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迷雾拳影

    空旷的地下广场，在三宗人马相继离开后，已恢复了沉寂。
    满地的傀儡兽碎裂后的碎片洒了一地，还有，一堆沙丘。
    “几百年了，终于来了一个有点意思的小家伙。”
    “武技，多少岁月没有遇见这样的同道了啊！手有些痒啦。”
    勿突的声音蓦地在这死静的空间响起。
    有风吹去，沙丘扬起。散落尘埃。
    “小小年纪，武道根基竟如此扎实，连用‘沉海沙’等材料铸制傀儡都被一拳击成齑粉，越想越觉得手痒。”
    声音沉默下来，片刻。“嗯，那小女娃身上的冰属性。不错。但愿吧！”
    声音再次沉寂，不再响起。不过，地上的东西却不见了。
    丁岳扭头见一胖子从迷雾中飞身跃回，直奔自己。
    认识，天衣宗弟子，洛宾给自己介绍过。
    待胖子到近前，丁岳问：“是程野吧，唤住我何事？”
    来者肥脸一红，抬手摸了摸秃头，而后，躬身一礼，诚恳道：“在下是程野，找师弟是想与你换一粒三品‘破隔丹’。”
    破隔丹，三品顶级药丹。可助脱凡期突破障碍，晋级一层。但，药力猛烈，狂暴。
    “我身上正好有一粒此丹。不知---。”
    不等丁岳说完，程野眸子一睁，手一拍储物袋，几样东西呈现在丁岳的眼前。
    “这些是我的全部家当，还有上百元石。师弟可随便挑选。”胖子急切道。
    两株“清灵藤”，几颗妖兽的内丹，几件下、中等法器，百余颗元石。竟还有一块黑乎乎的似是铁片状的东西。
    看完这些物件，丁岳在心底摇摇头，这些对自己来说皆是次品；不过，他还是打算挑一两件，与其交换，因为，他一定要去天衣宗的，多个朋友多条路。
    “程师兄，冒昧问一句。‘破隔丹’不会是你服用，凭你脱凡后期的修为，用不到此丹。不知---。”
    程野闻言脸色一喜，忙答道：“给愚弟使用，我们兄弟自小相依为命，后来有幸拜入天衣宗，总算没有饿死。”
    一脸唏嘘。
    “可小弟天资不聪，停在脱凡中期几年了。再不进一步，将---。”言道此，程野摇摇头，哎息一声。
    “破隔丹，药力急猛；万一，令弟服后---。”
    丁岳话虽未说完。程野已明白其意。叹息道：“尽人事，听天命。”
    “做为兄长，尽心了，对得起早故的双亲。”
    丁岳见程野言语真切，神情悲戚；心中也不由有些凄苦，便想起了小成子。
    几息后，定下心神；丁岳手掌一送，玉瓶飞出；程野急忙接在掌中，看后，不禁一怔。
    “这，师弟，你---。”望着手中的两玉瓶，程野疑惑地盯着丁岳。
    “一瓶‘破隔丹’、一瓶‘增气固凡丹’，同时服下，可使令弟晋级的几率多上三成。”
    言毕，丁岳挥手一扫。那片黑乎乎的铁片吸入掌中，施展“鬼魅附身步”，闪入迷雾中。
    等程野从惊喜中醒来，却没了丁岳的踪影，摸着脑袋，他只得反身跃回雾阵，但在心中已记下这份恩情。
    丁岳行走在雾气间，神识外放，却不过十米。眼见度竟也只是十米左右。
    小心前行，刚走约有百余米，身形一顿，闻破空声起。心下一紧，“金鹏爪”握在手中。
    “丁岳哥哥，是我。”轻灵的声音传来。
    使丁岳心跳漏了一拍；白衣飘近身边，清香相伴。
    俩人沉默地走出一段路。丁岳突然奇异地问道：“灵珠，这迷雾阻人神识，你如何找到我的？”
    “我修炼的功法‘冰心决’。在刚才分开时在你的手臂上留了一滴‘冰露’。可追踪，也可伤敌。”
    “现在修为已至脱凡后期？”
    “那要多谢丁岳哥哥哟，送给我的那枚寒潭冰珠。使我不到两年的时间，由初期突飞猛进至后期。”
    “谢什么，应该不用吧。”话说至此，视觉已不到几米。四周寂寂无声，丁岳心跳嘭动着耳膜。
    并肩行，指尖相互偶有接触，一触即分。
    丁岳鼓起勇气，一把抓住朱灵珠的柔荑。只是略做挣脱，便任由其牵着前行。
    不过，灵珠眸瞳一闪，转过精致小脸，盯住丁岳，问道：“丁岳哥哥为何牵着灵儿的手不放呢？”
    “啊，嗯。”丁岳虽不由一时窘迫。但一眨眼便回道：“在这迷雾幻阵中，危险重重，抓住你，以便保护。”
    一顿，接着又道：“在此处，神识无用，我也不会‘冰心决’；只有抓紧你，以防走；。否则，以后见到六爷不好交代。”
    “咯咯，丁岳哥哥现在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另只手摸了一把面颊，“没办法，被逼无奈啊。”
    朱灵珠扭身，另只手握拳一槌锤在丁岳的肩臂。
    雾，越来越浓。心，越来越甜蜜。
    雾浓的只能看见彼此，寂静的只闻彼此的呼吸。
    而他们的心却提到了喉间。此刻此种异况与木道人在传讯玉简中所言大不同。
    朱灵珠更是黛眉微蹙，面泛寒霜；此时，已把自己的宝器“冰泠分光剑”祭于头顶。
    剑发出白蒙蒙的光芒，照亮四周。罩护住俩人。握紧的拳，渗出汗迹。
    “嗡嗡”声，骤起。自前方传来，朱灵珠冷哼，纤指舞动，如蝴蝶穿花。
    冰泠分光剑一耀，射出上百根冰针，针芒耀空，但见一团拇指般大的黄蜂纷纷坠落，余下的俱不畏死，蜂涌冲击。
    朱灵珠眼神一厉，漠然哼道：“冰浊万物。”
    音落，忽见那白蒙蒙雾气骤然凝结，遂即化作满天的水珠洒落，黄蜂身冒一缕轻烟，片片掉落。
    眨眼间，上千只黄蜂皆已化作飞灰。
    在此同时，一记拳影似跨空奔袭而至，无声无息；背对朱灵珠的丁岳眼角急颤，望眼前雾气翻滚，一间屋大的拳头呈显，放大，怼来。
    丁岳闭气，沉腰；十三式动作一瞬完成，出拳碎空。
    拳碰，却未发出丝毫声响。
    丁岳闷哼，退几步，嘴角溢血；而拳影竟化作点点光片，翻飞湮灭。
    “坏人好事的鼠辈，可敢出来一战。”抹去嘴角的血迹，丁岳喝到。
    本来关心丁岳伤势朱灵珠闻言，蓦然面靥嫣红，嗔怪地白了一眼其后背，还是那道削瘦的背影，只是高了些。
    掌心依然残留着暖暖的温意。勿突袭来的拳影比黄蜂迅疾，第一时间，她可以感到他不舍地松手，移身与自己的背后。
    便是拳影没，退出几步。立刻强稳住身躯，不带一丝犹豫地再次挡在自己的身前。
    “哈哈，不错的小子。我在前面等你。”
    “小女娃，比我期望的还要好些。”粗犷的笑声，莫名的言语，说完，再无声息。
    “我们继续前行，我会保护你的。”斩钉截铁的言语，直接的行动。
    伸手再次抓住朱灵珠的玉手，在掌心，握紧，拉着迈步向前。
    朱灵珠雀跃地跟在丁岳身后，刀山火海也无所畏惧，那道瘦单的身影注定成为一生的依偎。
    冰心决，冰心一成情意绝。冰心未封情一生。
    雾逐渐稀薄，眼前越来越清晰。
    终于走出迷雾。俩人仰躺在青翠的草地上，放下悬紧的心，手依然握在一起。
    休息了一会儿，丁岳首先站起，转头对灵珠道：“走吧，那人在前面等着我们呢！不要让人家等急了；万一，我们迟些到，他在着急上火，吐血而亡，我们便是罪过大嘞。”
    “噗哧”朱灵珠掩嘴娇笑。
    “丁岳哥哥，在柳无涯谷主的教导下，各艺俱精喔。”
    “唉，我那几位师傅啊。误我不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