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动（二）

    夏日的午后，酷热难当，被汗水打湿的布料贴在身上难受得很，谈凯干脆一把脱掉背心，扔到脚边。不断有汗珠顺着他的背沟滑下，把浅灰运动裤的裤腰边沿浸成了深色。
    俞欢觉得气温好像又攀升了几度。
    她喉咙发干，双腿互相磨蹭了几下，企图压住小腹内突如其来的燥热空虚感。
    “遥控器拿给我。”男人忽然出声。
    “嗯？”她还迷迷糊糊的。
    谈凯回身，翘了下嘴角。面前的这个女人双颊潮红，眼里好像覆上了一层水汽，朦朦胧胧的。她穿着件领口宽松的白色T恤，两手交叉抱在胸前，从谈凯的角度将将能看见她双乳间挤出的一条深沟。
    是粉色的胸罩，他想。然后又说了一遍：“遥控器。”
    俞欢赶紧递过去。
    摁下开关键，随着“嘀”的一声，空调扇叶开始慢慢摆动，带着凉意的风吹在俞欢脸上，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太感谢了！”她语调都变得欢快起来，“多少钱？微信付给你行么？”
    谈凯掏出手机，点开二维码给她扫。支付却失败了，屏幕上跳出几个字——“余额不足”。
    俞欢窘迫地准备去找钱包，男人出声止住了她：“没事，先加个微信吧，你方便的时候再转账给我。”
    她松了一口气。
    谈凯收拾好工具，俞欢送他到门口，替他打开门。错身时男人结实的手臂不轻不重地从她的胸前擦过，俞欢身体一僵，对方已经迈开长腿跨了出去。
    晚上十一点多，邹明才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俞欢想扶他去浴室，邹明却踉踉跄跄把她往床上扯。
    “别……你先去洗个澡……”
    他置若罔闻，胡乱地在俞欢的脸上、脖子上啃，扯掉她的裤子，蛮狠地把性器往她干涩的身下捅去。
    “疼……”
    邹明不管不顾地抽送着，没几下便射了，翻身倒头就睡。
    俞欢失神地望着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爬起来，挪到浴室里清理身体。完后也不想回房，就坐在马桶盖上发呆。
    她算什么呢？一个戴着镣铐的囚徒。饱受折磨，甚至不清楚自己的罪名——或是“愚蠢”，或是“顺从”，亦或是“麻木”。
    而施刑者之一与她只有一墙之隔，正睡得香甜。
    她不受控制地想到另一个男人。想到他宽厚的肩背，块状的腹肌，精窄的腰。想到他的手臂擦过胸乳时，带起的陌生颤栗感。
    谈凯。俞欢记得他的名字。她张开腿，右手探进已经湿透的底裤中，缓缓地揉弄起来。
    而她性幻想的对象此刻刚刚回到家。
    谈凯除掉一身带着汗臭味的衣物，径直往浴室里走。伸手打开龙头时，他突然想到白天见过的那个女顾客。
    俞欢。她说她的微信昵称就是本名。
    在谈凯的想象中，女人胸前两团软肉被他握在手里，细白修长的腿架在他肩上，那条黑色蕾丝内裤还挂在右脚踝，一晃一晃的。她睁着一双无辜纯真的大眼，口中吐出的却是淫言浪语：“快插进来呀……”
    冷水从头顶上倾泻而下。谈凯握住早已经勃起的阴茎，快速套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