达，是害羞，但是藏着剪刀要捅自己，这就不是他能够想明白的事情了。
    冯杰万整个人跟疯魔了一样，转过身就往外跑，最终消失在了黑夜里。
    “你们没事吧？”
    赵笠拍了拍胡小蝶的肩膀，安慰道：“先回办公室再说！”
    办公室里，刘凤兰和李建国听完整个过程，都是脸色铁青，“好家伙，居然敢大庭广众之下非礼女孩子，我一定要报警，把他抓进牢里！”
    赵笠想了想，说道：“今晚我送你们回家，报警的事情明天再说，他跑不掉的！”
    一路将四个女孩子送回家，赵笠独自骑着自行车往家里赶。
    一路上，他还在琢磨着许多事情，有罐头厂和自己住处的问题，如今欣欣食品已经开业，自己不能总是来回的跑，这样既浪费时间，还连累了李亚楠和小春儿。
    再就是冯杰万的事情，这给他敲响了一个警钟，厂子的高层除了周丰谷和自己，其他全都是女孩子，一旦遇到像这种意外事故，那几个女孩子连个帮手都没有。
    但是男管理可不是这么容易找的，既要得到自己的信任，又要能力出众，得从长计议才行。
    “雇一些保安吧，十来个这样，两班倒，晚上通宵值班的那种，能解决一些突发事故。”
    回到家里，将自己的想法和李亚楠说了，她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要求赵笠，将找房子的事情，交给她来做。
    一夜无话，天一早，赵笠吃过早餐，就往厂子那边赶，佳琪制造厂那边又送过来一批商品，还是粪瓢粪水桶棉鞋三件套。
    赵峰的车队早早就等在厂子门口外了，工人刚来上班，就开始给货车装货，顺带着把欣欣的食品带出去销售，今天要跑的地方除了赵峰的货车，其他六辆都得去昨天没有去过的那些村镇。
    赵笠因为还要指挥罐头厂那边的事情，就没有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