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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阮半夏,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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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早已经知道,可夏钧尧看到的时候,心还是忍不住狠狠的震了一下。眼角余光瞥到阮半夏那吓傻了的样子,他伸手,轻轻的捂住了她的眼……
    皇帝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夏墨言,脸上的颜色变了又变……
    “父皇!”夏墨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皇儿……皇儿,早……早就,不能……”
    “言儿……”皇帝忽觉心中一股刺痛,他难忍的压了下去,不可置信的看着夏墨言,“怎会……怎会如此?”
    夏墨言哽咽了一下,“那日,我在西域皇宫……”后面的话,他再也说不下去,可皇帝心里还是明白了……
    有些事,只要看到结果,就能猜到经过。
    夏墨言慢慢抬起头,看了眼皇帝脸上的心疼,便哭着说,“父皇,皇儿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今日之事,只是醉酒乱性,全是一场误会,还请父皇开恩!”
    此话刚落,一个黑衣人倏然从门口窜进,锋利的剑尖直指夏钧尧的喉咙,阮半夏吓得大叫一声,拉着夏钧尧就朝着旁边躲,而皇帝那几个暗卫见此,早已拔箭,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咻”的一剑,刺进了黑衣人的胸口,本以为黑衣人会就此倒下,却没想黑衣人朝后退了一步,将剑从自己的胸口拔出来,举起手上的剑更加凶狠的朝着夏钧尧攻去……
    皇帝心里倏然一麻,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怎么回事?为什么杀不死?”
    夏钧尧把皇帝护在身后,双眼盯着黑衣人,沉声道,“父皇,是死士。”
    “死士?”皇帝少在江湖,并不知道死士是什么东西,但看着眼前这个黑衣人,无论怎样都杀不死,他的心里就犯怵……
    “这可如何是好?”
    夏钧尧轻轻的勾起唇角,身子忽然一闪,闪到夏墨言的身后,他抽出腰间软剑,将地上的夏墨言一把提了起来,用剑直抵住夏墨言的脖子,“住手!”
    那黑衣人听见夏钧尧的声音,倏然回身,也不管夏钧尧站在谁人之后,拿着剑就刺过去……
    夏墨言看着那剑朝着自己的胸口刺来,顿时吓得双眼睁大,怒吼一声,“住手,你连本太子都要杀吗?”
    说时迟,那时快,本已经离夏墨言只差几公分的剑尖,忽然停住,黑衣人就像是得到命令一样的,拿着剑对着夏墨言直接跪了下去,“主人。”
    刚刚逃过一劫,夏墨言心有余悸的呼了一大口气,却是听见黑衣人这句主人时,心又跟着狠狠的颤了起来……
    夏钧尧勾着唇角冷冷的笑了一声,放开夏墨言,站在了皇帝的身边。
    如果这皇帝都还看不懂的话,还真是白活这么大岁数了,他气得抬起手,对着夏墨言的脸,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扇了下去,“你个畜生!”
    “父皇……”夏墨言跪在地上,抱着皇帝的腿大声的哭嚎,“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求父皇饶了儿臣吧……求求你了,父皇……”
    要说和魏珊珊做的丑事,皇帝心软,倒是可以宽大处理,毕竟刘晗良也看见了,夏墨言是真的不可能对魏珊珊做什么,可这一件事,夏墨言养死士杀兄,这样大逆不道的事,皇帝怎可轻易饶恕?
    更何况……加之之前那些夏墨言残害夏钧尧的事,一直没有证据,而现在证据确凿,皇帝就算再心软,也断然不会再给夏墨言任何伤害夏钧尧的机会!
    “来人,将夏墨言给朕打下天牢!”
    一时之间,太子夏墨言被打下天牢的事,在整个京城掀起了腥风血雨。
    不少的人都在等丞相魏经年的反应。
    可整整三天,魏经年对这件事只字未提,更别说为夏墨言求情!
    这一下,之前的那些太子党总算是明白了,太子这一次算是真正的倒了!
    都说树倒猢狲散,夏墨言刚进大牢,那些为了自保的大臣们,纷纷掀开旧事的伤疤,将夏墨言和皇后曾经做过的事全部翻了出来。
    皇帝坐在御书房内,看着如山的奏折,气得掀桌子!
    “混账!”
    福公公战战兢兢的站在旁边,连大气都敢出一声,时不时的抬起眼眸朝着站在下方的夏钧尧看去。
    夏钧尧捡起刚才被皇帝怒摔在地上的奏折,翻开了看了一眼,便合上恭敬的放在了桌案上,“父皇……”
    他抬起头,看着皇帝这几天鬓边添的白发,用力的抿了抿唇,“虽然太子做了这么多的错事,但……毕竟也是也是父皇的儿子,我的皇兄……”
    话落,他一下跪了下去,“儿臣请父皇开恩,绕太子一命!”
    皇帝慢慢的抬起头,看向夏钧尧,唇角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尧儿,你……”
    夏钧尧抬起头,诚恳的道,“父皇,太子如今已是这般光景,再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何不就此开恩,饶他一命?”
    是啊,夏墨言连一个男人的权利都被剥夺了,这已经是这世间最残忍的刑罚,要惩罚一个人的过错,死不是惩罚,而是让他活着,让他为他自己的罪过悔悟,这才是最好的刑罚!
    皇帝心里虽然也恨夏墨言,也气不过他为何这样残忍,可毕竟夏墨言也是他的亲儿子,叫了他十多年的父皇。
    “哎……”皇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现如今,放眼整个朝廷,除了你,全部都是些落井下石的东西。”
    把桌上的奏折用力一推,皇帝颓然的靠向龙椅,“人心,真的只有在这时候才能真正的显现。”
    三日后,皇帝下旨,废了夏墨言的太子之位,贬为庶人,赶出京城,从此后,不得入京。
    夏墨言在天牢里过了将近十天生不如死的日子,他以为等待自己的将是死刑,可那一道圣旨下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恍惚了……
    不让他死,贬为庶人,呵……这还真是比死还要难过。
    这一生,他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荣华富贵于他而言,那是理所应当,从来都只有他趾高气昂欺负别人的份,如今被贬为庶人,曾经那些受他凌辱,受他欺压的人,真的能放过他?
    穿着一身囚衣从天牢里出来,强烈的太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他抬起手遮了遮头顶的阳光,感受着阳光照射在皮肤上的那阵温暖,心……却凉了个彻底。
    被官差一路推着走出京城,夏墨言看着那些百姓嫉恨的目光,心微微的发着颤,刚出京城,官差都还没有走,那些老百姓忽然一哄而上,对着夏墨言拳打脚踢。
    “真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为首的一个男子抬起脚,一脚狠狠的踢在了夏墨言的胸口上,“我爹就是被你活活打死的,夏墨言,你去死吧!”
    “噗……”的一声,夏墨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还来不及喘一口气,紧接着又是一脚踢在了他的腿上……
    “住手!”一声厉喝在他们身后猛然响起,众人顿时停下手,转过身去,看见夏钧尧和阮半夏正站在他们身后,他们赶紧跪了下去,“凌王,凌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又有谁能够想到曾经只手遮天的夏墨言会落得如此光景?
    阮半夏虽恨夏墨言,但,看见现在的夏墨言,看见他被百姓打得还不了手,她的心里还是隐隐觉得难过。
    她走过去,弯腰去扶夏墨言,却被夏墨言一把推开。
    夏墨言嘴角流着鲜血,睁着一双猩红狰狞的眸子瞪向阮半夏,忽然,仰头对着天哈哈大笑……
    那笑听得格外的心酸落寞,他低下头,轻呲了一声,“本太子还用不着你来可怜!”
    说完,夏墨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转眸看向夏钧尧,“我如此下场,现在你得意了……哼……”
    夏钧尧扶住阮半夏,把她紧紧的护在怀里,听见夏墨言的话,他掀起眼皮睨向夏墨言,“于你,我不需要同情。”
    “哼!”夏墨言抬起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晃了晃身体,笑睨着夏钧尧,“别以为搬倒我,你就能高枕无忧的当太子了,夏钧尧,从现在开始,才是你真正的挑战!”
    他的话,夏钧尧心知肚明,可夏钧尧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迎视着夏墨言那挑衅的眼神,勾了勾唇,轻轻的笑,“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从今日开始,对你,才是真正的挑战。”
    说完,他淡漠的收回视线,看着阮半夏笑,“夏夏,父皇已经恩准放了西域的俘虏,从今往后,西域与大祁是一家,福察此时,想必已经出了大牢。”
    “什么?”夏墨言一听,身体用力的抖了抖,看向阮半夏的眼神愈发嫉恨。
    福察……福察……
    他吓得一下转身,跌跌撞撞的朝着城外跑去。
    看着他狼狈的身影,阮半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尧哥哥,这件事后,希望他能够真正的悔悟吧!”
    正说话间,福察穿着囚衣,一路狠跑的冲出了城门口,看见前方夏墨言的背影,他连气都不喘一下,提气,直接朝着夏墨言飞了过去……
    十天后,皇帝下旨,册封夏钧尧为太子,入主东宫。
    一时间,那些文武百官们闻风倒戈,齐齐的赶到夏钧尧的府上贺喜,夏钧尧不卑不亢,进退有据的周旋在他们之间。
    而阮半夏从王妃晋升为了太子妃,那些曾经瞧不上她的名门淑女们,顿时大跌眼镜,完全想不到,一个乡野丫头竟然当了太子妃。
    而阮半夏京城里的生意,她便不再亲自出面,而是由掌柜和柜主们,每天早晨送进太子府,给阮半夏一一过目。
    这样一来,阮半夏就成了闲人,天天在太子府里,不是跟着李静一起喂鱼,就是两人无聊到逗熊。
    小生跟人住在一起,倒是少了些野性,像极了宠物,每天围着阮半夏求抱抱。
    阮半夏看着现在小生这提醒,为难得直皱眉,“小生,我抱不动你了呀……”
    李静看着小生不停的朝着阮半夏身上蹭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
    最后,阮半夏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佯装着伸手抱了抱小生,“这么重,还让抱,小生,你该减肥了。”
    她们正玩闹着,一个小厮从小路一路跑了过来,“太子妃娘娘。”
    小厮跑过来,连汗都来不及擦,就说,“门外来了一个村农,硬吵着要见你,怎么赶走赶不走。”
    “村农?”阮半夏安慰性的拍了拍小生的头,站起身,“走,去看看。”
    李静哪里肯放过这个热闹,便站起身,跟着阮半夏一路走了过去。
    门口那老汉一看见阮半夏,老眼一红,当即就跪了下去,“草民参见太子妃娘娘。”
    “村长?”阮半夏心里一喜,赶紧走过去,将村长给扶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村长抬起头,看着阮半夏,老泪纵横,“我……我……我还以为太子妃娘娘不要我们了,所以……所以,当年……”
    “嗨,那事啊!”阮半夏无所谓的笑着,“跟你们没关系,我现在回来了,你们村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吧,又有什么难题了?”
    “难题倒是没有。”
    阮半夏走后,他们村里的地就按照阮半夏之前吩咐的那样种着,每年倒是赚了不少的银子,村长从怀里摸出银票递给阮半夏,“这是……这是收成赚的钱,我……”
    阮半夏看了眼那张银票,将村长的手推了回去,“老伯,这些钱你们就留着吧,我现在不缺银子,之前咱们签的那个契约,也是害怕夏墨言再找你们的麻烦,而我又正好需要地,所以才跟你们签的,现在,我已经有万亩良田,所以,这些钱你就拿回去,跟大伙分了吧。”
    “我……我……”村长真是惭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拿着银票的手抖了抖,然后一下又跪在了阮半夏的身前,“太子妃娘娘,我们村的人都已经商量好了,那座山,我们愿意送给太子妃娘娘,还请太子妃娘娘不要拒绝。”
    那座山?
    如果不是村长提及,阮半夏还真忘了这么一个地方。
    她低头看着村长真诚脸,也知道,这些日子,他一定为了这事,寝食难安。
    她再次将村长扶起来,点点头,“好,既然你们如此诚恳,那我就收下那座山,以后,你们村有任何事,只要到这太子府说一声,我一定尽力帮你办。”
    “谢谢太子妃娘娘!”
    村长拿着银票喜出望外的走了,阮半夏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的勾了勾唇角,“静静……”
    李静笑着抬起头,“阮姐姐可是有事让我做了?”
    阮半夏狡黠的笑了一声,“明日咱们就去山上玩玩……”
    晚上,夏钧尧一脸疲惫的回了太子府,阮半夏迎了上去,虽说现在夏钧尧都当了太子了,可夏钧尧的事,阮半夏还是亲力亲为,就连给夏钧尧煮夜宵的事,都是阮半夏亲自下厨房。
    端着一碗银耳粥回来,看着坐在灯案下看书的夏钧尧,阮半夏慢慢走过去,将手里的银耳粥轻轻的放在他的手边。
    夏钧尧闻声,转头看向银耳粥,忽而舔了舔嘴角,笑着拉住阮半夏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干嘛啊,熬了一天了,刚刚冰镇过,快喝了。”
    夏钧尧挑了挑眼角,笑睨着她,“本太子政务繁忙,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
    嘁……
    阮半夏无语的翻了翻眼皮,还手都抬不起来了,那刚刚拿书的,是脚吗?
    虽是这样想着,可阮半夏还是端起了银耳粥,坐在夏钧尧的腿上,舀了一勺喂到他的嘴边,看着夏钧尧喝了进去,她笑问,“好喝吗?”
    夏钧尧在嘴里抿了抿,笑答,“甜。”
    “美死你了!”阮半夏被他逗得唇角弯弯,又舀了一勺喂到他的嘴边,夏钧尧张嘴就喝了进去,一脸幸福的笑容。
    喝完了一碗银耳粥,夏钧尧双手抱住阮半夏的腰,将头靠在了她的胸口,发自内心的喟叹,“夏夏,这样的日子真好。”
    是啊……
    现在这样的生活是阮半夏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她抬起手,轻轻的摸着夏钧尧的发,温柔的笑,“如果你不这么忙,那就更好了……”
    忙……
    夏钧尧怎么可能不忙,自从当上这太子,皇帝就成了甩手皇帝,把所有的政务全部交给夏钧尧处理,他自己就在宫里,拉了几个妃子,天天陪他玩牌,阮半夏现在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当初就不教皇帝玩了。
    搞得现在除了晚上,阮半夏基本见不到夏钧尧的人。
    夏钧尧的脸上也现出了些落寞,他知道,现在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丞相还没除,他们并不能高枕无忧。
    “对了。”夏钧尧忽然转移话题,“今日接到线报,大梁太子冷羽已经动身,不日后将会出使大祁。”
    冷羽?
    夏钧尧要是不说,阮半夏还把这个人给忘了,邓青云已经去大梁很久了,也不知他是不是在大梁玩的不亦乐乎,至今连个消息也没传回来。
    她敛眉,“冷羽这个时候出使大祁干什么?”
    夏钧尧冷冷的勾了勾唇,“目的很明显!”
    翌日,阮半夏带着阮冬青和李静乘着马车出了京城。
    李静倒还是乖巧,怕阮半夏一个人坐马车会无聊,就自己钻进了马车,陪阮半夏聊天,而阮冬青也就没有骑马,给他们当起了车夫。
    这太子妃出行,也不是这么随便,他们身后,还跟着紫月和明月。
    村长知道阮半夏今日要来,带着村民早早的就等在了村口,远远的看见马车驶了过来,他紧张的道,“太子妃娘娘马上就到了,大家打起精神来。”
    大人们倒是好说,可孩子们哪里听话,撒着丫子朝着马车欢喜的跑过去。
    阮冬青见孩子们跑了过来,便停下马车。
    听见笑语声,阮半夏掀开车帘,看见马车外孩子天真的笑脸,和李静拿着篮子下来,把篮子里的糖果全部分给了孩子们。
    每次阮半夏来村里,孩子都跟过年似的,有糖果可以吃,还可以尽情的玩耍。
    村长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带着村民们走过去。
    众人齐齐的跪在了阮半夏的身前,“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阮半夏将手里的篮子递给李静,笑着走过去,率先把村长给扶了起来,“都起来吧,大家别这么见外。”
    那些个村民看见阮半夏真的来了,都激动的不行,好几个妇人更是哭得泪流满面的,拉住阮半夏的手,就不停的说,“上次小虎生了病,大夫一直看不好,最后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就进京去求王爷,王爷什么都没说,亲自带着太医就进了村,我小虎的命这才保住了……”
    “可不是,王妃娘娘走了以后,我们虽然银子赚的比以前多了,可活的却没有王妃娘娘在的时候开心。”
    这一言一语的,都是在说她走了以后,夏钧尧是怎么照顾他们的。
    阮半夏听了很感动,不停的点头。
    “什么王爷,王妃娘娘!?”村长没好气的瞪了那几个妇人一眼,“现在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
    “是!是!是!”
    阮半夏倒不在乎这些虚名,跟村民们聊了会天,她就坐不住了。
    “村长,我想去山上看看,可好?”
    村长知道阮半夏今天来,就是想上山的,他赶紧点头,“嗳,好,我陪你们去。”
    “这……”阮半夏的小脸儿一红,很想推却,却是看见村长那一脸殷勤讨好的笑,又忍不住扫他的幸,只能点头答应了,“好,那麻烦老伯了。”
    即便村长要跟着去,阮半夏还是叫阮冬青拿上她事先准备好的包袱,几个人沿着山路一路上山。
    到了山顶,抬头看了眼头上的烈日,阮半夏便有点按捺不住了,“青儿,你带着明月和紫月去别的地方玩玩,我和静静在这里……”
    她顿了顿,在阮冬青耳边小声的说,“洗个澡。”
    洗澡?
    阮冬青愣了一下,见阮半夏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他抿了抿嘴,“好,我知道了。”
    阮冬青转身对村长说,“老伯,你带我去这山上的树林里看看,有没有什么野味。”
    提起野味,村长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这山上的野味可多了,野鸡,野兔到处都是,就是不太好抓,嘿嘿……”
    紫月和明月两人双手抱着剑,看着阮半夏笑得一脸贼兮兮的模样,皱了皱眉。
    阮冬青和村长走了几步,没见他们跟上,便大声叫道,“紫月,明月走啊,一起去。”
    紫月摇摇头,“不行,我们要寸步不离的保护太子妃。”
    “哎呀!”阮半夏伸手就去推紫月,“我还要你们保护什么啊,再说静静武功也不差,不会出什么事的。”
    “就是。”阮冬青跟着附和,“我们又不走远,快点吧!”
    紫月和明月相视一眼,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还是跟了上去。
    阮半夏看着几个人走远了,这才放心的转身。
    “阮姐姐,咱们要干什么?”李静实在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把阮冬青给她的包袱打开。
    这不打开就算了,一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李静吓了一跳,伸手拿起一件奇形怪状的衣服,惊得张大了嘴,“这是干嘛的?”
    “这个嘛……”阮半夏神秘的笑了一声,“这叫泳衣,来,我帮你穿。”
    “这……这……这……”李静赶紧摆手,“这个怎么穿?”
    “能穿的。”阮半夏不跟她废话,抓住她的衣襟就开始扯,没一会儿,就吧李静扒得只剩下褒裤和肚兜。
    李静脸红的像个熟透的番茄一样,双手捂着胸,说什么也不让阮半夏再对自己动手了。
    阮半夏看着她那害羞的样,也不管她,背过身去,自己脱了自己的衣裳,连肚兜和褒裤都脱了下来,看得李静一愣一愣的……
    没一会儿,阮半夏就把自己做的泳衣穿在了身上,一转身,李静赶紧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啊……阮姐姐,你……”
    “我什么我啊!”阮半夏朝她走进两步,把她的手硬是扯了下来,“看,这样穿着多舒服,一会儿下水之后更舒服。”
    “我……我……”李静使劲摇摇头,“我不要穿成这样!”
    别说手跟大腿都露在了外面,就连那胸……这也太明显了吧,天啊……
    李静真是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穿成了这样,那该多丢人啊!
    阮半夏眯了眯眼,“你不穿?”
    李静赶紧摇头,“不穿,不穿!”
    “不穿算了。”阮半夏撇了撇唇,笑着朝水边走去,“我不管你了,我自己玩去喽。”
    说完,她一下跳进水里,在里面欢快的游了起来。
    李静站在岸上看着阮半夏穿着那衣服在水里,倒是毫无束缚,而且出水时,那衣服贴在身上,倒是甚是好看。
    她站在那,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自己把自己的褒裤和肚兜脱了下来,然后拿起另一件泳衣看了看,刚才阮半夏是怎么穿来着?
    阮半夏在水里看着李静一副纠结的模样,笑着上了岸,从李静手里拿过泳衣,教她穿,“这个是从这里穿进去的……”
    李静穿好泳衣后,忽然觉得浑身轻松无比,竟比平时那些繁琐的衣裳穿在身上舒服多了。
    “阮姐姐,这个东西真好。”
    “可不是!”阮半夏嘚瑟的挑了挑眉,“你一会儿下到水里,这个东西就更好了。”
    说着,她转手,又跳进了水里。
    李静早已经忍不住了,跟着就跳了进去。
    两个女人在温泉里泡着,游着,玩的好不开心。
    “呵呵……阮姐姐,你昨天说的好玩的就是这个吗?”
    “对啊!”阮半夏拍着水,笑着问,“怎么样?可还满意?”
    “满意!”李静使劲的点点头,“简直太满意了!”
    阮半夏游到李静身边,脸色一下沉了下去,“可我今天叫你来这里,不是让你来玩的。”
    “嗯?”李静愣了一下,“那是……”
    阮半夏抿了抿唇,“这水底有一种黄色的东西,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一点上来。”
    话音刚落,阮半夏一头栽了进去,过了一会儿,李静才看见阮半夏从水里出来,她连忙游过去。
    看着阮半夏手里的东西,她好奇的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吃的吗?”
    吃?
    阮半夏忍不住大笑,“静静啊静静,你怎么成天就想着吃啊!”
    李静不好意思的嘟起嘴,“哪里是我成天想着吃,而是阮姐姐你,每次搞什么新奇的东西都离不开吃。”
    看着那东西,她伸手去摸,“到底能不能吃啊?”
    “不能吃!”阮半夏把东西交给她,“这个可是个宝啊,你帮我拿到岸上去,在包袱里藏好了。”
    搞得这么神秘……
    李静瞬间有一种被委以重任的优越感,用力的点点头,“好,姐姐你去,我来藏!”
    阮冬青他们回来的时候,阮半夏和李静已经换好衣服坐在岸边玩了。
    阮冬青瞅了眼李静她们的衣裳,干的,他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好奇,但当着几个男人的面,他也不方便问,便举起手里的野味凑到李静和阮半夏的面前邀功,“看看,给你们抓了什么好吃的。”
    李静看着阮冬青手里活蹦乱跳的野兔子,惊喜的笑了一声,“兔子!”
    阮冬青笑嘻嘻的把兔子递给李静,“给,抓着玩玩,一会儿下山咱们就把它宰来吃了。”
    “啊……?”李静两眼一搭,不高兴的看向阮冬青,“为什么啊?这么可爱,宰了多可怜!”
    “这……”阮冬青回头看了紫月和明月一眼,回来的路上,这两人一直在商量怎么吃这只兔子,最后他两达成协议,一半红烧,一半油炸,现在李静不让吃了……
    看着紫月和明月接触到自己的视线,就赶紧转过脸的动作,阮冬青嘿嘿的笑了一声,“好,不宰,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李静高兴的笑着把兔子放在了地上,伸手拍了拍它的小屁股,“快走吧,别再让人给抓住了。”
    看着兔子从自己眼前一蹦一跳的跑过去,紫月差点就没忍住,真是恨不得拿剑一下刺下去,然后扎起来烤着吃!
    阮半夏把包袱递给阮冬青,“接着。”
    阮冬青一拿,顿觉这个包袱重了许多,“姐……”
    他低头看着包袱,在手里垫了垫,“这里面是什么啊?”
    阮半夏拍了拍手站起身,“没什么,咱们回去吧。”
    从村里回来,阮半夏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里,除了出来做饭,就再也看不见她的人影。
    李静闲的头发都给抓掉了,拉着阮冬青问,“姐姐什么时候才有空陪我玩啊?”
    阮冬青倒也不是个不懂事的,他抬起手摸着下巴,“估计姐姐又在研究什么新奇的玩意。”
    一个月后,冷羽带着大梁使臣进京,住进了驿站。
    身为太子的夏钧尧倒也不是端着架子没去城门口迎接,而是确实太忙了。
    议事厅里,林远航,叶枝桥和几个文臣武将坐在下面,为难的皱眉,“太子殿下,这魏经年家底深厚,这些年在官场埋下了不少的眼线,我们最近的一些小动作,全部都给他化解了。”
    这话说起来,还真是难办。
    搬倒夏墨言并不是夏钧尧的目的,他真正的对手其实是魏经年。
    魏经年早年早已暴露过想要自立为王的野心,听到风声,说他在暗地里培训了一支精兵部队,战斗力惊人。
    虽然没人亲眼见过,但这些事都是无风不起浪,想要真正搬倒那只老狐狸确实没那么容易。
    “不过……”叶枝桥抬眸,看向叶卿尧,“工部尚书王献之与那魏经年勾结多年,如果能够瓦解他们的关系,估计对我们会有好处。”
    工部在朝廷里那就是一个肥差,好多银子从工部流出去,如果能从这里面下手,抓到魏经年的狐狸尾巴,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林远航听见叶枝桥的话,眼睛忽然一亮,立刻笑道,“确实,还是太傅眼光毒啊,想那王献之的手上一定握有许多魏经年的罪证,只要咱们……”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是所有人心知肚明。
    大家相视一笑……
    唯有夏钧尧的眉头始终没有纾解开,他沉声道,“想要瓦解他们的关系那真是难上加难。”
    “这倒不是难事。”一直不说话的镇北侯,这时候突然开口了,“那王献之与魏经年狼狈为奸多年,他生性好钱,但魏经年又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狮子,在分钱上面,王献之肯定心里多少都是不满意的,现在殿下贵为太子,那肯定就是以后的皇帝,这个时候,如果殿下亲自出面,想那王献之一定会忍不住抱上殿下这颗大树的。”
    “确实!”叶枝桥赞同的点点头,“王献之并不傻,未来的皇帝和丞相相比,孰重孰轻,他心中自有定夺。”
    林远航这时候忍不住也跟着一唱一和起来,“说的没错,给王献之一点甜头,他肯定倒戈!但问题是,要怎样的甜头才能让王献之心甘情愿的倒戈我们?”
    这话一出,久经官场的这些人心里顿时明白了,全部将视线转到夏钧尧的脸上,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夏钧尧怎么可能会不明白他们的暗示,他眉头一皱,断然拒绝,“此事行不通,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
    “殿下!”林远航一下就急了,“现在最好,最快,最有利的办法就是如此,又有何行不通?”
    叶枝桥附和道,“是,殿下,王献之有一个女儿,今年年芳十六,一直没有嫁人,之前就听说是打算和夏墨言结亲的,现在夏墨言倒了,王献之便留着这个女儿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这时候,殿下登门,迎娶王献之之女为侧妃,想必……”
    “够了!”夏钧尧厉声一喝,顿时让底下的人都闭了嘴。
    他沉了口气,抬起头,却是将视线转到叶俊生的脸上,像是承诺,也像是在跟所有人表达自己的决心,“本太子只有太子妃,绝不会娶任何侧妃,今日之事,不必再议!”
    叶枝桥看着夏钧尧悠悠的叹了口气,帝王最忌讳动情,一旦动情,就让人抓住了把柄。
    更何况,古往今来,皇帝怎么可能会只有皇后,而不要后宫三千?
    娶大臣的女儿那也是拉拢大臣的一种手段,也是最有效的手段,可是到了夏钧尧这,他真的要为了阮半夏打破这条古来不变的铁律吗?
    叶俊生迎视着夏钧尧的视线,眸中翻滚着一股暗潮,波涛汹涌,最后却被他一闭眼,全部盖了下去……
    晚上回太子府时,夏钧尧没见阮半夏像往常一样的给自己端来吃食,问了丫鬟一声,他便抬起脚朝着旁边的房间走去。
    轻轻的推开门,他朝着里面看了一眼,不见阮半夏的人,却见从里面传来的灯光,他进去,轻轻的关上门,然后抬起脚,朝着里面的房间走去。
    忽然,“轰”的一声巨响,整个房子都跟着颤了颤,夏钧尧心里一惊,抬起脚就跑了进去,见阮半夏脸上戴着一个面具,身上黑乎乎的坐倒在地上,他赶紧走过去,伸手把阮半夏给扶起来。
    “你在做什么?”
    阮半夏抬起手扇了扇面前的烟,用力的咳了两声,才把脸上的面具给摘下来,“没什么,就是做着玩的。”
    “做着玩?”夏钧尧皱眉看着一地狼藉,眉毛都拧了起来,“太子妃玩的可真是高兴,是想把本太子的太子府都给玩进去吗?”
    阮半夏尴尬的笑了两声,转身,双手勾住夏钧尧的脖子,嘟着嘴撒娇,“哎呀,不是还没炸嘛,你着什么急嘛!就算真的把太子府给炸了,我出钱,再给你盖一座新的呗!”
    “夏夏!”夏钧尧脸瞬间阴沉下去,凌厉的视线一下扫到阮半夏嬉皮笑脸的脸上,“太子府炸了就炸了,可是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这么大的人了,这种事还要让我教你?”
    “不是。”阮半夏低下头,在夏钧尧的胸口用力的蹭着,“我没事的,这种东西,我之前玩的多了,只是现在少了一点材料,所以一直没成功,你放心好了,我对剂量心知肚明,这点还炸不死我的……”
    炸不死!?
    夏钧尧忽然抬手,一把掐住阮半夏的脸,用了狠劲,“阮半夏,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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