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幅 体术导师

    桑桑睁开眼睛时，亚斯兰恰好回来。
    “把你体内的信仰力提炼出来给我看看。”亚斯兰边说边伸手，身体变得半透明，一个光点以眉心为源点在全身运转留下条条线路，最后光点顺着手臂往下游曳而出，只见掌心一个光球从无到有，光芒圣洁柔和不刺眼。
    桑桑认真记住信仰力流动路线，闭上眼，引动潜藏在体内的信仰力。本以为很难，但做起来却却发现跟迷宫城堡游戏差不多，除了运用能量不同，一开始有些磕磕碰碰断断续续，很快就顺畅起来，成功按照既定的路线游走一圈。
    片刻后，桑桑掌心也出现一个光球。
    比起亚斯兰的信仰光球，桑桑手中的光球不够纯，不够亮，单独看不觉得，放在一起比较却浑浊暗淡，也有些松散。
    亚斯兰动作缓慢的甩手抛出光球：“圣光，爆。”
    光球在半空无声炸开，巨大的能量冲击波散向四面八方。
    桑桑抬手一挡，掌心信仰力化作一张盾牌挡在身前。
    “圣光盾？有些粗糙，不过自学能做到像模像样也不错了。”亚斯兰挥挥手，冲击波瞬间平息：“看来你真的懂一些信仰力运用。”
    “只会一些很基础的。”桑桑收回没起到作用的信仰力光盾：“有人告诉我，用信仰力转化成念力升阶会导致基础不稳，只能当普通能量使用。在防护和治愈上，信仰力比别的能量更好用，就是数量太少，恢复速度也不能控制。”
    “能收能放，在你这个年龄已经不错。”亚斯兰摇摇头：“基础不稳是你收集的信仰力没提纯。现在，你用体术向我攻击。”
    桑桑道：“我没学过体术。”
    亚斯兰背负双手，****着上身：“那就以你最强的肉身力量来攻击我，我不会回手。”
    【他在摸你的底呢，桑桑加油。】小金蹭蹭桑桑脸颊，飞起来落到远处的高台上。
    桑桑后退一些，活动活动手脚，向前方冲去，到达亚斯兰跟前时，猛地爆发，秀气的拳头打出音爆如雷霆炸响，轰在亚斯兰肚子上。
    嗯？
    桑桑心中一惊，这是她的最强攻击了，做好了打不痛亚斯兰被反弹飞出的卸力准备，但拳头击中的地方并没有坚硬到手痛，也没有柔软得跟棉花般陷住拳头，而是无声无息吞没了她的力量，用力打出去的拳头像朋友开玩笑般轻轻碰在对方肚皮上。
    “这力道，连一个皮球都拍不动吧？”亚斯兰皱眉，眼神首次出现波动。
    桑桑的脸一红，是气的。
    她相信，刚刚这一拳放在银河系能接住的没几个，天帝来接都会肉痛。
    桑桑后跳，长腿如同鞭子甩向亚斯兰的颈侧，见对方连摇晃都没有，一咬牙，拿出过去在暗街学会的杀技，身影快得残影满天飞，音爆雷声鞭炮般不停噼啪。
    良久。
    亚斯兰开口：“停。”
    桑桑踉跄着差点倒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喘气，汗水淌过脸颊从秀气的下巴滴落。
    亚斯兰挥手丢出一道信仰圣光，从始至终，他脚下就没有移动过。
    圣光落在桑桑身上，暖融融的感觉升起，疲惫消散，浑身充满力量，精神也为之一振。
    小金回到桑桑肩膀，安慰：【你没学过体术，本来就不公平，如果能用能量攻击，你就算打不败他，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桑桑摇头：‘我觉得就算能用异能也动不了他，懂得空间法则在这里不稀奇，除非我能动用时空。别担心，我没泄气，这里条件太好了，只要给我时间，掌握的法则会越来越多越来越精深。’
    亚斯兰道：“你体术完全没有基础，想在一年内赶上别的候选者很难。”
    桑桑：“只是很难？那代表还有机会。”
    亚斯兰点头：“我这里有两个方法。”
    桑桑端正站姿：“请说。”
    “用圣光甘霖净化基因毒素，再以大祈愿术促进基因进化，导引术配合药剂强化基因活跃度，使身体力量一步到位，再练习体术事半功倍。”说到这里，亚斯兰停下来看着桑桑：“这是最轻松的办法，大多高级文明的小姑娘都是这样学习体术。”
    桑桑暗忖：不管是圣光甘霖净化，还是大祈愿术，或者药剂都是外力。如同精神力是灵魂修炼的基础，体术则是肉身修炼的基础，一般来说，修炼基础越牢固越好，利用外力走捷径一时轻快未来必定艰难。
    她问：“为什么是几乎？例外的那些是条件困难，找不到帮她们打基础的人吗？”
    “不。”亚斯兰说：“他们是立志于走真正的长生之路，从第一步开始就只依靠自己。”
    桑桑精神为之一颤：“真正的长生之路？”
    “真正的长生就是永生。”亚斯兰点头，仰望虚空，怅然而喟叹：“文明轮回而不死，恒星湮灭而不亡，与星空共生，超脱宇宙纪元是为永生。”
    “文明轮回而不死，恒星湮灭而不亡，与星空共生，超脱宇宙纪元是永生。”桑桑的眼睛越来越亮，自复仇之后一直沉寂的灵魂在震颤，有什么在萌芽。
    也许，这才是我重生的意义。
    桑桑跟自己说。
    修炼，不是为了追逐天帝，不是为了怕小金失望，更不是无事可做的习惯行为，而是真正有了想要追逐的目标。
    桑桑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吸入的不是空气，而是复苏灵魂的灵丹妙药，整个人充满了冲劲和激情：“依靠自己就能永生吗？”
    亚斯兰道：“想要永生，需要的条件不仅仅是依靠自己，你首先应该想的，是怎么通过候选，成为圣女，从而得到更多资源，才能在长生之路上走得更远。”
    桑桑依旧处在异常的兴奋情绪中，但大脑分外冷静：“所以，你希望我选择轻松学习体术的办法？”
    亚斯兰道：“如果你只是想通过圣女选拔，就选择第一个办法；但想走长生之路，我建议你选第二个办法。”
    桑桑追问：“第二个办法是什么？”
    “尽快学会导引术，进行基因洗炼。”亚斯兰解释：“洗炼用的水是由多种珍贵药剂调配而成，通过引导术吸收能排出毒素，最主要的功效是提升基因进化潜能，浓度越高效果越强，十五倍浓度以上能让你和高级文明的候选者拥有同样起点。当然，对自身的条件也要求越高。”
    桑桑：“要求什么条件？”
    “控制力，忍耐力。”亚斯兰见桑桑一脸不过如此的放松表情，补充道：“以及灵魂的坚韧度。”
    桑桑相信自己的控制力和忍耐力都不弱，重生后的灵魂也比常人坚韧：“怎么检查灵魂的坚韧度？”
    “先天决定，在凝炼星核前无法检测。”亚斯兰问：“你的选择？”
    桑桑确切的说：“当然是第二个！”
    亚斯兰点点头，拿出一个晶球抛向桑桑，晶球膨胀增长，将桑桑吞没。
    桑桑站在一片白茫茫的虚空中，周围除了浓郁到几成实质的能量什么也没有，耳中传来亚斯兰的声音。
    “你在里面学习导引术，什么时候学会，什么时候就能出来。”
    “好。”桑桑应声，然后发现小机甲没跟着进来，顿时着急，喊出声音：“小金，你在哪！”
    【我在这里。】小金在晶球外面回答，小小的身子趴在晶球上，用手使劲拍，发出声音引起桑桑注意。
    “桑桑，我在外面，我能看见你！”
    小金无机质的电子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无法确定声源方向，桑桑提起的心回落。
    “等我，我很快出来。”桑桑仰头喊：“亚斯兰老师，麻烦帮我照顾小金。”
    亚斯兰没有拒绝，看了眼绕着晶球团团爬的小机甲，皱了皱眉，拿出一颗能量晶：“饿了自己吸收，不要乱跑。”
    小金摸了摸被砸到的后脑勺，眼睛愤怒闪光，很快又被能量晶夺去了注意力，顾不得转身离开的亚斯兰，双手捧着和他身体一般大的透明菱形晶石，眼中红心闪烁。
    “是纯净度接近一百的能量晶，还以为只理论上存在，实际上不可能有，神庙太有钱了！桑桑，我们以后能吃一样的能量晶了！”
    桑桑听着小金兴奋的话语，放松下来，笑了笑，这才认真观察周围。
    能量浓雾不停流转，随着呼吸进入体内后并不消散，而是形成一股清凉的无形水流，按一定规律在体内穿行，最后又从皮肤的每一个毛细孔中发散出来，数次过后，不再自动运行。
    “导引术，引导能量运行吸收之术……”
    桑桑记住能量运行的规律与路线，以念力引导能量在体内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