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佛怒金刚

    床榻上，丁岳睫毛轻微颤了颤。
    片刻后，睁开闭了几日的眸子，翻身坐起，环视四周。
    瞬间，忙盘膝结印，意念入体。
    一息后，再次睁开双眼，拍着脑袋，完后，自语道：“我已晋级脱凡期，可以心神入体了啊。”
    十二正经，手三阳、足三阳；手三阴、足三阴。
    奇经八脉中一条翠绿的由木之灵气形成的丝状元气，伴随着金、银两色气流在脉络内缓缓流行。
    滋润着比炼气期粗壮了近一半的经络；骨骼表面布满一层薄膜样金晕，筋骨连接处则银液满腔。
    丹田内缓慢旋转的气旋，呈阴阳鱼形状；一边璀璨的金色，一边灿然的银辉；中间被一抹绿线分隔；一黑、一白分嵌两侧阴阳鱼眼。
    良久，丁岳收回心神。
    睁开双眸，眼波闪过金光、银芒。
    跃下床，打出几拳，劲风涌动，震荡桌上的花瓶，筋肉的力量增加十倍余。
    “诶，我现在能控物了。”心头念起，忙聚精会神，手指一瓷瓶，调动丹田元气，循经而行，灌入手脉，口中轻喝：“起。”
    三丈外的瓷瓶，晃悠悠升离几案，升上几寸许，摇晃晃地飘来，将至中途，瓶子一歪，掉向地板。
    闪身，一把接住，松口气，嘟囔道：“还好，没摔。否则，师傅又要心疼半天嘞。”
    自语声落，笑声从身后传来。“少爷，你终于醒来了，呵呵。”
    转过身，丁岳满心感激地道：“这几日，劳苦藤叔啦。”
    虽在昏睡，潜意识中丁镇知道自己每天都会被抱入，特制的浴盆里，洗去因为进阶脱凡期后体内排出的污迹，然后，再倒入柳无涯配制的药液，以便在未来更好地激发潜入体内的佛光与拔山兽劲。
    在昏睡时，隐约还听到他们在床塌前的谈话。
    大概了解在百丈崖上自己吐血昏迷后的异状。
    只是，几番挣扎，却是醒不过来；直到自己体内佛光之力与拔山兽劲在木之灵气的调和下，阴阳融合，相辅相成；这样才从昏迷中醒来。
    如果，不是柳无涯的百年的木源气，自己不死，也会陷入永久的昏死状态。
    “少爷，客气了。当初，主人对我等不薄啊。再者，我们也是有私心的。”
    “哦”丁岳一愣。“哈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少爷，有朝一日，达到十万余年无人达到的高度，我们几个老家伙不也沾光吗。”木藤笑眯眯地说道，看着丁岳的眼神就似是自己疼爱的后辈。
    “不说了，少爷几日不进米水，都等你开饭呢。”
    “我倒不觉饥饿。”丁岳摸着肚子道。
    “进入脱凡期，十天半月不吃食物，是没问题的。不过，少爷舍得那些美酒佳肴。”
    丁岳忙摇头，道：“不舍。传闻，一些有通天之能的大修。偶尔也会隐蔽气息，混迹酒肆间。”
    “仙、佛也是人修成的；求长生不灭，也是欲望；只不过，长生不老后，能更久远地享受一些私欲。”
    “佛祖，道君修至无上永恒，还不是令门下弟子布道四方，以求自己的传承世代相传，道统长盛。”
    “藤叔，说得有道理。”俩人走出房门，绕过曲栏。“不过现在去吃香喝辣才是大道理。”
    “哈哈。少爷你懂得了。”木藤抚须笑道。
    晚饭后，几人聚于书阁，老鬼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
    扬了扬，道：“少爷，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去了一趟‘金刚门’；用一枚五品宝丹换来大静和尚梵文翻译成中州文字的书册。”
    “另一枚六品妙丹，用来翻阅他译成的佛门秘辛。”
    看到老鬼一副心疼的模样，丁岳心中感激，表面只是笑了一笑。
    “丹，我炼的。看你这副样子，似是卖了你的娃。”柳无涯不咸不淡地说道。
    “你，这老木头。我不是希望---。”
    柳无涯摆手打断老鬼的言词，转首对丁岳道：“小丁，把侵入你体内的梵文写出来；对照着翻译成中州文字；而后，便尽快习练，佛门绝学除了西域，其它地方。”柳无涯摇着头，“不好寻啊！”
    丁岳郑重地点点头，接着，微闭双眸。
    几息后，提笔在纸上依葫芦画瓢写下几个梵文字，如此反复。
    一个时辰，老鬼对照着，翻动着书籍。
    译成中州文字，纸面上几行字句出现在众人面前：本座佛怒尊者。
    简简单单几个字，使得老鬼与柳无涯相觑一眼，目露惊喜。在佛教中，尊者乃是仅此于佛祖的存在。
    俩人心中隐约间感到那佛光中经文的不凡，但不想竟是一名尊者所留。
    心头欢悦之际，不由惊叹丁岳的福缘。
    “如果，不是---。”想到此，两人忙收敛心思，按下贪欲。
    再次相对一眼，脸色均是一红；瞄了一眼伸着脖子，瞪着纸上字体的木藤，一抹羞愧闪过面靥；不着痕迹地抹去额头的汗珠，继续往下看。
    本尊，佛怒尊者。
    在修至金身罗汉时创下此等佛门绝技；名唤：佛怒金刚。勉强算是地级身法类佛学；修至大成，身高九丈九；可拳碎山河，体硬似精铁。
    若有缘人能得到其它铺助此身法的功法，此佛学可进阶。
    看到此处，木藤挠着脑袋道：“这佛法还能晋级。”顷刻，目光一亮。惊喜地望着丁岳。“少爷，传承了拔山兽劲。其不是---。”
    “安静，看完后在发言。”柳无涯不耐道。
    本座在破碎虚空，翱游八极之前；在中州西部留下上半部法决，下半部留于本座剃度之地---西域，大佛禅寺内。
    另外，再告知有缘人一个小秘密。
    本座本体是一只六臂金刚猿；哈哈，望有缘人能弘扬佛法真经，不枉受本尊衣钵。
    翻译的言语到此为止，良久，众人齐吸了一口窗外吹进来的凉气。
    “可惜了，只有上半部功法。”木藤叹息着略有遗憾。
    “上半部也不错，如果先得到下半部如何练习。”老鬼倒是知足。
    “佛怒尊者，有这样的安排，自有他的深意；以后，小丁定要去一趟西域了。”柳无涯看了一眼满脸苦涩的丁岳，问道：“小丁，这表情，想什么呢。”
    “哎，以后又多了一项遗令。命苦吖！”
    “你还命苦?”老鬼瞪着双眼笑骂道：“刚才我还心疼那两粒丹药，现在，便是用一颗仙丹我也不换这半套佛法。”
    柳无涯点头，道：“这话极是。如果拿去拍卖，精品元石千万，一颗仙丹决对有人抢着交易。”
    “就算我们都不能修炼此佛学，你们舍得拿去拍卖。”木藤言中满是戏谑。
    “那得看情况。”老鬼嘴角含笑。
    “你俩又扯起来了，还是快些把剩下的正文翻译过来。”柳无涯微叱道。“然后，安排小丁进阶脱凡期后的课程。”
    丁岳摸着鼻子，心中哀叹：“苦日子，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