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晨岛爷爷

    从云洞里面出来，回头看去，那片浮岛已经完全看不见了，这一次他们没有狼狈落地，因为有了心理准备，全都靠脚刹安全着陆。
    他们回到神殿大门处东顾西盼地踏入，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左右侧的石壁都有巨大的竖着放置的船只，船只中间有一片凹进去的石壁，下面摆放着三根白色的蜡烛，左右两侧皆如此，最上方的石壁上画着如同鸟一般的光之生物，齐齐地飞向前方正中间的一扇大门。
    苏九看了看背包中显示已经快要燃烧殆尽的蜡烛，索性拿出来让它烧完。
    当左侧的三根蜡烛被点亮的那一刻，石壁上出现了满满的缭绕的云朵，有三座各样式的建筑出现在眼前，又像是一座座风格特异的城堡。当他们把另一边点亮的时候，同样出现了三座城堡或者说宫殿。
    三人猜测这可能就是画上去的六座神殿，代表六个地图。
    烛火让昏暗的殿内平添了几分神秘感，上方有几个口子，光线投射下来照在大门上，门上的两颗晶体微微闪着光。
    看完壁画，三人往前点亮大门上的晶体，石门上如同船只一般的门闸开始往上升，充满裂纹的石门上出现向上飞的白鸟图案，就像追逐着船只一般。
    石船上方雕刻着六扇门和一个顶端刻着十字星的建筑，当船只门闸上升到最顶端的时候，从中心建筑开始往外辐射的线条发出了白光，那一颗十字星开始被点亮，而后石门发出了沉重的咔啦一声，周遭有灰尘洒落，那门就缓缓开了。
    随着门上的灰尘不断散落下来，一坐石碑出现在三人面前，四周是镂空雕刻一般的窗户，光线从中投射进来，照在他们脚下的路上。
    三人往前走去。
    路的两侧是空的，一脚踏去就是掉入云间。
    石碑的模样就像一个低着头的老者，而石碑附近都是绿色的青苔，看起来已经很就没有人踏入了。
    他们站到石碑上，尚未被青苔占领的地方有一块圆形石台，石台上由五个大小不一的圆形组成了一个如同法杖的图案，这个图案他们也见过，就是在透明门上也会有。
    六个地图各有各的图案，而透明门上出现图案，就说明要找到图案对应的地图的先祖。
    宗楚左把石碑前的一根白蜡烛点燃，几乎就是一瞬间，白光吞噬了整个房间。
    苏九他们忙用手遮住眼睛。
    当光芒暗下去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已经变了，地面是黑色的，仿佛看不到边际，远处是高高在上的圣殿的影子，四周是翻飞的白鸟，面前燃烧的白蜡烛还在，不过石碑已经不见了。
    随着哒哒哒的蹒跚的脚步声传来转而代之的是一个脸部破碎的先祖。
    先祖拿着一根法杖，如同石台上的图案，先祖把法杖顶端的孔对准蜡烛，蜡烛上跳动的火焰就转移到了法杖上，法杖冒出亮光而后就被高高举起。
    破碎的脸部如同倒放一般慢慢组合回来，最后是一个船型头饰。
    像是对三人的认同，先祖朝他们点点头而后挥起法杖转身，用力地将法杖指向圣殿的方向，周围的鸟儿像受到指引一般朝上方飞去，而后，层云散开，漫天星光洒落，清冷的月光铺在他们和先祖之间。
    可以说三人都没做好准备，这一下子就愣住了，等了一会也没等到动画过去，才发觉这可能已经不是过场动画了。
    所以三人试探的打招呼：“先祖？您好？”
    先祖是一个慈祥的老者，看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似是很高兴的样子，放低声音温和道：“你们好。”
    看起来是一个很好沟通的人，他们稍微放松一点，苏九以为他开口会说些什么有缘人，天选之子，我等了几百年了，我被封印几百年了，想当年……什么什么之类的。
    结果都没有。
    他只是拄着法杖走近，他们这才发现先祖多大，是好几个他们的高度，他走近了之后就颤颤巍巍地坐下，眼里的光闪耀着，声音也能听出沧桑之感。
    “外面现在……怎么样了？真的很糟吗？”
    “晨岛吗？”苏九下意识问。
    先祖像是愣了一下，而后缓缓点头。
    “害。”红枫唏嘘一番：“外围不太好，不过靠近神殿附近还有先祖在，稍微好一点。”
    先祖似是不知道说什么，叹了口气摇摇头。
    “话说先祖，我们怎么称呼你啊？”宗楚左干脆也坐下，一副开始唠嗑的样子。
    先祖微微歪头：“我没有名字，不过有人叫我爷爷？”
    “晨岛老爷子，这叫法和雨林妈妈一样，真就一个图一个模式啊？”苏九绕绕头，“凑齐一家人。”
    “小崽子们。”晨岛爷爷挥起法杖，苏九面色一抽，这么大的法杖打下来怎么不死个人？刚想躲但也没看见先祖愤怒的其他症状，就停了下来，果然先祖只是佯怒地挥了挥。
    “没大没小。”晨岛爷爷叹口气，“不过的确，还是老了。”
    “先祖会老死吗？”红枫有点疑惑，毕竟原游戏先祖他们都是npc，更别说死不死了。
    “会啊，怎么不会。”晨岛爷爷摸了摸胡子，“先祖们如果老死了，那就化为光之能量回到极巨之鸟的一部分了，就和你们收集到光之子而后去往圣殿一样，那些自然产生的光之子，也就是你们收集到的光翼，会回归极之巨鸟，完成轮回。”
    宗楚左啊了一句：“那有什么意义吗？就是帮极巨之鸟恢复能量吗？”
    “傻。”晨岛爷爷笑笑，“一路上不也在帮助你们吗？”
    “是哦。”
    苏九突然又想到：“对了爷爷，先祖堕落之后，还能回归极巨之鸟吗？”
    “是被黑暗能量腐蚀的？”
    “对对对。”苏九点头。
    先祖似是有点痛苦，闭了一下眼睛，许久才睁开：“他们的灵魂不再纯净，自然是回不去了。”
    苏九听的一哆嗦，不会吧？
    “那先祖你有听说过暗之子吗？”
    “暗之子？”晨岛爷爷扭头，似是听不明白。
    苏九干咳两声：“就是我想着，光能量孕育出光之子，现在暗能量风暴又还在，会不会孕育出暗之子之类的东西。”
    晨岛先祖像是被引导着思考，过了一会回答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出去了，对外面也不太了解，不过你说的也有一定可能性，如真这样，那就坏了……”
    红枫：“那先祖你什么时候能出去？”
    “如同极巨之鸟收集光的能量一样，我们当时力量受损，现在也要收集你们的能量，可这目标还远得很。”
    苏九看向远在云端的被光柱贯穿的圣殿，晃眼间似乎看见满目红色的伊甸，是那么难以抗衡。
    原来，一个人可以这么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