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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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达抓住林忆雪的脚腕想往上爬，力气之大吓得林忆雪差点走火。她赶忙放下枪伸手拉住了琳达的胳膊，两个人刚才差一点都摔了出去。
    “漫步在地狱之中的女神啊，贡品在此，代行神旨……”
    巫马的声音此时混杂了别的什么，尾音悠长空灵。她身前的法阵迸发出红色的火焰，巨大的火纹旋转在一起，在巫马身前形成了一柄火焰长矛。
    林忆雪被眼前的火光刺出了眼泪，心中满是惊叹。魔法！这是魔法吧！
    “莫伦纳尔在上，莫伦纳尔在上！”
    琳达更是激动，她不断念叨着同一句话，双眼直愣愣的看着着巫马拿起火矛，两只眼睛一瞬不眨。如果不是林忆雪扶着，她就已经跪下去了。
    猪蝠突然逃走了，不明情况的猎人举枪追杀，咬牙切齿的望着逃窜至高空的猪蝠们。
    “有胆别跑啊！”脸上沾着黑灰的猎人一脚踢向身旁的木箱。攀在集装箱边缘的瞭望者喘着气望向中心的蜥车，看见了那边同样好奇的望向车外的白巾少年。
    他松了口气，扔掉了手里已经被猪蝠咬烂的霰弹枪，对车厢里的男子说道：“不要掉以轻心，蝙蝠好像撤退了，但那头狮子还没解决呢。”
    “哦！不怕，再来我就请它吃机枪子弹！”猎人晃着脑袋找自己装机枪的箱子，没了猪蝠的骚扰，他总算有时间组装自己的大宝贝了。
    “这些蝙蝠怎么突然撤退了？”瞭望者翻进车厢，扶起被猪蝠咬伤动不了猎人。
    “鬼知道，马的……2组和5组的都没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猎人狠狠的敲在枪身上，将支架固定好。一个大男人压着嗓子，说话有些哽咽。他们的狩猎队相互之间没有不认识的人，一组5人，组和组之间都是超过友谊的生死之交。此行虽然本来就被告知凶险万分，但谁也没想到会在半路上丢掉2组人。
    抵御猪蝠的时候因为肾上腺素作祟，他们没有时间也没能感觉到心痛，一旦平静下来，不免会被死亡的悲伤笼罩。
    但这份平静也没有持续很久。
    “可能是狩猎长赤辉做了什么吧，可能是蝠王死了，所以它们……”瞭望者垂头嘀咕了几声，伸手勾下面罩透了口气。然而那个猎人喂喂两声，将他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那是什么啊……！”
    随着猎人手指的方向看去，瞭望者看见黑暗中一团紫色鬼火正突兀的晃动着，两人立即将它同狮巨魔联想到一起。
    “喂，你们3组现在负责断后，这是阿坎和赤辉的命令。”两个驾着猎鹿的瞭望者跑过来同样看到那团鬼火，两个瞭望者慌忙丢下这句话就逃开了。
    那个猎人听完愣在原地，下一秒抬手狂按自己胸前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咬坏了的无线电，喊着：“糙！疯了吧赤辉！你要把载着装备的我们抛弃掉吗！没了弹药你们怎么打军事基地！糙！！！”
    蜥车开始减速，感受到这点的猎人反应过来，猛的冲进车里扒开连接车头的窗板。
    “你们干什么！别后退啊！”
    “这是赤辉的命令，我们不能违背！”一个女猎人站在驾车的猎人身旁，她身上胡乱绑着绷带，已经是满脸疲惫。但她此时竟然将枪指向了打开窗口的猎人，像是早就准备好了。
    猎人看着黑乎乎的枪口哑了声，难以置信的看着女猎人，无助与绝望从他心底蔓延开来。
    驾车的那个猎人死死捏着缰绳，狠劲咬着牙齿。这是他们的命运，一个他们无法拒绝也无法接受的命运，被赤辉救下的这条破命最终还是要还给恩人了。
    车里的那个瞭望者看着几人，手里还抱着那个伤员。他也知道殿后蜥车的下场，死了猎鹿的他，此时也说不出安慰的话，他跟这些猎人一样，已经必死无疑。
    怀里的伤员哼哼两声，僵着半边身体，冲看过来的瞭望者扯了个安慰的笑容。
    瞭望者的蓝色眼目微微睁大，脑内那个白巾少年的面孔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远处，狮巨魔的紫炎透过车帘碎布越发明亮，震地的步伐声逐渐清晰。
    他……他不想死。
    “ishtar……”
    轻而模糊的声音如波浪般穿过瞭望者的胸腔，一种自己从未听过的空灵语言响彻脑海，彼时整个世界的好像都平静了下来。
    这是谁在说话？
    瞭望者望向车外。正用四肢奔跑的狮巨魔在这一刻犹如魔神现身紫色的火海，它的鬃毛肆意翻飞，血红的双眼看向头顶，狮口大张，向他们的蜥车扑来。
    “漫步在地狱之中的女神啊，贡品在此，代行神旨。”
    肃静。
    像是将血液从血管中抽离一样，瞭望者眼前的空间开始扭曲。瞭望者蓝色的眼睛映照着黑夜里的紫焰，他的大脑根本无法理解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切。
    那几乎瞬息间接近了蜥车的狮巨魔宛如触到了隐形的屏障，一股吸力将他从这个时空扯离，但这一切变化又像是蜻蜓点水一般安静至极，却有着无比强大的冲击力。
    没有人能在之后的几分钟内回过神来。
    赤辉僵举着那柄光华流转的大弓，阿坎支着他那柄狙击枪，阿泰尔趴在车顶，手指微颤，林忆雪举着步枪缓缓地回过头去……
    巫马看着狮巨魔消失的那个方向，她的身后漂浮着一个长发美女的灵体。散发着淡蓝光芒的灵体似笑非笑，正抚摸着怀里的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恭送自然之神。”巫马闭目朗声道，随后看向林忆雪。
    蓝色的灵体掩嘴轻颤玉肩。林忆雪见状反应过来，跪下身子跟着喊道：“恭送自然之神——！”
    “恭送自然之神！”赤辉跟道。
    “恭送自然之神！”猎人们相继跟道。
    “恭送自然之神！”瞭望者虔诚道。
    众灵恭送自然之神。
    一股力量迫使此处的人类俯身叩拜，巨蜥们速度稍减，车队依旧在前进。
    猪蝠此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车队也早就驶出了荆棘林。天际渐亮，初生朝阳的第一缕光线落在林忆雪脸上，她悄悄抬头窥像巫马，发现她也在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