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二章 交心

    三天后，枯花婆婆终于出现了。只是这位老者的气息，完全淹没在附近浓郁的花香里，以至于直到她出现在碗灵二人面前时，二人才发现。而此时二人还倒在床上，玩着某种谁输谁挨亲的弱智游戏。
    “呃，婆婆，你来多久了？”碗灵尴尬道，灵目干脆躲在碗灵身后，红着脸不敢见人。
    枯花婆婆笑着摇摇头，随即打量整个房间。
    “嗯，收拾的不错，委屈你们了，住着还习惯吧。”
    “这里很好啊，五颜六色鸟语花香的，就是…就是床小了点！”
    灵目在碗灵身后一顿乱拧。
    “这是识材的一些基本要领，这些天你先看看。”枯花婆婆递给碗灵一枚玉简，看了看灵目：“本来我还有些忌讳，如今见你二人已经如此亲密，有些话我就直说了吧。”
    灵目心头狂跳，可又无法拒绝，只得乖乖的从碗灵身后走出，聆听老人教诲。
    “灵丫头不必拘束，我和你父亲乃是旧时，如今他得知你在药宗，已经托付我代为照顾你了。”
    灵目听了一阵窃喜，又听婆婆道：“灵族天生丽质，灵丫头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若是你愿意，可以跟随在我身边，也好侵染一些这配药之术。”
    “多谢婆婆，灵儿受宠若惊。”
    “嗯，人族虽强，却各自为战，已经吃了太多的亏，如今在四大人皇的感召下，很多势力已经意识到这一点，开始相互协作，以图共同发展。可这样的结果却造成很多极端分子过于排外，对待异族几近于仇人，即便是在这百花山也同样如此。所以你在药宗期间，除了跟随我外，就是回到这偏房，其余的哪也不许去，明白了吗？”
    “灵儿谨记。”
    枯花婆婆说完，转头看向碗灵：“既然你已经同意做我的记名弟子，就同样要遵守药堂的规矩，不可四处招惹祸事。”
    碗灵一阵无语，他是前几天才知道婆婆要收他为徒的，而且听老人家的语气，好像自己是个惹祸精一样。
    “师傅放心，谁惹我，我都不生气，只要不惹到灵姐就行。”
    灵目听着，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枯花婆婆瞪了碗灵一眼，随后又道：“如今西北中土各方人族势力已经都知道你乃药皇钦点，想必不会有什么事会难为你，不过很多年轻子弟却已发出邀请，要向你讨教呢。”
    “啊？不用了吧？”
    “这我也没办法，尤其你找出隐族人的手段，如今更是被传遍了西北中土，你叫人家怎么能不好奇呢。”
    “呃，我那纯粹就是瞎蒙的嘛。”
    “我本已为你推脱很多，可是越是如此，你在他们的心中反而越是神秘，如今这邀请函都快堆成小山了。”
    “呃，那师傅觉得我……”
    “一个月后，我准备为你设下一场擂台，并从中挑选出十位有代表性的修者，你只需同他们简单的切磋一下就行了。”
    灵目暗自替碗灵高兴，碗灵有摩天阵纹在身，正需要多接触各类修者，从中揣摩百家之长，这样才能更快的成长起来，枯花婆婆如此安排，简直就如为碗灵量身定做一般。
    可碗灵思虑一番后，却艰难的吐出三个字：“我拒绝。”
    枯花婆婆先是一愣，然后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最后大有深意的看了碗灵一眼。
    “你再考虑一下，三天后我会再来。”婆婆说完，转身离开了。
    “誓荣，你这是何意？”灵目不解的看着碗灵。
    碗灵拉着灵目重新坐回床上，揽着她的香肩，一时间似乎陷入追忆。
    “灵姐，你想知道誓荣的过去吗？”
    灵目心神一震，却没有说话，脸颊已经靠在碗灵的胸口。
    “其实连我都不知道我是从何而来，誓荣的名字还是我自己起的。”
    渐渐的，随着碗灵的述说，中五行天的经历已经一点一滴出现在灵目的脑海中，直到碗灵遇到灵目。
    “我的生命很短暂，却有着几个对于我来说至关重要的人。折大娘让我活了命，何中堂为我指明了路，可他们却都离开我了。誓荣不想再失去任何我所在意的人。”
    “对于如今的誓荣而言，最在意的莫过于摩贤师傅，灵叔叔，还有你。我虽为人族，但灵幻两族却给予了我太多，我不想再背负什么，有你们就足够了。”
    “人族的态度已经表明他们要招揽我，这没问题，不过却有底线。正如婆婆所说，人族很多都很排外，这无可厚非。但我不管他们如何做，若是敢做出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莫说是药宗为我安排一场擂台，就是给我这药宗宗主之位，我也绝不答应！”
    灵目大脑一片空白，她一次次的低估碗灵的心智，却一次次的发现自己错得离谱，碗灵已经成长到了连她都有些看不懂的程度了。
    “誓荣，以后不要再叫我灵姐了。”
    “那叫你什么？”
    “灵儿…”
    碗灵不自觉的紧了紧揽着灵目的手臂，深吸一口气。
    “神战之后，我会在你面前，亲手打败魂息凝，彻底解开你的心结，到时候，我要你做我的新娘，好吗？”
    灵目没有开口，但狂奔的心跳和温热的泪痕已经表明一切。碗灵知道，此番交心之后，灵目再也不会跑了。
    三天后，枯花婆婆果然再次来到，但也再一次遭到碗灵的拒绝，即便灵目暗自劝说他好几次，他都没有同意。
    枯花婆婆无奈，叹息一声后离开了。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枯花婆婆都没有再出现，碗灵和灵目整日窝在床上，如同一对连体婴儿一般研究着婆婆留下的识材的玉简，可惜没有实物对照，收获终究有限。灵目也借此机会给碗灵讲述了一些她所了解的炼丹之道。
    这段时间，总会有很多药堂的弟子前来拜会，有些态度还算可以，可有些在见到灵目后，脸色却明显有些不对。而但凡遇到这类访者，碗灵的脸色只会更差，直接送客。
    来到百花山已经临近一个月的时间，碗灵和灵目几乎没离开过自己的房间。他们只期待摩贤能够快点回来，接走他们，人族的宗门并没有多少归属感。
    这一日，那位被碗灵称作“八婆”的秋茉莹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