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4 季枫羽

    被学秀带出教室后，我一脸萌逼的被他扛在身上，并没有挣扎。
    他把我带到一个我全然陌生的地方，有些严肃的看着我。
    天阿，宝宝我有点怕...
    「学...学秀...」我结结巴巴的开口。
    「你...为什么说我喜欢业？」他问。
    啊，果然会被问这个。
    「就...感觉你很在乎他啊。」我小声地回答，「两个人还不知道在尷尬什么的...」
    「在乎也只是朋友的在乎啊。」他似乎很困扰，用手把过头发，叹了一口气说。
    「对不起...」我垂下头，不敢看他。
    谁知道将近六个月没讲到话后，会是因为这种状况讲到话啊。
    「小枫。」他叫了我一声。
    「嗯？」
    「我那天说的那些话，只是想要让你知道，你没有必要活得这么辛苦的。」他淡淡的说。
    我的心脏开始跳得飞快。
    「我没有活得很辛苦啊。」我不知道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回答他的话的。
    「小枫，」他再度叹气，「不管你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想说，不要拘泥于过去，好吗？你这是变相的在封闭你自己。」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好，我问你。你是真的，不懂什么是爱吗？」
    「什么是爱？不就是男生女生两情相悦吗？」我死都不想看他的脸。
    「接下来，你觉得业他，对你是什么感情？」他又问。
    「我不知道你问这个干嘛！」我心烦的大声说道。
    「好好地回答我的问题！」他的声音也跟着大声起来，「不要总是在逃避！」
    「我逃避？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逃避了！」我有点想哭。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要让他这样逼问我的？
    虽然我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但他还是继续说：「你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在逃避的。我再问你一次，你认为，业对你，是什么感情？」
    业？
    到底为什么，大家都要提到他？
    暑假去玩，明显地把我跟他凑在一起、老是在我面前业来业去的，现在连学秀，都把他掛在嘴上来问我。
    为什么，明明就是纯朋友，要被这样子对待？
    凭什么？
    「兄妹情谊！」气不过的我回答，「就只是这样而已！」
    「兄妹？」他嘲讽性的笑了一声，「就只是兄妹而已吗？」
    「不然呢？」我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我感觉到眼泪从双颊滑落，滴在地上。
    「你可不可以，认真的去正视别人的心？」他说，「好好的去观察、去体会，你会发现不同的世界。」
    「你一直这样不肯好好的去听别人内心的想法，而是当作事不关己，所以才会看不出其实有人喜欢你，其实你身边的朋友正承受着痛苦。」
    面对他的连珠砲，我沉默着。
    理智叫我阻止他，不要再说下去了，我真的会崩溃。
    但是我开不了口，因为我整个人神经都紧绷着，根本没办法正常的开口。
    「如果你的过去真的痛苦到让你必须用面具去看他人，那你何不说出来呢？为什么要独自承受痛苦，然后也同样不去瞭解他人？」他用力把过自己的头发，「你说，你不懂真心，那你知道吗？你身边的所有人，都用真心在对待你！不只我，业、姿颖、冠佑，还有你的所有朋友，都付出真心在对你，为什么，你还在偽装你自己呢？想要保护自己吗？用一层面具代替真正的自己，就能让你不受伤害了吗？」
    「你到底，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我终于开口，「为什么？」
    他伸手擦去我的泪水。
    从他的双眼里，我看到我在姊姊的眼里曾看过的神情。
    「不，你不要说！绝对不要说！！拜託你！绝对不要说！」我彷彿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喜欢你。」但学秀没有听到我的心声，说了出来。
    这种状况我该怎么办？
    突然，一隻手勾上了我的脖子。
    回头，是业。
    他的脸很平静，但是我知道，他现在非常的生气。
    一旁的赖语岑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正在拿手机录影。
    还录什么影？
    要闹人命了！
    「你说什么？」我听到业这样说道。
    「我喜欢她。」学秀倒是一脸平淡，「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是你？」业说，「为什么？」
    「你是不想要像赶走其他人一样赶走我吗？」学秀的声音很冷，让我起了鸡皮疙瘩，「你到底够了没？你还要这样放纵季枫羽到什么程度？」
    赖语岑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把手机放了下来，转身离去。
    「放纵？为什么这样说？」
    「你不是也看穿了吗？」学秀笑着说，「比我还要更早，就看穿她的面具了，不是吗？」
    「什么面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业紧绷着脸。
    我知道，业快要气炸了。
    「不知道？你在学小枫吗？」学秀的语气像一根针刺在我的心上，「就是因为你这样放纵她将近两年！她才会像现在这样不肯面对现实！」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比业还大的怒气，「你不断的把她身边所有的追求者赶走，说好听点是在保护她，但是其实是为了你自己！」
    「不要再说了！！！」我终于忍受不了，尖叫出声。
    「你喜欢她！喜欢季枫羽！」学秀大叫，「姜宇业，你真的比任何人都还要自私！你知道吗！！！」他的胸膛随着脱口而出的话剧烈起伏，「你先是以哥哥为名待在她身边，再来又以男朋友自居，不断地打发走追求者，有些人把这份爱意埋藏心底，你也多管间事去把这份心意连根拔除，是怎样，喜欢她不行吗？」
    业沉默不语，眼睛直盯着学秀看。
    但是我看到了。
    他的脖子上逐渐起了青筋。
    我知道，如果学秀再继续这样说下去，他会衝出去揍人，一定会。
    「学秀。」我颤抖着开口，「求求你，冷静下来。我知道了，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别说了。」
    学秀顿时软化下来，他咬着唇，闭上嘴，不再说话。
    「郑学秀，不是很会说吗？」但是业还是不会看脸色，「继续说啊，我在听呢。」
    「业，别说了...」
    「小枫，他都对你说了什么？」业把脸转向我。
    他脸上的神情让我很害怕。
    真的很害怕。
    「你这样的保护，根本起不了作用。」学秀淡淡开口，「纵容她去以面具看人，纵容她不去了解别人的内心，只是让她更加偽装自己、更容易崩溃而已。」
    「你懂什么？」业说，「你才跟她认识多久而已？」
    业的全身散发出一股黑色气息。
    那是他爆发前的预警。
    「姜宇业。你要继续这样吗？」学秀不是没有注意到他濒临爆发的情绪，但他还是继续说，「这样真的好吗？」
    「我们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来管！」业大叫了一声，衝了出去，狠狠地挥了学秀一拳。
    我尖叫出声。
    「业！你的喜欢用错方式了！」学秀大叫，同时挡住他的攻击。
    不要...
    不要再继续了...
    求求你们...
    我的心脏蜷缩起来，发出阵阵的疼痛。
    我寧愿开始去感受他们的想法，也不要用这种方式得知他们的真心。
    于是我转身就跑。
    只要像之前一样，将一切拋下就好了吧？
    「不要逃避。」我彷彿听到学秀这样说道。
    对不起，学秀。
    我又要开始逃避了呢。