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Deep love (下)

    葵亚晨一家结束美国全程治疗后，休息数日后，决定在飞回到台湾之前要先搭飞机去英国跟亲自跟奶奶报告得来不易的平安消息。
    毕竟在当时婚礼所突发的一切虽未清楚告知，但奶奶心底边早能明白孙女并没有太过乐观，这便让她心情变得鬱鬱寡欢，了无生气，正所谓心理因素间接影响生理，导致身体状况也渐渐地每况愈下，到现在的情况奶奶几乎都仅仅能躺于床上，偶尔起身让着苏菲陪着她散散步。
    但不过就在今日苏菲阿姨兴高采烈的跑来告诉她宝贝孙女病情治疗完毕同时还有来探望她的好消息，她说什么都要撑起身走至客厅亲自迎接她们，更何况方才听苏菲稍稍透露说她俩似乎领养了个可爱女儿。
    当三人一同走入客厅，葵亚晨一见着因自己所发生的病情而让面容掛上过多病容与忧愁的奶奶，她便立马上前紧紧地心疼地拥抱住她老人家，难过且满怀歉意地腔调说着：
    「奶奶，对不起，让您为我担心了！我回来了，你孙女身体健康的回来了。」
    「回来就好，人没事就好。」
    这些时日来的担忧像是在这一刻瞬间瓦解，奶奶双手紧紧的回抱住眼前她宝贝孙女，感动地落下泪珠，瞧着奶奶为自己如此担忧，葵亚晨急忙地为其拭去，更不停地责怪自己的不孝顺。
    「奶奶，您别哭了！我回来了，回到您身边，你该开心的，渝还有您的宝贝曾孙女也来看您了！」
    「小渝。」
    「奶奶，我们来看您了！」
    方渝也上前拥抱着因担忧晨而更加苍老数岁的奶奶，这时她也将葵心牵过来并说：
    「心儿….过去叫人！是曾祖母呢」
    「曾祖母……你好，我是葵心。」
    活泼的心儿上前像其二位一般用力地抱住奶奶，只不过小孩子的过份热情让的奶奶有点难以站稳，一瞧见方渝脸色稍稍变得严肃地说：
    「心儿，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奶奶身体不适……」
    察觉到瞬间气氛转变，奶奶急忙地牵住小手并说：
    「不要紧的……心儿这么热情，奶奶很久没这么高兴呢！」
    「奶奶…….」
    一旁看着的葵亚晨才想起来，她的女儿，心儿从与她们一开始生活似乎还有些不太习惯，总是不开口说话总爱一人窝在房间画画，或许是方渝展现出当老师与母亲的十足耐心，慢慢地让的她接受她，接纳她，甚至与她分享过去一切，方渝也愿意倾听，导致现在她只听方渝的话，反而叫她都不加母亲二字，反而直呼名字，这一点她真的把她宠坏。
    「好啦！既然今天是如此开心的日子，苏菲阿姨可是煮了一些大家爱吃的菜餚，赶快过来吃吧！」
    打着圆场的苏菲阿姨急忙跳出来说话，才让得这爱热闹的一下乖乖走向饭厅。
    就这样一家五口，开心愉悦地走至饭桌吃饭，葵亚晨吃着饭瞧着每个人吃着饭，彼此交谈着，互相关心，真的在内心瞬间满意而出所谓幸福，这种幸福真让她得来不易，真的很怕消失。
    或许是有默契地注意到她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丝的不安感，方渝为她夹她爱吃的菜餚并对着葵亚晨如同安抚的口气一般说着。
    「晨，想什么呢！来这个咕咾肉是你爱吃的。」
    「嗯…….没事！我只是觉得现在的我真的很幸福。」
    「我何尝也不是，你只要好好的陪伴在我们大家的身边就行，其他就别想那么多。」
    「是…..老婆大人！」
    结束探视奶奶并与她老人家生活约两礼拜后，三人一家便回到台湾，除了被医生交待要生活作息正常，不准熬夜，更不能操劳工作，同时间家里又有两名爱唸的亲人，看似无奈又拿她俩没辙的葵亚晨逐渐地降低自己手上的工作量，每天都准时下班更别说一定会乖乖地去接她的女儿，葵心下课然后一起回家吃着方渝所煮的美味菜餚，一起度过幸福且得来不易的美满家庭生活。
    只不过……似乎老天爷并不愿意如此善待她….
    当着葵亚晨乖乖地定期回医院的复诊与后续追踪却让她忽然间得知一件事情，可她这一件事情却也是不能也不愿对某人说明，因为那是一件会让她更加难过，难以承受的事情。
    「晨……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难得地三人聚餐，泰茉安一脸凝重地询问，一旁的郁凉也是面有难色地跟着说：
    「但……..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没什么好考虑的，这是我在收养她时候就早已设想过的事情，现在只是更肯定的我当初的决定而已。」
    「可是这种事情不是说给就给不是吗？」
    「或许是天意，或许真是缘分，我已经去做过血液配对，答案是合适的，只是她还得再等两年后长大点，身体结构才能适应我的心脏才能做那手术。」
    将自己偷偷去做过的结果坦白地与好友们告知，只不过听到这消息的俩人并无过多的开心感，反倒是五味杂陈难以言喻的矛盾感。
    三人沉默的空间里，郁凉首先接着说：
    「我知道心儿对你跟对老师都是相当重要，但这件事情你没跟老师商量吗？你就这样自己决定。」
    面对好友的提醒，葵亚晨沉默不语，她怎能说呢！她怎能对曾如此冀盼着能与她相守一生的约定再次破碎，让她泪盈满颊，她………无法说出口，仅是皱着眉头应是挤出话来说：
    「我会找时间跟她说的，但……不是现在！」
    「晨，你………..」
    拗不过好友的顽固个性，说什么都不改变的讨人厌的性格，就连到了生命关头的剎那也如此表现，这一点令她俩真的相当讨厌却又是令她们欣赏的。
    「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们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你要记住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帮助你的，甚至是你的家人，因为她们也是我们所珍爱的人。」
    「谢谢你们……..」
    「说这话，真的很不像你呢！小晨………可是.........可是…………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你！真的很不公平………呜…….」
    「小凉........你别这样子！这样连我都会忍不住………」
    「你们俩个...........别这样！生死有命，只不过老天爷还是有眷恋我，还是让我涌有了这段短暂美好时光，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有你们也是这辈子难得的缘分与福气！」
    「笨蛋晨…………说那什么话！现在才开始说好听话，来不及了啦！」
    看着双双好友的激动情绪，葵亚晨仅是笑笑地说着自己难得表现出来的柔和表情，毕竟眼前的俩人可是陪伴自己数十年的好朋友，说什么也得将未来託付于她们，无论是她抑或是她。
    时间又过了一年，奶奶身体急转直下，病情恶化的噩耗忽从英国传来，葵亚晨她们也是急忙起程前往，这一次在她老人家辞世时身边最亲爱的孙女与家人们都是群聚一起，所以奶奶是微笑的离开。
    伤心地办完奶奶的简单丧礼，葵亚晨也遵照奶奶当初留下来的遗言将她的骨灰带回台湾与母亲一同存放，完成她老人家最后的心愿。
    情绪哀伤深埋眾人内心，方渝明白无论她装的多么坚强，内心不捨与悔恨的一切一切的情绪她都能了解。
    纵使在深夜里，她的啜泣与哀伤，方渝始终陪伴，除了给她满满的安慰与怀抱，这也是她唯一能替她做之事，但纵使带着悲伤与遗憾，活着的人还是得为去那世界的人好好的生活下去，这样子才不枉此生。
    这段伤心难熬的日子里有着方渝的陪伴还有女儿的古灵精怪，葵亚晨渐渐地从失去奶奶的悲伤中振作起来。
    这一天，葵亚晨将心儿託付给裴昀希暂时住她们家数日，因为过几天便是她俩的结婚一周年纪念日，葵亚晨好不容易说服方渝可以不带葵心出门，谁叫为预防心儿这女儿的紧紧跟随，好不容易跟她用个约定来跟她达成协议，所以这次才能好好的俩人的难得相处，而这次她们决定好目的地，便是一同再次前去许下诺言的日本。
    飞机飞了三个多小时不算太久的飞行时间，抵达了北海道的新千岁机场，一下飞机就感受到寒意袭来，毕竟现在又是大雪纷飞的十二月，又与当时的场景有如剎那间般的相似，但现在身旁正有着牵着手的伴侣，但方渝又忍不住地感叹地说：
    「不知道为何……..又重新回到这里感慨总是涌上心头。」
    怎能不知道她话中感叹之意，过去的种种开端也算是由此处展开，少年时衝动的举动，却也换来她的真心，只可惜后来被无奈的命运所捉弄，葵亚晨握紧手，要一旁的方渝别愁着一张苦瓜脸，明明这次好不容易说服那位小跟班乖乖留在台湾，让她俩人能够出门旅游。
    「渝….开心点，过去这里不也是你我相爱的开端，所以我很开心再次回到这里。」
    察觉她异于平常的性情，方渝忽然觉得今天的葵亚晨就像个开朗活泼的小孩，所说出的话若不认识够深刻，会觉得她与葵亚晨就不是同一个人，而是别人，只不过她的难得傻憨与活泼样却让忧愁的气氛瞬间消散，方渝也才忽笑地出来说：
    「你喔！不知道对于这一点就特别的傻气，一点都不像平常霸道固执的你。」
    「这不就才是真实爱着你的我，走吧！该好好放松一下，你在学校的工作不也很累吗？」
    听着她的说法与体贴，方渝点点头地让她就这样牵着手带着她，而出关的时候早已有她安排好的随从人员，热切地接待她俩。
    一抵达这数日要待的饭店，便有数名穿着正式和服的侍女前来门口迎接，其中领头的看似阅歷丰富的中年妇女先行踏于前方并于俩人面前低头行礼完后并抬起头柔声地说：
    「欢迎您和您的妻子的来到，葵大小姐！还有葵夫人。」
    说的一口好中文音调，葵亚晨连忙上前扶起地说：
    「田中姨您就别这么客气，叫什么大小姐，您就别这么把我当客人。」
    「这可不行呢！所谓的服务业就是得将来到客人每位都一视同仁，才不违背我们的原则！」
    拗不过她的原则，葵亚晨只好乖乖地被她恭敬地带领着，俩人来到偌大的和式房间内。
    「这是我们葵旅馆的贵宾房还请二位慢慢使用其设施，若有任何需要服务那边有室内电话可拨打。」
    葵亚晨点点头回应其介绍，毕竟是自家旅馆说有什么设施也早已相当明白，当服务人员退离房间后，还有个人还回不过神，那眼眸里完全透露着所谓不可思忆的眼神。
    葵亚晨走近她身旁，双手将她怀抱而住，像撒娇一般的轻柔说着：
    「难得来到这里说什么也该来泡泡温泉，你说是吧！渝……」
    边说着边于其耳边呼口气，令的方渝猛然地害燥起来，双颊红透地说：
    「你…….想泡就泡啊！」
    「我是很想泡啊！但你得陪我囉！」
    虽说俩人已经生活已久，所谓的肌肤之亲早已不下数次，彼此间的亲暱早已不会在害羞才是，不知为何当晨今天提到的时候，她又忍不住胀红的脸起来，难道真是在外地旅行真有种兴奋感吗？
    不知道是否是瞧的出她的娇羞感，葵亚晨将她一把抱起走入房间内有着的汤屋。
    当葵亚晨将她轻柔地放于汤屋内的地板上，双手欲自动地帮其褪去衣物时，方渝害羞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地双手按住她的手说：
    「我自己来啦…..」
    「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可是热衷为我最亲爱的老婆大人服务喔！」
    葵亚晨霸道地才不管她呢！将她的小手缓缓地放下，慢慢地温柔地帮她解开上衣的扣子，为她脱去下身裙子，深情地像极膜拜的崇拜眼眸直探着这美丽身躯，看的就算与她有过无数次亲密接触的方渝也早已害羞万分。
    「换我帮你…」
    方渝也有样学样地帮她褪去衣物，等俩人都裸身时，葵亚晨牵着她手让方渝坐于一旁要冲澡的小椅子上，自己则开啟莲蓬头的开关测一下水的温度，沾湿毛巾为其擦背擦身体，动作温柔，那般的轻柔，方渝也闭上眼享受着这一刻她给予自己的体贴。
    葵亚晨将其身体洗净后，让她先行进入温泉泡澡，自己则也迅速地冲个身体，才与之一同泡澡。
    「渝……..」
    「怎么了！」
    被热气氤氳裊裊的愉悦气氛所迷惑的方渝，慵懒地回应她的唤叫，葵亚晨将她拥入怀里，轻声地说：
    「以后……你还会陪我来这里吗？」
    「当然会啊............你以后爱来几次我都会陪着你来，下次也可以带心儿来，不然她都抱怨放她一个人…..」
    想起那小娃儿在机场送机不捨的可爱小脸，方渝就有点对不起她。
    不让她有机会多想些什么，吻上她的唇，葵亚晨廝磨的享受着她的甜蜜，方渝也热情地回应着她。
    「嗯………..渝…………」
    「嗯……..」
    俩人于水里交缠着彼此身躯，用着最真切的心情与爱恋激动情感，一次又一次地为着彼此创造着情慾的巔峰。
    激烈后的俩人泡完温泉，穿着浴衣的葵亚晨也将瘫软身子的方渝抱回房间，让她做渝和式椅上喝点水休息一下。
    过了一会，肚子饿了的俩人拿起房内的内线电话后，旅馆的服务人员迅速地将晚餐送进来，俩人慢慢地享用完精緻丰盛的日式怀石料理后，稍做休息样方渝呆望着窗外的雪景，小啜着清酒的葵亚晨放下酒杯，走近方渝的身旁坐下并伸出手环抱着她的双肩，慵懒的倚赖其身上不停的将吻落下，葵亚晨忽然地开口地打破着这寧静小时光。
    「渝………我说如果，如果…………」
    「?」
    「如果我某一天真的离你而去，你会一个人坚强的跟着心儿活着，对吧！」
    面对她突然没头没脑的询问，方渝转过身，直视其顏，满脸疑惑地问：
    「晨..........你怎么了！为什么你今天都在问这种问题呢？怎么了吗？」
    「你别乱想，我只是说如果………..而已！」
    「你别说那种话，现在不是都好好的吗？」
    她的话语令着方渝有些不安，好似在宣告着些什么的来临，这一刻她不希望有这种一丝可能发生，察觉方渝的情绪变动，葵亚晨双手拥抱着她，真挚地要她别多乱想仅要她的承诺地说：
    「我是说如果，我希望你能跟心儿好好的生活，答应我好吗？」
    「晨…….你怎么了？」
    「答应我好吗？这是我这一辈子对你唯一的请求，渝………」
    面对她突来的请求，方渝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毕竟这一切都太过奇怪，逼的她难以说出口。
    「我…………」
    「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
    她的犹疑与停顿，葵亚晨为了不让她有多想的机会，仅是覆上她的唇，双手不安份地为其褪去浴衣的束缚，探寻她内心深处最真挚的盼望，瞬间被情慾佔满脑海的方渝只能随其动作与爱抚享受着她带给自己的愉悦，抚摸着柔嫩双峰，大手慢慢地滑落于私处，轻轻地拨弄想玩耍般地戏暱的坏心。
    「晨….晨……..嗯………嗯……」
    大手不停地挑逗着那早湿漉漉的花核，唇瓣更是不停地探索她的香味，不停地吻落于她的任何一处，珍惜地落下属于自己的印记，证明这辈子她是属于她的。
    「渝…….」
    方渝被情慾扰乱地难以自制地，双手仅能紧紧地抓住她的背部，感受着葵亚晨带给自己的强烈情感与佔有。
    感受着她的一切，葵亚晨缓缓地将手指进入她的花径之中，彷彿脑袋像爆炸似瞬间她的尖叫声也随着其动作越来越大声，直到猛然地抽插间方渝与葵亚晨一同到达欢愉的爱慾情海，久久不能自己………
    当她沉沉地疲累熟睡，葵亚晨这一刻是清醒的，望着她的脸庞，珍视的眼神，彷彿这一生的时间看不够似，这寧静的空气里却瀰漫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渝............我好爱你，我真的好捨不得离开你………….」
    当假期结束，俩人回国后，葵亚晨深知自己的身体状态越来越差，却也努力撑着保持着如同之前一般的模样不让方渝感受到异样，直到这一天方渝一如往常地下班回家煮饭等待着她俩的回来，只不过越等待却也只等待到奔赴医院的难过与悲慟，这一刻她才终于发觉当时在北海道晨话中之意………….原来是指……预告。
    这到底是第几次了！她最深爱的她静静地躺于病床上，而这一次真的令方渝有说不出的极度不好预感。
    一边听着林叔的说明，一边还有早已知情她病情又再次復发的那二人，方渝说不出责怪她们的隐瞒，她知道一定是晨不愿让她们说出，深怕知道后的自己会难过，只不过现在她却比任何人还心疼总为她着想的她。
    或许是知道葵亚晨的时间似乎不多，眾人乖乖地将空间与时间留给她二人，这时葵亚晨也稍稍地睁开眼，困难地开口说话时便看见早已预料却又不捨的画面。
    「渝………别哭！我这人怎么总是让你哭呢！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我只是…….好爱你！」
    方渝握住她的手，脸颊上的泪早已不停的滑落，止不住的哀痛感，看着她的病容，只想不断说着爱语，让自己能一直注视着她，别轻易地闭上眼。
    「我好想一直跟你说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求你别离开我………」
    泪早已毁坏溃堤，这一次多盼望能用着任何话语来惋留她的意识，属于她的一切。
    葵亚晨缓缓地举起手，想拭去她那止不住的泪水，嘴里也缓缓开口地说：
    「别哭…..渝……..你还记得第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吗？」
    或许是不愿让气氛如此哀伤，方渝提起些许精神，开玩笑地说：
    「记得，当然记得你这趾高气昂的千金大小姐。」
    「我才....没有呢！那个只不过是要故意表现给你看，其实……..那只是要引起你的注意罢了！」
    葵亚晨越说越疲惫，但仍想唤着她的名。
    「渝…….渝……」
    紧张地紧握住她的手的方渝慌忙地赶紧回应。
    「怎么了！」
    「我好像有点睏………..但我还不想睡………」
    手无力地欲放下，被方渝紧紧地握于手里，这一刻她只想好好注视着，不让她轻易闭上眼。
    「晨……我知道，我也不想你睡…………」
    但…….纵使握的再紧的不愿放手，葵亚晨仍敌不过病魔的侵蚀，眼睛越来越重，话也越说越无力。
    「渝…………我…………好累！」
    方渝紧握住葵亚晨的手，泪早已不停的滑落，心早已像被撕裂般的痛苦，这一刻她知道……..终于来到！
    这一辈子葵亚晨一直走都得很辛苦，现在好不容易俩人可以生活在一起，但……老天爷给她们的时间却如此短暂，她真的很怨叹却也无可奈何，现在她仅能陪在她身旁，告诉她说：
    「晨………累的话，就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真的吗？永远陪着我……….」
    「嗯……….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渝…….谢谢你，我好爱你…….真的真的好爱你！」
    「我也是………我一直深爱着你，无论过了几辈子，我都会找到你，爱着你。」
    语落，葵亚晨缓缓闭上眼，生命显示器上的数字忽然停止，方渝崩溃大哭，
    「晨………….」
    不断唤着最珍贵那人的名，但床上的她却是沉沉的睡去，方渝仍不想放弃，她不想放弃这样就让她离去身边，只可惜..............当林叔进来进行急救后，仍向其摇摇头，面露悲伤的神情。
    「小晨……..她走了！剩下的你要好好地为她活下去，懂吗？」
    或许是过份悲伤的情感影响，说着林叔早已眼眶泛泪地快步走出病房，身为医生他早见多生离死别，但这次是他最宝贝的姪女，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肯定是他这辈子最痛苦的事之一。
    现场陷入一片寂静，一旁的泰茉安与郁凉，早已泪流满面，这结果却也是他们早已做了心理准备，只可惜做太多的准备也无法接受这瞬间的衝击。
    方渝缓缓地走到她的身旁，瞧见她是展露出微笑地容顏，心里的难过也减少了几分，她明白…………这一切晨……..早已接受，这一次方渝不发一语地只是坐于她的身旁，握住其手，靠着她的身体，就像一幅画般安静地度过这一刻。
    数日后，在葵亚晨的葬礼举办时，方渝才被告知原来晨在她的生前早已安排好身后的一切，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决定那便是将她自己的心脏移植给心儿。
    方渝面对最深爱的她竟然愿意将自己最宝贝的心脏交给心儿，代表着她多么盼望她珍爱的女儿能够继续把她的生命延续下去，这一点她说什么都再次为晨感到心疼，外表总是如此霸道装做冷淡无所谓的她，总爱每个人设想，一袭黑色洋装，方渝脸上多了名为憔悴哀伤的神情，每个好友们都来与之说话，她也得打起精神，因为她知道她的晨说过……………她最喜欢的便是她的脸上总是掛着笑容，这一次她也望着她依旧地笑着…………！
    数年后…………….
    「心儿……..别跑那么快！」
    温柔唤着爱奔跑的女儿，满心的担心仍充满着浓浓母爱，
    「渝妈妈…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七岁小女孩了！更何况人家想赶快去看奶奶，曾祖母，还有晨……..」
    方渝经过岁月并无让它残留过多痕跡，反倒是令人有种成熟韵味的高雅，缓步走向她们的所在，这一天是她的忌日，方渝捧着花束来到她的面前。
    一隅寧静的小草原，在最显目的大树下佇立着三座墓碑，她俩走到面前时缓缓将带来的花束放下。
    「母亲，奶奶，还有晨……..我们来看你们了！
    这是她去世刚好一年，在墓碑前似乎是有人已经来过同时也放了数束花束，只不过当心儿一看其中却有个东西，好像是信，心儿一看便将她拿至方渝的眼前。
    「渝妈妈……这有要给你的信！」
    看着心儿拿过来的信，瞧着封面的字跡她便明白这是她写的。
    彷彿是像第一次收到情书般的悸动与迫不及待的心情，方渝将其快速打开，阅读其内容，一看完泪便滚滚的落下，无法遏止。
    瞧着母亲忽落下泪珠，心儿也凑于一旁瞧瞧，没想到是晨所留下的信。
    『
    亲爱的渝: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相信我应该离开人世，而这封信是我拜託茉安她们帮我保留，直到你再来找我的这时候，我应该要跟你说声对不起，不能陪你到白发苍苍，陪你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但我的心还有我对你的爱会一直都陪着你，你现在应该早就知道我已经将心脏捐给心儿的事情，其实我早已做好准备，我这副残破病容的身体状况我自己也早已知情，只是不愿让你难过悲伤，因为你的脸上不太适合悲伤，是适合满满的笑顏。
    我想在这世界上还有许多值得你去做的事情，你一直都是个好老师，好情人，好妻子，在与你最相处的日子里我比任何人都还明白你的温柔、体贴、善良，任何的言语或字眼都无法形容我对你的满腔的爱意，在生命的尽头有你陪着我，这一刻我真的很幸福，遇见你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件事情，你一定要把我的份好好活着，我会等你，无论要花几辈子的时间我都会再次找到你并在重新爱上你的。
    深爱你的晨。』
    看完的瞬间，一阵微风徐来，彷彿似乎是宣告她的来到，方渝拭去眼角缓缓流下的眼泪，牵起女儿的手，展开笑顏，柔声地说：
    「我们要连晨的份一起活下去，这样才不枉费她将心脏託付给你。」
    心儿点点头，小手抚着胸口，与母亲一同看往那远方，方渝知道她葵亚晨会一直都陪伴在她的身旁，实现她的承诺，这一天，太阳依旧灿烂美好………她….会勇敢地努力地用她带给她的爱继续地活下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