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不能说太多

    看到亮出本体，一条胖墩墩趴在湖面上的大虫子，黄枫唯一的感慨是，幸亏来之前没吃饭。
    如今再让他近身，他是不愿意了，看到虫妖拖着硕大的身躯朝他蛄蛹而来，黄枫抽身后退，再次施展九五式。
    亮出本体的虫子够大，肉够厚，倒也不担心波及到灵魂树。
    眼前这虫妖实力一般，面对灵魂树加持过的黄枫阴神，没太多还手之力，就死在灵魂树中。
    虫妖慢慢沉入湖中，黄枫正想离开，一位老人从湖中浮起，朝他作揖：“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黄枫惊奇：“你是树灵？”
    老人点头：“老夫虽然是树灵，却奈何不得这虫妖，若非公子出手，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前辈在这扎根多久了，为何突然有遭虫害？”
    老人说道：“说来话长，公子可否稍等片刻。”
    “当然没问题。”黄枫说完，就看到老者亭中的蜡烛突然剧烈燃烧，青色的烛光，越来越明亮，渐渐变为耀眼的橙红色。
    灵魂树里好像由黑夜变为白天，映在黄枫身上，暖暖的。
    外界，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灵魂树的变化，看着高耸的灵魂树上，每一片叶子都好像一盏明灯，汇聚在一起，就好像一颗太阳。
    随后树叶飘落，落像大地，村子里，许多人愣了愣，随后和亲人告别，跑向树叶落下的位置。
    灵魂树重生之时，便是他们选择的机会，作为有血有肉的人活了一世，死后在灵魂树下，不化厉鬼，不去轮回，和家人相伴又活了百年，对很多人来说，足够了。
    他们伸手接住落下的叶子，将亮入明灯的叶片贴在额头上。
    很快，他们灵魂变得虚幻，在亲人的祝福下，化为点点光芒飘散，消失。
    村长也想伸手去接叶片，但是犹豫了一下，又放弃了，灵魂树恢复如常，他要好好感谢黄枫，而且回过头，看到村中飘散的光芒，他知道走的人太多了，他不放心。
    “再等一百年吧。”村长喃喃道。
    所有叶子飘落，树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腐烂，然后消失在天地间。
    村长低下头，看着眼前一刻树苗窜出土地，无比鲜活。
    黄枫阴神在灵魂树内，亲身够受了灵魂树重生的全过程，重生的那一刻，他的阴神竟然有由阴转阳之兆。
    阴尽阳纯，真人显象，便可炼出阳神。
    阳神出，才有了登仙的前提，才能走上去往天门的道路，这个境界，才被称为天门境，黄枫这一刻，有了许多明悟。
    这时树灵再次现身，刚刚的老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孩童，他似乎察觉到黄枫的状态，笑道：“黄公子趁此机会，在这树心湖修炼吧，待你修炼好了，我们再聊。”
    黄枫没有拒绝：“多谢。”
    “不客气，那我先不打扰黄公子了。”孩童笑道，说罢没入水中。
    黄枫还是第一次入定，彻底屏蔽外界的感知，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睁开眼睛，此刻他的阴神中好似也出现了一支烛火。
    烛火的映照下，阴神好似玻璃一样，出现了许多裂纹。
    “以阴神炼阳神，阴神破碎，阴尽阳出，原来是这样，要先捐一个阴神啊。”黄枫恢复如常，习惯性吐槽。
    虽然他此刻阴神还没碎，但只是时间问题了。
    这时树灵再次现身，黄枫感谢道：“多谢前辈，不是前辈，我恐怕要很久才能炼出阳神。”
    孩童笑道：“不必感谢，只是你救我的回报而已，是公子应得的。”
    黄枫心思一转，村长不认识徐景山，树灵在这不知多少岁月，说不定认得。
    不等他开口，树灵便主动说道：“你之前问我在这里扎根多久了，仔细算一算，有九千年了吧？”
    “不到万年？”黄枫有点可惜。
    “不到。”树灵笑道，“看来你是想问我万年前发生过什么，当时我灵智未开，确实无法告诉你。”
    虽然遗憾，但不知道，总不能为难人家，黄枫转而问道：“那附近这条深渊，千年前才出现，被人称为‘仙惩’，真的是因为大夏边境连年战事，受天道惩罚吗？”
    树灵摇头：“不是，不过道法崩毁后的延续罢了。”
    黄枫惊讶：“您知道道法崩毁？”
    树灵说道：“灵魂树本就上接天庭，下通地府，我自然能感知到这天地间的道法规则，可是天道如何变成现在这样，我却不知。”
    黄枫觉得这是一个印证心中猜想的机会，问道：“前辈你灵气开启至今，九千年的时间，这天道可有恢复的迹象。”
    “也许有，也许没有。”
    “这……”
    “万年对崩碎的天道不过弹指一挥间，这一瞬的时间，天道是否有复原，岂是我一棵小小灵魂树能够判断的。”树灵说道，“天道玄妙，也许万年不变，也许一夕恢复，我不敢妄加揣度。”
    “前辈可认识一位叫徐景山的人。”
    “徐仙师？”
    “还真认识！”黄枫本来没抱希望，没想到出乎意料了。
    树灵说道：“徐仙师也曾为我除过虫害，而且不止一次。”
    “原来你不止一次受过虫害啊。”
    树灵说道：“灵魂树对一些虫妖来说，是大补之物，虽然我平时多有提防，但每百年轮回之际，是最虚弱的时候，十次难免会有一两次着了道。”
    说到这，树灵也有些好奇：“你也认得徐仙师？”
    “他是我师父。”
    树灵恍然：“难怪你会出现在这里。”
    “他很少和我说以前的事情，您若知道，多和我说说，比如他第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树灵笑道：“我和徐仙师有过约定，不能透露太多有关他的事情。”
    黄枫大怒，滴水不漏啊！
    “不过……”
    “不过什么？”黄枫连忙问。
    “不过你是徐仙师的徒弟，我想应该可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树灵看上去，也停想和人多唠会。
    黄枫连忙道：“嗯嗯，你说。”
    树灵回忆道：“仔细算一算的话，徐仙师第一次来，是八千多年前。”
    黄枫大惊：“多久？”
    “八千多年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