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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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落,东临苍才稍稍敛住面上笑意,漫不经心的道:“柳公子心思敏感,在下佩服。只不过,在下之事,自然也轮不到柳公子‘插’手。无论在下与东陵长公主是真的偶遇也好,是刻意遇见也罢,此事,都非你柳公子能过问与‘插’手。柳公子莫要忘了,你不过是东陵长公主身边随从之人罢了,并无任何特殊,是以,你之职责,也只需护好你家长公主便是,其余之事,可不该你过问。”
    “我江云南既是随身在长公主身边护她之人,那自然得凡事都为她考虑周全。如今你东临苍突然出现在我家长公主面前,意图不明,我如何不防备于你?如果不过问你的动机?”
    江云南也不甘示弱,不卑不亢的朝他回了话。
    东临苍缓道:“你若当真有意要护你家长公主,此际便不该借故离开,从而致使你家长公主无人来受,万一叶航对她不利,你鞭长莫及,护得了他?”说着,轻笑一声。
    江云南瞳孔一缩,语气也依旧淡漠‘阴’沉,“江云南此番借故离开,不过是能全然知晓东临公子不敢动我家长公主,是以,那叶航不得你之吩咐,自然也不敢动我家长公主罢了。甚至于,我家长公主若受袭受危,许是那叶航,反而还会出手救她。”
    “你就如此肯定?”东临苍突然来了兴致。
    江云南满身淡定,继续道:“自然是笃定。长公主乃蓝烨煜心系之人,而东临公子又乃蓝烨煜所‘交’之人,是以无论如何,不论东临公子接近长公主意图为何,至少此时此际,你绝不会对长公主不利。只不过,江云南心有疑虑,自然是想对东临公子问清楚,就如,你是否是刻意与长公主偶遇,又或是,想以此来接近长公主,从而骗得长公主信任,再将长公主挟持在手,以此来威胁蓝烨煜!又或者,你仍还在意与蓝烨煜的‘交’情,从而,眼见长公主落单,便有意替蓝烨煜好生照顾他些时日。”
    说着,嗓音一挑,“是以,这两种可能,东临公子你,是属于哪一种?”
    冗长的一席话,无疑是将各种可能都全然分析。
    只是这话一出,东临苍却并未言话。
    昏暗之中,他仅是静静扫着江云南的轮廓,兀自沉默。
    待得片刻之后,他才稍稍按捺心神,慢悠悠的道:“在下属于哪种可能,并非你柳公子能过问之事。”
    江云南瞳孔微缩,态度坚决,“倘若,在下执意要过问呢?”
    江云南轻笑,“你若执意过问,也不过是落得个自讨没趣的下场罢了。甚至于,在下大可在长公主面前挑拨,就说你,本是与蓝烨煜有意联合,从而今日故意配合蓝烨煜演戏,将长公主拉开引开。在下可是记得,当初蓝烨煜闪身下树去引开狮群之后,你可是装糊涂的陪着长公主行了一大截路呢,便是事到如今,你也还在装着糊涂,装着好人呢,且也不曾将你与蓝烨煜联合骗她之事全然不提呢。”
    江云南面‘色’顿时一变,心底起伏层层,平息不得。
    东临苍继续道:“蓝烨煜再度离长公主而去,不得已之处,长公主全然明白理解,虽也有恼怒,但你自然看得出来,她最是明显的反应,是心痛。心痛蓝烨煜突然再度离她而去,心痛他的一切好心好意,她本对与蓝烨煜失散之事耿耿于怀,释然不得,倘若她知晓连你江云南都在‘蒙’骗她,甚至在她面前做戏,让她全然错过追上蓝烨煜的最好时机,如此一来,你且猜猜,长公主可会因此懊恼震怒,而后,降罪于你?倘若她全然不让你跟随了,你江云南,又如何再做爬上长公主‘床’上的‘春’秋大梦?”
    江云南心底越发一沉,一股股‘阴’沉森然之气大肆在心口蔓延开来。
    这东临苍是如何知晓他与蓝烨煜联盟之事的?
    心有疑虑,层层思量,却是怎么都想不透彻。甚至于,也因这东临苍的话太过直入内心,撞击了心底深处那掩盖着的一切真实,是以,突然间,就如心思被人全然猜中一般,使得他怔愣愕然,甚至于,恼羞成怒。
    “你如何知晓我与蓝烨煜联合引开长公主之事?”说着,咬牙切齿,“蓝烨煜告诉你的?”
    东临苍顿如听了笑话,整个人笑得不轻,慢悠悠的继续道:“此事若需蓝烨煜来告知,柳公子许是就太过轻看在下了。柳公子莫要忘了,此地乃大英的地盘,若我东临苍要知晓什么,自然是手到擒来,全可不费吹灰之力。”
    “东临公子家大业大,自可如此傲然言话。只是无论你目的是何,但你若要对长公主不利,亦或是胆敢挟持长公主来威胁蓝烨煜,我江云南便是拼了这条命,也定要取你首级?”
    “取我首级?”
    东临苍眼角微挑,慢腾腾的将这几字默念一番,整个人似是有些微诧,有些微愕,却又是片刻之后,他才漫不经心的轻笑,“柳公子这话,过了。”
    江云南冷道:“何来有过。不过是要好生提醒东临公子莫要,莫要对长公主存了不该存的心思,若不然,我江云南对你,定……”
    不待江云南后话道完,东临苍陡然抬手,一颗褐黑的‘药’丸顿时钻入江云南嘴里,待得江云南言话之际,那‘药’丸竟顺着他的喉咙便咽了下去。
    江云南后话陡然一噎,面‘色’骤变,甚至全然来不及多想,随即便急忙迅速的伸手开始猛抠喉咙。
    奈何那‘药’丸竟是入喉即化,无论他怎么抠,都全然抠不出来,甚至连呕吐都是无法,整个人也只得弯着腰,极为艰难的大肆干呕。
    瞬时之际,胃中犹如翻江倒海,难受之至,那种恶心干呕之感全然冲撞着神经,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撕碎一般。
    他眉头紧皱,脸色陡然发白,整个人抑制不住的瑟瑟颤抖,瞳色也顿时发红。
    然而便是如此,东临苍却如无事人一般,懒散从容的朝江云南望着,那清俊儒雅的面容上,卷着几分不曾掩饰的戏谑与讥诮,则是片刻后,他轻笑一声,慢悠悠的道:“在下这人,最是不喜旁人威胁于我。在下虽佩服柳公子,但自然也是不喜柳公子爬到在下头上肆意威胁,作威作福呢。再者,柳公子对长公主的心思,在下也是了如指掌,柳公子对长公主忠心耿耿,在下自然不对你插手什么,但柳公子若趁着蓝烨煜不在,从而对长公主大肆靠近与献好,如此一来,便是蓝烨煜不惩处与你,便是在下,也要为蓝烨煜打抱不平呢。”
    他嗓音极是懒散,语气中交织的威胁之气也分毫不掩,那落在江云南身上的目光,也如看蝼蚁一般,戏谑淡漠。
    层层威胁之言入得耳里,也不知是胃太痛还是其它,江云南只觉浑身发紧发痛,抑制不得,甚至,一种莫名的撕裂感仍是极为浓烈,仿佛要食人心智,啃人骨血,狰狞剧痛。
    他早已站立不得,犹如牲畜似的在地上翻滚,他甚至想抑制不得的大吼,奈何残余的理智仍再提醒着他,提醒者他不能发出太大声响,不能让长公主发现,若是不然,一旦激怒这东临苍,万一他也要对付长公主该如何。
    心有压力,到嘴的尖吼也被痛强行咬牙忍住。他脸色青白交加,满身的剧痛与蚕食之烈,一遍一遍得提醒这他消失得残酷与阴狠,甚至于,他的卑微与渺小。
    是的,渺小,犹如当年被容倾收入平乐坊时的卑微与渺小。
    “东临公子便是要威胁我,尽可提醒,你如今这般对待我,究竟何意?我江云南自始自终,都不曾想过要与你为敌!”
    待得片刻之后,他阴沉断续的出了声,嗓音着实太过的狰狞断续,全然是从牙关一点一点的挤出。
    东临苍轻笑一声,慢腾腾的道:“柳公子虽不曾想过要与在下为敌,蛋柳公子对在下满身戒备,且直言威胁,就凭这些,在下自然也要给柳公子一个下马威的。”
    说着,神色微动,那漆黑深沉的瞳孔慢悠悠的从江云南面上挪开,薄唇一启,继续道:“说来,在下并无蓝烨煜那等心思委婉,而是行事都喜直白。柳公子如今既是到了在下面前,只要柳公子听话,不做出些让在下瞧不惯之事,在下自不会为难你分毫,但若柳公子胆敢冒犯亦或是行在下不喜之事,在下自然有千百种法子对付你。”
    江云南心声猛跳,那种紧痛感层层浓烈,使得他全然平息松然不得。
    从不曾料到,这东临苍的手段竟是比蓝烨煜还来得厉害,便是他曾经也得罪过蓝烨煜,但都不曾遭得如此待遇,而这东临苍……
    心思太过起伏,一道道突然油然而生的畏惧,也在心底肆意得作祟。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待沉默片刻,他全然将东临苍的话忽视压下,仅是阴沉断续的问。
    东临苍轻笑一声,平缓温润的道:“不过是平常的蛊毒罢了,中得此蛊,仅需疼痛半刻,身子便能全数缓解了呢。呵,柳公子,你看在下对你可是不薄的?毕竟,在下身上携的烈毒上百种,但在下却独独给柳公子下了最是温和毒一种,如常,柳公子可该好生感激在下,毕竟啊,在下可是留了柳公子一命呢。”
    冗长的一席话,染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戏谑甚至调侃。
    江云南眉头大皱,无疑是恨透了这种不被人放入眼里的调侃甚至忽视,他着实未料东临苍会如此狠,且下手如此之重,甚至于,纵是这东临苍口口声声说着那蛊毒只会让他疼痛半刻,但他却独独不曾提及,这蛊毒是否会全然在他身上扎根,从而,随时都能危及他性命。
    思绪层层浮动,越想越远,只是不知何时,身子的剧烈疼痛已是松懈了开来。
    待得全然回神,他只觉浑身上下早已被冷汗湿透。
    他犹如一条死狗般瘫在地上,浑身乏力,一动不动,却是正这时,不远之处,突然扬来一道略微怀疑挑高的嗓音,“江云南,你二人还需多久?”
    本是清脆的嗓音,但却因语气太过厚重,是以连带这脱口的语气也变得厚重与清冷。
    江云南心口一颤,下意识循声转动眼珠,则是片刻之际,东临苍已踏步朝他行来,眨眼便朝他嘴里丢了枚苦涩之至的丹药。那丹药,依旧是入口即化,浓郁的药味令人作呕,他有意将那化开的药吐出,奈何那药早已顺着口水抑制不住的噎了下去。
    他心有懊恼,情绪莫名上浮,随即恶狠狠的从地上蹿了起来,两手成爪,癫狂阴沉的要朝东临苍袭去,却也正这时,东临苍突然勾唇而笑,慢悠悠的出声道:“在下好意给柳公子一枚丹药缓解身子的疲乏与精神,柳公子这才刚一恢复精力,难不成又要对在下恩将仇报?”
    平缓悠然的嗓音,卷着几分戏谑,然而这话却莫名入了江云南的耳里,瞬时间牵动了理智,从而领他下意识的停了动作,漆黑的瞳孔,也这般起伏厚重的凝他。
    他终是未再动作,也突然反应过来,他身上的疲乏似是的确缓解,连带此番站立,也似如精神百倍,哪儿还有方才那犹如死狗般一动不动的狰狞与无力。
    意识到这点,心底对东临苍的感觉,越发抵触戒备。遥想曾经也惧过容倾,惧过蓝烨煜,但曾经即便是害怕,也不曾如此际这般惧之骨。不得不说,这东临苍行事毫无规律可寻,且喜按照心境随意行事,他出手的手段,也是干脆狠烈,不仅让人防不胜防,还要让人跌入他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往日也仅是听说,大英的四大家族势力磅礴,却不知四大家族之中的世家公子,竟有这等过人的手段。也遥想当初那蓝烨煜便已是行事雷厉风行,不得不惧,不得不畏,但如今遇上这东临苍,才知这东临苍比蓝烨煜还要来得心狠手辣。
    本是翩跹脱尘的公子,动起手来,可是比阎罗王还狠!且这大英的世家公子都已有如此手段,而那大英的皇帝,又该是阴狠甚至精明到了何等地步?
    思绪至此,江云南瞳孔一颤,突然就不敢往下多想了。
    “时辰已是不早,此际自然该出去与长公主汇合了。只不过,柳公子是聪明人,是以等会儿到了长公主面前,该如何圆场,柳公子可是知晓?”
    正这时,一道悠然随意的嗓音缓缓而来。
    江云南蓦地应声回神,满目起伏森然的凝他,东临苍似如未觉,朝他笑得悠然自若,薄唇一启,继续道:“柳公子,先请吧。”
    江云南一言不发,深黑起伏的瞳孔静静朝他凝望。
    东临苍也不急,整个人懒散而立,任由江云南肆意朝他扫望。
    二人再度沉默了下来,神情各异,无声对峙,谁也不曾再言话。
    则是不久,不远处再度扬来思涵的催促声。江云南这才强行敛神一番,故作自然的将目光从东临苍身上收回,低沉道:“江云南技不如人,对东临公子自是服气。此番得东临公子饶得一命,日后江云南对东临公子,定马首是瞻,绝不违逆。”
    他嗓音极是低沉,这话也说得极为认真。
    大抵是不曾料到江云南会突然这般妥协,一时之间,东临苍面上也顿时闪过半缕疑惑,却又是眨眼之际,他便勾唇朝江云南笑道:“柳公子果然是精明之人,能识时务,也能能屈能伸。也难怪啊,难怪大周皇上会选中柳公子跟随在东陵长公主身边,就凭柳公子这满身的武功与圆滑啊,也是着实可受重用呢。”
    “东临公子过奖。不过是大周皇上看得起江云南罢了,是以才吩咐江云南行事,但若说重用,江云南这等卑微之人,自是配不上重用二字。”他漫不经心的出了声,说完,目光再度朝思涵所在方向落去,无心再耽搁,仅待尾音刚刚一落,他便神色微动,继续道:“长公主已在唤了,东临公子与我还是早些过去,免得长公主生疑。”
    东临苍眼角微挑,懒散朝江云南点头。
    江云南再不耽搁,挺直了脊背,举步便朝思涵所在的方向行去。 他的确不知东临苍给他吃的是什么蛊毒,也不知这厮后面塞给他的丹药是何丹药,他就这么云里雾里的被东临苍强行塞了两枚丹药,此际身子虽无其它之碍,但唯独浑身的经历与劲儿,似是用不完似的,便是此番行走的双腿,也是极为有力,稳稳而起,稳稳而落,竟是比寻常走动时还要来的有劲儿。
    无疑,身子此番反应着实异样,只是东临苍虽懒散跟随在后,但他却毫无心思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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