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思绪后的突变

    红色星云在席卷，舒尔被护身佑魂保护着，已经完全失力，处于半昏迷状态。
    这种身魂受伤的情况，如果忽视疼痛，那么精神力，会陷入一种空灵时光中，所有的记忆与想法，会在瞬间超越时间的流逝。
    他回忆着白颐、素媛、素珊、水静、冰凌、火蕊，还有其它精灵们，从初次见面，直到白颐陨落的整个过程。
    一些能看见和看不见的细节，还有被她们深深隐藏在内心的往事。
    虽然有一小部分不清楚，但结合白颐的遗言，很多事情，舒尔现在都明白了。
    素媛无疑是纯粹善良的，她是神灵素雨孕育的好女儿，一切的初始，都是从美好中诞生的。
    但她很可怜，她相信了爱情，相信了大统领，最终，将她自己和所有亲姐妹，带入了“地狱苦难”。
    这对一个单纯的女孩来说，真的比死还要痛苦。
    也许，她一直撑到最后，只是想亲眼看到，自己的姐妹们，能够脱离苦海。
    她问过舒尔几次，都是在确认精灵们会不会安全，确认舒尔会不会食言。
    在自杀消逝的那一刻，也许，她还有很多道歉的话，想和姐妹们说说。
    但她害怕，害怕从姐妹们的口中，听到不会原谅她的话，害怕她这一生，都不会结束，她实在太累了。
    至于白颐，她的出现，对于素媛来说，毫无疑问是仇人，更是想要伤害姐妹们的坏女人。
    素媛为了保护，分离出自主意识，但她或许也不曾预料到，白颐侵蚀了她，却也被她融合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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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宇宙的各层强者看来，精神力这方面，是一个不容小觑，更难以精细研究的大方向。
    不同神智思想的融合，若是没有保护措施，没有强大的自主意志，伤害的不仅仅会是敌人，也会伤害到自身。
    比如炼魂，一般来讲，必须要用活着的生命。
    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体，只要有一个与精神力连接，就能在缓慢炼化中，将对方的记忆炼出来，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
    这与看电视、看电影很相似，只会有感触，而不会融入到角色中。
    炼魂后，一般也不会出现什么异常，时间流逝下，很快就不会在意了。
    另外，是搜魂术这种技能，属于完整的快速浏览方式，像是电影呈百倍千倍快放。
    若是没有预先保护，或多或少，会吸收一些想得到的记忆片段，也会伤及被搜魂生命的记忆。
    其它还有很多方式和技能，都会涉及到精神力的融合。
    而最严重的，也许就是白颐这种，身死魂消之后，精神力没有散去，还在其它生命体内存活，试图将身魂占为己有，最后，成为合二为一的矛盾神智。
    白颐显然不懂精神力的成长，也没有办法预防这种后果。
    素媛是受害者，懵懂的她，更不会懂这些，她只是以善良的心，接纳了白颐，试图以这种方式，保护好姐妹们。
    舒尔越想越明白，宇宙历千年的岁月中，两个女人，慢慢融合为了一个。
    白颐就是素媛，素媛也是白颐，她们是不同的神智，而原始精神力的差异，让她们不能完美契合，才出现了后来的一幕幕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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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吞术，无疑是白颐最渴望的，她是王族后裔，却在家乡被毁灭后，没办法再传承到这招技能，发现舒尔会用，肯定不会放过。
    舒尔想探明素媛的底细，在当时的危局中，提了一个正常情况下，高冷女强者绝不会答应的条件。
    但素媛爽快答应了，舒尔的本能直觉，让他做出了反应，直接将技能交易掉，也能换取平安返回去参战的结果。
    因为在他看来，魂吞术，包括无中生有，都没有亲人的性命重要。
    而且，魂吞术在白氏魂族以外的强者手中，实际用途其实并不太大。
    元素转灵魂力，是下层转上层，数量是以多转少，灵魂力再转为法则力量，也是一样的。
    所以，魂吞术对于整个魂族来说，辅助修炼、加快成长速度，和用来战斗等方面，还是前者更主要。
    总体来算，没有魂族的特有修炼术，在法则力量的对战中，舒尔也不常用到魂吞术，用的时候，还要提防被偷袭。
    加上素媛是人类，他根本没想到那么远，痛痛快快交易了技能，却因为这次灵魂体交融，影响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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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宇宙的所有生命种族中，虽然没有正面排序，但隐藏在实力对比中的，是不同生命种族的天生层次问题，也是一个很不公平，更难以详细讲完的话题。
    宇宙种族，无疑是比普通生命星球诞生的种族要强。
    当然，这是整个宇宙的普遍情况，特殊种族和修炼术造成的后果，已经在时间中，慢慢改变了很多。
    白氏魂族的传统文化基因，和它们生存的方式，都是针对灵魂体，尤其是王族，更是很封闭的一个阶层。
    白颐是为了魂吞术，才逼迫素媛的意识，接受了这次灵魂体交融。
    另一个深层次原因，是白颐认为，舒尔是人类，是异族，哪怕有过交融，她也不会接受，更别提感情等等。
    所以，白颐是打算杀死舒尔的，但素媛想保护舒尔，让他带着姐妹们远走高飞。
    一种内部矛盾，出现在两者神智中，加上旧仇新恨，或者还有更多因素，还影响到了素珊的举动。
    从一开始战斗，素媛就频频留手，轻易让舒尔带走了精灵们，素珊也是一样，将主要攻击目标，对准了炻古。
    之后，三方大战，战局变来变去，舒尔又被精灵们隐瞒了情报，误打误撞下，逼得素珊姐妹合体，让白颐的完整意识占据主位。
    至于白颐是怎么在短短的时间里，真心爱上了他，这种事情，舒尔也说不上来，他不太懂女人心。
    或许，是他有那种魅力，狂妄自大也好，神秘有实力也好，都是吸引白颐的特点。
    或许，是因为交融生情，就像地球上，寂寞孤独的人们，在生活的巨大压力下，与一面之缘的异性举杯谈心，一夜过去，就能成为爱人或夫妻。
    又或许，是因为素媛，她的单纯和善良，从未改变过。
    她被甜甜的话语，击中了内心痛处，自杀玉陨的同时，也触动了白颐的部分意识。
    爱情，总是在不经意间成长发芽，白颐从一开始，并不相信自己会对舒尔心动。
    她在杀与不杀之间，挣扎选择着，也在必杀舒尔的攻击中，多次留了后路，最终，被爱情席卷了心房。
    这段单方面的短暂爱情，舒尔唯有轻叹，他不愿去伤害，也衷心祝福白颐和素媛，希望她们早日轮回转生，忘却今生的痛苦和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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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回忆着，舒尔的意识渐渐清晰起来，只感觉没有一丝力气，身体和灵魂体的痛楚还在加重。
    他先去查看甜甜她们的状况，幸好，都没有大问题，赶紧运转修炼术，帮她们恢复伤势，一边又告诉她们情况。
    白颐是真正消逝了，舒尔现在能确信这一点，因为白颐的实力，从素雨攻击之后，就有了明显异常。
    灵魂体的重伤是一方面，魂吞术的转换不足，是另一方面。
    更多的，是白颐不能契合灵魂体，短时间内，不能用出魂族特有的攻击手段。
    她只用了两把剑，还都被佑魂甲身诀给防住了。
    现在再看，白颐早已是风烛残年的状态，若是没有暗黑元素补充，她肯定会被直接斩成碎片。
    整个战斗前后，她一直纠缠着舒尔不放，想来也是因为爱情的不确定，直到陨落那一刻，才安心离开世间。
    说着，舒尔恢复了一丝身体力量，有行动力后，立刻准备逃跑。
    因为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大统领的队伍很可能离这里不远。
    刚睁开眼睛，映入视线中的焦点，并不是黑暗宇宙，也不是红色的星云，而是一团浓郁白光，里面依稀可见一个女人。
    舒尔一惊，本能反应是白颐没死，还没回过神来，突然间，从远方的裂缝处，飞进来无数身影。
    浩浩荡荡的灵魂力波动，带着水元素席卷，瞬间将星云冲开。
    舒尔心中一沉，勉强转头，看向那边。
    “大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